妖族聖城位於山巔頂峰,妖神殿矗立在妖族聖城至高處。
帝龍和姜懷憂坐在妖神殿的殿頂上。腳下羣山萬里,夕陽光輝從高空投射而下映照在霞霧中折射出如晶似露的光澤,燦燦太陽精華流光溢彩點點晶晶綴得晃人眼,濃郁的靈氣飄散在天地間形成片片白霧,羣山、飛鳥在靈氣形成的白霧籠罩下若隱若現(xiàn),時不時響起幾聲妖族妖獸撒歡兒的吼聲。
姜懷憂坐在妖神殿的殿頂望向那些延綿起伏仿似連不到盡頭的羣山,生機(jī)勃勃的世界,一花一草一木,都深深地映入了她的眼底。
姜懷憂在看景,帝龍卻在看姜懷憂,她在姜懷憂的眼底看到的是蒼涼蕭瑟以及眷戀。
姜懷憂說她只有情義沒有,她冷漠淡然,帝龍卻覺得姜懷憂有感情,只是姜懷憂的感情都給了這麼大地。姜懷憂不在乎哪一個人的生死,但她卻在乎這片世界,就像此地,帝龍能清楚地感覺到,姜懷憂坐在這裡陪在她身邊,望向這片世界的目光仍有守護(hù)。帝龍想:“若有一天她若能得姜懷憂以這樣的目光守候,像是死也值了。”
許久,姜懷憂纔將目光收回,落在帝龍身上,她說道:“能與我細(xì)細(xì)說說重鑄內(nèi)軀的事嗎?”
帝龍輕輕點頭,她擡手一拂,面前出現(xiàn)一幕幻影。那是她對龍巢的構(gòu)畫,她說道:“以九條大龍脈爲(wèi)龍巢主幹,經(jīng)過百年溫養(yǎng),九條大龍脈已衍生出無數(shù)伴生小龍脈,你以念力探探現(xiàn)在的龍巢。”
姜懷憂放出元神念力探去,所探到的只是一片被雲(yún)霧濃鎖的世界。她說道:“探不透。”
帝龍輕笑一聲,問:“我傳你的帝龍?zhí)煅坌g(shù)你沒修煉?”
姜懷憂搖頭。昔日帝龍潛入界靈脈大肆吞噬修仙界靈礦,修仙界找上她,她替帝龍向修仙界討了一千萬斤靈石平息此事,帝龍得到靈石後爲(wèi)謝她,傳了她兩大帝龍?zhí)煨g(shù)——帝龍?zhí)煅酆突硇g(shù)。她一直沒去學(xué)。帝龍的功法都以帝氣運(yùn)作爲(wèi)主,她一向不愛動用自身帝氣,且,她對這兩門功法受之有愧,所謂無功不受祿,因此,記下了,卻從不曾修煉過。
帝龍說道:“煉吧,保命絕技呢。”
姜懷憂又看了帝龍一眼,然後岔開了話題,她說:“結(jié)成龍巢便能孕育出你的真身?”
