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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二章抉擇

世間日月,有起有落;而陣,也有陰陽之分。這個七星五魂陣,就是一個陰陣。

對於出對擅長佈陣的明家的明赤夏來說,這個陣他在熟悉不過了。這個七星五魂陣,也是明家的絕學之一。此陣又名北斗五鬼迷魂陣,因七口棺木的擺放位置,正好對應天上北斗七星而得名。

雖說佈置看起來簡單,僅僅只用七口棺材即可;可別小看它,其實根本不簡單,這些棺材之中就別有洞天。

此陣的奧妙之處,就在於那些棺材之內。它能使用棺材裡的怨氣製造出無數幻境,幻境之中的幻景千變萬化,讓陷入陣中的人在幻境之中無法自拔。

此陣還能讓陷入陣中所有人,都經歷一樣的事情,看到同樣的景象,聞到一樣的氣味,而這一切卻又都那麼的真實。這就是爲什麼,之前明赤夏一行人,都見到了大蜘蛛,都見到了石柱林,都經歷了幻霧,都聞到了魚腥臭,也都被貓臉婆和邪火鴉追殺過的原因。也真因爲如此,陣法產生的幻境才讓人難以辨別真假。

此陣名中的五魂即爲五鬼,乃是五個無歸遊魂,被佈陣者抓來,分別禁錮在對應上空的開陽,玉衡,天權,天璣和天璇這五星的那五口棺材中。因爲遊魂無人祭祀,也無處可去,無法入得輪迴,所以怨氣極大。

而對應搖光和天樞兩星的這兩口棺材,雖然沒有禁錮著遊魂,卻分別禁錮著一具剛好滿月就夭折的嬰兒屍體。不管是遊魂也好,還是嬰兒屍體也好,都不是什麼好東西,且怨氣極大。

用這兩個至陰之物來佈陣的人,久而久之也會被陣中怨氣反噬,導致佈陣者折壽;這種結局還算是好的了。明赤夏記得,他曾經在明家的老前輩們寫的一些書上看過,布此陣的時候,需極其謹慎;稍有不慎,則會被五鬼噬魂而死。這樣的結局,想想就讓人無心再去染指這個陣法了。

明赤夏看著四周的黑漆棺材,隱約能看到棺蓋上刻著青蓮圖紋,青蓮花瓣裡刻著無數的符文。其中五口棺材中,就禁錮著那佈陣所需的五個遊魂。本就無**回,如今又被毛頭禁錮在那五口棺材中爲他所用,更是可憐。明赤夏心中慈悲讓他越看那些棺材就越氣,越看越火大。

“毛頭,這陣是誰教你的?”。明赤夏雖然對毛頭嚇死小武以及玩弄遊魂,利用死屍來佈陣的行爲而感到惱怒;可他並沒有被怒火衝昏頭腦,他知道因爲這種陣極其不仁道,正人君子都不屑使用導致此陣已經失傳已久了。

同時明赤夏也清楚,現如今的華夏,諸多炎黃子孫中,只有自己會布此陣,只是自己從未布過而已。除了自己之外,就是自己那失蹤已久的父親會布這陣了。

從毛頭能自由進入此陣所變化的幻境來看,佈陣者正是毛頭。自己是沒教過毛頭怎麼來布這個陣的,那教會毛頭使用此陣的倒底是誰?

“兒子,記住這個陣只可以學,不可用。”明赤夏的腦海中,不由的回憶起自己父親明青泉當年對他說的這句話。父親能說出這樣的話,明赤夏相信他也不可能是教毛頭使用這個陣的人!更何況,毛頭到明家的時候自己的父親已經失蹤好多年了。

“除了我之外一定還有人會這個陣,一定的!”明赤夏在心中快速的思索著:“這麼陰損的陣法,倒底還有誰會?”。可是他這麼一分神,頭頂的巨人突然一陣搖晃,險些散去。

明赤夏不敢怠慢,急忙定了定神;頭上的熱汗比之前更多了,滿臉的疲憊更重了幾分。他大口大口的喘著粗氣,右手擡起輕輕隨意一揮,那些巨人口吐而出的黑氣纏得更緊了,讓那毛頭動彈不得半分,臉上逐漸浮現出更痛苦的表情來。

“說,這陣倒底是誰教你的?”明赤夏怒吼一聲,頭頂的巨人好像和他心神相連一般,也在他怒吼之時,再次仰天狂嘯。嘯聲一起,明赤夏身子周邊無故颳起陣陣烈風,久久不能平息。

“明赤夏,你就死心吧。”毛頭的五官都開始有些扭曲,面目如此猙獰。也不知道是不是黑氣纏繞的太緊,讓他很是難受。

“別,別想從我嘴裡,問出什麼來!”毛頭嘴裡緩緩說出這句話,頭上也是大汗淋漓。他的汗珠一旦碰到那些觸手一般,在他身上爬來爬去的黑氣,頃刻之間就化爲了一道道白色的水汽後飄散在空中。

