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烈火叫囂而上,吞吐著火舌似乎是想將這天地都吸入自己腹中。魏央在這一片火海之中緩緩前進,完全不知道自己到底在找些什麼,只知道心裡很慌,好像有什麼很重要的東西落在了這火海里,她一定要找到,不然這輩子都不能安寧。
“央兒,我以後再也不惹你生氣了好不好?”冀鐔在一片熊熊燃燒的火焰中微笑,魏央頓足,眼見著烈火從他的腳底蔓延到他的膝蓋,冀鐔卻恍若不覺一般,隻立在那裡朝著她笑,一遍又一遍地問她:“央兒,好不好?”
魏央的淚水洶涌而下,想要完全走去卻是再也邁不動腳步,用盡了全身力氣想要喊句什麼卻是喊不出來,烈火的炙熱溫度叫她心慌,她拼命地點了點頭,朝冀鐔伸出一隻手去,冀鐔卻是淺笑著看了她一眼,爾後便掉頭往火海中走去。
“嘎吱”一聲響,一扇門轟然倒下,叫囂而上的火舌徹底掩蓋了魏央的視線,冀鐔就這樣消失在這片火海里,魏央又覺得心頭一陣空,剛剛尋著了的東西又遺失在了這火海里。
“冀鐔!”魏央拼命喊了一聲,猛地一偏頭醒了過來,才發現如眼皆是一片黑暗,原來不過是一場夢。
魏央緊攥著身上的被子,出了一身的汗,呼了一口氣打算起牀倒杯水喝,剛剛下牀卻是覺得有點不對勁,猛地一偏頭卻正撞上一雙含笑的眸子,嚇了魏央一大跳。
“你……”魏央扶著胸口後退了幾步,“你是誰……”
那人自黑暗之中走了出來,小心翼翼將昏倒在一旁的秋棠挪開來,朝魏央做了個噤聲的動作,輕聲說了句:“漂亮的姑娘,救我一救。”
魏央忽然有了穿越時光的錯覺,那時候她剛剛重生,也是一個悶熱的夏夜,冀鐔翻身進來,要她相救。
不過纔不到一年的光景,就已經是物是人非事事休,冀鐔從前說要爲了她傷天害理,到最後卻不能陪她走完這一生。魏央想到這裡,就禁不住紅了眼眶。
“你別哭啊,”那人見魏央這般,也手忙腳亂起來,想要擡袖替魏央擦一擦,卻被魏央偏頭避開,“我又沒欺負你,你哭什麼啊,還叫旁人以爲我怎麼你了呢,你再這樣我可真要怎麼你了哈,要不我就白擔這個怎麼你了的罪名了呢。”
這麼彎彎繞繞一大段話說出來他倒也不覺得繞嘴,魏央也是差點被他逗笑,只是尚未浮起笑意來就掩了下去。
“幹嘛不笑啊,”那人嘟了嘟嘴,頗有幾分不滿,“我瞧著很好看啊,雖然是和我還有點差距,但是隻要你勤加練習,一定可以和我比肩的!”
魏央擡頭去看,正瞧見那人明媚的笑容,眉眼彎彎,脣角上揚,一絲一毫都不肯抿了自己的笑意,望去好像整張臉都在發光。
冀鐔從來不會笑得這般張揚……魏央神色一黯,突然又察覺到了此刻的不對,擡起頭來擰了眉頭說道:“你是何人?”