帝龍笑道:“怎麼可能!就像鳥窩裡不一定有鳥一樣,有龍巢只是說有了孕育真龍的條件,但要孕育出真龍,還需要許多機(jī)緣天數(shù)。”
姜懷憂明白,帝龍如此佈局,以外力干涉,這機(jī)緣天數(shù)自然是不需要的了。
帝龍道:“如今我體內(nèi)的力量足夠我聚出龍元靈丹,我的魂魄入主龍元以龍元靈丹聚封天法陣的能量精華重鑄肉軀。”她說著,又把自己將怎麼吸收封天法陣的力量展示給姜懷憂看。帝龍覺得說得不夠細(xì)緻,又進(jìn)著姜懷憂進(jìn)入龍巢深處。
龍脈所化的山嶽拔地而起,高出地面千米,帝龍的龍巢卻在地底深處,且位處大地之南,靠近修魔界邊境。
山嶽,不龍是龍脈精華外泄的點滴所化,真正的龍脈精華全在山嶺內(nèi)部。
姜懷憂隨著帝龍進(jìn)入大地深處,感知立即清晰起來,元神念力探去,一副畫卷展現(xiàn)在她的腦海中:九條大龍盤踞在大地上,以一條巨大的祖龍脈爲(wèi)首,八條龍脈各據(jù)一方,皆是頭南尾北而踞。乍一看,頗似朝著一個方向奔騰的駿馬圖。
一縷疑惑從姜懷憂的腦海中一閃而過:“龍巢難道不是圓的麼?”想到巢,她的第一印象就是鳥巢,圓的,形成一個窩。龍巢她沒見過,龍脈和龍脈寶穴她倒是見過,雖說龍脈寶穴沒有固定的形狀,但從外表看,也大概差不多類似團(tuán)成一團(tuán)。哪像帝龍的這個龍巢,帝龍的這個龍巢不像龍巢,倒像是九條大龍抓著腳下的大地隨時會騰飛而去。
帝龍見到姜懷憂面帶疑惑卻不作聲,笑呵呵地拉著姜懷憂又從地底深處鑽出去,沿著山脈內(nèi)部朝山上奔去。
不過眨眼的功夫,姜懷憂便被帝龍帶到一處類似山坳之地。九顆龍頭從山體裡探出半截身子,張著嘴對著“山坳”中央的一片小池不斷注入靈氣,因靈氣過於濃郁,已經(jīng)化成靈液,雪白的靈液如噴泉般涌向那汪清泉小池。“山坳”地上十分潮溼,腳下全是靈氣形成的靈液,滿地都是泡在靈液中的靈草仙花。
姜懷憂眸中的疑惑更深,她問:“這便是龍巢?”她還以爲(wèi)龍巢該是在地底深處,縱橫交錯皆是龍脈,然後中間形成一個結(jié),一顆巨大的龍蛋結(jié)於以龍脈形成的縱橫交錯的經(jīng)絡(luò)上。當(dāng)初,帝龍向她展現(xiàn)的帝龍的龍巢不就是那模樣麼?這地方,怎麼看都像是風(fēng)水師布的風(fēng)水地,養(yǎng)魚、修煉倒是好地方,養(yǎng)龍?能養(yǎng)得出來嗎?
帝龍問:“不像嗎?”
姜懷憂沉默。沒好意思太打擊帝龍。又再一想,她有什麼好打擊帝龍的,帝龍本來就是龍,龍給自己做個窩不就是龍巢麼?這就好比一隻鳥非要佔著一間小房子住,誰敢說那房子就不是鳥窩了?她見帝龍眨著雙晶亮的眼睛看著自己,說:“有龍住,便是龍巢。”
帝龍看出來了,姜懷憂是明顯沒瞧上她這擺設(shè)嘛。她當(dāng)下有點不樂意,說:“你別嫌棄啊,看到那九顆龍頭沒有,那是我硬生生以大法力把龍脈煉化聚成這樣的,你沒發(fā)現(xiàn)很像我嗎?”
