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宋簡安上樓換衣服的時間,葉星煙也吃好了早飯,順帶洗了碗,工作人員也差不多這個時候到訪了他們的小屋,帶來了兩套塑料袋包裝的連體防水衣和兩個紙盒。
“你們是準備現在換好還是去田地之後再穿。”一個女生拎著這些東西問他們。
宋簡安和葉星煙對視一眼,葉星煙率先開口:“等會再穿吧。”
多展示一會兒她代言的衣服,也算是不辜負品牌爸爸大方的代言費了。
再說,這一套裝備,看起來蠻重的,能輕鬆一會兒是一會兒。
兩人在工作人員的帶領下,來到一片水田,靠近山的一側,粼粼的水面上倒映出青山的模樣,左邊一側已經整齊的插上了秧苗,他們今天的任務是完成右邊一側。
兩人脫下了身上的外套,換上了肥大的連體防水衣,以及肥嘟嘟的高幫雨靴,整個人都變得臃腫不少。
遠處的田裡已經有了很多勞作的人們,他們的裝備就沒有葉星煙他們這麼的齊全了,僅僅只是挽高了褲腳,擼起了袖子,爲數不多的戴上了草帽。
葉星煙穿好靴子站起來的同時,腦袋上被扣上了一頂沉重的帽子,遮住了大部分的陽光,眼前的視界一下子就狹窄起來。
她雙手扶著這頂寬大沉重的草帽,擡起頭,落入一雙含笑的黑眸中。
好吧,就知道是他。
葉星煙有些調皮地伸出舌尖吐了吐,突然又意識到做這種舉動不妥,她做賊心虛地扶著草帽的邊緣,朝四周的工作人員看過去,所幸的是,他們都只顧著調試設備,並沒有注意到這邊發生的一切。
葉星煙扭過身,來到兩片水田中間凸起的小路上,‘視察’其今天要勞動的這片田地。
宋簡安沒想到葉星煙還會做出這幅表情,有些意外,又有些驚喜,他跟上了葉星煙的腳步。
沒想到擺脫了原來的那種身份束縛後,葉星煙私底下,這麼的可愛,全不是他記憶中的外表溫柔,內心高冷的女學霸形象。
“你怎麼這麼可愛呢?”宋簡安湊到葉星煙的耳邊,側頭望向她,用只有兩個人才可以聽見的氣音說話。
什麼?
葉星煙很快意識到他是指自己剛剛吐舌頭這個舉動,她以爲被帽子遮住了,他沒看見呢。
敢調戲她!葉星煙含羞帶嗔地回瞪過去,宋簡安早已離開了她的耳側,再次恢復了那副雲淡風輕的表情。
在遠處的工作人員看來,宋簡安只是好奇葉星煙在看什麼,湊過去和她一起看而已。
葉星煙不甘自己被調戲,又想到網絡上流行的一句話,於是想都沒多想直接說了出來:“因爲我是吃可愛多長大的。”
她本想看看宋簡安要如何迴應這句話,哪知他先是一愣,然後低沉地在她耳畔笑出聲。
“好吧,那我以後多給你買點可愛多,讓你變得更可愛。”
“誰、誰要吃可愛多啊,你留著自己吃吧。”葉星煙哪裡想到會被反將一軍,一時羞惱,口不擇言起來。
“好啊,那以後,買一根,我們一起分著吃。”
……
在遠處趕來的另外兩對嘉賓眼裡,好奇他們兩都說了什麼,相談地這麼愉快。
節目的前幾天,算是幾個嘉賓互相熟悉的過程,以免單獨的兩人相處時的尷尬和不會所措,等到大家都熟悉起來,被其他的嘉賓帶動到放開性格之後,纔會漸漸減少團隊活動,專注單獨的兩人世界。
節目組等人來齊後,才把他們召集到一起,由‘村長’來組織今天的活動。
“我們今天的活動有很非凡的意義,大家都知道,我國是水稻大國,有無數的辛勤的農民伯伯爲我們播種生命的希望,通過我們這次活動,是想讓大家體驗耕作的艱辛,向社會宣傳‘光盤’的重要性。”
簡單地介紹節目的目的後,村長開始介紹起他身旁站著的一位村民。
“這是我們本次活動的指導員,他會負責教我們一些簡單的播種知識,幫助我們更快地融入插秧體驗,順利完成此次活動。”
