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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一章七星五魂陣

明赤夏看的清清楚楚,那個站在路中間的人,身材偉岸,膚色古銅,雙目卻一直緊閉著,腰間掛著一把蒲扇。

這人不是明青書,還能是誰。

“該來的終於來了。”明赤夏心中稍一思索後,哈哈大笑一聲拉著晨晨,加快腳步往自己五叔那邊跑去。明青書依舊穩如泰山般站在那裡,臉上沒有絲毫的慌亂。他沒說話,只是擡起手來,指了指自己左手邊。

明赤夏和晨晨才跑到他面前,就見明青書從口袋中摸出一物來。那個東西圓鼓鼓的,像一個小橄欖球一樣,渾身墨綠。這東西也不大,明青書一隻手掌就能輕鬆的把它能握住。

明赤夏只是看了一眼明青書手裡那個東西,就驚得他脫口大呼:“靠,五叔你哪來的**?”。明青書沒答話,只是依舊指著左手邊,道:“快跑!”。

明赤夏也不再多問,他收起好奇心,拉著晨晨一轉彎,往明青書左邊道路上一步不停的跑去。

還沒跑出多遠,就見道路之上,已經有人在路當中,挖出了一個寬三米,深一米左右的溝。洪二猛然從那溝之中探出頭來,對明赤夏招手說到:“少爺,這邊。”。

明青書感覺到了明赤夏和晨晨已經過去,殿後的雲軒和結巴也來到了他的跟前,就把**的環給拉開。下一秒,他使勁把**朝著那些怪鳥羣,毫不猶豫的扔了過去。

**方纔扔出,明青書不等那**落地就叫上身邊結巴和雲軒,轉身往左邊的道路上飛奔而去。

三人才剛一轉角,身後就傳來了“轟隆”的一聲巨響。明青書和結巴他們速度也不慢,巨響才響起來的時候,他們已經三五步躍到了溝邊,毫不猶豫的往溝中一躍。方纔落地,明青書就對衆人喊了一聲:“趴下。”喊完後,帶著幾個人一下子趴在了溝底的地上。

緊接著一陣炙熱的熱浪就撲了過來,朝大家頭頂上掠過,大地也隨之劇烈的顫抖了起來。

地動轉瞬即逝,眨眼又停了下來。

過了半晌,明青書才爬了起來,他蹲在溝底伸手挖了挖耳朵裡的塵土,笑著對身邊的明赤夏等一行人說道:“我一聽有四個人的腳步聲,就知道是你們幾個小崽子。”。

其他幾個人見明青書爬了起來後,也從地上爬了起來。之後,他們的第一個動作也是去不停的挖著還在嗡嗡作響的耳朵。

不遠處的空氣中,瀰漫著一股強烈的焦臭味,微風一吹,腳臭味飄了過來,讓晨晨不由自主的用手捂著鼻子。

明赤夏從那土溝中探出頭來,只見不少的怪鳥尖叫著沖天而起,好似幾道升騰的黑氣。那些怪鳥無一例外,都是飛到半空中後,又朝著四面八方驚慌失措的飛逃,再沒有回頭飛回來了。

轉瞬之間,所有還沒有死的怪鳥,都已經消失的無影無蹤。

空氣中那股隨時圍著他們的冰冷微風,不知道何時已經消散。明赤夏似笑非笑的望著明青書,正要開口說些什麼,就見明青書已經開口對洪二說道:“快去看看,死了多少?”洪二一點頭,翻身爬出溝去。

洪二一走,明赤夏立馬對身邊明青書,質問了一句:“爲什麼把我們丟在草海里?”。明青書答非所問的回答道:“等洪二回來,我帶你們去安全的地方。”。

他話音剛落,洪二已經跑了回來,嘴裡嚷著:“五爺,那東西威力還真不小,路中間開了個坑不說,還弄死了大概一兩百的畜生,傷了還沒死的也有十來只,不過都活不了了。”。

“走,去安全的地方。”明青書對明赤夏揮揮手,然後摸到了土坑的邊緣,爬了上去。明赤夏看了看晨晨,又悄悄的給雲軒使了個眼色後,也跟了上去。

爬出溝後,明赤夏把晨晨拉了上來。明青書待所有人都出了那土溝之後,帶著他們往前徑直的走去。

一路走來,見四周還是一片片的廢墟林立道路兩邊,景色毫無特色,和之前他們看到的景色根本就沒有任何的差別。衆人跟在明青書的身後,走了一會,轉過幾個彎,來到一棟石頭閣樓面前。這閣樓,正是之前明赤夏他們看到的,城鎮正中的那個完好無缺的閣樓。

