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皇子府
南宮凌在收到大元暗衛(wèi)傳來的信函不久,接著就收到了慕容昊的密函。其內容不出所料還是關于夏侯玦弈被大元某位皇子所殺事件。
身為皇宮一員,南宮凌很深諳皇宮的生存之道和其中的謀算,還有身邊那隨時都存在的危機四伏之狀。防備狀,警惕中,謀算時,這些就是每天每時都要做的。稍有懈怠,稍有差池,就是萬劫不復,就會淪為其中的一抹魂。
大元國,南宮凌雖然沒去過,大元的皇宮他也沒接觸過。可是他卻清楚的知道,那其中和皓月皇宮各個妃子,皇子之間,相差無幾,層出不窮的明爭暗斗,那不是你死就是我亡的陰暗弒殺,算計。
看來慕容昊已經(jīng)被人給盯上了,皇子身邊的暗衛(wèi),雖然是自己的,是隱藏的,可在皇宮那個地方,是沒有辦法徹底隱藏,被隱秘的。慕容昊的暗衛(wèi)忽然少了那么多,一定會被人給懷疑。
看著手里的信函,南宮凌面色難看。只是讓他們沒預料到的是,這其中竟然有慕容燁的影子。如果只是其中的一個皇子,還好處理些。可慕容燁此人,看似溫和毫無威脅性,其實,卻是極難對付的一個人。
不看其他,只看他是大元皇宮唯一僅存的王爺就能知道。一般新皇即為最先做的是除掉身邊潛在的威脅。就如他無法容下南宮珉一樣。
大元皇上在繼位之時,連和他是手足的皇子都消失了,可慕容燁這個和他異母的皇子卻生存了下來。這其中發(fā)生了什么,他無從得知,可從這卻能看出慕容燁絕對是個不容小覷的之人,被他給盯上事情可真的變得有些棘手了,
飛虎站在一邊看著南宮凌沉重的神色,眉頭亦是皺的緊緊的,“主子,大元太子是何態(tài)度?”
南宮凌冷笑道:“他能如何?無外乎希望本殿擔起來,以解他的燃眉之危。”
“讓主子都擔起來,這不可能。”飛虎直接且理所當然,肯定道。
“其實也沒什么好擔的,夏侯玦弈是我皓月的人,他是怎么死的,等事情定了,還不是本殿一句話的事情嘛!”南宮凌的聲音不知覺染上一抹勝券在握的自得。
飛虎聽了眉頭瞬時松開,“主子說的是,夏侯玦弈被大元皇子所殺,最大的致命點兒也就是怕引起兩國的暴動,慕容昊被認定挑動引起戰(zhàn)爭的罪人,而被大元所不容。可如果這個前提不存在了,那,一切也都相安無事了。”
飛虎剛落,飛鷹忽然疾步走來,臉色很是凝重,“主子出事兒了。”
飛鷹話出,南宮凌的眉頭皺起,“何事兒?”
“夏侯玦弈被大元某位皇子所殺事件,今日京城忽然有人議論開來。”
此話出,飛虎大驚,“這么快?”飛虎說完,神色不定的看著南宮凌道:“主子有些不對勁兒,我們昨日才收到消息,怎么會今日就傳到皓月了呢?如果不是有眼線在皓月,絕對不會這么快就能得知的。”
飛虎說著忽然想到什么,沉聲道:“難道大元也有眼線在皓月。這消息是他們故意放出來的嗎?是為了針對主子嗎?難道已經(jīng)察覺到,主子和慕容太子之間暗中聯(lián)手之事了嗎?”
飛虎說完,南宮凌直覺感覺不對,“如果是大元的人放出來的。那,能在皓月安插眼前,有這樣能力的只能是大元皇宮的某個人。謀殺夏侯玦弈事件,他們最想利用的應該只是想拉下慕容昊罷了,絕對不會想引起大元和皓月的戰(zhàn)爭。畢竟,開戰(zhàn)可是對誰都沒好處。所以,本殿感覺應該不是大元的人所為。”
飛虎聽了心里定了些,“如果不是大元的人傳出來的,那誰是從哪里傳出的呢?”
