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6.傳言,薄脣的男人最是薄倖(6000+)
“世子爺,軍營外面來了個瘋女人,一直吵著要進來!”小兵來報。
“……什麼時候,就連軍營闖進一個女人這樣的事情,你們也處理不了了?拖下去砍了就是。”鳳輕歌微怒,良久纔開口說話。
“世子,實在是那個女人有些特殊,不但知道您的名諱,還知道公主的名諱!”小兵回想,那個女人雖然稍顯拖沓,但應該是連日趕路造成的,並且,她的武功不弱,照她的神色看來,應該是當真認識世子的。
“混賬,只要稍微打探一下都能知道本世子的名諱,若是因爲這樣就被你們冠上特殊的名號,那你們也真是太沒用了!”
“世子,小心!”鳳輕歌情緒有些激動,竟扯裂了剛剛包紮好的傷口,淡淡的瞟了一眼軍醫,鳳輕歌端正坐好,這種時候,斷不能拿自己的身體開玩笑,這個道理,他比誰都懂燔。
“世子息怒,最主要的是,那個瘋女人自稱是公主的貼身丫鬟……”
“叫什麼名字?”話未說完,便被鳳輕歌打斷。貼身丫鬟,莫不是…窠…
“鳳菊!”果然,鳳輕歌瞭然,若是鳳菊倒也能想明白,他見過那丫頭幾次,也非常瞭解她,當然,瞭解她不過是順便,因爲夏吟身邊的每一個人他都仔細調查過。
“她是公主的丫鬟沒錯!”鳳輕歌的傷口已經處理完畢。手指輕功的在桌案上敲打著,聽不出是什麼節奏、
“那,屬下這就去將她帶進來?”侍衛試探著問道。
“不,若是這麼容易便放她進來,世人豈不是要以爲,咱們凌國的軍營,是誰都可以進來的咯?”鳳輕歌冷笑。既然她來了,放她進來是一定的,不過,至於要怎麼進,這可就是他可以決定的事情了。
“這……那世子的意思是?”侍衛不解,世子既然認識,爲何不直接帶來呢?
“讓她從刑堂走過來”鳳輕歌笑得玩味,子衿,我是捨不得對你動手,但是不代表捨不得你身邊的人,看到她受傷,你會難過麼?
不,你本就是無心的人,除了司徒昊,這個世界上還有誰,還有什麼事能夠讓你痛心呢?
“……是!”小兵怔住,刑堂啊……外面那個瘋女人到底做了什麼事情,竟讓世子這般對待她?
凌國的邢臺,年代久遠,是歷代用來懲罰軍中犯了大錯之人的地方,邢具齊全,種類繁多,就是一箇中年男子走過來都會死,更別說那只是一個看上去十幾歲的小姑娘了。
鳳菊是個信念特別堅定的人,這個夏吟一早就知道,所以當她被拖到夏吟面前時,夏吟除了愧疚還是愧疚,前世鳳菊因她而死,這一世,鳳菊爲了她又受了許多的苦,不管前世今生,她註定辜負她太多。
“鳳菊!”夏吟身子剛剛有些好轉,好在此刻已經能夠在帳內自由行走。
“小姐,鳳菊來了!”只一句話,夏吟便熱淚盈眶,她眼睛熱得不像話,眼圈都紅了一大圈。
“鳳菊,你怎麼成了這個樣子?”
“小姐,奴婢沒事,倒是你,瘦了很多!”鳳菊全身都是血,根本就看不出來到底是哪裡的傷,夏吟想看一下都無從下手,生怕一不小心,扯到她的痛處。
“你說,她爲什麼會這樣?”夏吟拉著將鳳菊拖進來的士兵問道。
“公公公主,這……她剛剛從邢臺走過來的!”士兵被夏吟嚇得直哆嗦,不敢多加隱瞞便坦言相告。
鳳菊眼睛一閉,小姐會更加擔心了吧!
可是她現在好想睡,竟然連開口阻止的力氣都沒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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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快傳軍醫!”夏吟跌坐在地,眼神空洞,邢臺,那就是凌國吃人不吐骨頭的地方,如今她的記憶已經恢復了大半,自然是知道的,聽聞通往邢臺的路上佈滿鐵釘,犯錯之人必須一路滾過,之後還要受拶(zan)刑(注:就是古代夾手指的那個酷刑),若是過了,便可以減輕責罰,免去死刑,若是死了,那也是他們命不好……
難怪她剛剛看到鳳菊手指都像是被夾斷了一般。
鳳菊到底有什麼錯,他們要這樣對待她?