指導員上前一步,衝大家點點頭,臉上是憨厚淳樸的笑容,皮膚被曬得黝黑,身體瘦小精悍,看得出來,是長期紮根於農田的老手,和這邊葉星煙剛剛見到的村民一樣,他沒有穿節目組準備的衣服和靴子,而是挽起了褲腿,穿著一件無袖白色背心。
他帶領大家下水田,左手拿著一捆秧苗,右手挑起一根,向他們介紹:“這是三月播的種,長的秧苗,現在要移植到水裡。”
一邊說著,他一邊向他們示範,半蹲下身子,右手將秧苗插下,“很簡單的,沒什麼技術含量。”
“只要沿著這條線,儘量插成直線,就可以了。”
聽起來好像很簡單,這位村民盡職盡責地插了整整一排秧苗作爲示範,果然是一條漂亮的直線。
衆人有些躍躍欲試,因爲這裡大部分甚至連農村都沒有來過,這對他們而言完全是新奇的體驗,對葉星煙和宋簡安而言,也是如此。
“看起來好像還是挺簡單的。”
“對的,沒什麼技術含量。”
“那快開始吧,早點開始早點結束,我看這片地也不是很大。”
葉星煙和宋簡安就沒有旁邊兩對那麼地激動,他們站在那淡淡地看著,沒什麼言語。
示範好的指導師回到田埂上,從旁邊的框框裡拿出捆好的一簇簇秧苗分發給大家,示意大家可以下田正式開始勞動了。
葉星煙走下田埂,踏入泥地,水蔓延到膝蓋的位置,她學著村民的樣子,分開腿,彎下腰,一手分秧,一手插秧。
其他的幾位嘉賓也下水了,嘻嘻哈哈地分著任務,此刻,他們絲毫沒有意識到之後會有多麼的叫苦連天。
葉星煙和宋簡安兩人在同一塊位置,他們都屬於身高腿長的類型,宋簡安大長腿一跨,一次就能插很多根。
葉星煙和他是面對面的狀態,餘光能觀察到他的速度明顯要快她不少,她一下子好勝心被激發起來:嘿!你比我手長,我比你靈活,看看誰插得快。
她速戰速決地插完這一小片土地,要擡動雙腳更換位置,結果泥濘的土地把她的腳牢牢吸住,動一下都十分艱難,她緩緩地僵硬地擡起腳,卻發現宋簡安都已經換好位置了。
就很神奇?
好不容易拔出土地了,葉星煙決定加快速度,就算最後輸了,也不能輸的太難看。
“誒,我的腿好像陷進去了,拔不出來了要。”離他們稍遠的薛奈遭遇了她今日的第一個困境,就和剛剛的葉星煙一樣。
“來來來,我幫你。”她的搭檔蕭瀝陽自己都沒有從土地裡拔出腿來,因爲離得近,就直接上手去拽她的腿,整個人的上半身呈現傾斜的狀態,可以看得出他真的有在使勁,但就是拔不出。
此情此景,葉星煙的腦海中突然響起“拔蘿蔔,拔蘿蔔,拔呀拔呀拔蘿蔔。”這首兒歌。
她忍住笑意,大聲喊過去:“慢慢拔,用點巧勁,一點點往外使勁,就好了。”
邊說便做了個示範。
那邊,兩人在她的帶領下,終於把腿給拔出來了,兩人一同向她投來感激的一眼。
這一說話的功夫,宋簡安都跑到她的身後去了,剛剛還是並排站著的,現在都要看不見他的衣角了。
葉星煙趕緊收回目光,嘴裡小聲說著:“你怎麼這麼快呢,一點都不像是個新手啊。”
身後的宋簡安聽到她的話,一邊解釋,一邊手裡不停地動作:“你忘了,當年大學裡有個機器人大賽,我們團隊和農學院合作,開發了一個小型機器人,來農村體驗過一段時間。”
“你當時參加的比賽那麼多,我和你又不是一個學院的,怎麼可能記得。”
[什麼,他們兩竟然認識,我下巴都要掉了。]
[我我我,我也驚呆了。]
[第一天的表現就很路人,篝火晚會的時候都不牽手。]
[是啊,而且剛剛聽他們的對話是一個大學裡的,而且好像很早就認識了,有故事啊,有故事。]
[宋簡安是素人吧,那他來這個節目的目的,昭然若揭啊。]
[我說呢,看他們倆的表現,這麼的默契,嫺熟,騙得我好慘。]