飛鷹此時開口道:“主子,關于夏侯玦弈被殺之事,屬下聽了感覺不是有人針對主子,而是在針對顧清苑。”
“針對顧清苑?”南宮凌凝眉。
飛虎亦是一愣。
“是,京城之中有人說,夏侯玦弈之所以會被殺害,是因為大元的某位皇子在來皓月之時喜歡上了顧清苑。然,顧清苑卻因為貪圖伯爵府世子妃的位置,又迷戀夏侯玦弈俊美非凡的樣貌,虛榮的心里作祟。所以明明已經(jīng)對大元皇子相互表白的顧清苑,最后卻因放不下夏侯玦弈。毅然的做出了背棄之事,狠心,決絕的把大元的皇子給踢開了。”
“同時,顧清苑暗中還把一切都推到了夏侯玦弈的身上,對大元的皇子說,是因為夏侯玦弈不放她離開,她是不得已癡呆留下來的。”
“因為,顧清苑的這些作為,讓大元的皇子對夏侯玦弈含恨在心。繼而在夏侯玦弈外出陵城的時候,就開始策劃了謀殺之事,在夏侯玦弈回歸京城的時候,才會決然的把他給暗殺了。”
飛鷹說完,飛虎驚疑不定,“如果這么說的話,這真的完全是在針對顧清苑。貪慕虛榮,貪權富貴,背信棄義,朝三暮四,不貞不誠,禍害夫命,這是要顧清苑的命呀!”
“這樣傳下去,顧清苑就是被侵豬籠,也讓人覺得應該的。”飛鷹神色不定道。
南宮凌聽完眉頭卻是越皺越緊,沉聲道:“大元的皇子來皓月的倒是有幾個。可在顧清苑適嫁,又和夏侯玦弈牽扯的時間段,卻只有慕容燁一個人皇子來到了皓月,這皓月的人基本都知道。如此,說是某位皇子殺了夏侯玦弈,幾乎就是在明說,是慕容燁殺了夏侯玦弈。”
南宮凌說著,面色沉了下來,飛虎,飛鷹心里亦是一沉。
“如果這件事傳到大元的話,傳入慕容昊的耳中。你們說,他會產(chǎn)生什么樣的聯(lián)想呢?”
“慕容昊一定會覺得,主子這是要過河拆橋,要摘清自己,把一切都推到他的身上去。”飛虎回應,面色凝重,“主子,如果是這樣的話,一個弄不好慕容昊很有能被激怒,反過來針對主子。”
“主子,這樣一來可就問題可就嚴重了,對我們很不利呀!”飛鷹沉聲道。
南宮凌眼里溢出陰冷之氣,沉冷道:“飛鷹。”
“主子。”
“馬上去查,這話是從哪里傳出來的?多帶些人過去,本殿要馬上知道消息。”
“是,主子。”飛鷹領命閃身消失在屋內。
“殿下。”門外,傳來小廝的聲音。
飛虎聽聲,看向南宮凌,見他點頭,才回應道:“進來。”
小廝走進來,看著南宮凌恭敬俯身,“見過殿下。”
“起來吧!”
“是。”
“何事?”
“稟殿下,皇子妃剛出去了。”
“去哪里了?”
“去伯爵府了。”
聞言,南宮凌眉頭緊皺,“知道去做什么嗎?”
“聽皇子妃院里的丫頭說,是去恭賀顧清苑有喜而去的。”
南宮凌聽了眼睛微瞇,靜默片刻開口道:“本殿知道了,下去吧!”
“是。”
小廝退下,南宮凌吩咐道:“找人去看著。”
“是,主子。”
玦弈府
顧清苑坐在次位上,看著眼前一眾人,靜默不語。恭賀自己有孕!消息傳的真快,有心之人還真多。
大皇子妃洪欣特別屈尊降貴的,組織了大家來恭賀她這個已什么都不是的婦人。而,因她身體不方便,大公主如主人般周到,熱切的招呼著眾客人。
洪欣身為皇子妃身份高貴,理所當然的坐在了主位上。
洪欣看著下首,眼里閃過沉冷。本以為今天來會看到一個悲苦,凄涼的顧清苑。可沒行到,她和以往竟然還是沒有太大的改變。依然平和,淡然,恬靜!看著讓人大失所望的同時,心里也更加惱火!
顧清苑她可真是夠能冷情的,連夏侯玦弈的離世子都不能撼動她分分毫嗎?