夏吟淚眼婆娑,擡頭便看見緩步進來的鳳輕歌,他脣角輕揚,像是心情不錯。
“都說脣薄的人最是薄倖,我今天算是信了”
“原來,除了司徒昊,這個世界上,果真還有你在乎的人!”鳳輕歌輕笑,可是說出這話的時候他心裡卻是非常的難過。
沒錯,他這般大費周章,不過是爲了看一看夏吟臉上除了冷漠可會出現其他的表情,可是現在當真如願見到,他卻比誰都難過。
他的子衿,誰都在乎,唯獨不在乎他!
“鳳輕歌,若是鳳菊有事,我定會讓你百倍償還,你等著!”
“呵,那也要看你到底有沒有本事從這裡走出去了!”鳳輕歌轉身,明明自己最想看到她痛苦,如今她當真難過了,他又覺得於心不忍,索性丟下這話轉身出去了。
鳳菊的傷看著很恐怖,但是
所幸都未傷及心脈,軍醫仔細檢查以後做了些包紮就沒多大問題了。
“鳳菊,現在能說話麼?”
“嗯!”鳳菊輕輕點頭,許是軍醫開的藥效果很好,身上的疼痛緩解了許多,精神也好了一些。
“那你告訴我,爲什麼要來?”夏吟很是擔心鳳菊,這個丫頭,怎麼就這麼死心眼呢,有時候,她甚至希望她能不這麼衷心。
“小姐,我不放心你,聽到風神醫說你可能還在這裡,便趕了過來!”
“那,他知道麼?”其實她想問的是,他還好麼?
“嗯,應是知道的!”鳳菊微微一笑,扯動了嘴角的傷口,疼得有些齜牙咧嘴的。
“嗯?”
“其實王爺最近也是病重,一直在昏迷,我來的時候纔剛剛醒來……”之後,鳳菊便將夏吟和司徒昊的同命反應一一說給她聽,夏吟也很是驚訝。
“師傅倒真是個厲害的人,不但醫術精通,就連武功,各國之間的消息他都知道……”
“嗯,對呀,奴婢也很是佩服風神醫呢!”鳳菊嘴脣有些幹,夏吟擔心她渴了,便起身去給她倒水。
這一起身,她微微凸起的小腹便暴露在鳳菊眼前,“小姐,您……”您是有孩子了麼?
可是她不敢問,她害怕小姐在這軍營中受到了其他委屈。
“嗯,司徒昊的,已經三個月了!”夏吟點頭,直接回答了鳳菊的問題。
“小姐,王爺若是知道了,定會很開心的!”
“嗯,我想也是!”夏吟喂鳳菊喝了茶。
神情越發的溫和,也不知道是不是有了孩子的原因,她整個人看上去都似有母性光輝在縈繞,除了,那比原來還要瘦弱的身子。讓人看著心疼以外……
夏吟摸著自己的肚子,想起幾天前那一幕,現在依舊覺得後怕,她當時以爲,自己的孩子保不住了。
“小姐,以後您再也不能把我推開,到哪都得帶著我!”鳳菊小嘴一拉,越想越覺得委屈。
“……”夏吟擡頭,不明白鳳菊這樣孩子氣的舉動是哪裡學來的。
“小姐,您答應我!”夏吟的遲疑,在鳳菊眼裡就是一種推脫,急得快要哭出來.
“你現在怎麼這般愛哭?我又沒說不答應?”
“好了,你現在什麼也別想,乖乖睡覺好麼?我一直在這裡陪著你!哪兒也不去。”
因兩軍主帥均已醒來,戰爭很快便又打響了。
這期間,斷斷續續打了很多次,時間也過得飛快,轉眼便已經過了大半年,夏吟的肚子已經很大了。
凌國/軍隊節節敗退,鳳輕歌也時常感嘆,自己遇到了一個非常強勁的對手,他變得很忙,沒日沒夜的待在大帳中討論作戰方案,就連夏吟也很少見到他了。
這日,秋高氣爽,風和日麗,兵臨城下!
鳳輕歌將夏吟壓上城樓,只爲了用她逼迫司徒昊放棄進攻……
“司徒昊,你可要看清楚了,這是你的女人,若是你敢攻上來,本世子就讓她爲我陪葬!”
夏吟在城樓上,司徒昊在城樓下,兩人遙遙相望,眼裡是化不開的相思!
司徒昊,你想我麼?
夏夏,你還好麼?