姜懷憂定睛一看,還真是和化成原形的帝龍一模一樣,除了顏色不同,沒那帝龍的氣勢外,倒真是像模像樣。姜懷憂忍不住在心裡問句:“你這不是給自己築巢重鑄肉軀,而是給自己扎個玩樂的窩吧?”可再一想,帝龍不會開這麼大手筆的玩笑。她再仔細(xì)朝那九顆從山體內(nèi)部延伸出來的龍頭望去,當(dāng)時倒吸口冷氣——那還真是整整九龍大龍脈的精華!純粹的龍脈精華,不含一絲雜質(zhì)的龍脈精華,生生被帝龍以大法力禁錮住。若是以往,她非得狂拍幹下這種手筆的傢伙一頓:拘來九條龍脈以大法力拘住,你這是想幹嘛?爲(wèi)禍蒼生嗎?九條大龍脈,多少生命精華能力,能孕育滋養(yǎng)多少生靈,挪走九龍大龍脈,得有多少生靈遭殃!可此刻,她倒是釋然了,帝龍結(jié)巢的地方,沒點真材實料,那就真的寒磣了。姜懷憂問:“那外面的龍脈所龍的那九龍山脈是怎麼回事?”那是空殼?看著又不像,分明有很濃郁的生氣,龍脈氣象十足,不似乾涸中空之象。
帝龍睜大眼睛問:“魂魄在這兒,軀體擺在外面,有什麼不妥嗎?” ωωω▲Tтkā n▲C O
姜懷憂略作沉吟,便想透了。她說:“你是引封天法陣力量進(jìn)龍脈,以九條大龍脈爲(wèi)經(jīng)絡(luò)替你輸送封天法陣的力量進(jìn)入這九條龍脈精髓之地?”那九龍大龍脈所化的山脈還是活的,還有能量在運(yùn)轉(zhuǎn),且將有大能量運(yùn)轉(zhuǎn),所以,不僅生機(jī)十足,更是騰龍之象。她再朝四周望去,這處“龍巢”,頭上是蒼穹,無遮無掩。四周是龍脈精髓,地下是一片龍脈精氣所化的大地,沒有法陣,僅有一縷帝龍佈下的遮屏天機(jī)窺探的氣息在。這等地方,無遮無掩,帝龍就不怕關(guān)鍵時候被人奪了造化?她說道:“我替你佈置幾座法陣守護(hù)吧!”
帝龍鬼頭鬼腦地放出元神念力朝四處探去,確定沒有誰探到她這來,吐出一句:“這地方,假的!”
“什麼?”縱然是姜懷憂也驚呆了。假的?你……擺這麼大的手筆,還真是開玩笑?她再一想,帝龍重鑄肉軀,必將引來無數(shù)覬覦,這將是何等兇險,帝龍以大手段佈置幾個疑巢擾人視線,將真巢藏匿,不失爲(wèi)一個安全的法子。她又道:“既然你以九條龍脈精髓巢成假巢,那真巢,你打算用什麼力量來引導(dǎo)封天法陣的力量?”她從來不覺得自己腦子笨,如今面對這個不按常理出牌的帝龍,她真覺自己腦子不夠用了。姜懷憂揉揉頭,說:“你有佈置便好,我也不再細(xì)問。真巢之地,你自己知道便好。”爲(wèi)帝龍好,否則哪天誰把她抓了,逼問帝龍的龍巢在哪,即使她不說,別人強(qiáng)搜她記憶,她也瞞不住。倒不如不知道,這樣即使別人把她記憶搜遍也搜不出帝龍來。
帝龍忽改之前的玩笑心態(tài),神情變得嚴(yán)肅起來。她把“魔棺”取出,對姜懷憂說:“姜懷憂,我把這魔棺收好。”
姜懷憂說道:“這是是你防身重寶,你自己收好,我不需要。”
帝龍說:“這不是我的東西,我不需要它。你聽我細(xì)說。”她見姜懷憂不收,也沒強(qiáng)塞,說道:“你覺得以我的速度和能耐,能有幾人追得上我?我若想躲想藏,誰又能找到我?”
姜懷憂說道:“你是帝龍,不該躲躲藏藏。”
帝龍輕笑一聲,說:“難道我要靠這魔棺纔不躲藏麼?藉助別人的法寶耀武揚(yáng)威,你不覺得這對我很諷刺麼?”