明赤夏舉目望去,那個閣樓雖然頗爲老舊,渾身上下散發著一股古老滄桑。卻完好無缺沒有半點坍塌的跡象;就連頂上的所有青瓦,都還完好無損。

閣樓一共三層,雕欄玉砌,翹角飛檐。兩隻青銅戲球獅,一人來高,一左一右的蹲坐在閣樓門前,威武的很。

明青書率先朝閣樓大門走了過去,來到大門前時,他雙手按在門上微微用力,輕而易舉推開那緊閉的大門。

打開大門之後明青書轉過頭來,對身後明赤夏說:“進來吧,這裡最安全。”,說完自己朝那閣樓裡徑直的走去。洪二隨即上前,拍了拍還呆站在原地的明赤夏,也跟了上去。

明赤夏瞄了一眼閣樓的大門後,雖然有陽光照入閣樓之中,但是卻好像沒多大作用,昏暗得很看不清裡邊的全貌;他和晨晨他們對望了一眼,見明青書若無其事的大步走入其中,也不再多想,緊緊地尾隨在洪二身後,也邁開腿朝閣樓中走去。

大家來到閣樓中,只見裡面空蕩蕩的,大概有五十平米左右大小。正中的地上只有兩個睡袋和一盞充電式手提燈,一邊還放著兩個揹包。除此之外,就什麼也沒有了。

閣樓從外面看著確實是有三層樓,而裡面卻只有一層。因爲屋頂太高,且地方太大,加上所有的窗子都被人用石磚從裡面封了起來,充電式手提燈光線有限,所以也不能把整個閣樓內部的全貌照出來。

明赤夏等人走入閣樓後,明青書把手提燈的燈光又調亮了一些。洪二等所有的人都進來後,探頭出去左顧右盼一陣之後,又把頭縮回了門內,順勢把大門關了起來。關上大門後,洪二順勢背靠著大門,席地而坐,閉目養神起來。

整個閣樓只有大門這個一個出入口,大門一關,裡面更加黑暗了不少。手提燈的燈光亮度雖然已經調到了最大,卻在無邊的黑暗前顯得那麼的渺小。

黑暗中,晨晨看著手提燈裡散發出的光亮,突然渾身神經緊繃了起來。她悄悄的拉了拉明赤夏的衣袖,明赤夏察覺後,則對她微微額首,卻沒有說話。

還沒等明赤夏開口,明青書率先開口,對明赤夏怒聲呵斥:“小兔崽子,你怎麼惹上那些元家的邪火鴉的?”。

明赤夏搖頭道:“我怎麼知道,走著走著的,它們就突然出現,對我們窮追不捨,鬼知道怎麼惹上的。”。對於明青書的呵斥,他早已習慣了。平日相安無事的時候,明青書倒不會怎麼樣,挺慈眉面善的;一旦明赤夏闖了禍,必然呵斥痛罵。幾年來都是這樣,所以明赤夏早習慣了。

明赤夏從雲軒的揹包裡拿出水壺,喝了一口水後問道:“五叔,您怎麼在這裡?”。

“這裡,就是地圖上的目的地啊。”明青書也席地而坐,對明赤夏他們說:“你們休息一下,讓洪二守著大門就行。”。說完,就不再說話。

一路的奔波逃命,讓他們有些筋疲力竭了。既然明青書開口了,結巴和雲軒晨晨索性點頭應了一聲後,各自找了個角落靠牆而坐,休息了起來。

明赤夏倒是沒覺得很困,一路上多有結巴照顧,自然也不累。於是他坐在明青書身邊,自顧自的點了支菸抽了起來。

不一會,牆角處就傳來了結巴的呼嚕聲。明青書的耳朵動了動,然後轉頭在明赤夏的耳邊小聲說到:“我走著走著,發現那繩子已經被人砍斷了。我就開始回頭找你們,但是在草海中走了一個小時還沒找到你們,我知道你們肯定中了蜘蛛石的招了。怪我,之前沒跟你說清楚,那是蜘蛛石組成的移動草海。”。明青書的語氣中,帶著幾分愧意。

明赤夏擺擺手,也對他小聲笑道:“沒事,我這不是好好的嗎?我媽都說了,我屬貓的九條命,沒那麼容易死。”。字裡行間,似乎還透著那麼一絲得意的意思。

“我和洪二一商議,覺得我們五天之中,必然能來一個來回,然後回去救你們。”明青書微微額首後,接著說:“如果你爸真在這裡,那我們肯定能帶著你爸一起回來找到你的。雖然你和晨晨還是個雛,但是那結巴和雲軒不是。尤其是雲軒,他可是你們小一輩裡除了雷潘和你娘那得意門生羽婷之外,最見多識廣的人。有他在,大侄子你必定安然無恙。”。明青書頓了頓後低下頭去,又說了一句:“好在你沒事。”。

明赤夏訕笑著,明青書的想法果然和自己一樣。不管怎麼說,明青書還是爲自己著想的。想到自己讓明青書擔心了,明赤夏心裡也有些過意不去,急忙掏出自己的香菸,恭恭敬敬的遞了一支給明青書。