[不過想想自己認識的老同學來節目裡追自己,確實蠻尷尬的,又不能拒絕,難怪第一天邢月有點冷淡。]
[不會吧,不會吧,這麼一個大帥哥,不能是舔狗吧。]
[我倒覺得不錯,節目的第三期,大反轉,肯定能衝一波熱搜。]
[而且現在邢月表現的也不是很反感,再說,這麼一個大帥哥追人,怎麼能說是舔狗呢,換我,我做夢都要笑醒,絕對是瑪麗蘇劇情。]
帶著耳麥的工作人員一臉驚訝,炸開了鍋。
宋簡安沒說的是,這是他參加的第一個國家級大賽,並且當時作爲團隊的主創,分到的獎金也是最多的,他拿著這筆獎金,第一時間就是想把這筆錢用在她身上,可是又找不到理由,苦苦思索了整整兩個月,纔等到了她的生日,買了他當時認爲最有紀念意義的禮物要送給她。
只不過,當時並沒有第一時間收到她的反饋,也不知道最後那個禮物的結局是什麼。
回想起往事,宋簡安的心情有些沉重,他插秧的速度也明顯減緩下來。
葉星煙乘勢追擊,感受到葉星煙要和自己較勁的想法,宋簡安決定逗一逗她,他先是故意放慢了速度,等到葉星煙和自己在同一排時,再加快速度,超過她。
兩個人你追我趕似地插著秧,其實更準確的說,是葉星煙單方面的內心宣戰,宋簡安是樂在其中。
“哇,宋大哥,這片地是你插的嗎,也太快了吧。”蔡卓顏不知道什麼時候插著秧插到他們這邊了。
葉星煙聞言擡頭,就看到蔡卓顏拋下了自己的搭檔,一路歪歪扭扭地插到他們這一塊來了。
“你怎麼不按著直線插?”葉星煙十分不理解她的行爲,而且,她哪一隻眼睛看到這塊地是宋簡安一個人插的了,她不也參與其中嗎,這麼個大活人是看不見?
“我不也是直線嘛。”葉星煙指的直線是垂直於田埂的,而在蔡卓顏口中,指的是從她現在的位置到她一開始的位置是直的。
……
“那你現在要怎麼插?”再按照蔡卓顏理解的直線插,就要覆蓋他們剛插好的秧苗裡了。
“那我現在就和你們一樣唄,再順著你們的直線插。”蔡卓顏一臉毫不在意。
葉星煙不想和她廢話了,女人的直覺告訴她,蔡卓顏來者不善,就剛剛她喊的那一聲“宋大哥”,都把她喊得汗毛直立,心裡發毛,況且宋簡安還比她小兩歲呢,她比蔡卓顏還小呢。
而宋簡安自始至終都沒有加入過她們的話題,現在已經到她們後面去了。
葉星煙插了兩根,實在受不了蔡卓顏的靠近,她乾脆轉過身,拖著沉重的泥水,欲往水田的另一側,從那邊插起,圓了蔡卓顏想要和宋簡安在一起的想法。
泥地的吸力很大,腿拔起的時候如有千斤重,帶起一片片的水花,就好像在太空漫步一樣,走路極不協調。
顧著旁邊有人,葉星煙一開始走得很慢,等到離的遠些了,就開始快速走起來,結果太過心急,一隻腳還在泥地裡的時候,另一隻腳就要往前,身體突然失去平衡,要向前面的水面俯衝而去,就在葉星煙的臉離水面越來越近,她驚恐地睜大眼睛,清晰地看見水面倒影出的自己越來越大的身影,覺得自己今天要社死的時候,一隻手穿過她的腰部,向後面帶去。
後腦勺磕到一個堅硬之處,葉星煙來不及鬆口氣,就垂頭看見了桎梏自己腰部的那個手臂,手掌上帶著泥漿,還握著一個秧苗,遠離她的腰側,小臂健壯有力,因爲用力,顯得很緊繃。
她突然意識到自己還被男人束縛在懷抱中,宋簡安的呼吸就在她的頭頂上方吐納,她的耳側,可以清晰地聽到男人急速的心跳聲,順著薄薄的衣衫,撞擊著她的背脊。
“怎麼這麼不小心?”男人有些急,有些後怕的聲音從後方傳來。
葉星煙趕緊上前兩步,離開他的懷抱,轉過身,很不好意思,確實是自己沒當心。
“對不起。”面對男人的質問,葉星煙憋出這麼一句。
一會兒又反應過來,自己幹嘛跟他道歉。
“你要去哪啊?”