“我來求小姐一救啊?”那人攤了攤手,吊兒郎當地說了句。
“求我相救?現在追殺你的人又在何處?耽擱了這麼長時間,怕是若真有追殺你的人早就趕來了吧,還由得你在這裡胡說。”魏央白了那人一眼,絲毫不覺得這個素不相識的人迷昏了秋棠會對自己有什麼危險。
那人挑了挑眉毛,眼睛一轉就又找好了理由,“我聽說有人在這裡藏了一個好美的女子,能使日月無光天地失色的那種,我拋棄一家老小,拋棄了全部的車馬田地,就爲了來看一眼,不然我這心裡總是放不下,惦記著,日日輾轉反側,夜不能寐,茶不思飯不想,總記著人家說過一句話,‘久聞佳人有色,吾今踏月瞧之。’”
魏央聽他不停頓地說了這麼一大堆,愣了一會兒方白了一眼說了句:“無聊。”
“哎,”那人跺了跺腳,“你別這樣啊,你這樣我很尷尬啊,孤男寡女共處一室本來就夠尷尬了,你還這樣,我都該不好意思了。”
說罷,那人還捂臉跺了跺腳,瞧著當真是一副嬌羞小媳婦的樣子。
“這位公子,”魏央冷冷出聲,“我不知道你是怎麼穿過這層層守衛進了我的屋子,也不知道你是怎麼神不知鬼不覺地迷暈了秋棠,我也不關心。我與公子素不相識,想來公子無論是報恩還是尋仇都找不到我頭上,若是有人買通了公子取我的命,還請公子快些。若公子當真只是爲了好玩,我只能說,公子出門右拐就是大街,右手邊是百花樓左手邊是小倌閣,公子想要消遣請往那邊去,別大半夜的來這作弄我玩。”
魏央已經這般說了,那人卻是絲毫沒有廉恥一般,眨了眨眼睛又是笑得一臉張揚,“你都同我說了這麼一大堆話了,咱們也算是熟了,你也別公子公子的叫啊,叫我程乾就好。我這不是瞧著你不開心嘛,纔好不容易避開了那些守衛來逗一逗你,也算做個善事嘛。”
“承前?”魏央挑了挑眉毛,“莫不是你有個弟弟叫啓後?”
那人拉下眼皮禁了聲,一時間未曾跟上魏央的思路。魏央不耐煩地擺了擺手,“行了,我不管你是誰,且請走吧,這大半夜的,你不睡我還要睡呢。”
見魏央打了個哈欠,程乾方癟了癟嘴,做了個西子捧心的動作走到窗邊,回頭說了一句:“咱們還會見面的,你可別忘了我啊。”
“有病。”魏央嘟囔了一句,又爬上牀去,將被子拉上來,打了個哈欠又沉沉睡去,待到第二日秋棠來伺候她洗漱時,魏央瞧見絲毫沒有異樣的秋棠,只當昨日是做了一場夢。
“小姐,殿下說今個咱們就啓程往南唐走,這萬州過了就是方洲,眼見著就到南唐和北漢的邊界了,”秋棠將手中的水盆放下,又過來伺候著魏央穿衣裳,“咱們眼看就到南唐了。”
這些日子秋棠總是伺候著魏央,魏央雖是不肯與她交心,到底
也能看出秋棠的對自己的好來,故而也是輕笑說了句:“我又不是南唐人,想必你快到家鄉了,自然開心得很吧。”
秋棠一愣,陪著笑了幾聲,“若真是到了家鄉,自然是開心的。”
二人正說著話,李千昊卻急匆匆地推門而入,望見正在說話的二人卻是一愣,咳了一聲說了句:“昨夜彷彿有人闖了進來,可有異樣?”
