帝龍忽然出現(xiàn)在帝龍星把止戈、東方晉、蕭雪月等一干人都嚇了一大跳。
東方晉匆匆趕往河月谷,在姜懷憂寢宮大門外見到帝龍,他行了一個大禮后問道:“師傅,您怎么回來了?”
帝龍回道:“我渡完大帝劫撂翻仙帝周天,不回來干嘛?”
東方晉以為自己聽錯了。渡完大帝境?打敗仙帝周天?這怎么可能!這才離開帝龍星三天時間不到啊!東方晉問道:“師傅,我沒聽錯吧?”他把帝龍仔細(xì)看了又看,雖然他的修為低一直看不透帝龍的修行境界,可帝龍的氣勢有沒有變他還是能看得出來的,帝龍和走之前沒區(qū)別嘛!
妖帝落在帝龍身旁,淡淡地掃了眼東方晉。她在心里暗道一句:“瓏兒的徒弟?不怎么樣嘛。”可礙于東方晉是帝龍的徒弟,心里覺得東方晉不怎么樣嘴上也沒說什么。
帝龍收斂自身氣勢隱藏氣息已成習(xí)慣,妖帝卻不。妖帝一身大帝氣勢迫得東方晉幾乎立足不穩(wěn),運轉(zhuǎn)全身能量甚至勾動龍脈帝氣才勉強站穩(wěn)。
妖帝不由得又看了東方晉幾眼,一個小玄仙能在她面前站穩(wěn),還算是有點本事。
止戈落在帝龍面前。他剛才已經(jīng)聽到帝龍和東方晉的對話,如今見到帝龍仍是不信,問道:“蕭瓏,你當(dāng)真成就大帝境了?”恕他眼拙,真沒看出來。
帝龍笑道:“比預(yù)料中順利,多虧玉妖他們幫忙。”她不笨,妖帝跟到帝龍星的用意她很清楚,只是剛承了妖帝人情這一回頭就翻臉把妖帝趕走吧,她對東方晉吩咐道:“東方晉,你為妖帝尋一住處,好尋安頓。”
妖帝說道:“不必。”她對帝龍說道:“我同你住一起可好?”
帝龍眨巴眨巴眼,眼巴巴地望著妖帝,很想說一句:“前提是你不會想著要同我交\配。”話到嘴邊,忍了忍,沒說,只朝寢宮旁邊的側(cè)殿一指說:“那你住那好了。”
妖帝問帝龍:“你住哪?”
帝龍朝正殿一指,應(yīng)道:“我和姜懷憂住正殿。”說話間,她解開寢宮封印推開寢宮大門。
大門推開,滿室混沌靈氣濃得如那化不開的墨出現(xiàn)在人前。
帝龍見狀著實驚了跳,趕緊沖進(jìn)寢宮中,只見姜懷憂盤膝懸空而坐安然無恙她才大大地松了口氣。她再朝四周探去,赫然發(fā)現(xiàn)原本好好的一座寢宮如今只剩下空架子,若非這寢宮有法陣相護(hù),只怕連這座寢宮也都被這些混沌靈氣給“腐蝕”掉了。
帝龍再次確定姜懷憂沒事,這才心滿意足地退出寢宮,又結(jié)下一道大帝境封印護(hù)好姜懷憂。她如今成就大帝境,再沒有誰敢欺負(fù)她,她又把姜懷憂護(hù)得好好的,瞬間覺得“龍”生圓滿了。習(xí)慣使然,她一個躍身跳上寢宮的房脊上趴著,準(zhǔn)備窩這上面等姜懷憂出關(guān)。
東方晉見沒他什么事,抱拳行了一禮,道:“師傅,徒兒告退。”走了。
止戈見到東方晉走了,想著留在這里也沒什么事,妖帝地位祟高,他又不是攀圖權(quán)勢之人,于是沖帝龍抱抱拳,也走了。
妖帝躍上屋脊坐在帝龍身邊,問:“你趴在這做什么?”
帝龍應(yīng)道:“等姜懷憂出關(guān)。”
等姜懷憂出關(guān)?妖帝頓時被小小地噎了把,道:“姜懷憂這一閉關(guān)什么時候能出關(guān)?”