明赤夏頭上的熱汗也是越來越多,疲憊之色也越來越重。他聽完毛頭的回答後,突然毫無徵兆的劇烈的咳嗽了起來。

站在不遠處的雲軒見明赤夏莫名其妙的咳嗽了起來,眼中疑惑越來越多,他壓低聲音問身邊的晨晨道:“他還控制不了那個嗎?”。晨晨點點頭,沒有吱聲,臉上對明赤夏的擔憂又多了幾分。

衆人見明赤夏頭頂的巨人如此兇神惡煞,也不敢靠近他半分,深怕那個巨人敵我不分,也口吐黑氣把他們捆綁起來。只得遠遠的看著,任由明赤夏在那咳嗽。

明赤夏咳著咳著,之前還穩穩的站著的他突然雙腿一軟,猛然跪在地上。要不是他跪在地上的那一瞬,猛然伸出手來杵在地上,支撐住身子,只怕現在整個人都已經倒在地上了。

最要命的是,與此同時他頭上的黑氣已無法再繼續凝聚,巨人瞬間化爲一縷縷黑煙,往空中更高的地方飄去。遠遠望去,就像明赤夏的頭上燃起了狼煙一樣。

“總關鍵時候掉鏈子。”明赤夏心不甘情不願的把右手握緊成拳,狠狠的捶打了幾下大地。不經意間,他把殘留在手指指尖上的最後一點黑氣,凝聚起來,注入土地之中。

失去了黑氣束縛的毛頭,宛如一片鵝毛落地,從半空中輕飄飄的落了下來,穩穩地站在明赤夏身前。他雖一臉慶幸,慶幸自己躲過一劫;同時雙目之中也射出兩道兇光,射向虛弱無力的明赤夏。

方纔落地,雙腳站穩之時,毛頭就拔出腰間的砍刀,往前一送,刀口不偏不離,正好抵在了明赤夏的脖子上的大動脈處。

“別動,不然他必死。”毛頭見結巴動作也不慢,已經擡起***,雲軒也擡起了千機手對著自己。毛頭低下頭瞄了一眼氣喘咻咻,一臉疲憊的明赤夏,對結巴和雲軒陰笑一聲後,厲聲威脅道:“這次,我可是真的有人質了。”。

毛頭話音剛落,結巴他們還沒來得及想出個救下明赤夏的辦法。就聽到他們四周的那七口棺材中,對應上空的開陽,玉衡,天權,天璣和天璇這五星的那五口棺材裡,同時發出“砰砰砰”的悶響聲。

好像那五口棺材裡都有著什麼東西,同時在使勁拍打著棺材蓋一樣。那種聲音就像有人在拍打木門一樣,直拍得那幾口怪才都微微顫動了起來。在寂靜的草海中,讓人一聽這個聲音,就有些毛骨悚然。

棺材蓋上的棺材釘,在那悶響聲響起十幾下後,都出現了鬆動。毛頭一聽釘子鬆動的聲音,立刻嚇得他臉頰再次煞白起來,比之被黑氣纏繞之時更是有過之而無不及。之前眉宇間的得意之色,也是蕩然無存。

他想抽身而退,卻不想,就在這一念閃過腦海之時,棺材板上響起的悶響聲戛然而止。這聲音停止之時,毛頭已經不知所措的愣在了原地。右手五指一鬆,手中砍刀掉在了地上。接著,棺材釘掉落在地的輕微聲響,緩緩傳到他的耳朵裡。

毛頭滿臉驚恐,他眼角的餘光看到明赤夏嘴角微微揚起,對他淺淺的一笑,讓他渾身也抖了起來。

“自作孽,不可活。”明赤夏雙脣微啓,對毛頭幽幽的說出了這六個字。

他話音未落,結巴雲軒和晨晨就見那對應上空的開陽,玉衡,天權,天璣和天璇這五星的那五口棺材,每口棺材的縫隙之中,都飄出一道淡淡的青煙,朝毛頭而去。

五道青煙在半空中化作五個惡鬼,一個沒了眼珠,雙目只剩下空洞的眼眶,一個張大嘴巴,舌頭卻只剩半截,半截舌頭蠕動起來,傷口依舊在滴血;一個鼻子都被挖掉了,眼嘴之間剩下一個血糊糊的大洞。最後兩個,其中一個沒了雙耳;而另一個沒了腦袋,脖子上空空如也。

這些惡鬼的喉嚨裡同時發出一陣刺耳的尖銳笑聲,讓在場的所有人,包括明赤夏都頓時不寒而慄了起來。五隻惡鬼發出的陣陣笑聲中,透出一股股的恨意,對毛頭的恨意;接著,它們身上散發出的那一道道無形的冰冷怨氣,轉瞬間就把毛頭給團團圍住,讓那毛頭想跑跑不了,想走走不開,硬是隻能在原地打轉。

“束!”毛頭急的怒吼一聲,雙手橫在胸前,做了一個奇怪的手勢,可是對現狀卻絲毫沒有任何改變。他的四周依舊陰風陣陣,冷的他每一呼吸,都能吞吐出一團熱氣來。

最先飄到他身後的,正是那個無頭的惡鬼。衆人還沒從它們尖笑聲中緩過神來,它已經飄到了毛頭的身後,雙手從毛頭腋下伸過,緊緊地扣住毛頭的雙肩,雙腳環扣在毛頭腰間,讓毛頭難以動彈。