“回殿下的話,”秋棠福了個身,“奴婢這一夜都守著小姐呢,什麼事情都沒有。”
李千昊原本以爲是有人將魏央劫走了去,現下見著魏央還在也是鬆了一口氣,負手說了一句:“那便好,你也將心思給我收好了,別以爲可以逃出去,從今日起,我會再加幾個守衛。”
魏央聽李千昊這樣說,方纔想起昨夜那個怪人來,不過相比於昨夜那個程乾魏央更是討厭李千昊幾分,此刻見著李千昊進來是一點好臉色都沒有,冷哼一聲不做言語。
李千昊自己討了個沒臉,也不願多說,只告訴秋棠一會兒將魏央帶出去,用罷了早飯就上路。
李千玟不許李千昊和魏央坐同一輛馬車,李千昊就只能和李千玟同坐,遣秋棠看著魏央,又在魏央的馬車外面加了兩個侍衛,兩輛馬車後面也跟了二十幾個騎著馬的侍衛,任是魏央插翅也難飛。
一隊人馬出了萬州城便到了岐山,岐山並不高,只是這夏日裡樹木皆是鬱鬱蔥蔥,遮蓋著不見天日倒也有幾分陰森。
八個侍衛在前面開路,十六個侍衛在後面斷後,李千昊的馬車在前,魏央的馬車在後,一隊人馬就這樣慢慢往山上走。
李千玟歪在李千昊肩頭,繞著自己的頭髮嘟著嘴不滿地說了一句:“哥哥在萬州可耽誤了不少的時間,也不知道回去父皇會不會怪罪。”
“我聽說老四去年來北漢遊玩的時候特地在這萬州城裡待了不少日子,我總要瞧瞧這萬州城有什麼好不是,你也知道,老四瞧著沒什麼野心,說不準骨子就是個狠角色。”
李千玟卻是不以爲然,撇了撇嘴說了句:“四哥日日就知道遊山玩水吟詩作對,在這萬州城裡多待了些日子左不過是因著這裡的姑娘好看,再荒唐些也只不過是遇著了一個又有文采又有相貌,還身世坎坷的小倌,我倒是覺得,哥哥你與其懷疑四哥,不如將心思放在三哥身上,古往今來,盡是三哥這種人最後更容易成爲狠角色。”
“老三最近好像對生意有點意思,”李千昊撥弄著案上的茶杯,若有所思地說了句,“你我二人久不在臨安,這消息也是不通得很,我只聽人說了句,老三好像想要插手茶的生意,父皇一向也是慣著他,說不定就由著他去作。”
“茶的生意再怎麼賺錢到底也不如鐵的生意重要,哥哥可要將手中那幾處鐵礦攥好了,莫叫旁人發現了,這兵器鎧甲,可都指著這鐵礦呢。”李千玟輕聲一笑說了句。
李千昊尚未來得及說句什麼,就聽得外面轟隆一聲響,連侍衛的喊叫聲都蓋了過去,李千玟嚇得趕忙鑽進了李千昊的懷裡,李千昊也是攬住李千玟,朝外面喊了一句:“怎麼了?”
“回……回殿下的話,”馬伕抖著聲音答了一句,“咱們遇上山賊了。”
山賊?李千昊擰緊了眉頭,好端端地怎麼會遇上了山賊,不過多一事不如少一事,自己到底只帶了二十幾個侍衛,還要保護李千玟和魏央,實在麻煩得很。
“問問他們要什麼,若是要金銀,多給他們些便是。”
馬伕在外面拱手說了句:“大王,我們公子說了,您若是想要金銀,我們給了就是,還煩請您讓出條路來,好叫我們過去。”
“哈哈哈,”爲首的一個滿面鬍鬚的漢子仰頭大笑,復而晃了晃自己明晃晃的刀,“笑話!老子將你們攔了下來,自然是全部的東西都想要,難不成只想用些錢財打發老子不成,這些馬車和馬,都給老子留下來!”
旁邊的一個小山賊也跟著附和了一句:“就是,也不看看惹得了誰,打咱們楊二爺的地盤上過,還想留點東西給自己?“
沒了馬車和馬李千昊他們自然不能再趕路,李千昊掀了簾子說了句:“這位楊二爺,在下確乎是有些事情,這若是車馬都給了二爺,在下也是無法趕路,還望二爺網開一面,只收了在下的金銀吧。”
“笑話!老子已經做了山賊,還和你講什麼網開一面,你當老子是個老和尚不成,我瞧著你後面還有輛馬車,莫不是藏了個小媳婦,不如獻了出來,也好叫老子擄回去做個壓寨夫人!”那楊二爺哈哈一笑,右手卻是緊握著刀,時刻準備著喚後面的兄弟一起殺了上去。
李千昊眼睛一瞇,笑著說了句:“這是自然,楊二爺請隨我來。”
李千昊小心翼翼掀開簾子,不叫楊二爺瞧見了馬車裡的李千玟,然後下車走到魏央的馬車前,伸手將簾子掀開,正瞧見將魏央護在身後的秋棠,“行了,叫小姐出來吧。”
秋棠咬了咬下脣,魏央卻是探出一個頭來,拍了拍秋棠的手對李千昊輕聲說了句:“多謝大殿下了,我便是和山賊在一起,也好過日日看著大殿下這張噁心的臉。”
楊二爺遠遠瞧著魏央生得還不錯,同身邊的幾個兄弟打趣了一番,笑著朝李千昊喊了一句:“還磨蹭什麼呢,快將小媳婦和金銀都給我帶了過來!”
