射姑山,依舊是原來的青色,不過此時的射姑山,不免讓人有了一種兔死狐悲之感:兩大勢力,絕對得罪不起!僅僅是其中的一派所屬,就有將一衆(zhòng)修士殘殺的力量,那此所屬如果全然出動……那不就是說……弱小的修士們不敢往下想,唯恐一個不慎,那殺神再次回來。
空中殘留著濃厚的道臨玄門氣息,想起前些天那隱晦而悠遠的白光,衆(zhòng)修士可不是傻瓜,自然知道發(fā)生了什麼事——射姑山真的有寶!錯過了雖然可惜,畢竟命保住了,寶物,以後還會有的。人都死了,得了寶物又能如何?還不是別人的,況且,得到寶物的是道臨天,難道真上門去要,先不說能不能跨越空間壁壘,即使跨越了,難道那裡的人,就傻傻地讓給你了?做夢去吧!
秋定綱冷冷地看著射姑山,回憶當(dāng)日的情景,特別是瞬間煉丹的情景,讓他對邢少陽有了一個新的認(rèn)識,很有可能是火屬性,而且是御火天才。“童少鷗,你究竟有多強?!每次見到你,都是身懷絕脈,沒有半點真元,可你卻一次比一次神秘,一次比一次強大,一次比一次令人看不通透!你,究竟是誰,真是擁有絕脈的人嗎?”
感受到身後的空氣被劃破,秋定綱眼中的冷厲不減反增,雙手緊緊握拳,“敢問幾位道友,找我有什麼事?”能不打最好,但是打起來,你們必須死!我可不是殺人不動手的童少鷗,我自認(rèn)沒有那個本事。
“這位道友,我們乃是奇木門的修士,聽聞此處前不久出了寶貝,特異前來看看,查查有什麼便宜可撿,雖然這很有可能是奢望。”來人說得是冠冕堂皇,他正不斷審視著秋定綱,猜測他是不是發(fā)現(xiàn)了什麼特別的好處,不然,爲(wèi)什麼一直呆在這裡而不肯走。
“後會無期。”秋定綱浮在空中,轉(zhuǎn)身緩緩踱向遠方。讓我看看,你們究竟是什麼程度的修士!希望不要是蠢貨,不然玩起來就沒有意思了。
聽那劃破長空的聲響,“真可惜啊,原來是新手。”敢這麼偷襲的修士,只是蠢材,雖然修士不像武者那般忌諱後背,但如果把後背留給對手,不是有自保手段,就是有強大的力量。別以爲(wèi)偷襲什麼時候都管用,當(dāng)你們的身形被別人知道的那刻,你們的偷襲,就已經(jīng)失敗了。“本來還以爲(wèi)會殺得很有意思。”皁袍出現(xiàn)在這些修士頭頂,看著雙腿瑟瑟發(fā)抖,幾乎要討?zhàn)埖乃麄儯輳穼ΥN蟻那般,“死吧,誰讓你們這麼不聰明。”
奇木門的修士不住顫抖,那絲絲的黑色,可不是道臨玄門**,而是……看著神魂俱滅的修士,身上猛然冒出一股聖潔的氣息:“真是無聊啊,不是對手太強,就是對手太弱。”手中白光閃現(xiàn),“淨(jìng)化!”白光籠罩著射姑山,看著腳下的射姑山,秋定綱非常滿意。
突然,秋定綱開口道:“你們,果然還是來了,這回又是爲(wèi)了什麼?”我討厭這個門派,雖然我也是這個門派的一員。你們給我等著,我要你們死亡,我要你們逃不出我的計劃。
希文祠,不知道是因爲(wèi)朝堂上的事已經(jīng)瞭解,還是因爲(wèi)大汗突然想起這座墳頭的不雅,總之,杜希文的墳算是有了一個正式的名字,不過裝飾還是那麼簡約、簡單。還是那般美其名曰:清官、忠臣。雖然杜希文的確是清廉,可這個忠字,有幾人相信?至少,邢少陽堅決不信。
回來已經(jīng)五天,卻仍舊沒有人來這裡打掃或看守,邢少陽也樂得清靜,正好讓自己細(xì)細(xì)思考,應(yīng)該如何應(yīng)取得藥園中的玲瓏天株草。從日薄西山到清晨,又是一夜過去,邢少陽根本沒有想出有效的方法,倒不是因爲(wèi)他睡了一覺,而是整晚都在發(fā)呆。
“杜希文,你說,爲(wèi)什麼我就想不出辦法來呢?知道嗎,這讓我想起了那時候,想要殺你卻不敢動手,因爲(wèi)有百分之一的可能你在那個時候會生出碧血丹心鐵。而現(xiàn)在的我,要求完好取得玲瓏天株草,更是束手束腳,如果有什麼方便取藥的法門就好了。至於玉籤,該用什麼樣的玉,什麼樣的配比,真是值得思索的事情。還有,佈局者打算什麼時候再次動手,或讓人發(fā)現(xiàn),這也是不得不思考的問題。我討厭這種情況,腦子都不夠用了。”清晨,邢少陽開始例行的嘮叨,彷彿不嘮叨就不能排解心中的不暢,可即使嘮叨了,天上的雲(yún)還是天上的雲(yún),依舊隨風(fēng)變化飄動。
微微皺起眉頭,感受著遠處真元的波動,即使現(xiàn)在自己還是凡人一個,可對於真元或仙元的波動,絕對在上界的仙魔之上:“終於來了,如果不是你們今天趕到,說不定我就忘了這回事!”直起身子,站在埋有杜希文衣冠的土包上,絲毫沒有給予這個忠臣以尊重的樣子,“我說,你們來的可真遲!哦,不,是速度太慢,還是商量該怎麼對付我?”心中滿是不悅,怎麼又是六個!這裡的修士怎麼總喜歡用六這個數(shù)字,雖然中華民族的傳統(tǒng)單數(shù)之中,六第一,九第二,至於那個八,是改革開放後被碰上去的。可到了這裡,也不用繼承下來啊!
