費(fèi)章節(jié)12點(diǎn)
顧琮琦頓時愣住,許久眸子裡竟是有了點(diǎn)點(diǎn)水光,眉頭死死皺起,半晌才哆嗦著開口:“姐姐不要我了?”
顧婉音幾乎有些不忍心見他這幅樣子,幾欲心軟。只是卻又不得不狠下心來,繼續(xù)言道:“並非我不要你,而是你要學(xué)會自己獨(dú)當(dāng)一面。才能保護(hù)你自己,保護(hù)將來你想保護(hù)的家人。”
“姐姐的意思,我明白了。”顧琮琦面上閃過一絲欣喜,不過隨即卻又鄭重的點(diǎn)頭言道。
顧婉音微微鬆了一口氣,神色緩和了幾分:“果真明白了?”這樣冷著臉對顧琮琦,實(shí)在是讓人心中難受,若是可以,她真不願意如此狠心。不過此時此刻,見顧琮琦這樣,她心中卻也是一陣欣慰。只是看著顧琮琦小小面上這般的神色,她心中卻仍是一陣陣的心疼。
“弟弟明白了。”顧琮琦破涕笑了笑,隨即卻又忙板起笑臉,輕聲言道:“以後我會對母親敬重有加,對其他人,也會如此。人敬我一丈,我還人一尺。如果有人犯我,我就像是姐姐今日對莉姨娘那般,絕不留情。”
顧婉音一怔,聽到最後一句的時候竟是覺得有些好笑,微微搖搖頭,最終卻還是什麼都沒說,只是重新拉起顧琮琦,往自己的院子走去。
“姐姐爲(wèi)何要幫莉姨娘?要是我,我就不幫她。三姐要做什麼蠢事也不管我的事何必自己惹麻煩?”顧琮琦見顧婉音不再冷冰冰的樣子,便是重新嬉皮笑臉起來,提起這個事情的時候,滿臉的不忿,極爲(wèi)不情願。
顧婉音淡淡掃他一眼,鄭重言道:“琮琦,你千萬記得一句話,一榮俱榮,一損俱損。同爲(wèi)顧家子孫,你三姐出了什麼差池,受累的,遠(yuǎn)遠(yuǎn)不只是她一個人。”如若不然,她也不會如此費(fèi)事。莉夫人說的那番話沒錯,顧瑢音真出了什麼事兒,她也多少會受到影響。
“好吧。”不管顧琮琦明白也好,還是不明白也好,不過他總算是點(diǎn)點(diǎn)頭,不再計較這件事情。
顧婉音微微笑了笑,憐愛的伸手替他擦了擦額上汗,忽然又想起一件事情來:“你記得,今兒見莉夫人的事情,誰也不能告訴。只能說我?guī)е憬o我們娘上香去了。”
“嗯。”顧琮琦點(diǎn)點(diǎn)頭,狡黠一笑:“我還是知曉輕重的。這件事情,如何能告人?”
說完這一句,忽然顧琮琦神神秘秘的湊上來,壓低聲音道:“我方纔發(fā)現(xiàn),母親手上一隻玉鐲子不見了。明明進(jìn)家廟的時候都還在的。”
顧婉音抿了抿脣,沉吟片刻後微微一笑:“興許是收起來了。”只怕是讓別人收起來了。只是,張氏用玉鐲子做了什麼?是讓那老嬤嬤做什麼事兒?
“莉姨娘以後真的不會出來了?”顧琮琦又問,“三姐不是替莉姨娘求情了?祖母會不會一時心軟——”
“我今日說的話,沒有一句是假話。”顧婉音淡淡言道,“祖母若是沒有說這個話,我如何會騙莉姨娘?”
姐弟二人沒有再繼續(xù)說話,一路回了小院。周瑞靖已經(jīng)是午睡起身了。見了顧琮琦,他露出一絲笑意來:“琮琦來了。”
“姐夫。”顧琮琦恭敬的喚一聲,隨後便是鬆開顧婉音的手三步並作兩步走到周瑞靖跟前,眼底帶了一絲懇求:“我聽說姐夫弓箭射得極好,我最近也在學(xué)射箭,姐夫指點(diǎn)指點(diǎn)我可好?”
顧婉音一怔,不等周瑞靖開口便是沉聲道:“射箭自然有師傅教你,你怎可——”
“好。”周瑞靖沉聲答道,頓時將顧婉音剩下的話吞沒。
顧婉音蹙起眉頭,看向周瑞靖略有些埋怨:“世子爺不該這樣……”雖然顧琮琦是她弟弟,可是周瑞靖也不必如此勉強(qiáng)自己。
“你弟弟就是我弟弟。”周瑞靖沉聲言道,脣角微微有絲笑意:“小時候,我教過瑞明開弓。那時候,我也是個半吊子。”
見似乎真的並不勉強(qiáng),顧婉音這才露出一絲笑容:“那好,世子爺也別慣著他,做得不好只管大罵就是。”
周瑞靖似乎覺得有些好笑,笑容加深了幾分,眸子都略彎了起來,比起平日嚴(yán)厲的樣子,幾乎有些判若兩人,讓顧琮琦在旁邊幾乎都看得傻眼了。只聽周瑞靖認(rèn)真言道:“我從不會打人。”
顧婉音也是笑得眼睛都微微瞇起:“有世子爺?shù)慕虒?dǎo),若是琮琦還學(xué)不好,我可饒不了他。”
周瑞靖看了一眼有些忐忑的顧琮琦,淺淺一笑,柔聲道:“勤能補(bǔ)拙。小時候,我的天分也不高。”這句話,已經(jīng)算是勉勵。
顧琮琦幾乎歡喜的收不住笑容。隨後又想起什麼來,忙一溜煙朝著外頭跑去:“我去拿弓箭和靶子來,姐夫等我”
顧婉音見他如此性急的樣子,倒是忍不住笑起來。周瑞靖站在她身邊,側(cè)目看著她淺笑的眸子,也是微微挑起脣角。忽然又想起一件事情來:“我聽你父親說,李長風(fēng)和你大姐定了親?”想起李長風(fēng)今日那副樣子,周瑞靖只覺得十分怪異。要說,憑著李長風(fēng)的條件,找個比顧家好的容易多了。
“嗯,就在世子爺去了河北之後沒多久。”顧婉音點(diǎn)頭應(yīng)道,不知怎麼的想起了今日李長風(fēng)那副樣子,心中微微有些不舒服。那人容貌出色,又是狀元,怎麼的那般的無禮?想起李長風(fēng),難免又想起顧瑢音來,當(dāng)下便是忍不住搖頭。顧瑢音長這麼大,怎麼就沒點(diǎn)心眼?