李千昊本來過來魏央處只是打個幌子,沒想到下了馬車才發現那些山賊推翻了山上的石頭,將後面的十幾個侍衛都阻攔住,現下只剩下前面的八個侍衛,那個楊二爺帶的山賊,卻足足有三四十個。
魏央是大巫醫占卜出來的人,雖然不知道到底有何用處,可是李千昊到底不能就這麼輕易將她送了出去,正瞇著眼睛想著什麼事情,那楊二爺卻已經不耐煩地策著馬過來。
李千昊握緊了拳頭,打算等楊二爺靠近的時候趁勢控制住他,所謂擒賊先擒王,自己控制住了楊二爺,後面那些山賊也就好對付了。
李千昊正這樣想著,卻不料楊二爺在李千玟的馬車前停下,好整以暇地打量了一下這個看起來華貴得很的馬車,想要掀開看看裡面什麼樣子,卻正好瞧見將自己蜷縮成一團,睜著大大的眼睛望著他的李千玟。
“小美人……”楊二爺伸出手去想要摸一把李千玟的臉,“到大爺這來。”
李千玟尖叫一聲往後縮了縮,“哥哥!”
李千昊顧不得其他,趕忙往回跑去,那楊二爺卻是一個轉身伏低身子堪堪躲過了李千昊劈面而來的掌風。
楊二爺拽著繮繩後退了幾步,甩手說了句:“兄弟們上!”
一時間四十多山賊與八個侍衛纏鬥在一起,還有八九個衝上前來幫著楊二爺對付李千昊。
“好你個小子,自己將媳婦拱手送了出來,卻是將自己妹妹藏在馬車裡,可見也是個沒有良心的,今天我楊二爺就替天行道一回!”楊二爺怒吼一聲,策馬上前。
縱然李千昊武功不低,到底是雙拳難敵四手,同時與十個人纏鬥,任是多麼厲害的人也要落到下風來,故而不一會兒,楊二爺就吩咐人將李千昊綁了,用繩子拴著綁在自己馬後,就這麼拖著他往回走。
魏央和秋棠仍舊待在馬車裡,馬伕卻是換了一個人,秋棠抖著身子說了句:“小姐,咱們怎麼辦?”
“還能怎麼辦,”魏央咬了咬嘴脣,“走一步看一步吧,了不起就是將咱們殺了。”
雖是嘴上這麼說,魏央心中卻並非是這麼想的,雖然自己現在淪爲了階下囚,但是李千昊也是被人綁了,現在自己的狀況相比於之前是隻有好沒有壞,若是得了機會,說不定自己還能跑了出去,若是得不著機會,便是自己死前能瞧見李千昊也死了,也算是瞑目了。
正這樣想著,卻突然馬車一停,一個人粗暴地將簾子掀開來,“還不快些下車,等著誰請你們啊!”