凡人?!趕來的六人俱是一驚,本來以爲(wèi)是個修爲(wèi)高超的修士,卻不想是個凡人!這在六人心頭無疑是滔天巨Lang。一個凡人,見到我們這些凌空而立的修士,沒有大呼仙長,也沒有呼喊妖怪,反而一派鎮(zhèn)定,侃侃而談。事若反常必有妖!六個準(zhǔn)備興師問罪的修士誰都沒動,反倒站在空中,與邢少陽對望起來。
日出,正午,夕陽,黃昏,玉兔,子夜,黎明,晨曦。一天就在相互對視中過去,空氣中的露水在漸漸發(fā)熱的陽光中消散,從衣服上,從樹葉上,也從這些修士的頭頂之上。可這種靜的對決還在繼續(xù),徘徊在邢少陽和六位修士之間。
鬥分文武,像他們七人這般不言不語,各自傲立,是比氣勢、比定力,是武之先鋒;未戰(zhàn)而先挫,定然是一個重大打擊,因爲(wèi),他們敗給了一個凡人,此等心神重創(chuàng),六人,承受不起。鬥分動靜,動輒山河移位,靜則滄海桑田,武中之靜,猶如張弓之弦,徐徐圖之,待到弓滿之時,就是放開的剎那。
六位修士暗自傳話,這個青年是誰,真的是那個童少鷗嗎?要不要試探一番?就這麼討論來,討論去,太陽又攀上了正午。修士雖然有耐性,可是這耐心這東西不能隨意揮灑,它會隨著時間、地點、人物的變換而變化。從開始就認(rèn)定邢少陽身後有高人相助,又礙於不得向凡人出手的規(guī)矩(關(guān)鍵是怕那莫須有的高人偷襲,否則早就動手讓邢少陽昏過去),就這麼堅持了一日一夜,加上這個有著絕脈的青年,總是將自身氣息籠罩在一丈之內(nèi),刀槍不入、水火不侵,讓人不得不慎重。
“啊!”邢少陽打了一個長長的哈欠,“你們能不能結(jié)束了,我累了,要去睡了。”說著拍拍臉龐,瞬間將自身的氣息完全撤去,跳下墳頭,向祠外走去。六個久經(jīng)陣仗的修士哪肯放過這個機會,又恐那位高人出手,故而將自己的氣勢逼向邢少陽,而邢少陽呢,則如一滴落入大海的雨滴,再也不分彼此。
六位修士俱是心頭一驚!這個凡人背後,究竟是什麼人?!“喂,我說你們,實在是太沒有意思了!Lang費了我這麼久的時間!”驀地,邢少陽突然出現(xiàn)在衆(zhòng)人上空,用一種玩味的語調(diào)說道,“陪我玩一會兒吧,你看,我都陪你們玩了這麼久了!你們,是不是也該陪我玩一下呢?”即便和你們對抗中,也沒有想到好的配比。搏,是要看時機的,現(xiàn)在,不適合搏取。
“你就是殺害我門下弟子的藏頭術(shù)士童少鷗?”身著天藍服飾的修士問道。雖然驚訝於邢少陽突然出現(xiàn)在自己上空,可這些小門小派的修士,都是在人堆裡滾出來的,論家底淵源,自然不及那些高門大閥,論心思巧妙,卻也不見得會輸,甚至可能超越。
“唉,終於反應(yīng)過來了!”這樣遊戲纔夠有趣,讓我想想,該怎麼收拾你們這個門派!想來這次打擊過後,不是傾巢而出,就是龜縮隱忍,又或者是造謠生事,呵呵,好像除了這三種,就沒別的方法了,“我就是被大晉天朝批得狗血淋頭的童少鷗,誰讓我通常不讓別人看見我的臉,也難怪有一些人會這麼貶低我。”
“看來閣下是覺得自慚形穢了!”天藍服飾的修士刺激著童少鷗,希冀從中找出破綻,好一擊即潰!這個人的實力,雖然強大,但如果好好計算一番,說不定能獲得最終的勝利!因爲(wèi)大派修士,絕對不會參與這種紅塵俗世。
“我沒心情和你們繼續(xù)玩下去,不過現(xiàn)在不得不玩啊!”輕輕拍了拍手,“看見我臉的人,有三種情況,生、死、曲。你們,將會迎接什麼呢?目前只有一個活著的人,死的人……究竟有沒有呢?我也不知道,不過如果能支撐兩天一夜,我就放過你們。”我看見如何得到玲瓏天株草的那絲靈光了,只是,該如何抓住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