“夏侯夫人,最近可還好嗎?”洪欣輕笑道。
“謝皇子妃關心,妾身覺得還好。”顧清苑緩聲回應道。
“嗯!那就好。最近發(fā)生太多的事情,本妃還真是擔心夏侯夫人會撐不住呢!現(xiàn)在看來,你比我們大家想的還要堅強呀!”洪欣淡笑道,然說出的話,讓人聽著總是有那么一股莫名的味道,像是譏諷般。
洪欣話出,下面就有夫人符合道:“是呀!夏侯夫人看著真的很是不錯呢!”說著略帶驚奇道:“不知道是不是因為懷孕的原因,臣婦看著夏侯夫人比起以往還胖了不少呢!”
夏侯玦弈亡,可她卻胖了!就算是有孕,恐怕聽著的人第一感覺的就是,她是如此的無情吧!諷刺的還真是不含蓄。顧清苑很是平靜的分析著,感嘆著。
看來她們今天來就是為了落井下石而來的,也是為了揭她傷疤,給她傷口撒鹽的吧!還真是有心了。
“吳夫人,你可太會說笑了。才兩個月的身孕,身子是不會有太大的變化的。我看夏侯夫人恐怕是胃口好,單純的長了些肉罷了!”一位夫人笑容滿面,很是熱心的糾正道。
吳夫人聽了,好似很是吃驚道:“是嗎?我還以為是因為有身孕才會胖了呢!畢竟,夏侯世子才剛過世,夏侯夫人她如何也不會…。”話說到一半兒,吳夫人好像意識到失言了,趕緊頓住,轉頭看著顧清苑歉疚道:“夏侯夫人抱歉,不小心提到你的傷心事了。”
如此有心的不小心,表現(xiàn)的還真是不明顯。
顧清苑輕輕搖頭,垂眸不語。或許,現(xiàn)在她只要表現(xiàn)她的無助和傷心就夠了。不需要說太多,也不想說什么!
看著顧清苑苦澀無依的惡樣子,在坐的人不少會心的笑了。
顧清苑身邊的凌韻眼里閃過陰冷之色,她們這是在明目張膽的欺負世子妃嗎?
大公主看著顧清苑垂首恍惚的摸樣,眼里閃過什么。臉上卻揚起一抹傷心,心痛的牽強笑意,嘆了口氣,看著眾人道:“今天謝謝眾位來探望清兒。只是最近發(fā)生了太多事,也沒什么好招待的,大家多包涵。”
“公主說哪里話!我們來這里就是想來看看夏侯夫人,看到她比以往還好,我們這心呀!可算是安下來了!”一位夫人接應,嘆息,感慨道:“不過,夏侯夫人真是令人佩服!這事兒要是擱在我身上,我說不定早就倒下了,說不定連隨著一起去的想法都有了,哪里還會把自己養(yǎng)的這么胖胖的。”
“呵呵…夏侯夫人本來就不是一般人。我們呀!只有仰望的份兒!可是比不了的。”
“這倒是!”
“要我說,還是如夏侯夫人這樣的好。看她過的很好,夏侯世子泉下有知,也能安心了不是!”
“是呀!還是這心寬,易忘的人好。要不然,想想曾經(jīng)夏侯世子對夏侯夫人那疼如心尖的寵愛,就是我都覺得難以承受呀!”一位夫人說著不由拿起手邊的帕子,按了按眼角,很是傷心的樣子。
“想想可不是,要說這京城之中誰最疼愛妻子,那可非夏侯世子莫屬了呀!哎!現(xiàn)在夏侯世子沒了,夏侯夫人能撐住真是不容易呀!”
“可不是…”
洪欣坐在主位上看著顧清苑垂首沉默的模樣,端起手邊的茶,輕抿了一口,遮住嘴角上揚的弧度。這感覺還真是不錯。
顧清苑神色間是滿滿的沉痛,可眼底卻是靜怡一片。如果只是想用這些話來打擊她。想看她痛哭流涕的樣子,那么,她們還真是要失望了。
大公主看著顧清苑安靜的樣子,眉頭不自覺的皺了一下。這些人來到了這里,要做的就是說這些無用的廢話嗎?如果是,她還真是要失望了。顧清苑此人,可不是這些閑言碎語就能被打倒的。
顧清苑聽著,覺得她們該說的也差不多,她也差不多聽夠了。是該離開了。想此,顧清苑起身!