顧婉音心煩的樣子自然是被周瑞靖看在眼底。當(dāng)下周瑞靖多少有些納悶,只卻並不開口,只按在了心底。
顧婉音自然也不可能將這事兒說給周瑞靖聽,也是很快的收斂了情緒,側(cè)頭看向周瑞靖言道:“下午大伯母她們大約要打會牌,我少不得要去湊個搭子,世子爺——”
“我教琮琦射箭。”周瑞靖倒是體貼。
感激的看了一眼周瑞靖,顧婉音心中卻是又有些愧疚:“世子爺難得有時間休息,合該在家中才是,偏偏——”
“避開永和郡主,是再好不過。”周瑞靖微微一笑:“方纔我吃了一塊瓜,倒是不錯,你也嚐嚐。”
就在夫妻二人說著話的時候。顧瑢音卻是大發(fā)雷霆。
“你沒打聽錯,那人是李長風(fēng)?”顧瑢音秀麗的眉頭緊緊蹙著,細(xì)膩的面上盡是一片怒容。
青桂站在旁邊,神色有些畏懼,卻也只能小聲答道:“的確是李長風(fēng)狀元郎。整個顧家都在議論呢,那樣謫仙似的人物,想來是不會認(rèn)錯的。而且,奴婢也確實(shí)打聽過了,那李長風(fēng)的確是和大小姐訂婚了。連婚期似乎都擬好了。”
顧瑢音的面色陡然沉下了去。好半晌才聽見她咬牙切齒的聲音:“怎麼會這樣?”
青桂低下頭去,掩飾住自己眼底一片鄙夷之色。良久,才又輕聲勸道:“三小姐您快要出嫁了,那枕巾還沒繡完呢。”要是顧瑢音真真做出什麼驚世駭俗的事情來,豈不是要連累她們這一屋子的丫頭婆子?縱然是爲(wèi)了自己,青桂也不得不提醒一句。而且,作爲(wèi)奴婢的本分,也該提醒一句。
“閉嘴”顧瑢音凌厲的目光落在青桂的身上,似乎恨不得戳出兩個透明的窟窿來。雙目灼灼幾乎要吃人:“你一個奴才,也敢教訓(xùn)我?我要怎麼做,還需要你管?”
青桂一窒,頭也不敢擡往後退了一步,連忙告罪:“奴婢不敢。”顧瑢音發(fā)怒的時候,誰也不敢上前,否則定是不會有好果子吃。饒是青桂鎮(zhèn)定,也情不自禁的微微顫了顫。甚至想起上次一個丫頭觸怒了顧瑢音,竟是被顧瑢音一個杯子扔過來砸破了頭,留下疤痕不說,還被攆出去不再讓人進(jìn)來伺候,實(shí)在是悽慘。
“不敢?”顧瑢音冷笑,聲音可怖:“我看你敢得很。”
青桂不敢再站著,雙膝一彎忙跪下去,信誓旦旦道:“奴婢不敢,求三小姐饒恕。”
然而顧瑢音卻半晌沒有再開口,青桂跪在地上,感覺到顧瑢音如芒在背的的目光,只覺得心中一緊,冷汗登時就出了一身。幾乎溼透衣衫。
好半晌,才聽見顧瑢音幽幽的聲音:“青桂,你說我美不美?”
青桂幾乎是毫不猶豫的回答;“三小姐很美。”
“那你說爲(wèi)什麼他們一個個嫁得那樣好,可是我卻要嫁給那樣一個人?”顧瑢音的聲音哀怨而陰沉,聽得人心中一驚。“你說,難道就因爲(wèi)我是庶出,她們是嫡出?可不一樣都是顧家的女兒嗎?老夫人那樣疼我娘,怎麼就不給我謀一門好親呢?”
青桂跪在地上,雖然沒有開口心中卻是冷笑——若不是你自己做出那樣的事情,又怎麼會這樣?若你真是個好的,老夫人怎麼也不會虧待你。偏偏……就比如今日,你也不想想這樣算是什麼事兒李長風(fēng)是什麼人?身份尊貴也就不說了,最重要那是你大姐的未婚夫你竟然也敢存了那樣的心思也不怕天打雷劈。歡迎您來起點(diǎn)手機(jī)網(wǎng)訂閱,打賞,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動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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