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麼看來,在他那裡,是不會有迴旋的餘地了?!苯懵犓搜裕滩蛔u頭輕嘆。
“你說什麼?”由於她的聲音不高,朱軒妤並未聽太清楚。
“沒什麼,沒什麼,”自己不想嫁給朱常洵的事情是絕對不能讓他這個妹妹知道的,江抒連忙擺擺手,頓了頓道,“就是突然覺得有些悶得慌,不如我們到御花園轉(zhuǎn)轉(zhuǎn)吧?!?
“好啊,”朱軒妤也沒多想,輕輕扯扯脣角,“御花園裡的臘梅這個時候應(yīng)該有開的了,正好可以去看看梅花?!?
“事不宜遲,那就走吧?!睜懨馑倩剡^味來,江抒立即向前兩步,擡手拉起她的手臂,向著方纔鄭清圓與宋案離開的方向走去。
“這條路本王已經(jīng)佔下了,不許你從這兒過——!”兩個人不急不緩地剛剛走到位於萬春亭後面的那條兩旁梅竹相映的曲折小道旁,一襲湖藍色蟒紋圓領(lǐng)袍,外罩銀白色狐毛緣邊斗篷的朱常瀛不知從何處跳了出來,張開雙臂攔在了江抒的面前。
而後,偏頭衝著她身旁的朱軒妤和善一笑,露出兩顆潔白的小虎牙:“妤姐姐,你可以過去的?!?
“桂王殿下,不知臣女如何得罪你了?”聽出了這小鬼頭的刻意針對,江抒故意沉下臉色。
“你還好意思問!”朱常瀛猛地轉(zhuǎn)頭看向她,“當日在你家老夫人的壽宴上,你騙走了本王的《獨釣寒江雪》,還想不認麼!”
“所以,桂王殿下是打算將那枚玉墜子要回去嗎?”江抒眸光一動,脣角很輕微地劃過一抹嘲諷,“桂王殿下別忘了,你既然已經(jīng)收了你三哥的碧筒飲,那枚《獨釣寒江雪》便是我的了?!?
“誰說本王要將《獨釣寒江雪》要回去了!”朱常瀛狠狠瞪她一眼,咬牙道,“被你這個又兇又醜的丫頭戴過的東西,本王纔不會再稀罕了呢。本王來就是要告訴你,就算你嫁給了三哥,本王也不會認你做三嫂的!”
“我怎麼記得,桂王殿下曾經(jīng)說過,看在福王殿下的面子上,願認我了。”想到幾個月前老夫人的壽宴上,這小鬼頭爲了讓她幫忙找許家人所坐的位置而做出的承諾,江抒眼眸不由一瞇。
“本王現(xiàn)在改變主意了,不行麼!”朱常瀛冷哼一聲道。
“行,當然行,”江抒微微側(cè)頭,笑瞇瞇地望著他,“既然桂王殿下話已經(jīng)說完,是不是可以讓我們過去了?”
“這是本王佔下的路,憑什麼要讓你過!”朱常瀛想都沒想,一口回絕。
“好了,常瀛,別鬧了,”一旁看足熱鬧的朱軒妤微微斂斂神色道,“你從文華殿逃課出來,還這樣刁難皇嫂,要是讓皇祖母知道了,一定會罰你抄寫論語的?!?
“妤姐姐,你可千萬別告訴皇祖母,”朱常瀛小臉立即出現(xiàn)一抹緊張之色,“我不佔路了,我這就回去,這就回去上課。”
道完,生怕她會拒絕,不等她再次開口,越過她與江抒,大步向前走去。
“好了,麻煩已擺脫,我們繼續(xù)遊園吧?!贝街斐e哌h,朱軒妤淡笑著道。
“嗯?!苯爿p輕點點頭,輕擡腳步,與她繼續(xù)向前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