姜懷憂道:“縱然要棄,也當(dāng)你有足夠的能……”
帝龍擺手打斷姜懷憂的話,說:“我有足夠的能力自保,我現(xiàn)在放心不下的是你,不是怕你被人拿住要脅我,而是怕有人從你身上找到我。”
姜懷憂輕輕地合了閤眼,認(rèn)真聽著帝龍的下文。她知道是她拖了帝龍的後腿,不管她願不願,帝龍始終爲(wèi)著她虛耗許多光陰,甚至爲(wèi)她向修魔界五祖妥協(xié)。帝龍大可一走了之,帝龍不在乎她,便不會有人拿她要脅帝龍。或許,沒這層牽掛,她們現(xiàn)在都好好的吧,天高海闊任由各自雄飛。
帝龍說道:“這裡會留下我的一縷元神魂魄吸納封天法陣的力量,若能成,我的力量會得到極大的提升,甚至真有可能重鑄肉軀,若敗,我也不過是損失一縷元神,對我的損傷並不大。今日之後,我便離開這裡,離開封魔星。”
姜懷憂頓時心頭一緊。她知道終有一天帝龍會走,也一直盼著帝龍能重歸仙界走帝龍該走的路,卻沒想竟然來得這麼快。
帝龍說道:“這魔棺我已經(jīng)鑄下烙印,只有你能催動,魔棺裡封印了我的一縷元神力和精神烙印,沒別的用處,就是承載了我的化身術(shù)。這縷元神化身沒有意識,但它卻能隨時隨地根據(jù)周圍的環(huán)境改變魔棺的氣息,隨時隨地把魔棺融入周圍的環(huán)境氣息中,我能去的地方,你乘坐魔棺皆可去,遇到危險,也能借住魔棺逃匿,它擁有與我旗鼓相當(dāng)?shù)臉O速。魔棺的一些功用,你以後慢慢研究,我研究明白的,都以精神烙印刻下留在魔棺中,你回頭以元神念力一探便能盡知。龍帝留下的那些零碎我也全留在了裡面,可能你將來有大用,對我來說,這些除了拿來送人便毫無用處,我不擅長煉器,且我是龍族,自身法術(shù)和身軀能量都極強(qiáng)大,對我來說什麼法寶都沒有自身力量來得強(qiáng)。”
姜懷憂的眼眶有些發(fā)熱,沒來由的感到狂暴煩燥!她用力地咬咬脣,生生壓下自己的情緒。
帝龍輕輕地把魔棺交到姜懷憂的手中,凝視著姜懷憂說:“姜懷憂,你是個念舊且執(zhí)著的人,放不開的東西便把它攥牢了,你拿著魔棺,把你捨棄不下的全裝進(jìn)魔棺,星辰浩瀚,爲(wèi)他們再覓一顆沒有這麼多紛爭的星球長棲。這片天地,你護(hù)不住,我也護(hù)不住,這顆星球,封印有修魔界五祖之上的存在,在星核裡。”說到這裡,帝龍覺得心頭很酸,姜懷憂有放不開的執(zhí)著,她又何償放得開姜懷憂。可她不能再留下,否則,會害了她倆。她唯一能做的,就是在走之前,把一切都安排好。
姜懷憂握緊魔棺,視線牢牢地鎖定帝龍精緻的容顏。她從來沒這麼仔細(xì)地看過帝龍,也從來沒有此刻這般心頭酸楚刺痛,說不上來的感覺,只覺方寸盡亂,自己都不像是自己。姜懷憂輕喚一聲:“小龍兒。”她的聲音異常堅澀,停頓許久,才道:“去吧,往後別再傻傻的沒心沒肺的。”想起帝龍對自己的萬般重重,心頭更是酸澀。
帝龍卻是展顏一笑,說:“你當(dāng)我是條長不大的傻龍啊!”她把下巴一揚(yáng),說:“我可聰明瞭,姜懷憂,我瞧著你不壞纔對你好的。你這人太自負(fù),不屑那些亂七八糟的東西,所以你從來不會害我。”她敢說,縱然魔棺是真的好,姜懷憂也未必瞧得上。看看姜懷憂擁有絕妙的煉器術(shù),卻從來不使用法寶就知道了。這女人在能靠自己的時候絕不借助外力,萬般困難都願以一力相扛,這是一個敢以一己之力與天爭雄的女人。姜懷憂覺得她傻,她覺得姜懷憂才傻。
姜懷憂聞言心頭酸楚地輕笑一聲,說:“你不傻,你只是憨。”
帝龍頓時不樂意地噘嘴:這不還是傻嘛!