“沒,我就四處看看。”這下,葉星煙是不敢亂跑了,再摔個狗啃泥可不好看。
宋簡安伸出一根手臂,“諾,扶著我。”意思是要攙扶著她回到剛剛的位置,
“沒事,我多大人了都~”話還沒說完,就看到宋簡安執拗的眼神,當下失聲,默默地把手搭在他的手臂上,在他的引導下,一步一步往前走。
蔡卓顏還站在那,沒反應過來,見到他們過來,做出一副關心的樣子:“嗯?怎麼走個路還能摔跤呢。”
“就是這麼突然。”葉星煙懶得與她虛與委蛇,被宋簡安扶到剛剛的位置後,就當沒她這個人似的,插起秧來。
畢竟這一片地還挺大的,一直這麼插下去要什麼時候才能完成。
“嘿!你怎麼跑那去了。”蔡卓顏的搭檔一直都很辛勤地埋頭插秧,也沒顧得上旁邊的蔡卓顏,直到聽到這邊的動靜,轉過身才發現,自己的搭檔跑的老遠。
“哦哦,我馬上過來。”看到宋簡安理都不理自己,蔡卓顏也不想被節目組的人議論,決定轉身離開這裡。
她一邊提著褲子走的過程中,一邊想著事情。
就在今早,節目組的化妝師給她化妝的時候,突然提到宋簡安,她才知道,這個神秘嘉賓是上市公司的總裁,甚至好像還和宋氏有關係。
她當下就拿過自己的手機,去搜索‘星一科技’,果不其然,還在幾天前上過熱搜,只是更多的,她就搜不到了,節目組知道的人也不是很多,大概是爲這段時間開播做準備,沒多少功夫上網吧。
自己真是手背,怎麼就抽到了一個博主,要是運氣好點,抽到宋簡安就好了,別的不說,上市公司的總裁資產肯定不菲,要是能借此躍入豪門,那也不用過現在的苦日子了。
這個想法讓她這個早上都心神不寧。
現在更是越想越生氣,她雙目無神地朝前走著,沒有注意到腳下自己插的秧苗,都快要被她踩塌了。
“呀,你怎麼走路呢!”那個博主一看蔡卓顏破壞秧苗的舉動,不由叫出聲。
被他尖利的嗓門一喊,蔡卓顏一個激靈,她低頭看去,腳下不穩,整個人朝前栽去。
“噗通!”濺起一片超大水花,周圍的人,包括岸上的工作人員都驚呆了。
蔡卓顏整個人狼狽的從水裡爬出來,整個人就像是被巧克力糖漿包裹住一般,連頭髮上,都溼噠噠地朝下滴著泥水。
泥水有些黏膩,她站不穩,試了好幾次才徹底爬出來。
一旁的男嘉賓艱難地跋涉而來,想要攙扶她,又無從下手。
她自己一個人,憤怒地轉過身,朝岸上走去,大喊著:“工作人員呢,快來扶我一把,我要回去了,你們自己插去吧!”