顧清苑的動作,讓洪欣拿著杯子的手頓了一下,眼睛微瞇,想離開嗎?她可不會同意,重頭戲還沒開始,她可不容她就此離開。
顧清苑起身,剛欲張口。
洪欣身邊的一個嬤嬤就先一步開口道:“其實,要我說夏侯夫人能撐下來,不知道是否和老奴今天來時,聽到的一個傳言有關!”
“傳言?什么傳言?”有人趕緊問道。
嬤嬤聽了驚訝道:“你們沒聽說嗎?”
“是和夏侯夫人有關的嗎?如果是,我倒是聽說了幾句,就是不知道該不該說?”
“什么話?還該不該說?如此神秘…”
“其實,也不是神秘,就是覺得說出來,擔心夏侯夫人會不高興。”
顧清苑站在那里,看著挑眉,又要開始新一輪的你唱我和了嗎?
“哎呀!聽說了什么還是趕緊說出來吧!如果是好的,正好讓夏侯夫人高興一下。如果是不好的,也好讓夏侯夫人防備一下,事情既然已經(jīng)出了,還是早知道的好。你說呢?夏侯夫人!”
顧清苑聽了,淡淡道:“劉夫人有心了,不過,我并是太想知道。”
顧清苑直接的拒絕,讓劉夫人的僵了一下,臉色也瞬時沉了下來,“看來,我的好心是被人給當成驢肝肺了。”
“夏侯夫人你這樣可是太不應該了,人家也是一片好意不是。是擔心你才會如此的,你這樣可是太不講情面了。”
“是呀!怎么可以這么無情呢!”
“或許,我們今天一片好心過來探望,在人家的眼里卻并不喜歡,說不定還以為我們是存心來找茬的呢!”
“兩位夫人,你們不要生氣,我看夏侯夫人不想聽。不是因為誤解你們什么,而是因為她或許已經(jīng)聽說過了,所以才不像再聽一遍。”那位聲稱聽說了幾句的夫人,莫測道:“畢竟那些話,對于夏侯夫人可不是什么好聽之言呀!”
“不是好聽之言,這么說夏侯夫人是在心虛,還是在特意的回避呢!”
“如果是這樣的話,就應該讓大家知道。正好夏侯夫人在這里,也給她一個為自己辯解的機會不是。省的以后我們在外面聽說了,還誤會她什么。”
“是呀!說吧!有些事情那是隱瞞不了,也是逃避不了的,早些知道的好。”
“是嗎?如此那我應各位夫人的要求,可就說了!”
“說吧!說吧!”
“其實,是這樣的。今日來的時候,在路上忽然聽到不少人在議論說…說夏侯公子之所以會喪命,都是夏侯夫人害的…”
此話剛出,此起披伏的驚呼聲隨之而起。個個都瞪大了眼睛看著顧清苑。
大公主神色一頓,臉上滿是驚駭,心里也不不由的驚駭不已。
顧清苑挑眉,看來不是落井下石的,而是來討伐自己的!
“夏侯公子是夏侯夫人害死的?這…。這太不可思議了,到底是怎么回事?”
“你趕緊說,這不清不楚的,聽著我冷汗都出來了。”
“我也是呀!妻子害死了自己的丈夫,這太可怕了。”
“你們不要想的太可怕,其實在我看來,夏侯夫人應該也不是有心的吧!畢竟,當初面對那樣的選擇實在是太難了。”
“什么意思?”
“是這樣的,在一年多前,大元的某位皇子來到了皓月,而那個時候見到貌美如花的夏侯夫人,當時就心動了,然后就…。”
飛鷹曾跟南宮凌稟報的話,這位夫人以添油加醋,無限擴大的轉述了一遍。在她的口中簡直成了一個水性楊花的女人,而夏侯玦弈成了一個無比可憐,冤枉而被她虛榮所拖累,而喪命的無辜可憐之人。
一個凄厲講完,所有人看著顧清苑,眼里均是顯而易見的,極致的不齒,嫌惡,唾棄。
顧清苑在她們的眼里已經(jīng)成為了一個絕對難容之人,那憎惡的目光,就算是顧清苑這時被凌遲,千刀萬剮都不為過。
有的已經(jīng)摸起了眼淚,為夏侯玦弈不值而哭泣!