“說說你們吧。”明赤夏正在懊悔,耳邊又傳來明青書的聲音,只見他沒有接過明赤夏給他的香菸,只是擺擺手小聲問到:“你們沒有地圖是怎麼來到這裡的?”。

明赤夏伸手揉了揉鼻子,組織了組織語言之後,把事情全部說了出來,整個過程一字不漏的告訴了明青書。說到小武的時候,明赤夏使勁攥緊自己的拳頭。

“可惜了小武。”明青書靜靜的聽他說完,沉吟半晌,對他輕聲說道:“侄子啊,千萬別信那結巴!說白了,他就是我請來的一個水鬼。當初之所以選他,主要是他身手還行,上過山下過鄉而且還當過兵,我才請他的。還有一個原因,這人是那倒斗的土行孫,經常出入一些危險的地方,對於探險有不少經驗,所以我才請了他來,對你們從旁指導指導。但是他居然離開你們視線五分到二十分鐘左右,這荒原上的鬼城中,也沒有我們之外別人,他更不是來和我會面的,誰知道他去幹嘛?”。

“還有那個毛頭。”明青書一字一句的說出了自己的想法:“說不定就是結巴趁你們不注意幹掉的!”。

“你太多疑了,他還救了我呢!”明赤夏一聽明青書開始懷疑結巴,趕忙爲結巴辯解道:“他要有心害我,怎麼可能救我?”。

明青書一聽他這話,立刻怒上心頭,擡手一巴掌打在明赤夏的後腦上。力度控制的極好不輕不重,正好打得明赤夏頭往前輕輕的一斜,卻只是稍微有點疼,還不至於讓他疼得叫出來。

“說過多少次了,人心隔肚皮。”明青書低聲發問道:“假設在草海砍斷我們繩子的人是第二股勢力,說不定那夥人就是跟結巴有關係呢?說不定他不見的時候,就是去見那些人呢?你知道他們不動你,目的是什麼嗎?”。

“還有,那些無緣無故攻擊你們的邪火鴉。”明青書頓了頓,他看了一眼閣樓的邊角落裡,結巴他們睡的正熟。他又動了動耳朵,聽到結巴的鼾聲此起彼伏,抑揚頓挫都快趕上交響樂了,他這才放下心來,繼續低聲說道:“讓你平時多看看書,你就是不看,就只知道去玩,那邪火鴉只要不驚動它們,是不可能主動攻擊你的。”。

他這麼一說,明赤夏也突然想起來,大家確實什麼也沒做,那些邪火鴉確實也是突然出現的,其中的蹊蹺太多了。

“難道說,明青書的假設是對的?”明赤夏心中也是一陣狐疑。他轉頭瞄了一眼角落裡昏昏沉睡的結巴,又轉過頭看了一眼明青書,眼中竟是驚疑。

“這些邪火鴉,乃是元家自古飼養的寵物之一。”明青書又繼續說著:“這種怪鳥感知器官很是靈敏,平日以食毒蟲臭蟲爲生,卻喜好火焰。經常做些飛蛾撲火的事情,慘死在熊熊火焰之中。之所以這裡這麼多的邪火鴉,一是給元家看家護院,二是那些貓臉婆的食物。但是,只要你不去驚擾它們,它們是不會主動攻擊任何東西的。讓你平日多看看老八王前輩留下的書籍和記載,你卻嫌棄書房裡黴味重。”。

被明青書又是一頓訓斥,明赤夏也不好意思的低下頭去,笑了笑。這次他的笑容裡沒有愧意,反而透著一絲得意。

明青書說完後一聲輕嘆,搖了搖頭,繼續說:“你要不是每天只知道去玩,也不會比雲軒知道的少。”。

“回去,回去了就看。”明赤夏冷笑一聲,接著就板起臉來;在燈光下望去,他現在的模樣還真有點滲人。

“你知道這裡是哪裡嗎?”明青書聽他用陰陽怪氣的聲音回答自己,就氣不打一處來,又給了他後腦一巴掌,說:“這裡就是地圖上的終點,元家的老根據地——黑旗城;世人也管這裡叫魔鬼城,相傳十年纔出現一次。”。

明赤夏把頭一點,說道:“我知道,結巴把壁畫都給我講了的時候我就知道了。而且,別的八荒王也參與了建造。最後一次維護和改造的時間,距今絕對不會超過一百年。”。

明青書聽聞此言雖然有點吃驚,但他卻還是點了點頭,當是應聲了。

明赤夏看了一眼明青書,又冷笑一聲後,道:“睜開你的眼睛吧,你根本沒瞎?”。

明青書聞言一愣,因爲燈光昏暗,也不能完全看清他的表情,卻大概能看出來,此時的明青書先是一愣,很快又恢復了平靜。

“想不明白我怎麼看出你的破綻吧?”看到他如此平靜,明赤夏把手上的菸蒂狠狠一摔,道:“其實你的術確實高超,高超的讓我由衷的想給你鼓鼓掌。你或許不知道,我五叔要是出門,不管遠近,只要帶著洪二他永遠都是甩手先生;所有的東西,無論輕重,都是洪二來背來提的,你們怎麼來的兩個揹包?這是其一。”。