帝龍歪頭算了下,說:“快的話也要三五百年吧。”
妖帝問:“你就打算一直這么等著?”
帝龍說:“我又不是沒等過。”
妖帝:“……”她頓時無語,即又想起自己不也是曾經(jīng)心甘情愿地在帝城中一等帝龍就是五百年,心有所感地嘆了聲:“為心愛之人等待,莫說五百年,五千、五萬年、五十萬年、五百萬年都能等。”
帝龍扭頭望向妖帝,問:“你打算陪在我這里等姜懷憂?”
妖帝的眉頭一挑,臉上漾出柔和的笑容,說道:“那又何妨?”她長得極美,明媚的笑顏更使她全身上下透出一股別樣的誘人風(fēng)情。
帝龍的心里卻忽然很不好受,她說道:“那又何必。玉妖,你明知我的心里只有姜懷憂,我知道有許多人鐘情于你,為什么你非我不可?”
妖帝反問:“為什么你又非姜懷憂不可?”
帝龍很老實地應(yīng)道:“離了她我不知道該怎么過活,我對她有很深的依賴。有她在我才像有主心骨,不會徬徨無依。有她在,我才活得像個人,而不是喪家犬。”就像這會兒,她趴在這里什么也不做、什么也不想都覺得很安心。
妖帝問:“我不能嗎?”
帝龍問妖帝:“你敢轟擊天道破開天道對大帝大圓滿境的限制嗎?”
妖帝搖頭,說:“那是一條有死無生的路。”
帝龍說:“如果今天周天遇到的情形換作是姜懷憂,姜懷憂已經(jīng)掌轟天道。”
妖帝道:“那她十有八、九已經(jīng)隕落了。”
帝龍平靜地說道:“我會陪她。”
妖帝怔了,驚詫地扭頭望向帝龍,問:“為何?不阻止她,卻陪她去闖那條有死無生的路?”
帝龍沉默。她想起當(dāng)初姜懷憂以一己之力轟封天法陣、以一己之力對抗修魔界,有這股膽氣她無懼任何存在,她敢以散仙境力戰(zhàn)大帝境強者,敢提劍追著吞天兇獸砍,正是姜懷憂這種敢與天伐戰(zhàn)的戰(zhàn)意和魄力令她傾心。
妖帝靜靜地凝視帝龍,此刻帝龍的眼眸里流露出的是平時極少見的沉靜。她伸直腿,側(cè)身躺下,輕輕地臥躺在帝龍的身側(cè),她輕輕地合上眼,任由山頂?shù)妮p風(fēng)拂面,任由陽光灑落映照在她的臉上。她輕聲說道:“蕭瓏,你說喜歡你的是玉妖還是妖帝?”
帝龍側(cè)頭瞅向妖帝,卻一眼落在她那絕美、寧靜而又柔和的容顏上,不由得怔了下,在心里贊了聲:“好美。”短暫失神后她回過神來,道:“大概是玉妖吧,我跟妖帝不熟,我還記得她算計過我。”說是“她”,說的卻是面前的這只妖。想起妖帝算計她體內(nèi)妖帝血的事,帝龍又小心眼地抿抿嘴。
妖帝說:“我沒算計你,是你不想與我有牽扯而拘出體內(nèi)的妖帝血,若是可以,我倒是愿意你的體內(nèi)一直流淌有我的血液。”她說話間,又睜開眼睨向帝龍,眸中似有笑意又似未笑,似笑非笑中自有一股勾人的意味。
帝龍扭過頭移開眼,不去看這只勾人的妖。她敢確定這只妖這會兒又在勾引她。
良久,帝龍又扭頭望向妖帝,說:“你到底是玉妖還是妖帝?”