隨後其他惡鬼紛紛趕來,尖長的十指抓住毛頭的手腳後,紛紛張開嘴巴,往那毛頭身上撕扯起來。衆人看的清清楚楚,那毛頭在惡鬼的撕咬下雖沒外傷,卻被惡鬼從他的皮下撕扯出一些透明的白光來。每次撕扯而出一縷這種白光,惡鬼們都像一隻只餓虎一樣,馬上把白光吸到嘴裡含住,咀嚼幾下就嚥下肚去,然後大笑起來。

衆人陣陣頭皮發麻,晨晨和雲軒在大驚之餘齊聲脫口驚呼道:“五鬼噬魂?”。而結巴,身子卻不知不覺間顫抖了起來。他見過的稀奇古怪的事情多了去了,可卻都趕不上這次看到的古怪。

在他聽來,那些從惡鬼喉嚨中發出的笑聲裡,除了怨恨之外,還透出陣陣淒涼。那是一種死後也不得安寧,任人擺佈的淒涼。

毛頭張大嘴,卻叫不出聲來,只是喉嚨中發出一連串的嗚咽聲,可以看到他臉上的五官比之前被黑氣纏繞之時還要扭曲。兩個眼珠子充血的厲害,已經完全變血紅色。

再被惡鬼撕扯了十幾下後,毛頭的口鼻眼耳,都有絲絲新血緩緩流了出來。他跌跌撞撞,行屍走肉般,一步三晃的往旁邊緩步走去。不一會,毛頭的身影就消失在草海中。

“這就是惡鬼反噬嗎?”明赤夏看這毛頭沒入茂密草海之中的背影,再次不禁的打了一個寒顫。

這就是玩弄邪術的下場!

結巴見毛頭沒入草海,轉眼不見了蹤影,還以爲他要逃走,舉槍便要去斬草除根。正在他往前跑了兩步之時,明赤夏已經擡起手來,叫住他後,有氣無力的對他說道:“他活不了了,就讓五鬼送他上路吧。”。

“不必管他了,五鬼會把他的三魂七魄吸食的乾乾淨淨的。”雲軒也叫住了結巴,對他說:“讓他就這樣死吧。”。

“而且如果你去驚動了進食的惡鬼,它們會立馬把矛頭對準你的。”明赤夏又補充了一句。

結巴見他們說的如此肯定,也就不再去追那個毛頭了。他聽完明赤夏的話後,也怕驚動了那五個惡鬼,毛頭沒被自己打死,自己卻成了惡鬼的美食。

他索性來到明赤夏的身邊,環視四周草海道:“小明爺,你確定我們真的沒在幻境裡了嗎?”。虛弱的明赤夏點點頭,又劇烈的咳嗽起來。晨晨和雲軒也趕忙上來,扶著明赤夏坐下。

“老子去看看他的揹包裡有什麼?”結巴見明赤夏只是有些疲憊,但是也沒什麼大礙,就沒再說什麼。反正有晨晨看著,他索性給自己找點事情做做。

他大步往毛頭他們留下的那個背囊而去。只是心中多少有些不甘,每每想起被毛頭困在幻覺中,戲耍了這麼久,結巴他就氣都不打一處來。

結巴方纔離開,雲軒就用自己的手掌擋住自己的嘴,身子微微向前,對晨晨和明赤夏小聲的說道:“你們說,這些人是什麼來頭?爲什麼對我們如此瞭解?他們這麼做又是爲了什麼?”。

“帝王書唄。”晨晨沒好氣的說了一句:“不然還能爲了啥?我就不明白,一本破書有必要爭個你死我活嗎?”。

雲軒聽她語氣很是激動,連說話聲音也大了起來,他生怕被結巴聽到,急忙把右手食指豎起放在嘴邊,噓了一聲,道:“小聲點。我也這麼認爲,絕對是爲那破東西。”。

他說完頓了頓,偏頭朝著自己身後望去,結巴還背對他們在不遠處,專心致志的翻著毛頭留下的揹包,完全沒有留意到晨晨的話。

雲軒這放下心來,轉頭看著明赤夏,對他說:“可是我想不明白幾個地方,第一,爲什麼結巴的揹包真的破了?按你所說,之前經歷的那些都是幻覺,那揹包破了也應該是我們的幻覺纔對?可剛纔我細看了一下結巴的揹包,確實還是破的至今也沒恢復。第二,這裡絕對不是我們之前陷入幻境時候的地方,雖然現在我們也身處草海之中,但是明顯的四周景色都不一樣?第三,你五叔去哪裡了?”。