姜懷憂想著帝龍要離開了,想送帝龍點什麼,但最近閉關(guān)修煉,根本沒空煉法寶,她全身上下也就自己的儲物戒指和帝龍的儲物玉瓶。這一百多年修煉,除了些煉器材料外,靈珍仙寶包括那兩條龍脈都讓她吞噬光了。她把那儲物玉瓶遞還給帝龍,說:“沒什麼好送你的,只能把你的玉瓶還給你。”相對於帝龍的大方,姜懷憂這寒磣得都快進(jìn)地縫了。沒辦法,誰和帝龍一比都得窮啊!
帝龍不接儲物玉瓶,只說:“我要你的戒指。”
儲物戒指並沒有儲物玉瓶的材質(zhì)好,且沒有儲物玉瓶大,是姜懷憂破而後立之後新鑄之物,煉戒指的材料還是帝龍從瀚海聖朝打劫國庫裡搬來的。儲物玉瓶是半仙級的法寶,儲物戒指卻只多算是件上品靈寶。靈寶和一個沾了仙字的法寶,何止天壤之別。
姜懷憂把儲物戒指摘下套在帝龍的手上,又把手腕上的玉鐲摘下給帝龍戴上,說:“儲物戒指是我在元嬰境時隨手煉的,空間有限,玉鐲是我前不久閉關(guān)時休息時煉的,勉強(qiáng)湊合能用。”
帝龍根本不指望以後用姜懷憂的儲物法寶裝東西,姜懷憂的儲物法寶再厲害能裝得了星辰天地宇宙?還不如她的肚子裝得多!她就是想要姜懷憂的戒指,如今姜懷憂送一贈一,她樂得接受。帝龍露齒一笑,說:“姜懷憂,儲物玉瓶你可得留好了,這是我用過的。”
姜懷憂替帝龍?zhí)咨鲜骤C的手卻是一僵,她倏地一悟:難不成帝龍這是在和她交換信物?信物?定情信物?姜懷憂沒來由的臉頰一紅,燒得耳根都燙了。她隨即一想,她和帝龍又有哪門子的情可定?她低頭不語,只把原本裝在儲物戒指裡的玉瓶掛回腰際。儲物戒指和手鐲攜帶起來都比儲物玉瓶方便,如今她只有儲物玉瓶,只能掛在腰間了。
帝龍卻很神奇地發(fā)現(xiàn),素來淡漠傲然的人族女帝怎麼這會兒臉紅紅地低頭擺弄腰間半天不擡頭,好像有那麼點點嬌羞?錯覺?她不由得伸長脖子去細(xì)看姜懷憂,同時習(xí)慣性地睜開額間天眼下意識地想探個究竟,結(jié)果額間帝龍?zhí)煅蹌偙犻_就撞到姜懷憂擡手。
姜懷憂瞧見帝龍額頭的天眼,先是一怔,隨即瞳孔就立了起來,臉上瞬間緋紅一片,問:“你又在看什麼?”她又不是不知道帝龍這雙天眼能看透什麼,每次帝龍睜著天眼朝她掃來,她都覺得自己身上是光的,弄得現(xiàn)在一看到帝龍睜開天眼看自己下意識就覺得自己又要被看光了。之前有過無奈有過發(fā)作,可這條小龍依然我行我素,久了她也麻木了,反正她已經(jīng)被看光不知道多少次了,帝龍看來看去她還不就那樣,索性聽之由之。可這會兒好端端的,又睜開眼看自己,這讓姜懷憂頗覺奇怪。
帝龍叫道:“姜懷憂,你在害羞?”
姜懷憂怔怔地眨眼,臉頰更紅,神情卻是一臉茫然,心道:“我害羞?怎麼可能!一代女帝害羞,蕭瓏,你做夢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