妖帝應(yīng)道:“都是我。即是玉妖,又是妖帝,前世今生凝為一體罷了。”
帝龍忽然覺得和妖帝挨這么近這么說話太曖昧,于是又朝邊上挪了挪,說:“你能不能不趴這兒?瓜田李下的容易說不清楚。”
“哧!”妖帝莞爾,她瞧帝龍分明是心虛。她說道:“莫非你還怕誰誤會不成?若真說不清,我倒是不介意收了你。”
帝龍的臉一黑,扭頭憤憤地瞪一眼妖帝,說:“我看你是成心讓我倆說不清然后好賴上我。”
妖帝說拖長音調(diào)說道:“你可以不趴這兒啊。”又妖又柔的聲音婉轉(zhuǎn)悠揚帶微微帶了點顫音,那顫顫的調(diào)子端的是要顫到人的心坎里去。
帝龍直接無視妖帝嫵媚的風(fēng)情,她“噌”地起身便要離開,忽然想起這是她的窩啊,她趴這兒等姜懷憂出關(guān)呢。她離開了,擱妖帝在這替她守姜懷憂?讓妖帝替她守姜懷憂,她真擔(dān)心妖帝會第一個出手對付姜懷憂。帝龍又坐回去,氣呼呼地對妖帝說:“這是我的地方、我的窩!”要不是妖帝長得太漂亮,再加上是熟“人”不好意思下腳,她一定把妖帝踹下房頂。
妖帝抬起纖纖素手往邊上的琉璃瓦一拍,說:“你看,我又沒趕你走,您坐。”臉上滿是盈盈笑意,柔媚如春風(fēng),望著滿臉嗔惱的帝龍,瞧在眼里只覺心頭全是滿滿的歡喜。逗弄蕭瓏,很有趣。
帝龍曲膝坐下,睨著妖帝說:“我在趕你走。”
妖帝的秀眉一挑,說:“來者是客,這不是待客之道吧?莫非姜懷憂便是如此教你待客的?”
帝龍一本正經(jīng)地想了下,說:“如果姜懷憂發(fā)現(xiàn)你膩在我身邊她一定會抬掌轟你的。”
妖帝“呵呵”一聲輕笑,道:“她現(xiàn)在還沒與我動手的實力。你認(rèn)為我會懼她?”
帝龍斜睨妖帝說:“姜懷憂要是想打誰,她要是打不過,我會幫她的。”
妖帝訝然叫道:“你打我?”一雙美眸直勾勾地瞅著帝龍,活脫脫地?zé)o聲控訴帝龍是個負(fù)心“漢”。
帝龍受不了妖帝這無處不在的勾引人的形狀,跳起來,真想沖妖帝身上踩下去,她沉聲怒喝道:“玉妖!”
妖帝無辜地道:“是你說要幫姜懷憂打我的,我沒惱,你卻先惱了,這是何道理?”
帝龍繃緊臉叫道:“我不喜歡你。”
妖帝道:“雖然我喜歡你,但我沒強迫你要喜歡我啊。”
帝龍覺得和妖帝糾纏不清,當(dāng)即繃緊臉逐客道:“你下去,這是我和姜懷憂的房脊,我不許你在這兒。”
妖帝湊近帝龍,吐氣如蘭,輕聲說道:“莫非,你其實是喜歡我的,你怕和我相處時難以自恃地與我親近從而對不起姜懷憂才趕我走?”
帝龍咬牙切齒地叫道:“玉妖,你少往自己臉上貼金。”她一瞬間覺得妖帝又丑又礙眼,還貼這么金,呼出的氣還這么香?這是玉妖么?她上輩子是花妖吧!帝龍再一想,她從天道里看到的玉妖的上一世身可不正是花妖么?還是一朵長得格外妖冶的奇異之花。帝龍繃緊臉趕妖:“下去,不許挨著我,不許靠這么近。”她見妖帝不動,抬手去推妖帝,誰料妖帝在她抬掌時故意將身子向前一傾,帝龍的手掌便抵在了玉妖柔軟的胸脯上。帝龍瞧見自己手掌抵住的地方,頓時愣住:“嗯?”抬眼朝妖帝瞅去:你把胸湊過來是什么意思?又要勾引我嗎?她把爪子收回,把胸一挺,說:“我也有胸,你要我和比嗎?”
妖帝:“……”她怔了下,問:“要比么?”環(huán)顧四周,問:“你確定在這光天化日之下比胸妥當(dāng)嗎?”她以前只當(dāng)蕭瓏對敵狡詐、對朋友憨直,今日才發(fā)現(xiàn)這蕭瓏怎么這么單純啊。這瞬間讓她充滿信心,她有把握在姜懷憂閉關(guān)出來前把帝龍拐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