兩人只是動了動脣,皆在對方眼裡看見答案,司徒昊這個七尺男兒都忍不住熱淚盈眶。
“王爺,臣等知曉您和王妃感情深厚,但是這些日子,她和凌國首領同進同出,難免會生出情感,還望王爺不要受了這妖女的蠱惑,失去這個難得的攻城機會啊!”
“王爺,臣也認爲,只是凌國串通好的計謀,爲的,就是分散王爺的注意力,請王爺莫要上當!”
聽到這些話,司徒昊眼睛一寒,恨不得給身後這些個榆木腦袋幾下,眼下是說這些話的時候麼?
且不說他的夏夏不會移情別戀,此刻她身處危難他定也是不會隨意攻打的。
“王爺,您別忘了,您的王妃,她還是凌國公主!”一語激起千層浪。身後的***動越來越明顯,司徒昊知道,眼前的這一刻,他們已經準備了很久,但是……
“司徒昊,你別不信本世子的話,咱們已經交過這麼多次手,本世子何時說話不算話了?”
說罷,手裡的大刀離夏吟的脖頸又近了一分,仿似只要司徒昊一句攻城,夏吟便會命喪黃泉。
夏吟眼中有淚珠再閃,真是不應該啊,竟讓司徒昊這般爲難。
她挪了一下身子,想站得更穩一些,她怕鳳輕歌一個激動當真將她推下去!
雖然她知道他不會,可是這人嘛,難免會有失手的時候。
“子衿看到沒?你的男人,居然這般懦弱,竟不敢開口說救你!”鳳輕歌輕笑。之所以用夏吟做誘餌,一來的確是可以牽動司徒昊的情緒,二來,是想讓夏吟看清楚司徒昊的爲人,他想讓夏吟討厭司徒昊
,就算不討厭,哪怕讓兩人之間生出一些間隙也好。
誠然,逼迫夏吟這樣的事情他做不出來。
他已經想好了退路,這一次,他想讓夏吟心甘情願的跟他離開、
“司徒昊,若是你不打算救她,本世子倒也不介意娶了我們凌國的公主,你可想好了?”鳳輕歌輕笑,揚聲對著司徒昊說道,司徒昊臉色深沉,差點就要忍不住。
“你還知道她是公主?”突然,從不遠處傳來一聲怒喝,只是一瞬間的光景,聲音的主人便已出現在衆人眼前。
來人全身黑袍遮身,面上也覆著黑色面紗,根本就看不清楚容貌。
看見來人,夏吟嘴角一勾,微微笑了起來。
“風神醫,……師傅!”鳳輕歌一驚,顯然沒料到事情會出現這樣的插曲。
話畢,魅影火紅的身影也落在風神醫身旁。
“若你眼裡,還有我這個師傅,就放了公主!”
“爲什麼要放?”夏吟勾脣,徑自將脖頸離大刀更近一分,鳳輕歌一個不妨,鋒利的刀片已經將夏吟的脖頸割破,鮮紅的血液就這麼流了下來。
“……”衆人譁然,這王妃該不是瘋了吧?就連司徒昊的眉心都不自覺皺起。
“爲什麼不敢說?”夏吟輕笑。笑得有些譏諷。
風神醫的嘴角抿成一條直線。
“師傅?哦,不,事到如今,我應該喚你什麼纔好?是師傅,還是……父皇?”
衆人驚,一臉的不可置信。
沒錯。就在這些日子,夏吟的記憶已經恢復的差不多了,小時候頑劣,她曾掀開過風神醫的面紗,而最近的夢中,他的這張臉和小時候見到的一直在重合,重合著……
若是想逃,她和鳳菊早就已經離開,只是她想賭一次,賭她的父親會不會出現,會不會救她?
聰明如她,早就猜到了鳳輕歌的意圖,但是她樂意奉陪,因爲除了這樣的辦法,她不知道還能用什麼方法逼迫風神醫承認自己的身份。
之前她一直在想,或許他有難言之隱,她也想理解她,裝作什麼也不知道,可是,隨著記憶越來越清晰,她就愈發的想知道當年的事情,想知道爲什麼她的母后死了父皇還活著。
“子衿,你說什麼?”鳳輕歌手有些顫抖,他當年可是親眼看見皇上的屍體的,難不成,那也是假的麼?
夏吟譬了他一眼,懶得回答已經擺在眼前的事實。
“呵,我不知道你到底有什麼苦衷,我只問你,你現在願不願認我?”夏吟語氣很重,甚至有些咄咄逼人,此刻,就連稱呼都直接被她抹去。
“……”之後,是長久的沉默。夏吟苦笑,原來還是不行麼!