“結巴的揹包破了,那纔是毛頭的高明之處。因爲毛頭他趁亂進入幻境,用刀給劃破的,意在以真亂亂。只是他進入幻境時隱去了身形,所以我們沒有看到他。”明赤夏自從使用了那些黑氣後,就非常的疲憊。雖讓他依舊大口大口的喘著粗氣,卻還是對雲軒耐心的解釋道:“其實,你的三個問題都很好解釋。他們抓住了我們沒有精通幻法的人隨行的這點弱點,首先他用幻覺使我們昏迷,然後把昏迷的我們擡到了此地,爲的就是把我們放在這個陣裡,之後我們一直在這七口棺材繞圈。”。

雲軒和晨晨順著明赤夏的手指望去,四周的地上依稀可以看到很多彈殼,顯然就是結巴在幻境之中時,開槍留下的。

“還記得,我們見到蜘蛛之後,都昏迷了一頓時間嗎?”明赤夏頓了頓,對雲軒問到。

“我說過,除了毛頭他們,還存在著第三股勢力。”見雲軒點頭稱是後,他用又手一指身旁的四周,又繼續說到:“我們現在也沒見到我五叔,只見到毛頭這個明家的內鬼,想必他是被第三股勢力纏住了。而毛頭,肯定也是趁著我五叔和第三股勢力交鋒的時候,開始對我們下手的。”。

“你說的沒錯。”雲軒耐心的聽他說完後,自己在心中思索許久之後,點頭道:“但是你的這些猜想和假設,提前都必須是我們已經死了,才能成立的。要知道,按你在幻境之中,石塔廢墟前所說的,你早已識破那是幻境。是爲了引蛇出洞,遲遲沒有出手。而在我們沒有出手的那段時間裡,他們的機會可多著呢,弄死我們也是輕而易舉的事情,但是他爲什麼沒有這麼做呢?”。

“他們做了,小武和狗蛋已經爲我們而死了。”明赤夏看了一眼小武的屍體,眼中再次浮現傷感。再看小武身邊躺著的狗蛋,雖然他在面對危險之時,拋棄了明赤夏他們。當時當明赤夏看到他一動不動的躺在冰冷的地上時,心裡對他再也沒了一絲的恨意。

“而我們活著,是因爲他們還沒得到他們想要得到的東西。”他定了定神,對雲軒用肯定的語氣回答道:“而要得到他們想要的東西,想必只有生爲八荒王后人的我們才能解得開保護它的機關,或者陣等其他的術。”。

“他們一直在削弱我們。”他想了想後,苦笑一聲說道:“你們好好回憶一下,結巴的子彈還剩多少?如果當我們破開某些機關或者陣法,而得到他們想要的東西的時候,實力卻未曾削弱,那他們是絕對無法從我們手中奪走那件東西的。”。

此言一出,晨晨和雲軒頓時如夢初醒。遇到邪火鴉時,結巴活活把僅有的百發子彈打得只剩二十來發。還有小武和狗蛋的死,僅憑這兩點來看,明赤夏說的話完全沒錯,對手確實意在削弱他們。

“從毛頭的行爲上來看,他們精通我們八荒王的絕學,有的是近乎失傳的術,你們不覺得奇怪嗎?”明赤夏又擡起手來,指了指身邊不遠處的七口棺材,小聲說道:“而且能千里迢迢的運來這七口黑棺,想必這夥人在華夏的勢力就不小。”。他雖然把這話說的如此輕描淡寫,臉上表情也平淡無奇,但是他自己心中也是疑惑重重,這夥人倒底什麼來頭?爲什麼也會八荒王密不外傳的絕學?這些都是讓明赤夏短時間內想破腦袋也無法想不明白的疑問。

毛頭就算不會雲家,或者元家的絕學,但是至少他也目睹過這些絕學。否則他根本無法在幻境之中幻化出以假亂真的機關,貓臉婆和邪火鴉等幻景。還能假裝出自己會使用遁地一樣,在幻境中來去自如;甚至他還見識過晨家的守護神,所以纔有了那些三首娘娘的石像幻景。

“毛頭他們這些人,到底是什麼來頭?”晨晨聽完後也是疑惑重重,她偏頭眨眨眼,問了明赤夏一句。

“現在我也不知道,他們倒地什麼來頭?”明赤夏點點頭,接著又搖了搖頭,若有所思的說著:“如果再碰到他們這夥人,我一定要活抓一個問清楚。”。他隱約覺得,他離那個不能說的秘密背後的真相,是越來越近了。

明赤夏的話,讓晨晨陷入了沉默。她作爲三十三代的八荒王裡的一員,雖然沒有經歷過太多的生死困境,卻也沒吃過這麼大的虧。被人用幻法耍的團團轉,這讓她也無法繼續忍氣吞聲。不僅如此,反而還激起了她的鬥志,在心中熊熊燃燒著。

“如果活抓不了,這趟行動結束後,我一定出動明家所有眼子,就算把整個華夏查個底朝天,我也要知道這幫人的底細。”說話間,明赤夏已經雙手緊緊握拳。

他心裡久久不能平靜,尤其是看到毛頭使用了這麼多的奇術之後,他就一直在想,自己的父親或許就在這些人的手上。

影子給的那張照片上的地圖,或許並不是告訴他,地圖可以帶他找到父親的所在;說不定,其中的含義是想傳達這麼一個意思:來到地圖上位置,見到假裝成五叔的這批人,你父親就在他們手上。