“而且,五叔告訴過我,他都不知道鬼城是不是地圖上的最終終點站。那麼,你又是怎麼知道此地叫黑旗城的?又是怎麼知道這就是終點站的?”明赤夏好似一隻獵鷹,雙目之中精光閃閃,望向明青書。

“難道你不覺得,你幻化的那些東西,貓臉婆羣,邪火鴉羣都太誇張了嗎?還有那顆**,威力都快趕上***了嗎?。”明赤夏調侃道:“部隊要都裝備你幻化出的那種**,華夏可以稱霸世界了。”。

明青書臉上平靜隨著明赤夏的每字每句話的吐出而漸漸消失,這些話裡的每個字都好比一顆子彈,直射他心窩之上。越往後說,他的臉色越難看。待明赤夏語畢,他猛然睜開雙眼,眼神中也漸漸的浮現出了惱怒的神色。

“第二,洪二從來不敢在我五叔不吭聲的情況下,就坐下來。你看看你那個同伴,你二話沒說就大大咧咧的坐下了。”明赤夏一指還傻傻的坐在門後的洪二,應該說是假洪二,道:“真的洪二話可沒他這麼多,尤其是對我五叔,那是絕對沒有半句廢話的。五叔就是看上了他這點,少說多做,才讓他做了親信的。你既然敢冒充我五叔,難道就不知道洪二有個外號——洪啞巴嗎?”。明赤夏的語氣不像是在提問對方,更像是在嘲笑對方。

“其三,你爲了要我相信我們沒陷入幻境之中,做了兩件蠢事。第一,是石柱林裡的菸頭,我五叔抽菸從來不抽完,都燒到一半就丟了。可你在石柱林幻化出來的菸蒂呢?牌子是對了,可都燒得乾乾淨淨的,只剩個過濾嘴了。”他越說越得意,似笑非笑的看著假的明青書說道:“其二,幻境疊幻境,你沒想到吧,石柱林裡的白霧幻法被我破解了。你也可以說,那個白霧幻法是你故意解開的。只是我想告訴你,其實那時候我就知道,我們已經陷入了幻法裡了。”。

他正說著,結巴他們已經爬了起來,從角落裡走了出來。

結巴快步來到明赤夏身邊,擺出一幅嬉皮笑臉的模樣,對那假的明青書說道:“我和五爺打交道的次數比你我手腳指加在一起還多,他這人眼瞎心不瞎,你說你連我裝睡都聽不出來,怎麼裝的五爺?”說完後,哈哈大笑了兩聲。好像在附和著明赤夏的話語,嘲諷那個假的明青書。

結巴笑聲落地之時,假的明青書猛然站了起來突然伸出手,變手爲爪一把抓住明赤夏的衣領,把坐在地上的明赤夏一把提了起來,同時左手把明赤夏雙手反扣在背後,右手死死的箍住明赤夏的肩膀,手指扼住明赤夏的脖頸。

這人出手速度極快,連結巴都沒看清倒底發生了什麼,明赤夏就已經被他控制住了。假的明青書對結巴投去了鄙視的一瞥,好像在問結巴:“笑啊,怎麼不笑了?”一樣。

這個事來的突然,大家都沒反應過來,明赤夏已經被他制服。結巴一愣,心中也是又急又驚,明青書請他來的目的就是保護明赤夏。現在倒好,自己要保護的明赤夏,被假的明青書控制住了。這要有個三長兩短,遇到真的明青書時,該如何交代?

可當他看到明赤夏那雙目中閃爍著無限的自信時,結巴再次鎮定了來,接著漫不經心的開口說了一句:“千萬別衝動啊,衝動是魔鬼。”。大有一副事不關己高高掛起的堂子。就連一向最擔心明赤夏的晨晨,此時也淡定得很。

他們既不上前,也不做任何動作,任由那假的明青書控制住明赤夏。

“被你們識破了又怎麼樣?”假的明青書冷笑一聲:“我手上有人質,你們在動一下,我就掐死他。”。

明赤夏不驚不懼,也冷哼了一聲,臉上不但沒有半點恐慌,反而一臉鎮定,嘴裡不緩不急的說道:“毛頭,你知道四年前,明家進來一個內奸的事情嗎?不知道的話,我給你講個故事吧。”。