“哈哈!”夏吟突然大笑,接著說道,“我是凌國的前朝公主,這個一點也不假。可是大家看看,就這樣的國家,我該報效麼?”
“我的父親不認我,我的國家不認我,就連我身後的這位,凌國世子爺,口口聲聲說著與我青梅竹馬,說著要娶我的人,卻暗地裡將我虜來,現在竟然將手裡的刀對準了我……”
“而北國呢?那是什麼地方?我失去記憶,我被自己親生父親拋棄……”
“我從小在將軍府長大,大將軍夏威遠與哥哥夏一帆,他們待我如親人……”
“還有他……”夏吟將已經呆滯的鳳輕歌往後一推,整個人伏在城牆上,伸手指著下方的司徒昊。
“對,就是他,我的夫君司徒昊,他娶我,愛護我,捨不得我吃一丁點兒苦受一丁點兒傷,他恨不得將我捧在手心裡,你們說,這樣的北國,我又如何能夠背棄?”
她聲淚俱下的控訴,讓一衆凌國將士垂下了頭,讓北國將士滿心羞愧。
“罷,也罷!”她眼角含淚,說得楚楚動人。
“我夏吟,生是司徒昊的妻。死也是司徒昊的鬼,既然大家都不信……”夏吟擡頭,深深的望了司徒昊一眼,趁衆人還未反應過來,利落的爬上城牆,一躍而下。
“我夏吟,願意以死明志!”
她的聲音還回蕩在空氣中,是那般的無助和堅定,司徒昊眼神一暗,飛快的飛出,在夏吟快要落地時接住了她。
“王妃,公主,小心啊!”只聽得雜亂的驚呼聲在空氣中迴盪。風神醫緊緊握住拳,剛纔一個分心,竟差點再次失去這個女兒!
感覺到司徒昊堅實的的擁抱,夏吟這才呼了一口氣兒。
“你膽子真大!”司徒昊嘴角一彎,在夏吟看向他的時候就已經猜到她的意圖了,可是明明知道她這麼做是故意的,他還是將心提到了嗓子眼。所幸,他接住了,所幸,她沒事!
“你的也不小!”夏吟嬌笑,有些嬌憨的朝司徒昊懷裡拱了拱,伸手環住司徒昊的脖頸,聞著只屬於他的味道,她終於覺得心安。
“你呀,竟是調皮,萬一我接不住呢!”兩人已經落地,司徒昊也
抱緊夏吟,大半年了,他終於真實的感覺到她了。
“嘿,那就只能說明,我夏吟瞎了眼看錯人了唄!”
說罷,夏吟擡頭,朝著鳳輕歌的位置望去,嘴角輕揚、
“當初你跟我說,越是討厭的人,越是要笑,因爲這樣方能給對方致命的一擊,鳳輕歌,這話,如今我還給你了!”她的聲音很小。但是卻讓鳳輕歌渾身一怔。
這些日子以來,夏吟已經不如一開始那般看到他就皺眉,時不時的還會衝著他笑,他原本以爲,只要時間足夠充足,她是會忘記司徒昊重新愛上自己的,可是,他錯了嗎?
他也終於明白,夏吟方纔說得那些話也不是爲了指控,她這樣做,也只是爲了光明正大的回到司徒昊身邊罷了。
呵。是他錯了、
他一直以爲時間是解藥,卻不曾想,時間其實是更加致命的毒藥。
就像有些感情,埋在心裡,就似春天種下的一粒種子,它也會生根和發芽……
司徒昊擡手。做了個攻城的手勢。
之後,便俯身,準備來個公主抱,卻發現,他的手居然壞不住夏吟的腰……
之前感覺夏吟在城牆上的動作是有些不對,可他並未多想,而夏吟的大半個身子被城牆攔住,實際上也看不出什麼來。
就連剛纔,他接住她的時候,都未感覺到異常……
難道,是因爲剛纔太緊張,所以忽略了麼?
“夏夏?”司徒昊將顫抖著手,硬是不敢將手覆上夏吟圓滾滾的肚子。
“這是你的孩子,司徒昊,是我們的孩子!”
“夏夏,你太過分了!”司徒昊突然仰天長嘆,抱著夏吟快速穿梭在戰場中,身邊是激烈的廝殺,他的笑聲,,竟是那般的歡快。
這場戰爭,北國定是會贏的,戰場上有沒有他已經不要緊,此刻,他更關心的,是夏夏肚子裡的孩子。
他要當父親了,對麼?
昨天太忙,我竟然忘了是平安夜,沒有跟大家說一聲節日快樂。那麼今天一起補上了,祝大家一生平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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