秋棠被這人駭了一跳,幾乎要哭了出來,魏央捏緊了她的手往外走,不卑不亢地看了那人一眼,並不曾說句什麼。
那個山賊卻是一愣,從前也不是沒擄過女子回來,要麼是嚇得哭哭啼啼,要麼是恨得破口大罵,還從來不曾見過如這個小姐一般淡定的。
“爹!你怎麼纔回來啊!今天給我帶回來什麼好玩的!”一個身著紅衣的妙齡少女蹦蹦跳跳地走了出來,抱住了楊二爺的胳膊說道。
楊二爺彈了那少女的額頭一下,“玩玩玩,就知道玩,老子叫人教你的那琴你可學會了?”
“學什麼學啊,”那紅衣少女不滿地撇了撇嘴,“你上次擄來的那個琴師看見我就哭,彈琴的手都是抖的,還學什麼學啊,我瞧見她就煩,你給沒給我帶好玩的回來啊,爹~”
這繞著彎的一聲“爹”是將楊二爺叫得身心愉悅,哈哈一笑說了句:“擄回來一個男子和兩個小姐,你一會兒去瞧瞧,可有你瞧著順眼的。“
“一個男子?”紅衣少女的眼睛一亮,“長得好看不?”
楊二爺扯了扯繩子,將灰頭土臉的李千昊扯了過來,這一路上跟著馬後面跑,李千昊出了一身的汗,衣襟也亂了,頭髮也散了,此刻瞧著一個女子大咧咧地打量著自己,冷哼一聲便轉過了頭去。
“拽什麼拽啊,”紅衣少女嘟了嘟嘴,“到了我們山寨還敢拽,要不死看著你長得好看我一刀咔嚓了你!”
“粗俗!”李千昊被拖了這一路,早就是火冒三丈,絲毫也沒有爲人俘虜的自覺,冷哼了一聲甩袖轉過頭去。
紅衣少女卻只是皺了皺鼻子,並不將李千昊說她的話放在心上,又翹著腳說了句:“兩個姑娘在哪?”
聽得她這麼問,兩個山賊趕忙討好般地笑著將李千玟和魏央推上前來,“薔薇小姐,您要的人。”
紅衣少女歪著頭打量了李千玟和魏央幾眼,指著魏央說了句:“叫這個陪我玩,那個長得太好看,我不喜歡。”
“行,”楊二爺隨意地揮了揮手,“將這些人押下去,就將這個留下來陪小姐玩。”
魏央見秋棠哭得滿臉是淚,上前一步躬身說了句:“薔薇小姐,那個丫鬟與我情同姐妹,最是會逗人玩的,不如薔薇小姐將她也留下來吧。”
紅衣少女倒是豪爽得很,直接甩手說了句:“行,你們將那個小丫頭也留下來吧,剩下的人帶走!”
李千玟這便和李千昊一起被拖了下去,楊二爺看了魏央和秋棠一眼,說了句:“瞧著倒像是個大家小姐,會彈琴嗎?”
“回二爺的話,”魏央低頭說了句,“會一些。”
還不待楊二爺說句什麼,楊薔薇卻是直接跳腳說了句:“什麼會不會彈琴,我纔不要學彈琴,我一個女山賊學彈琴幹什麼啊,我日日呆在這山上無聊死了,我要叫這兩個人陪著我玩!”
“行行行,”楊二爺瞧著極是寵愛自己這個女兒,趕忙說了句,“陪你玩,咱們不學琴哈。”
楊薔薇這才滿意地皺了皺鼻子笑了笑,瞧著滿臉陽光倒叫魏央莫名地想起了昨晚那個張揚的笑容。
楊二爺轉頭冷著臉對魏央和秋棠說了句:“你們可好生陪著小姐玩,若是惹得了小姐不開心,我可是饒不了你們!”
秋棠已經被嚇得說不出話來,還是魏央福了福身子說了句:“省得了,楊二爺。”
楊薔薇拉著魏央的手朝楊二爺做了個鬼臉,“我好不容易尋著個玩伴,可不能被你嚇壞了,你快去忙你的事吧,我去玩了。”說罷,也不待楊二爺反應,楊薔薇抓起魏央的手就跑,魏央趕忙拉上了秋棠,隨著那楊薔薇往前跑。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