當他說道“內奸”兩字時,劫持他的那個假明青書,眼中浮現一絲惶恐,好像小孩說謊被揭穿的時候一樣,心跳也隨之加速。

此時,雲軒和那假的明青書的同伴,不,應該說是毛頭的同伴,假洪二打了起來。雲軒使千機手左攻右防,那假洪二去赤手空拳,左躲右閃。

“四年前,我和我五叔去廣東爲明家開設新的堂口。”藉助著手提燈的光亮,明赤夏見雲軒已經佔盡上風,並對毛頭繼續說道:“某天深夜,當我兩路經南沙區南沙港時,見一個青年被七八個人追打,討要賭債。我五叔就和我稍微使了個計,設局把這個年輕人救了下來。這個年前人就是你,而我們親眼目睹,那所謂的討債追打的戲,都是你請人演給我們看的。”

“怎麼,我說錯了嗎?”明赤夏雖被人用指頭扼住咽喉,卻依舊氣定神閒,他微笑道:“毛頭啊,你還真當我什麼都不知道嗎?明家的那個內奸就是你!之所以一直忍著沒點破,只想把你的幕後超控者挖出來。”。

“哦,是嗎?”假明青書聽他說完之後,倒不再害怕了。明赤夏語畢之後,他反倒非常鎮靜,也毫不做任何的掩飾,對明赤夏的冷冷回答道:“明赤夏啊明赤夏,你就自以爲事吧?我確實是內奸沒錯,可你當初要真知道我是內奸,爲什麼出發的時候不揭穿我?爲什麼還能著了我的道?”。

“好,那我跟你說說。”明赤夏心平氣和的道:“當年我和五叔往廣東回雲南的前夕,無意中遇到了當初對你追債的那批人的領隊。我們本來對你就留了個心願,於是請他吃了頓飯。”。

“有錢能使鬼推磨啊!”明赤夏感嘆了一句後,頓了頓聲又緩緩說道:“你能出八百塊錢請人演戲,我自然能出一千六,讓人把你的秘密說出來。我一開始還想,那人怎麼也要討價還價一下,纔會開口;畢竟你請來演戲的那人也算是**湖了,義字當頭那是他們的規矩。我都已經做好了大出血的準備了,不曾想飯局上我纔開口說給他一千六,讓他說說倒底你欠人家多少錢?我話才說完,他就把什麼都招了。而且說的繪聲繪色,他添油加醋的從你怎麼找到他的,如何利誘他的,又如何讓他們和你一起演戲給我們看的,這些事情他都一五一十的告訴了我和我五叔。”。

“沒想到吧?”明赤夏說完偏頭瞄了一眼假扮成明青書的毛頭,輕輕的嘆了口氣。嘆氣聲中沒有半絲半毫的無奈,只有對毛頭的無限憐憫。

“從那時候開始,我就一直密切的監視著你。包括我五叔把你悄悄的調走,我也是知道的,那也是我兩一起設的一個局。五叔知道你的目標是我,說是把你調去草原開設別的堂口,其實爲的就是讓你消失在我視線裡,從而遠離我。很可惜的告訴你,在營地裡我看到你的時候,就知道五叔要在這次行動之中除蟲(八荒王的隱語,意爲抽出內奸。)了。你看到的所有的言行,都是我和五叔演的戲,爲的就是迷惑你。包括陷入你的幻境中,被你幻化出的貓臉婆摔傷,這些都是裝出來的。”明赤夏把一切娓娓道來後,又對那毛頭笑談道:“大家時間都很緊張,就言歸正傳吧!那麼下面,該說說你的幕後老闆是誰了吧?”。

“自以爲事的東西。”毛頭已經惱羞成怒,他惡狠狠的沉聲怒罵道:“你要真的什麼都是裝出來的,爲什麼還著了我的道?爲什麼還陷入我的幻法中。”。

“毛頭,你是不見棺材不掉淚啊。你那幻法破綻太多了。”明赤夏耐心的說道:“如果我沒猜錯的話,繩索確實不是你砍斷的。那是你我之外的第三股勢力弄斷的。他們的目標是我五叔,所以,現在我也沒看到我五叔。”。

“然後你看我和我五叔分開了,就趁機讓落在後面的我們四人陷入你的幻法中。你也不想想,要真有磨盤這麼大的蜘蛛,這草海能有多少給它們吃的東西啊。沒吃的它不跑啊,跑出去了能不被人發現?”明赤夏有些不耐煩了:“我們說說你的幕後老闆吧!”。

說著,明赤夏趁著毛頭的注意力分散,伸出腳用後跟在毛頭的腳尖上,狠狠地踩了下去。

還沒等毛頭喊疼,晨晨已經擡手對著毛頭扼住明赤夏脖頸的右手手腕處一揚,三道寒光閃過,三枚鋼針已經不偏不離的打在毛頭的手腕上。

毛頭一吃疼,手腕一鬆,明赤夏奮力掙脫後,立馬腳底抹油,一溜煙跑到晨晨和結巴的身邊。這時候,雲軒已經把那個假的洪二打倒在地,一隻腳死死地踩著那人的胸膛,千機手上三根鐵管中的其中一根,不知何時從中伸出一把伸縮長刀,刀尖已經頂在了那人的脖頸上的大動脈處。

