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千夏見失態(tài)發(fā)展越來越嚴重得不可控制,要是繼續(xù)厲陌辰真把裴泉打成重傷或者怎樣,到時候不管厲陌辰有沒有理,輿論都會對他非常不利了。
安千夏趕緊沖上去擋在裴泉的面前,因為擔心,她的臉頰發(fā)紅,神情緊張。
“厲陌辰,不準打了!”
“……”
“再打他就快死了。你住手啊!”
“……”
四周圍著的人越來越多,甚至商場的保安都在其中,但他們看見是厲陌辰在打人,沒有一個人敢上前來勸架的。
裴泉毫無反抗力的蜷縮在地上,嘔的一聲吐了一口血。
安千夏臉色刷的一片慘白,事情鬧大了。
可是厲陌辰卻毫不在意,他的腳重重的踹在裴泉的身上,半點不留情。
似乎,真的想把裴泉給打死!
安千夏緊咬嘴唇,眼中的某種決定堅定的凝聚,她猛地使出全身的勁兒,狠狠地推開厲陌辰。
厲陌辰的重心都放在了腳上,這一下被推的措不及防,朝后退了兩步。
厲陌辰差異的看著安千夏,緊抿著薄唇,臉色越來越沉。
四周,詭異的一片寂靜。
安千夏像是站在萬眾矚目的舞臺上,燈光全滅,就只有一束白熾燈照在她的身上,讓她任何一點點的小動作或者神情都會被人捕捉到。
可這里不是舞臺,卻是個鬧劇似的街邊。
這種感覺糟糕透了。
“厲陌辰,我們回家再說。”
安千夏緊皺著眉去拉厲陌辰的手,卻在靠近時,被他避開了。
厲陌辰眼神冷漠,就像是冬天呼嘯的寒風,夾雜著刺骨的冰雪。
安千夏心間一顫。
厲陌辰嘲諷的扯起嘴角,轉(zhuǎn)身,頭也不回的大步離開。
嘭——
一聲巨響,摔上車門,厲陌辰開著跑車飛一樣的沖了出去,迅速的匯入車流中消失不見。
安千夏背脊一陣發(fā)涼,心里陣陣不安,厲陌辰生氣了。
而且,這次非常嚴重。
可是這次本來就是他做的太過分了,要是繼續(xù)打下去,裴泉會死的!
安千夏頭疼的揉太陽穴,顧不得那么多了,趕緊去扶被揍的癱軟在地面目全非的裴泉。
“你還能堅持住嗎?”
“應(yīng)該……咳咳……死不了……”
裴泉說話斷斷續(xù)續(xù),有氣無力,甚至他張嘴的時候,一道細紅的血絲從嘴角流了出來。
重傷啊!
安千夏小心的扶著他,焦急的撥打了120。
可等120趕來,又不知道要多久的時間了,裴泉的情況這么糟糕,不知道能不能撐得住。
她絕對不能讓裴泉就這么死在厲陌辰的手里。
或者落下什么終身殘疾也不可以!
安千夏小心的扶著裴泉試圖站起來,可他實在是傷的太重了,根本沒有一點的力氣,安千夏小胳膊小腿的,哪里拖得懂他這么大一個男人。
安千夏額頭上滿是汗水,目光在四周看了一遍,焦急的沖著那些保安大喊。
“快來幫忙啊!”
保安們動了動,卻猶豫的沒有上前。
顯然,人是厲陌辰打的,要是他們公然幫忙,很有可能會得罪厲少……
安千夏頭疼,眼神瞬間轉(zhuǎn)冷,氣勢凌人。她和厲陌辰待久了,神情之中也有了幾分厲陌辰的強勢在。
“你們怕得罪厲陌辰,就不怕我記仇嗎?”
眾人集體打顫,背脊一陣發(fā)涼。
整個A市,誰不知道,厲陌辰把安千夏寵上了天,她要風的風,要雨得雨,就是要天上的星星,厲陌辰也能坐著飛船帶她去摘。
被安千夏記仇,那不就是死無葬身之地了嘛!
俗話說,女人最小心眼了。
“安小姐,你說笑了。我們不是那個意思,兄弟們,還不快幫安小姐把裴泉抬上車。”
在高級商場混的,連保安都是人精。
他們討好的是安千夏,但叫的卻是裴泉的名字,對裴泉可沒有半點的討好。
……
裴泉傷的很重,直接推進了手術(shù)室,進手術(shù)室的時候,昏迷的裴泉卻突然睜開了眼睛,猛地抓住安千夏的手。
“別走。”
他的嗓子像是撕裂了般難聽,流露著卑微的哀求。
裴泉的臉上沾滿了灰塵和血跡,再看不出平時的清秀和俊朗,這得是受了多大的虐待和委屈啊。
安千夏起了惻隱之心,安慰似的捏了捏裴泉的掌心,“我不會走。”
裴泉閃爍的目光瞬間顯得安心,但他卻仍舊死死地抓住安千夏的手。
礙于安千夏的身份,醫(yī)生也沒敢多拒絕,就讓安千夏跟著進了手術(shù)室。
安千夏親眼看著裴泉身上猙獰的傷疤被縫合,那些青青紫紫的傷痕多么的觸目驚心。
足以可見,厲陌辰下手多重,多么的,不留余地!
安千夏的胃里一陣翻涌,心里像是壓著一塊大石頭一樣的難受,厲陌辰到底為什么要這樣對待裴泉,裴泉到底做了多么天怒人怨的事情才會惹的厲陌辰發(fā)這么大的火?