“顧清苑,真沒想到你竟然是這樣的人,不知廉恥到如此地步,這世間有你這樣的女人,真是一種恥辱。”
“是呀!怪不得夏侯公子死了,她還能過的如此之好。想來心里根本就沒有人家吧!”
“這還用說,一定是如此。”
“像她這樣的女人就是被侵豬籠都不為過。可她卻還有臉活著。”
“恬不知恥到如此程度,夏侯夫人當算是第一人。”
“我看這樣的女人還是早點讓她消失的好。”
“消失的好…”
一眾夫人說著,群情激奮,心情激動之下,不少人已經(jīng)站起來,向顧清苑走來,譴責的目光中,帶著某種陰沉。
大公主看著手不由緊張的攥了起來,好戲終于開始了。
洪欣也已經(jīng)放下了手里的茶杯,等著精彩的一幕出現(xiàn)。
凌韻擋在顧清苑的面前,森冷的看著她們,眼里滿是戾氣,陰沉道:“誰若敢再上前一步,我就廢了她。”
凌韻話出,向前之人腳步頓了一下。然而,也就一瞬間,就繼續(xù)向前,還出言諷刺道:“哎呀!一個丫頭竟然也敢如此的囂張,顧清苑教出來的丫頭,果然不一樣呀!”
“什么樣的主子就有什么樣的奴才,主子都是沒心沒肺,冷血無情的,奴婢自然也是無法無天的啦!”
“這樣的奴婢就該馬上發(fā)賣了。”
“說的對!”
麒肆從老侯爺?shù)脑褐谢貋恚吹骄褪沁@么一幕。剎那,眼里涌現(xiàn)殺氣!面色沉冷,拍手,大聲道:“來人!”
出聲瞬間,百名暗衛(wèi)瞬間出現(xiàn)在顧清苑的身邊,強悍,鐵血的煞氣,瞬時籠罩整個院子。氣氛陡然一變。所有人的臉色遂然一變。大公主神色不定。洪欣的臉色沉了下來,看著顧清苑歷聲道:“夏侯夫人這是要動手嗎?”
顧清苑淡漠的看著洪欣,淡淡道:“如果各位夫人想,本夫人亦完全不反對讓暗衛(wèi)和她們切磋一番。”
“放肆,顧清苑你太大膽了。”
“放肆?大膽?呵呵…以前有人經(jīng)常這么說。而這也是我僅有的美德了!特別在這種性命堪憂,安危受到威脅時,我更是不介意讓這些美德發(fā)揮更加徹底一些。”顧清苑輕笑,完全無懼無畏道。
“顧清苑你…。”洪欣咬牙,心里涌現(xiàn)極致的憤怒,她竟然敢當著這么多人的面,違抗自己,真是不知死活。
奶娘看洪欣受氣,一個箭步走到顧清苑身邊,嘴里怒斥,“不知死活的賤人,竟然敢這么對皇子妃不敬!該打!”說著,抬手就向著顧清苑的臉頰揮去。
然,胳膊剛抬起來,人就發(fā)出一聲尖銳的叫聲,一只手抱著剛抬起的那只胳膊,猛然倒在地上哀嚎不已。
所有人愣住,發(fā)生什么事兒了?洪欣怔住,一時沒反應過來是怎么回事兒?大公主眼睛微瞇。
凌韻拿劍的手頓住,眉頭皺起!顧清苑挑眉,看了一眼凌韻剛出鞘的利劍!還未動手,怎么就倒下了呢!
剛想,一個聲音響起,顧清苑眼里閃過一抹笑意!
“各位夫人不是來探望夏侯夫人的嗎?怎么還動起手來了呀!這,探視的方法怕是不合適吧!”南宮珉緩步走來,一臉溫和的笑意,然,看著被圍攻的女子,眼里卻沒有一絲笑意。
看到南宮珉,大公主的眉頭皺了起來。所有夫人和下人趕緊俯身,見禮,“臣夫見過五皇子。”
南宮珉?yún)s好似沒看到也沒聽到一樣,抬腳走到顧清苑身邊,看她無恙。才轉頭看向一邊的洪欣,輕笑道:“皇嫂,這奴才當著你的面動手打人,你也不管教一下,可是不太好呀!傳出去可是會影響你的賢德的名聲呀!”