“別動。”見毛頭欲撲向明赤夏他們,雲軒立馬腳下發力,狠狠地踩著假洪二的胸膛同時,對毛頭喊了一句:“不然你的朋友就沒命了?”,說玩他把左手往前輕輕的一推,手上千機手上伸出的收縮長刀稍稍刺入那人脖頸皮下,一絲鮮血從那人皮下緩緩流了出來。

毛頭眼中無奈一閃而逝,他乾笑一聲把手腕上的鋼針拔了出來,隨手一扔後拍了拍雙手,嘴裡說著:“不愧是新一代的八荒王們,下手快準狠,絕不猶豫。早已聽說明赤夏不善武,還以爲是軟柿子。沒想到,你小子還真一手。”。他說話的聲音此時也變了,不在是明青書的聲音,而是變成了毛頭的聲音。

“你們也太小看我了。我要沒點本事,上邊也不會派去明家做臥底。”毛頭咧嘴一笑,整個嘴巴往臉頰左右裂開,一直裂到兩邊耳根處,嘴裡兩排白色的牙齒露了出來。臉上的肌膚出現了大量的裂痕,接著他的臉皮就像牆皮脫落一般,一塊塊的掉落。當所有的臉皮掉落後,毛頭那張自己的容顏也再次呈現在大家的面前。同時他身體各個關節發出一連串的咯吱咯聲響,不一會後響聲停止,只見他整個人也變得矮小了不少,恢復了原來的身形。

“明赤夏,雖然今天你幹得非常漂亮,但是總有一天,我會親自把你獻給我主子的。”見優勢已無,毛頭自知勝算渺小,就緩緩閉上了雙眼。他雙手雖然沒動,腳下的地面卻如水中漣漪一樣動了起來;接著他的整個身體快速的下陷到地中,就像人掉進了泥潭沼澤一樣,轉眼就不見了蹤影。

結巴看得大驚失色,眨眼之間這人說消失就消失了,誰看了都會大驚的。而且那堅硬的地面,居然如水中漣漪一般動了起來,這一切的不可思議中,都透著一陣詭異。待毛頭從大家眼前消失後,地面又恢復了正常。

“這就是術者嗎?”結巴心中暗自感嘆道:“我的個乖乖,我是不是還沒睡醒啊?”。

“不好,那是元家秘技的地遁術。”雲軒沒想到他喊話時一分神,被他腳下踩的另一個敵人,那個假的洪二,也用同樣的方式,遁入地裡消失不見。

轉眼間兩人都在明赤夏他們眼皮下消失得無影無蹤,讓結巴又急又氣,他捶胸頓足,嘴裡大罵著:“這都是屬土行孫的嗎?你們八荒王挺妖孽的,輝爺我可算見識了。這一手神通,還有什麼鬥進不去的,你們八荒王要不去倒鬥白瞎了。”說著拿出***來,對著那假的明青書消失的地面,欲打幾槍泄憤泄憤。

“省著點,我們還不知道有多少路要走呢?”雲軒快步趕了過來,一把按住他的手,說:“人都跑了你還能打得著嗎?”。他的五感中的觸覺和聽覺是極其靈敏的,這點結巴是知道的。他說走了,那麼這兩人就絕對已經不在這裡了。結巴把***再次背了起來,仰頭狂吼一聲,希望把胸中的鬱悶吼出來。

他的吼叫聲在屋中繞樑迴盪著,久久不散。明赤夏看了一眼結巴臉上的不甘心的神情之後,對雲軒搖搖頭笑道:“這哪裡是什麼元家的遁地術,只不過他逃出了自己創造出來的幻境而已。”

“之前在那個斷裂的石塔前,我不是和你們說過,其實蜘蛛也好,石像也罷。甚至那些貓臉婆啊,鬼城啊,都是幻法創造出來的幻景而已。”明赤夏提醒雲軒說道:“當然,也包括現在我們所處的閣樓,也是一個幻景而已。一路走來,除了移動的草海是真的,其他的都是假的。”。

雲軒想起了在鬼城裡石塔的廢墟前,明赤夏對他們三人交頭接耳的那番話:“在幻霧裡的時候,其實我那團黑影還告訴我,我們一直在幻境之中。如果我們是第一方勢力,斬斷繩索的是第二方勢力,那麼讓我們陷入幻境之中的,就是第三方勢力。”。

想到此,雲軒之前對明赤夏的話半信半疑已經消散,但是他還是問了明赤夏一句:“這真是幻覺嗎?貓臉婆身上的魚腥臭,還有那些怪鳥攻擊我們的疼痛,也是幻覺了?”。

“是的。”明赤夏用手一指結巴的光頭,不厭其煩的對他解釋道:“你看看我們輝爺,他頭上被怪鳥啄出的小洞,還在嗎?”。雲軒和晨晨細細一看,還真是,結巴的頭非常光滑,毫無傷痕。