雖然這只是最壞的假設而已,但也不是不無可能。

從目前的情況來看,這幫人應該是知道照片的事情的,說明他們在自己和五叔之前,甚至是在自己和影子見面之前,就已經看過那張照片上的地圖了。還有斬斷繩索的那股勢力,也應該是通過某些不爲人知的辦法,曾經見過那照片上地圖的。更可怕的是,或許斬斷他們繩索的那股勢力,就是和毛頭他們一夥的。

影子只怕是知道這些的,因爲他怕這些人來毀掉地圖,所以這才把地圖做成盲文寫在相片上。或者說,地圖就是影子從這兩股勢力的其中之一的手上得到的。

這兩股勢力預測到明赤夏一行人一定會來此地,因此在此地以逸待勞,想來個甕中之鱉。從明青書不見了蹤影,自己被幻境困住這兩點來看,這兩股勢力不想弄死明赤夏他們一行人,只是削弱他們的實力,說明此地有著他們想要卻沒法得到的東西。

而這個東西,只能是雲軒,晨晨或者是明赤夏這三人中的任何一個人,才能拿到的。

於是他們這兩股勢力,開始通力合作。砍斷繩索的那股勢力,負責拖住了明青書和洪二,爲的就是讓毛頭他們這股勢力,能輕而易舉的讓明赤夏他們進入幻境之中。

反之,毛頭只要能拖住明赤夏他們,就能讓明青書六神無主,無心應戰,更容易露出破綻。

想到此,明赤夏後背突然不由自主的微微發涼,他正思索著,雲軒突然開口打斷了他的思緒:“赤夏,你什麼時候學會以氣化物的?你母親不是不希望你成爲術者嗎?”。

明赤夏聽聞後一愣,撓著頭想了想後道:“兩三年前,我被人幾個來歷不明的術者突然襲擊,險些丟了性命。就是那時候開始,我娘就讓我學這個。我也只學了這個。”。

“也就是說,你已經大概能控制它了?”雲軒又問了一句,眼中的嚴肅稍縱即逝。

“不能。”明赤夏搖了搖頭,無奈的嘆息道:“我只能控制它的一部分,要完全控制它那是不可能的。”。說完之後,再次低下頭去思索自己心中的那些疑問。

雲軒看著他說完之後,眼中泛起了一絲失落,也不知道說什麼好,只得默不作聲的拍了拍他的肩膀。

就在這時,結巴那邊傳來了一聲“咦?”的驚呼,接著就聽結巴對他們高聲嚷道:“你們快過來看看。”。

他們也不知道結巴要他們看什麼,但是結巴的驚呼,勾起了雲軒的好奇。他對還在呆呆思索的明赤夏一招手後,帶著晨晨率先往結巴那邊走了過去。結巴等他們都過來後,當著他們的面把毛頭留下的那個揹包打開,對他們說:“這裡面就一圈三十米的繩索,幾個火摺子和幾根防風蠟燭,還有一把匕首和十個罐頭。多數是小武和狗蛋的一部分東西,不過我怎麼覺得,這根繩索都是我掉了的那些東西。”說完,又拿起那揹包中的繩索打量起來。

“你確定是你的?”雲軒看著結巴手裡的繩索,看了半天也沒看出什麼門道,於是脫口問道:“我們的繩索是統一的,不管是長度還是顏色都一樣的,我怎麼看不出來有什麼不同。”。

結巴指著那繩索,說:“看到這三圈藍色的標記了嗎?”。衆人定睛一看,他手指所指之處,確實有三圈藍色標記。在紅色的繩索上,藍色顯得格外顯目。

“出發前我在帳篷裡很無聊,睡不著覺就跟一個兄弟借了一隻碳素筆,畫了玩的。你們不覺得,這記號也過於巧合了嗎?感情這些傢伙在幻覺中一直跟著我們,看到輝爺的包破了,在後面撿洋撈呢!”結巴咬牙切齒的說完這些話後,把繩索收了起來。

看著繩索上的標記,明赤夏笑而不語,晨晨和雲軒也亦是如此。看來削弱他們的實力,確實是毛頭唯一的任務。所以他纔會不甘心的說,總有一天要把明赤夏親自獻給他主子。

看來他的主子並沒有給予他,殺死明赤夏的權利。如此來看,毛頭也不過是一枚悲催的棋子。

結巴他的揹包已經破了,正好毛頭的那個揹包完好無缺,於是他索性把自己的揹包丟了,然後用毛頭留下的那個揹包來裝自己東西。隨便把大家的裝備和補給,從新又分配了一下。

“接下來我們怎麼辦?”結巴一邊收拾著東西,一邊問到:“小云爺,話說跟著那個毛頭的假洪二呢?你感覺得到嗎?”。

“這也是讓我納悶的問題。”雲軒搖著頭,對著結巴把雙手一推,無奈的說道:“至始至終,我連他的半點氣息都沒感覺到過,包括和他打鬥的時候,都沒感覺到他的氣息。他好像一個死人,完全沒有呼吸一樣。”。