這邊,葉星煙和宋簡安停下插秧的手,迷惑地看著蔡卓顏的背影,這是咋了,剛剛還說別人怎麼走路都會摔跤,現在就自己摔跤了。
“看見沒,真的很危險,別再亂跑了。”宋簡安好像是心有餘悸,抓住這一機會叮囑她。
“嗯嗯,知道啦。”葉星煙感覺自己像他的女兒一樣,被一個老父親語重心長地叮囑。
這一小插曲很快過去,水田裡很快恢復了平靜,那位男嘉賓也沒有一同離開,而是在工作人員的指示下繼續插秧。
插了大概一列,要換地方的時候,葉星煙的腰實在是受不了了,這個勞動真的是巨考驗體力和身體素質。
反觀宋簡安,他的速度不知道比她快上多少,早就轉過來插了許多了,現在,葉星煙看到兩個人的巨大差距後,這一點點剛剛燃起的好勝心小火苗立馬熄滅了。
她直起腰,以手握拳,敲擊自己的腰窩。
邊敲邊換位置,去繼續插下一列,看著遠處那零零散散幾顆被蔡卓顏斜著插的秧苗,她不由嘆了口氣,等會兒自己還要注意,不被繼續絆倒。
遠處,一個人的身影慢慢放大,剛剛放下狠話的蔡卓顏又回來了。
嗯?葉星煙是萬萬沒想到她還會繼續回來的,剛剛那麼羞愧,那麼狼狽,說實話,葉星煙還蠻同情她的。
蔡卓顏回到水田後,也不管衆人投過來的目光,賭氣似的拿著一捆秧苗就下水了,這回也不再像上一次歪歪扭扭地插秧了,而是老老實實的按著直線插。
那位博主男嘉賓上前搭話,她也不理,男嘉賓悻悻,也不管她了,自己一個人去插秧苗了。
手裡的秧苗都被插完了,葉星煙準備再去拿點,她真‘拖泥帶水’地走著,宋簡安很快注意到她的動靜,說:“你站在,別動,我去拿。”
也不等她的推脫,就直接繞過自己插好的秧田,去田埂上拿。
[嘿!我就喜歡這種行動力強的。]
[對,有些男的光說不做,宋簡安一看就很靠譜。]
[他剛剛這句話好霸總,太蘇了。]
[而且他剛剛撈住葉星煙的動作好及時,就好像是一直在觀察她。]
[你這麼一說,我更磕他們兩的cp了。]
宋簡安拿到秧苗後,做出投球的姿勢,對著葉星煙喊:“接住!”
即使穿著肥大的防水衣和寬鬆的高長靴,也遮掩不住他的瀟灑帥氣,他拋球的姿勢就像意氣風發的少年郎,讓葉星煙一下子穿越回高中時看他打球的籃球場,這麼多年過去了,他的身上不僅保留了少年氣,還融合了成熟的精英感。
在葉星煙恍惚錯愣的過程中,宋簡安投擲出的秧苗已經穩穩地紮根在了她的腳旁,她盯著這一簇秧苗,忽然展顏一笑,也不知道自己在笑什麼,可能是懷念童年的小夥伴吧,回憶青春期他們恣意飛揚的時光。
“喲,兄弟,你的技術不錯啊!”那位那博主正好插到下一列了,休息的功夫看到他們的互動,由衷地讚美道。
宋簡安和他互謙了幾句,話題一下就往別的方向發展了,他當下表示也要現場表演幾個投秧苗,蕭瀝陽聽到了,也表示要參與其中。
於是,莫名其妙地就開始了男人之間的比賽,他們站在田埂上,準備比一場‘誰能夠最準確地隔一米插一簇秧苗’,也就是說,沿著一條直線,每隔一段固定的距離,就往那個點投擲捆好的秧苗,最後表現最出色的贏。
也沒有規定誰贏了會怎樣,輸了又會怎樣,只是男人間一時興起的小遊戲罷了。
他們找了一處還沒有人插過的水田,每人間隔一段的距離,開始比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