屠崢神色肅正,凝眉道,“什么條件?”
任蓮盈舉起手,伸出一根食指,“第一,之前我也說了,以后你靠近我500米范圍時,必須提前報備。”
屠崢默了默,覺得這要求實在奇怪。
任蓮盈伸出中指,“第二……”
屠崢突然開口,“為何?”
癟了下小嘴兒,任蓮盈回道,“我不喜歡被一個連基本的男女之別都無視的兵痞,毀了我的閨譽。”
屠崢皺眉,目光有些沉地看著任蓮盈,“你和周沖都同居一年了,不怕他毀掉你的閨譽?小任奶奶應該不是那么教你的吧?”
任蓮盈一聽又搓火了,“你從哪兒聽來的。誰跟他同居了?我是在學校外租了房子,那也是為了能安靜學習,后來就是方便養病。”
屠崢一字一頓道,“但是他也住在你租的小套房里了。你能確定,你們之間……”
“等等!”任蓮盈大叫截斷話,“周沖他當時還是我男朋友,而且我們一直保持了君子之禮的。屠、老、崢,你只是我的前、表、姐夫,你有什么資格質問我這些事啊!”
她故意加強了“老”和“前”字。
屠崢的眉頭又緊了幾分,“如此說來,做你男朋友就能隨意出入你的閨宅。那么我連續救了你兩次性命,或者應該是三次。你又如何報還?”
任蓮盈張嘴,一時不知該如何反駁。
屠崢接著說,“你不幫我,難道是想換一種方式來報還我的救命之恩?”
“誰要換一種方式啊!那……那一碼歸一碼,不一樣的說。”
“現在我們說的就是這一碼。”屠崢的語氣也重了幾分,“我救了你至少三次,你幫我一次,難道還要跟我談條件?”
被那目光盯得有些心虛,任蓮盈悄悄別開眼,“哪有人一來就要什么救命之恩的。這都什么年代了啊?你們當兵的不都該為人民服務嘛!再說,我做項目領的工資每月也交了稅了,你好意思問我要報酬。一大男人,快三十了,臉不臉紅啊!”
越說,任蓮盈覺得自己越有理,垂下的下巴終于昂了起來,瞪回去。
屠崢目光微閃,“你不幫我,難不成真想以身相許來報還?”
“胡說!”
任蓮盈覺得有一堆黑線往下掉。這男人怎么能用這么一張撲克臉,說出這么,這么,這么不要臉的話啊!
“那,那好吧,你要我幫你也成,就算還了你的救命之恩。但是,這個500米報備的條件必須遵守。”
屠崢只道,“如果我說不呢?”
任蓮盈直接扭頭,“那就一切免談!”
屠崢問,“你認真的?”
任蓮盈加重語氣,“比珍珠還真!”
屠崢站起了身,“既然如此,我不會再來打擾你。”
任蓮盈沒回頭,心里正在犯嘀咕。
屠崢看著姑娘的腦袋,垂在身側的五指緊了緊,略一沉吟,轉身大步離去。
久久地沒有再聽到任何聲音,任蓮盈回過頭。
“不是吧?真走了?這么小氣?”
以前她拒絕他,他還會努力救助兩下下。最終還是會彼此各讓一步,達成合作的。怎么這次……
嘖,這也不能怪她啊!誰叫他整天神出鬼沒的,每次一來就好死不死碰到她出竅有事,把她彈飛老遠,差點就真飛升了。身上煞氣那么重,還真不是老和尚胡說八道的。
這,這可不能怪她,她也是為了他救回來的這條命著想的啊!
……
接下來,連著好幾日,果然沒再見屠崢。只有顧稼樹不時跑來送湯送補品,虛寒問暖。
在這幾日里,任蓮盈發現墨蓮空間又有了新變化。紫色蓮瓣漸漸變淺,有些隱隱地發青,而其他黑色蓮瓣也似乎受了影響似地從葉瓣的尖端處,開始慢慢紫化。
并且,任蓮盈還搞清楚了黑露和紫露的功效差異。一滴黑露飲用后,可以加快人體新陳代謝,經過一晚可排除掉人一周左右的廢物。其實,這個發現還是她突發靈感做了個小小的試驗發現的。她把一滴黑露倒進了那盆山茶花里,沒想到花兒一下子長出十幾片花葉,短短十幾秒鐘綻放出五、六朵鮮花,又出四、五個花苞來。這速度,就相當于兩周時間的生長結果。至于紫露的效果,她就不敢胡亂試了,怕回頭特護看到一盆小小的山茶花一下子長成了一顆小山茶樹,就麻煩了。
這發現讓她十分驚喜,想著等好些了,一定要找個沒人的地方好好試驗一下。
再來,就是她靈體出竅的問題。她摸清了出竅時間最好選在晚上,或者最差也必須是沒有太陽的陰天,行動更方便,且能飄離身體的距離也會無形加大一些。
另外,她碰到了屠崢之后,第二個把她彈飛的人。
這事兒得從她第一次以靈體逛校園的那晚說起,現在她的首要目標就是找到被顧寶荷偷走的那塊蓮瓣。在屠崢走掉的那一晚,她便出竅飄去了女生宿舍。那宿舍她只住了半年不到,便因為開始要做項目搬了出去。其實仔細想來,同寢室的馬佳佳、蘇玉一直對她都不太待見,她又好靜,不喜歡她們聊的那些話題,索性搬出去圖個清靜。
當晚她是走的宿舍大門兒,估計這也是做人做習慣了。沒想到剛飄到大門口,收發室里就走出個穿著保安服、濃眉大眼、身形頗為壯實的中年漢子,朝某個想溜上樓的男生吼了一聲,她就感覺到一股斥力宛如大風,把她吹飛了出去。
不過這大風跟屠崢的那種強悍斥力相比,算是小兒科了。她只被吹出去十來米,就自行穩住了。躲到了宿舍墻外的一顆大樹后,才看清那是女宿舍的保安李大叔。貌似是老軍人轉業,所以和屠崢一樣自帶煞氣,才把她彈開了?!
之后,她又試了試校門口的保安,更年輕力壯。也有股力量,但比起李大叔那種可以一下子吹飛了她,只是有一些讓她不舒服,難于靠近,只要繞開幾米走,倒也完全無礙。
“蓮盈,吃飯了。今天我問了李叔,可以吃烤鴨了!”
顧稼樹推門進來,手里提著大小袋子,笑容燦爛又討好。
任蓮盈目光不由朝后繞了一下,并沒有第二人,心下怪怪。
——大不了,我負責!
什么負責啊,就會說大話。之前明明說隔天給人家做一次推命式的,居然說不來就真不來了。哼!男人果真是靠不住的,小氣鬼,做的承諾都是用來打破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