明赤夏聽他如此一說,小聲嘀咕了一句“奇怪?”後,再次低頭思索了起來。

“輝爺我這次算是見識了。”結巴收拾好後,笑著調侃了一句:“你們這些人啊,都是一些怪胎。”。語氣中卻充滿了對明赤夏的敬畏。

接著又補充了一句:“話說小明爺,你能給我講講你那個凝聚成巨人的黑氣,是什麼嗎?”。明赤夏一驚,他沒想到自己一個激動沒收住手,把明青書說的:“千萬別顯山露水。”這句話忘得一乾二淨。

露了一手,晨晨和雲軒看到也就算了,還讓結巴這個外人看在眼裡,記在了心中。不過以他的性格,既然已經做了,自然不會後悔。顯都顯露了,明赤夏索性嬉皮笑臉的問了結巴一句:“我能信你嗎?”。

“小明爺啊小明爺。”結巴先是一愣,接著做痛心疾首狀,乾嚎著說道:“你這話不僅影響人民內部的團結,而且讓輝爺我寒心。都這麼久了,你還不信任我?”。說這話時候他的眼裡,根本沒有一絲眼淚。

明赤夏心中默默思索著:“結巴和我們同生共死,面對任何困難都從未畏縮過;危難中,雖不知道我假裝被摔暈,但是還是奮不顧身的救了我一命,不該多疑這人。”。想到此他下定決心,對那結巴緩緩說道:“那就是一種氣,而那個巨人只是以氣化物而已。”。

明赤夏也不傻,術者施法不會像小說一樣,是個人都能看到。除非你也是術者,那就能看到。因此明赤夏雖然決定給結巴道明那黑氣是什麼,但是卻說了一半,卻留了一半,沒有全部講明。

“那麼吃人的那個五個鬼呢?”結巴又好奇的問到:“也是你弄出來的嗎?”。

“我的這個氣有點特殊,它能和邪物產生感應。”明赤夏面帶幾分得意,對他笑道:“我在放開他的時候,也把一部分氣注入地裡。讓這些氣遁地去那些棺材中,把棺材裡的惡鬼放了出來。”。

“這也是術者的能力嗎?魔術師大變活人,小明爺大變惡鬼!”結巴又好奇的問了一句。明赤夏沒有說話,只是靜靜的點了點頭。之前裝暈的他,雲軒對結巴講述術者的事情,他自然是知曉得清清楚楚的。

索性也不去否認,直接點頭稱是。

見他點頭之後,結巴心裡的疑問已經被解答了。他心情舒暢了不少,也不再說話,席地而坐休息起來。

而明赤夏身邊晨晨卻問了一句:“現在怎麼辦?”。這句話,讓正想休息一下的結巴心裡才泛起的安逸突然消失。

他們沒有地圖,又沒了明青書帶路,還真不知道下一步該如何是好。

“我覺得吧,現在我們折頭還來得及。”雲軒在心中思索一番之後,看著結巴問到:“指南針恢復正常了嗎?”。

結巴趕忙把指南針掏出來一看後,立刻欣喜若狂的喊道:“好了,好了!看來上次都是幻覺。”。說完看向明赤夏,收起笑容罵道:“小明爺那時候還騙我說,鋪了磁鐵什麼的才導致我的指南針失靈!”。

“後來不是給你解釋清楚了嗎?我這麼說是爲了逼出佈陣者。我們的一言一行他都看得見,聽得見。所以我們越傻,他們纔會越快的現身。”明赤夏窘迫一笑,撓了撓耳朵。

“我們現在可以折身返回營地,這也是最好的辦法。能儘快的組織更強大的隊伍,回來救明五爺他們。”明赤夏話音剛落,雲軒看著慘死的小武和狗蛋的屍體,對其他人說道:“我倒是覺得,我們應該回去。”。

說這話不是因爲雲軒懦弱,而是他深思熟慮後想出的完美對策。如今敵暗我明,更不知道對方的人數,甚至連對方是不是全部是術者?這些術者是高手還是低手他們都不知道?如今僅憑他們這四個人,繼續前進或者尋找明青書,那是不可能做到的。反而只會讓他們深陷險境之中。

這次雲軒的提議,連明赤夏都覺得在理,連連點頭稱是。

“爲什麼?”只有晨晨沒等他說完,就跳了起來,對雲軒驚聲大叫:“我們好不容易來到這裡,爲什麼要回去呢?”。

“我倒是覺得,還是要先找到五爺要緊。”結巴沉吟許久之後,也道出了自己的想法:“我們被分散就是一種削弱,還是合併在一起的好。”。

“別說的那麼輕巧,結巴你知道五爺他現在在哪裡嗎?”此時雲軒的情緒也有些激動,一反以往平靜之態,對他大聲嚷道:“別說我感覺不到五爺的氣息,就連那毛頭的也感覺不到了?”。