安千夏心里煩躁急了,她必須弄清楚,知道厲陌辰并不是平白無故或者因為雞毛蒜皮的小事情打人的!
手術(shù)后,裴泉因為麻藥的緣故,陷入了熟睡,安千夏陪著他進了病房,囑咐護士好好照顧之后,超醫(yī)院外面走。
剛靠近醫(yī)院門口,一陣喧鬧像是熱浪一般撲面而來。
一堆記者和看熱鬧的人堵在醫(yī)院門口,嘰嘰喳喳的和保安爭執(zhí)著想進來。
這是意料之中的情況,厲陌辰當街毆打裴泉,媒體們不挖出點什么來絕對不會善罷甘休的。
安千夏頭疼的想怎么溜出去,這時,一只手拉著她的胳膊把她拖到了另一條走廊里面。
安千夏差異,看清他的臉之后,才放下心來。
“夏時,你聞訊趕來救我了?”
見安千夏沒心沒肺的笑容,夏時沉沉的臉色柔和了一些,他看見新聞之后,就趕緊來找安千夏了。可是安千夏的手機打不通,他都是跟著新聞記者找到這里的。
還不清楚厲陌辰和裴泉為什么打起來,但絕對和安千夏脫不了干系。
夏時拉著安千夏的手就朝著醫(yī)院的另一頭走,“我們出去再說。”
夏時進來就打通了關(guān)系,很快的帶著安千夏從后門偷渡了出去。
坐在車上,安千夏松了一口氣,“終于擺脫記者們的魔爪啦。”
自從和厲陌辰扯上關(guān)系之后,安千夏不知不覺得就從鏡頭之后變成了鏡頭前的風云人物,時不時的就被記者們追著上頭條。
她表示亞歷山大。
夏時扭頭看了看安千夏,眉眼溫柔,語氣柔和淡然,“今天怎么回事?”
“我也不知道,我和裴泉偶然遇到,在路邊說話,厲陌辰的車就直接開了過來,下車二話沒說就狂揍了裴泉一頓。他下手可狠了,簡直要把裴泉打死一樣。”
說起來,安千夏仍舊有些心有余悸。
在她的心里,厲陌辰雖然脾氣乖張了點,性格蛇精病了一點,但絕對不是心狠手辣暴躁嗜血的人。
夏時沉默了片刻,眼神沉沉,“你擔心厲陌辰只是因為吃醋就動手打人。”
夏時用的肯定句。
一句話就只戳安千夏的心臟。
安千夏下意識的左手攪著右手指,心里一陣陣的緊張和不安。
可以說,她害怕會是這樣,她不想?yún)柲俺綍沁@樣草菅人命的人。
夏時的車突然停在路邊,他解開安全帶,側(cè)身認真的凝視著安千夏。
語氣有些沉重,“千夏,其實你一直都知道,厲陌辰并不是表面上的那么簡單。”
“……”安千夏咬唇。
她當然知道,當年厲陌辰動手對付厲家的時候她就知道了,要是他只是厲家的三少爺,又怎么會有著能對抗整個厲家的強大力量。
而手握著這樣強大的力量,他的手段,又怎么會簡單?
而且,在國外被豺狗威脅的那段時間,厲陌辰身邊調(diào)不盡的優(yōu)質(zhì)保鏢,甚至是殺人如麻的獵鷹,還有神秘莫測善惡不分的鬼手。
他們沒有一個是干干凈凈的角色。
而統(tǒng)領(lǐng)他們的厲陌辰……
安千夏使勁的搖了搖頭,臉色泛白,她一想到厲陌辰冷血無情的殺人,面無表情的拿走別人的性命,她就覺得背脊發(fā)涼。
她不希望他是這樣的。
厲陌辰就該是有點二的蛇精病,他就該只是絢爛舞臺上的厲天王。
夏時見安千夏心思沉重,他拍了拍她的肩膀。
“不管怎樣,他對你從來都是最真誠的。”
安千夏知道,以至于才會這么的不希望,才會覺得無比的,心疼。
……
回到城堡,天已經(jīng)黑了下來,城堡外輪廓的燈光亮了起來,柔和多彩,漂亮極了。
安千夏心里一陣觸動,厲陌辰一直以來都對她好的沒話說,今天就算是為了厲陌辰的名譽,可她還是氣著厲陌辰了。
她要去道歉。
安千夏雄赳赳氣昂昂的走進去,剛進門,一個黑影子就撲向了她的大腿。
“媽咪,你終于回來了。”
軟萌萌的的聲音夾著哭腔,委屈的如泣如訴。
安千夏差異的把大腿上的小家伙給扯下來,抱起他,那張粉嘟嘟的小臉上竟然還真的滿滿都是委屈。
“你怎么了?是不是爹地又欺負你了?”
厲陌辰今兒心情不爽,拿安定撒氣也是情理之中的事情。
安定點了點頭,又搖了搖頭,他水汪汪的大眼睛灼灼的望著安千夏。
“媽咪,歸根結(jié)底來說,是你欺負了我。”
“我?我今兒才見到你,哪里有時間欺負你了?”
安千夏抱著安千夏走到大廳的沙發(fā)上,坐了下來。
男人是要哄的,但是還是得先哄寶貝兒子。
安定吸了吸鼻子,他從沙發(fā)縫里面把一個平板電腦摸了出來,小手指麻溜的點了點,把一個熱點新聞遞給安千夏。
“因為你出軌,爹地就心情不好,以至于他就沒心思做飯了,害的安定現(xiàn)在都還肚子咕咕咕的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