洪欣看著南宮珉,面無表情道:“皇弟誤會了,實在是夏侯夫人她…”
洪欣的話還未說完,只見南宮珉忽然抬腳,對著倒在地上痛呼,呻吟的奶娘,猛然踢過去!
一腳下去,伴隨著一聲尖銳的嚎叫,奶娘瞬時飛了出去,又水潤落底,激起大片塵灰,空中還帶著一抹血紅飛濺四周。老婆子卷曲一團,哀嚎不見,只留幾不可聞的呻吟。
南宮珉忽然的舉動,把所有的人都鎮(zhèn)住了,同時心里驚疑不定,五皇子這是什么意思?是要給顧清苑撐腰嗎?
洪欣驚愣過后,臉上滿是冷怒之色,“五皇弟,你這是何意?”
南宮珉挑眉,無辜且單純道:“替皇嫂教育奴才呀!皇嫂不高興嗎?”
“五皇弟,你不問緣由,不明是非。就如此莽撞行事,實在是太過分了。”洪欣沉聲道。
“皇嫂是說我做錯了嗎?如果是,那我在此向皇嫂賠禮了。”說完不等洪欣回應,轉頭看向顧清苑,溫和道:“夏侯夫人,本皇子看你臉色不是很好,還是進去休息一下吧!這里太烏煙瘴氣了,對孩子影響可是不好。”
顧清苑聽言,頷首,恭敬道:“五皇子說的是,小民是有些不舒服,先行告退了。”
“去吧!去休息吧!這里有你嬸嬸幫忙照應著,一定不會出任何問題的。”南宮珉言辭溫和,可卻帶著一股誅心的味道,看著大公主道:“剛才皇姑不久照應的很好嗎?”
“五皇子言過了,本宮不敢當。”大公主心里溢出冷色,面上卻是絲毫不見任何異樣。看來南宮珉是站在顧清苑這邊的了,真是出人意料呀!
洪欣看顧清苑就這樣準備離開,如何能甘心,歷聲道:“顧清苑,你給本妃站住!”
而顧清苑卻是像沒聽到一樣,繼續(xù)往前走去。
洪欣看此,眼睛冒火,臉上染上戾氣,“來人,把她給本妃拿下。”
“是,皇妃。”幾個護衛(wèi)向著顧清苑沖去。
麒肆費飛身來到顧清苑身邊,沉聲道:“殺!”
一字出,暗衛(wèi)動,人影晃動,手起劍揚,手落血色飛濺,連對決都無,連哀嚎都未有。再看,洪欣的幾個護衛(wèi)就已經(jīng)倒在血泊中,人頭兩分家。
如此血腥,殘暴的情景,讓那些用慣了陰招的夫人,臉色瞬間慘白,立時尖叫了起來。
大公主看著心里亦是忍不住一稟,洪欣眼眸睜大,眼里滿是驚駭之色,他們竟然敢,竟然敢把自己的人給殺了。他們竟然敢…
顧清苑停下,轉身,看著臉上滿是震驚之色的眾位夫人,揚眉,輕笑道:“麒肆!”
“主子!”
“如果在場的夫人有不滿意的,誰若提出異議,就把她一并送走吧!”
“是,主子,屬下明白!”麒肆恭敬應聲,手中長劍瞬時而出,冰冷,嗜血的亮光,讓所有人都心里一顫!顧清苑她真是瘋了!竟然敢如此毫不掩飾的,大肆殺人!
心里驚懼,可有人卻是偏偏不信那個邪,亦無法認忍受這樣的憋屈,剛烈不屈的憤然站了出來,看著顧清苑怒吼道:“顧清苑,你真是太無法無天了,你害死了自己的丈夫,這個時候竟然還要殺了我們,你…。呃…。”
叫器的話未說完,人遂然倒地,眼眸中還帶著未消去的怒火,可氣息卻已全無。麒肆冷冷的看著地上的尸體,長劍帶著一抹血紅。冰冷道:“不知死活!”
麒肆這一舉動,這次是真的把所有的人都嚇傻了,竟然真的殺了,真的殺死了,不是在嚇唬她們,是真的,是真的取性命…。
血紅的洗禮,讓她們也開始明白,這不是夢,更不是虛幻,而是真的,她們真的可能隨時沒命…。徹底明白的剎那,剛還心存不信,不以為然的夫人們,臉色瞬時刷白,渾身發(fā)顫,有的已經(jīng)承受不住癱坐在地上了。
看著那死去的人,洪欣倒吸一口冷氣,他們竟然殺死了她的娘家嫂嫂!