說完後他呆了一下,瞪大雙目好似吊死之人,嘴裡低聲自言自語道:“毛、毛頭的氣息,不見了。”。

“你太緊張了,莫要大驚小怪的。他被五鬼噬魂,怎麼可能還活得了。”明赤夏示意大家不必驚慌後,就不再說話,兀自低下頭去,繼續思索了起來。

“我還是主張往回走。”雲軒聽明赤夏說完,也就安心了些。五鬼噬魂他們親眼所見,毛頭痛苦得五官扭曲,絕對不是裝出來的,想必此時已經死於惡鬼口下了。

“爲什麼不去目的地呢?”結巴思索半晌後,又問了一句。作爲一個倒鬥人,他的心裡,永遠想著的是怎麼去撈寶!如果就此空手而歸,他總會覺得渾身不自在。

“我們都沒有地圖,目的地何在?你知道嗎?”雲軒立刻開口反問他一句:“還是說,你見過那張地圖呢?”。

一連串的發問,讓結巴也只能茫然搖頭。雲軒見他搖頭否認,繼續說道:“所以,以其毫無目的的尋找,不如多找一些幫手來。五爺那麼細心的人,營地裡肯定留了擅長追蹤術的人。只有我們召集更多的人,才能提高救出五爺的機率。”。

“再回去只是浪費時間,你的聽覺和觸覺也不弱啊,我的嗅覺也不弱啊。”晨晨用手指著雲軒的腦門,高聲反駁道:“你又不是不知道,明哥是來找他爸爸的。你讓他現在無功而返,你想讓他後悔嗎?”。

雲軒沒想到,連一向都不對脾氣他發的晨晨,突然對他吼叫了起來,連“軒哥”都不用了,改用“你”來稱呼他。讓他不但被晨晨說得語塞,而且瞪大雙眼用不敢相信的目光呆看著晨晨。

半晌後,他雙眼黯淡了許多,他轉過頭去,不再直視晨晨微微發紅的雙眼,也不再多言半句。

“不要說了。”明赤夏拉了拉晨晨的衣袖,帶著愧意的對其他人說道:“我有一個辦法,一個比雲軒的辦法更好的辦法。我們兵分兩路,你們速度趕回去,我去找我五叔。”。

明赤夏贊同雲軒的計劃,但是並不是他也要回去。他有他的目的和使命,他必須往前,直到找到自己的五叔和自己的父親爲止。

“什麼事情我都可能半途而廢,唯獨父親的事情,我會繼續走下去的。”當日在明家堂口裡,他說出這句話不是僅僅是對明青書的承若,更是對自己的承若和鼓勵。

他知道晨晨肯定不會答應他自己一人留下來,可這是他自己的使命,不是晨晨,雲軒和結巴的使命。不能讓這些無關的人喪命,於是他決定說個謊。

不管前路如何危險艱難,他必須自己去面對。

明赤夏頓了頓,看向結巴,沉思良久後,嘴裡擠出幾個字:“你也跟著晨晨他們走,你得幫我保護她。”。

見晨晨正要開口問他爲什麼?明赤夏趕忙繼續說到:“你們並不是一去不返,現在的你要幫我去把外援帶來,然後我們一舉殲滅這些敵對的勢力。”。

之前徘徊在晨晨眼中的疑問和激動在他語畢之時完全消散不見了,她稍一沉思之後,輕輕的點點頭,淡淡的問了一句:“那你怎麼不和我們一起?”。

“他們的目標是我,這麼做的目的,是爲了讓他們不知道你們要去幹嘛?”明赤夏微笑著回答道:“但是他們不可能殺我,所以我自己留下是安全的。你們要在不走,你們就是他們暗殺的對象,前面我說過,他們要削弱我們還記得嗎?你們走了,敵人會誤以爲你們一去不返,不但可以迷惑他們,而且還能給你我都帶來安全。”。

明赤夏說完後,上前一步,把手搭在晨晨的肩頭,眼中閃著堅定:“我相信你,你一定能幫我把外援帶來的。”。他低下頭去,用只有晨晨能聽到的聲音又說了一句:“因爲你最厲害的了,所以把這個重任交給你,我才能安心。”。

晨晨咬緊下脣,再次陷入了沉思之中。良久後她重重的點點頭,然後默不作聲的把自己的揹包背起來後,對明赤夏柔聲道:“你一定要小心啊。”說完,背起背囊往前走去。走出五七步後,她對著明赤夏回眸一笑,看到明赤夏那堅定的眼神,心中的最後一抹擔憂消失不見了。

雲軒也默默地背起背囊,他欲言又止,最終也是對明赤夏一點頭,追趕已經頭也不回往前走去的晨晨而去。

“走吧!”明赤夏對著還愣在原地有點不知所措的結巴伸出手,道:“請您一定幫我把晨晨活著帶出去。”。結巴看著他眉宇間的堅定越來越重,又看了看他伸到自己身前的右手。他撓了撓頭,也伸出手來,緊握住明赤夏的手掌。