“其實,繩索被斬斷的時候,我們就已經陷入了他的幻法中。”明赤夏一邊咬著自己的手指,一邊若有所思的說道:“看來得教教毛頭做人了。”。

晨晨走到明赤夏身邊,對明赤夏問道:“夏賴賴,你怎麼懷疑他不是五叔的?連我也沒看出來的易容術,你不可能看出來吧。”

明赤夏笑著說:“確實從他易容後的身高身形上來看,還有那聲音來看,他那易容術的水平,已經超過了你們家秘不外傳的易容術不是一星半點。因爲他還能通過骨骼的收縮,來改變自己的身形,這點是你們晨家也沒幾個人能做到的。起初,我也認爲是不是我五叔也被也困在了幻境之中。但是來到這裡之後,我才發現我的一些假設也不是對的。我五叔從來不會讓我快跑的。於是,我就邊走邊在你背上寫了幾個字,讓你找機會告訴結巴和雲軒,這人有詐。”。

“我們被那些怪鳥窮追不捨的時候這麼危險,如果真的是你五叔怎麼就不會對你說快跑了?”結巴看著明赤夏眼中源源不絕涌現的自信,好奇的問道:“那可是你親五叔,這麼說不是關心你嗎?”。

明赤夏一聽笑了起來,他又耐心的對結巴解說道:“我五叔因爲沒結婚的原因,所以他也沒孩子,一直以來他待我跟親兒子一樣。在我父親失蹤後,對我就更親了。我和他闖蕩了這麼多年,遇到什麼危險他從來都只說兩個字——別怕。他總說男孩子要頂天立地,不能畏畏縮縮,所以才從來不對我說快跑。”

結巴聽他說完之後“哦”了一聲,點頭說道:“看來,你五叔對你還算半個嚴父啊。”。

明赤夏也對他點點頭,繼續說到:“進來這個閣樓裡後就更可疑了,我五叔那個大煙槍,以往我每次當著他的面抽菸都要勾出他的煙癮,這次他居然一點菸癮都沒有,就這樣任由我把一支菸抽完,他自己也沒抽上一支。那時候,我就完全確定,這根本不是我五叔。”。

“那就是說,上次看到的那個屍體,也是他幻化出來的了?”結巴想起那石像後慘死的毛頭,心中又泛起一陣疑問。

“不,那是他自己進入自己的幻景,裝出來的假死。”明赤夏給他繼續解釋道:“所以,雲軒在那一瞬間,感覺到了外人的氣息。就和這次一樣,雲軒能感到他們的氣息。”。

聽他如此一說,結巴才頓時恍然大悟。他才明白爲什麼雲軒能在明赤夏沒有任何指令的情況下,第一時間制服毛頭的同伴。他們配合如此默契,原來如此啊!

他打量著四周,自己和明赤夏他們依舊在這閣樓之中,心中又有了新的疑問,對明赤夏問道:“那我們怎麼逃出去,都撕破臉了,他們不會用幻覺弄死我們吧?”。

“幻覺不會殺人,只會嚇死人。老鼠躲貓的遊戲到此結束。”明赤夏露出一個神秘的微笑,把自己的外套拉鍊打開,雙臂從袖中抽出後,把雙袖環在腰間,打了個結。他的眼中,再次浮現了認真和嚴肅,只是這次的認真和嚴肅沒有一閃而逝,玩世不恭的眼神蕩然無存。

“明哥哥!”晨晨一見明赤夏擺出這個陣勢,嚇得她臉頰頃刻間蒼白,眼中露出了之前在石柱林幻景中,看到明赤夏興奮的突然喊著“血”的時候那種恐懼:“不可以,你會折壽的。”。

“你們退開,越遠越好。”明赤夏說著,轉頭看向晨晨,眼中的認真和嚴肅,夾雜著絲絲溫柔。這是他有生第一次,這樣看著晨晨。

晨晨心中的擔憂,瞬間被明赤夏的眼神帶來的感動沖淡了許多。她立刻不再多說什麼,只是望著明赤夏眉宇間的堅定,緩步退後。

待大家都距離自己五米以上的距離之後,明赤夏深吸一口,雙手合十,嘴中唸唸有詞,卻都是一些大家根本聽不懂的語言。心中想到:“我是來找爹的,怎麼能被困在這種幻境裡。”。

這次結巴絕對不會再懷疑自己眼花了,他在充電式手提燈的燈光照耀下,真真切切,清清楚楚的看到一絲絲黑色的氣體,正源源不斷的從明赤夏的每一寸肌膚下鑽了出來。

不僅如此,就連他的七竅之中,也有黑氣源源不斷的噴了出來。不到一分鐘的時間,明赤夏的身體已經被背起團團圍住。

緊接著,那些黑氣快速的上升,在他頭頂上一米左右的空中,彙集起來,漸漸的形成了一個巨人。只見那個黑氣凝聚而成的高大巨人面目醜惡且猙獰無比,臉色成青黑色。赤眉藍眼朱發,一身兩腿六手,每隻手中各持一把利刃,分別是:刀槍劍戟斧鉞。股溝有一股手臂般的黑氣,形同一尾。一頭連接在巨人股上,一頭連接著明赤夏的腦屍穴。