“顧清苑你竟然敢…。”
顧清苑撫著小腹,看著洪欣輕笑道:“皇子妃娘娘,如果你們想要我命。那么,我亦是完全不介意,亦一定會讓你們和我一起共赴地獄!所以,以后在動手之前最好三思而后行。”
“顧清苑你…。”
南宮珉看著疾步走來的人,臉上揚起笑容,“大皇兄來了呀!”
南宮珉話出,洪欣迅速轉頭,看到向這邊走來的南宮凌眼睛大亮,心瞬時定了下來,那種無所依的感覺消失,整個里立時平靜了下來,陰狠的看了一眼顧清苑,冷冷一笑,等下一定要她好看。
所有的夫人看到南宮凌來了,眼里都盈出喜色,太好了!大皇子來了,她們不會死了!不會死了!看顧清苑在大皇子面前,還敢不敢囂張!
南宮凌走到宴會場,頓住腳步,看著眼前的情景。抬眸,看向顧清苑,看著她清冷,淡漠,波瀾不驚的神色,眼眸微縮!
洪欣站在那里,本以為南宮凌到來第一要做的就是先看她是否安好!然,讓她沒想到的是,他第一個看的竟然是顧清苑!
此舉,讓洪欣臉色大變,剛才的驚懼,憋屈,再加上現(xiàn)在南宮凌此時的舉動。洪欣再也忍不住,眼淚噴涌而出,嗚咽道:“夫君,你真的就看不到我嗎?”
聽到洪欣的聲音,南宮凌抬眸,看著她委屈,屈辱的表情。南宮凌的眼里閃過殺氣,傳言的罪魁禍首竟然是她!愚蠢之極的女人…。
“殿下,剛才顧清苑那個賤人她要殺了我們,她…啊…。”
“啊…。”
一句告狀的話未說完,人已被斬殺!而這次出手的人不是麒肆,而是南宮凌身邊的飛虎!
此舉,讓本已松了口氣的夫人們,心再次提了起來,且更加的驚懼!惶恐!此時,她們的腦子已經(jīng)不夠用了,已經(jīng)完全弄不明白這到底是怎么回事兒了!為何都要護著顧清苑。五皇子如此,現(xiàn)在連大皇子也這樣。這…。
大公主此時也被鎮(zhèn)住了!有什么自己不知道的事情發(fā)生了嗎?
洪欣嘴巴張大,眼淚停在眼眶里不敢置信的看著南宮凌,他在做什么?這是的當著自己的面護著顧清苑嗎?他…。
“飛虎!”
“主子!”
“把這些都給我?guī)Щ厝ィ ?
“是,主子!”飛虎領命,抬手,身邊的護衛(wèi)立刻上前,毫不遲疑的把那些怔愣中的夫人們帶了出去。
只是片刻,院子里便空了下來。亦更急的沉靜。
顧清苑看了一眼院子里剩下的幾人,淡淡道:“麒肆!”
“主子!”
“送客!”
“是!”
聽到顧清苑的話,南宮凌眼眸微瞇。
南宮珉很好脾氣道:“夏侯夫人保重,在下告辭!”說完,對南宮凌微微頷首,轉身離開。
大公主什么也沒說,無聲離去!
院中瞬時就剩下南宮凌,洪欣兩個主子!
南宮凌未看洪欣一眼,只是對著飛虎吩咐道:“把這里清理干凈!”
“是,主子!”
洪欣聞言,眼里閃過恨意,嘴角揚起嘲諷的笑意,“殿下這是在給顧清苑收拾爛攤子嗎?”
對于那帶著質問的話語,南宮凌就像是沒聽到似的,看飛虎行動,南宮凌轉身離去!
洪欣看南宮凌竟然無視自己至此,心口發(fā)顫,牙齒緊緊的咬著嘴唇,抬腳向南宮凌身邊跑去,靠近,伸手,拉住南宮凌的長袖。然,剛碰觸到南宮凌的胳膊,人就被甩了出去。
重重的甩在地上,洪欣有瞬間的眩暈。而恍惚間,好像看到了南宮凌沉冷,帶著殺氣的眼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