“認識你我不後悔,而且很開心。山水有相逢,我們後會有期。”明赤夏握著結巴的手,對他投去感激的一瞥後,鄭重其事的道:“答應我,一定把晨晨安全的送出去。”。

結巴想也不想,重重的點點頭。他背起背囊,撓著他的大光頭,道:“自己小心啊。”說完,也追趕晨晨和雲軒而去。

等結巴的背影消失在草海中,再也沒有他們在草海里走動時候發出的窸窸窣窣的聲音傳來後,明赤夏才鬆了一口氣。他一直緊繃的神經,才真正的,徹徹底底的放鬆了下來。

他望著自己身前不遠處的地方那個小山丘,土丘上面密密麻麻的坑洞,讓它越看越像一個巨大的蟻巢。

“會不會從裡面爬出被輻射過的大螞蟻來?”明赤夏雖然如此想,可還是提起自己的背囊,義無反顧的朝那個土丘處,大步而去。

毛頭爲什麼費這麼大勁把五魂陣布在這裡,其中的玄機一定在那土丘之中?明赤夏甚至有種感覺,毛頭和他的主子是故意如此的,意在削弱明赤夏他們的實力後,把他們引入那個土丘之中。

“好懷念結巴那跑掉的歌聲。”四周一片死寂,夜風下,明赤夏只得喃喃自語道:“還有他的那些廢話。”。

來到土丘前,明赤夏蹲在地上,把狗蛋和小武的雙目合上,跪在地上給小武磕了個頭後,伸出右手食指和中指,按在地上。

不一會,他站起身來,嘴裡緩緩的自言自語道:“走了,走遠了。”。明赤夏說完後微微一笑。這次他的笑容裡不僅有著快樂,而且還有著安心。

他摸出煙來,點燃一支後沒有抽。而是把香菸插在小武屍體邊的地上,道:“小武,本該厚葬你,但是此時我沒有這個時間,也沒有這個條件,只能暫時給你留在這裡。”說完,又對著小武的屍身深深地鞠了一躬道:“對不起!”。

煙霧繚繞下,他擡起頭來望著月光下的土丘上,那些大大小小千孔萬洞。他把那些洞穴都掃了一圈,目光最後落在了土丘半中央處的一個大洞上。明赤夏清楚的記得,毛頭就是被他從這個比其他的洞穴要大上一倍左右的洞穴里拉出來的。

那個洞好像被人修飾過一樣,邊緣顯得比其他的洞要光滑的多。一隻貓頭鷹不知何時從遠處飛了過來,穩穩的落在了土丘頂上,靜靜的看著明赤夏。

現在,他需要更多的線索。只有進去找到更多的線索,才知道下一步該怎麼辦?

“不入虎穴焉得虎子!”最後看了一眼小武的屍體,小武的面孔給他帶來了無限的勇氣。他見這土丘坡度也不算太陡,於是往雙手上吐了口吐沫後把手一搓,然後伸手敲了敲土丘。見土丘還算結實後,就徒手往上爬去。

明赤夏本就不善於運動,更別說攀爬了。他幾次險些一腳踩空,或者手未能抓穩從土堆上滑了下來。費了九牛二虎之力,纔來到那土丘的半中央。

他氣喘咻咻間把頭上的頭燈打開,把光線調大後,往把毛頭拉扯而出的那個土洞中望去。光線照入之後,讓看著那土洞之中,驚得他張大嘴巴,卻久久沒能發聲來......

另一邊,草海之中,一路上都埋頭大步向前的晨晨突然停了下來。一路走來,她都在不斷的回憶著明赤夏的每句話,每個表情。

此時,她似乎猛然想到了什麼;明赤夏的話,在她現在看來,絕對是一句謊言。

“什麼讓自己去搬救兵,什麼讓自己去找外援,都是要自己單幹而已。”晨晨想到此,嘴裡不由自主的怒哼一聲,同時憤然轉身折頭,往來路而去。

她要去找明赤夏,不管如何,她總覺得丟下明赤夏自己在這荒野之中,就是不仁不義,讓自己無法安心。要就這麼走了,若明赤夏有個三長兩短,晨晨相信她這輩子都不可能睡踏實了。

雖然是明赤夏先用謊言騙她離開的,但她還是要折返回去找明赤夏。

雲軒沒想到,晨晨突然折返。等他反應過來時,晨晨的身影已經沒入草海,消失在他的視線裡。

結巴見晨晨折身返回,立即對雲軒說道:“小云爺,輝爺我受人之託,就此別過吧!”。說完,嘴裡嚷著:“小妮子等等我,沒我的指南針,你找得到把土堆嗎?寶貝可不能只有你和小明爺兩人獨吞啊!”。說著,拔腿追趕晨晨而去。

夜風拂過,月落西山。

轉眼間,茫茫草海之中,只剩下雲軒獨自一人,孤零零的站在原地,愣愣的望著結巴的身影,很快也消失在了他的視線裡。

“和晨晨一起回去找明赤夏?還是回營地?”雲軒心中糾結著,他擡起頭來,滿目迷茫,望向頭頂拂曉空中的無數星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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