讓王峰能堅定的往上爬的另一點是程宇的一句話。
“沒事,正常,這的電梯一周得有6天有問題,我從搬到這里就沒坐過幾次電梯。我家樓層也不高,一會兒就到了?!?
正是這句話,王峰甚至都沒問對方的家在幾樓就開始咬著牙爬起了樓梯。
一樓。
二樓。
三樓。
十樓。
十五樓。
直到十五樓都沒有到地方,王峰立刻兩眼發直了,他大口喘息著,感覺自己的兩條‘腿’幾乎變成了面做的,一陣陣地發軟。
“到……到底……還有……多高??!”
王峰劇烈地喘息著,他感覺自己的‘胸’口仿佛壓著一塊大石,讓自己喘不過氣來,肺里更像是燒起了一把大火,火辣辣的。額頭、脊背的汗水已經將衣服沓濕,濕漉漉地粘在身上,十分難受。
看一眼程宇,人家只是臉‘色’微微有些發紅,別的還真看不出不對勁的地方。王峰立刻佩服起對方的體力來,看來他說的一星期六天電梯故障果然煞有介事,不然怎么會鍛煉出這么強悍的體魄?看來自己也應該多鍛煉鍛煉了,不然,實在是身子太虛了。
“呵呵,堅持一下,就快到了,還有三層?!背逃畹暮粑贿^略微有些粗重,連喘息都算不上。
“三層????十八層?地獄???”
王峰低呼一聲,恨恨地瞪了程宇一眼,對方的家還真會選地方,還十八層,這對自己來說可真就是地獄了。都怪這家伙,事先也不說一聲,要是早知道那么高的話,自己肯定不上去,讓對方送下來多好。王峰心里這么想著,他到是不記得了,最開始是誰連問都不問就開始爬樓梯的。
在王峰體內的最后一絲力氣被榨干后,他終于來到了目的地??吹匠逃钅贸鲨€匙開了房‘門’,王峰沒來由地就從心底涌上了一絲‘激’動。終于到了,終于到了。王峰雙眼閃爍著淚光,全身都‘激’動地顫抖起來。
“這就是我家,請進吧……”
程宇回頭招呼王峰,忽然就愣住了,看著王峰臉上那種如同朝圣的神‘色’,程宇一時間愣在了那里,不知道該不該請王峰進屋了。
程宇臉上的神‘色’終于讓王峰醒悟,他有些不好意思地撓撓頭,卻不料撓了一手的水漬?!唷恕唷缤瑒傁赐暝璧念^發,王峰使勁撇了撇嘴。
“記者同志,請進吧,進屋休息一會兒!”
“叫我王峰就好,不用記者記者的叫?!?
“好,王記者快請進吧?!?
王峰無奈地看了程宇一眼,走了進去。
屋里的情況與王峰想的完全不一樣,畢竟王峰大學時代也住過寢室,知道一大群男生在一起的屋子會有多么‘混’‘亂’與骯臟。雖然王峰現在自己一個人生活,可是家里同樣不甚干凈整齊??墒牵M入程宇家后,里面竟然干干凈凈的,就好像剛剛打掃過一樣。對于這一點,王峰甚是奇怪。
許是看出了王峰的疑‘惑’,程宇臉‘色’黯然地開口說道:
“是向言,他一向都喜歡干凈,所以,每周他都會大掃除一下。這里,都是他打掃的?!?
滿臉失落之‘色’的程宇默默地翻出一雙拖鞋遞給王峰,王峰注意到,連拖鞋底兒都是干干凈凈的,看來,那個叫許向言的年輕人還真的是很愛干凈。
“請坐吧,我去給你拿飲料?!?
王峰坐在沙發上,打量起屋內的環境。這就是一戶尋常的二居室,屋內的家具和家電幾乎都是八層新,面前的茶幾上擺著厚厚的一摞報紙,王峰隨手翻了翻,發現幾乎都是招工的。
“可樂?這個比較解渴?!?
“謝謝!”
接過程宇遞過來的罐裝可樂,王峰一點不客氣,打開一口干了進去。他是真的渴了,爬了十八層樓梯已經讓王峰幾乎將體內的所有水分都榨干了。
冰涼的可樂下肚,王峰感覺那種涼爽從喉管、腸胃擴散到了全身,那種感覺實在是舒爽極了。
“痛快!”
低叫一聲,王峰打了一個‘激’靈。程宇在旁好笑地看著王峰,臉上的愁云暗淡了許多。
“你是在找工作么?”
放下空的可樂罐,王峰指了指桌面上的報紙問道。
程宇看了一眼,臉‘色’再一次黯淡下來,他搖了搖頭,低聲說道:
“不是我,是向言。他說他妹妹明年就要上大學了,要換一份薪水多的工作,要不然妹妹的學費該成問題了。所以,向言根本沒有自殺的理由,他那么關心自己的妹妹,怎么會舍得丟下她不管呢?這里面一定有問題,一定有。”
程宇說的斬釘截鐵,兩只眼睛睜得大大的瞪著王峰。王峰點頭,實際上他的想法也是如此,許向言的死應該還有某些隱秘。
“你去把那本書拿來看看吧!”
王峰自然沒忘記此行的目的,他拍了拍程宇‘激’動的肩膀,輕聲說道。
程宇點頭,穩定了一下自己的情緒,走向左側的那間屋子。
王峰跟了進去,屋內更加干凈,雖然許向言已經死了有一段時間了,不過看來程宇一直都在打掃這個房間。兩人之間的友情看來真的很真摯,王峰不由得為許向言能有這樣一位朋友而感動。
“這里就是向言的房間,他不在了,不過我一直在給他打掃。我知道向言喜歡干凈,所以,不想在他走后就讓他的房間變‘亂’、變臟。”程宇是笑著說的,可是在王峰看來,他的笑容竟然比哭還難看。
“應該放在這了吧?!?
程宇開始翻找起來。
“咦?不在這?難道是在這????也沒有?怪了,向言到底將那本書放哪了?”
看著程宇一處處的查看,王峰沉默不語。他在想,對方真的是找不到那本書么?按對方剛剛的說法,這個房間他已經進來過很多次了,也打掃了很多次,難道這么多次他都沒有見過那本書?這樣的念頭開始出現在王峰的腦海中,他不知不覺就對程宇產生了懷疑。
其實王峰很不想這么做,可是處于他記者的天‘性’,總是喜歡大膽的假設各種各樣的情況,然后再去尋找線索或證明,或推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