巨人的成形後,它的身上立馬散發出陣陣寒氣,讓整個空間的氣溫急速下降;陣陣無形的寒氣讓結巴他們感覺到的不是冬天的那種寒冷,而是陣陣的陰冷。

別說是結巴,就連雲軒都看得口瞪目呆。從小和明赤夏一起玩耍的他,怎麼也沒想到,明赤夏還有這個能力。

半晌後,他緊咬著下脣,雙手不知不覺間握成拳,由於手指過於用力,指尖已經陷入了肉中。他卻沒有察覺自己手掌處傳來的痛楚,他只是呆站在原地,靜靜的看著明赤夏。

“破!”明赤夏見頭頂那巨人已經成型後,立馬怒吼一聲,同時突然蹲下,雙手化掌重重的拍在身前的地上。

那個巨人六隻巨手隨聲揮舞了起來,手中兵刃之上,或燃起了熊熊烈火,或覆蓋著陣陣雷光。結巴終於明白,爲什麼雲軒和晨晨所說的,常人見了術者,都避而遠之,甚至恐懼術者,鄙視,憎恨術者,絕對沒有羨慕和崇拜。之前他們說的這些話,都是大大的實話。

現如今要有一個常人在場,非被明赤夏頭頂的巨人嚇傻不可。就連結巴他,如此膽大之人,也被那個巨人嚇得不由自主的渾身一顫。

隨著明赤夏的雙掌拍在了地上之時,巨人仰天狂吼了起來。它吼聲如雷,讓四周地動山搖起來。眨眼睛,幾人四周的景象好似玻璃受到重擊,開始出現一條條明顯的白色裂痕。

那些裂痕不斷的蔓延,連接。最終四周的幻景好似玻璃碎了一樣,化成點點滴滴的白光,消失在衆人眼前。

就在幻景消失的那一刻,巨人張口,從喉中吐出千萬縷黑氣,凝聚而不散的黑氣好似一條條黑繩。黑氣以肉眼勉強看得清的速度,朝前激射而去。接著纏住一物後,又把那物拉回了明赤夏身前。

被黑氣纏住的,正是驚慌失措的毛頭。他絕對沒有想到,看上起有些弱不禁風的明赤夏,居然身懷如此奇術。在巨人怒目直視下,毛頭渾身一顫,之前的囂張氣焰早已蕩然無存。煞白的臉上,恐懼之色也是越來越重。

而明赤夏的額頭上,正在不斷的滲出熱汗來,豆大的汗珠劃過他的臉頰,緩緩地掉落在地上。

明赤夏微微張脣,呼吸急促了起來。他環視四周,見自己和大家依舊在草海之中,或者說,在一塊被草海包圍住的空地上。

頭頂空中,羣星璀璨。結巴環視四周,見他們身邊擺著七口黑漆漆的棺槨,四周都是草海。黑暗裡,衆人身前兩米開外,有著一個小土包,只不過十米來高;好似一個巨型的蟻巢,上面有著無數的洞穴。小的有個拳頭大小,大的正好有個汽油桶大小。土包腳邊的地上,還擺著毛頭落下的手提燈,睡袋。

之前的兩個背囊,如今只剩下一個了。而小武和狗蛋的屍體,正瞪大著雙目,一動不動的躺在背囊的邊上。

正如明赤夏所料,無論陷入幻法中多久,現實裡也不過一瞬。

毛頭用幻法把他們引到一個陌生之處。如此一來,就算明青書戰勝了砍斷繩索的第二股勢力的人,也沒法第一時間找到明赤夏他們。這樣,毛頭就可以爲所欲爲了。

藉著手提燈的燈光,明赤夏也看到自己四周的空地上,擺著七個黑色棺材,按七星狀排列在地上,正好對應了天上的天北斗。只是這些棺材並沒有平放在地上,而是豎立起來的,插在地裡。

“七星五魂陣!”明赤夏看了一眼那七口被立在地上的七口黑漆棺材後,又看到小武的屍體,他見小武雙目猙獰明顯是被幻法嚇死的,立馬怒從膽邊生。他轉過來怒目瞪著被黑氣吊在自己身前半空中的毛頭,沉聲道:“我說你哪來的能耐同時困住這麼多人,原來用的是七星五魂陣”。

“你居然敢玩弄死人,利用遊魂!”明赤夏頓了頓,對被黑氣纏住的毛頭,腦海之中不斷浮現幻法中小武慘死的景象。他牙咬切齒,對毛頭一字一句的吼道:“我要你爲小武陪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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