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思來想去,想到了鬼眼‘女’孩。於是,他們跑到鬼眼‘女’孩的住所——村子後面一處偏僻的地方請求她的幫助。
鬼眼‘女’孩雖然有一雙駭人的鬼眼,可是人卻十分善良。在老夫妻的請求下,她立刻趕往。
在看到那個年輕人時,她立刻就看出了對方果然是被鬼上了身。這一次她請年輕人的父母在屋外等候,她自己和年輕人則待在屋裡。
過了半個多小時,年輕人臉‘色’慘白地走了出來,不過已經恢復了正常。
鬼眼‘女’孩似乎很累,謝絕了老兩口留她吃飯的要求後,回了家。
可是沒過多久,就有一種謠言在村子裡傳播開來。謠言說,鬼眼‘女’其實是半人半鬼,她的那雙鬼眼會接通人間和鬼界,那個年輕人的病之所以被只好,是因爲鬼眼‘女’打開了鬼‘門’,派出了更厲害的惡鬼將附身在年輕人身上的鬼怪抓走了。
這個說法不知怎地在年輕人那裡證實了,可是他說的更可怕。他說附在他身上的那隻惡鬼是被鬼眼‘女’給吃了,他當時只看到鬼眼‘女’的雙眼散發出一種紅‘色’的光芒,然後那隻惡鬼就被她一口給吞了。
人們開始害怕鬼眼‘女’孩,認爲她是‘陰’間在人世的代言人。更有人稱,千萬不要招惹鬼眼‘女’孩,不然,若是被她那雙鬼眼盯住了,那麼你也就活不長了。
這種傳言越來越多,到了最後,鬼眼‘女’孩幾乎成了惡魔的化身。他們都忘了鬼眼‘女’孩是怎麼幫助他們的,只因爲那雙他們不曾見過的鬼眼就開始孤立‘女’孩。
‘女’孩似乎也察覺到了這種情況,她開始更加的深居簡出,可正是這樣,她變得更神秘,更可怕。
這種情況一直持續到村子裡爆發了一種怪病,得這種病的人會全身發熱、發燙,神智不清,並且還伴隨著劇烈的咳嗽。大夫們都沒有辦法,他們怎麼都找不出病因。其實,那就是一種異常嚴重的感冒病狀,只不過那時候還沒有太好的醫療水平,很多人都是一病不起。
到後來,有幾個村民就那麼死了。死者的家屬無法釋放自己的悲憤,忽然間就將矛頭指向了鬼眼‘女’孩。說她是惡魔的化身,是她將瘟疫帶到了這個村子。
其實這種說法早就有了,可是平日裡大家都沒有開口說過。畢竟有些人還記得鬼眼‘女’孩從來到現在根本什麼都沒有做過,甚至她還幫助過村裡的人。
可是在越來越多的人生病後,更多的人失去了理智。他們一致認爲這一切都和鬼眼‘女’孩有關,在一同商議後,他們衝進了鬼眼‘女’孩的家,將她綁了回來。
在村子的廣場上,村長帶頭審問鬼眼‘女’孩,想要問她這一切是不是因爲她造成的。鬼眼‘女’孩當然不肯承認,可村民哪裡會信?他們當時已經陷入了一種瘋狂的狀態,人羣中有人開口說要燒死鬼眼‘女’,這樣瘟疫就會離開村子。
這個提議頓時得到了很多人的贊成,可也有人反對,讓人諷刺的是,反對的理由竟然是說這樣做的話說不定會讓鬼眼‘女’的靈魂跑回來報復,畢竟這個‘女’孩那雙鬼眼可是能打開鬼界的大‘門’的。必須要找一個妥善的辦法鎮壓住鬼眼‘女’孩的靈魂,讓她不能回村子裡報復衆人。
知道最爲諷刺的是什麼嗎?那就是,說這句話的竟然就是鬼眼‘女’孩第一次救的那個孩子的母親。
鬼眼‘女’孩悲哀地看著這一切,她不知道自己究竟做錯了什麼,爲什麼事情會變成這副樣子。
在村民們的商議後,他們‘弄’來了兩幅石棺,將鬼眼‘女’活生生關在小石棺裡,然後在外面貼上黃符,用犬靈鎮壓,用開過光的黃銅鎖鏈封鎖。接著,他們將小石棺放入大石棺裡,將其埋葬,埋葬的位置正是鬼眼‘女’孩的家。
緊接著,他們推到了鬼眼‘女’孩的房子,將一切痕跡都抹了去。
可衆人意想的瘟疫退去並沒有出現,反而變得更加嚴重。村子裡一大半的人都死了,剩下沒死的也走的走,逃的逃,直到這時候他們才明白自己究竟做了多麼可怕的事情,他們將一個無辜的‘女’孩活生生地埋葬了。
雖然後悔,可他們也知道一切都無法改變了。剩下的所有知情人都發誓,讓這個秘密永遠不要提起,讓這個秘密就消逝在歷史的長河中。
說完這一切,村長的臉‘色’十分難看,他的背駝著,神‘色’悲涼地‘抽’著旱菸。
“這些都是俺爺爺告訴俺的,他說,他當年最後悔的就是做了這件事。因爲,他就是當年的那個村長。俺爺爺後來沒過幾年就死了,他是在內疚中死去的。”
聽完這一切,王峰的臉‘色’也有些難看,也有些憤憤。他想不通那些善和村的村民爲什麼這般野蠻?竟然不‘弄’清楚青紅皁白就將一條生命硬生生抹去——這種村子有什麼臉面叫善和村?在王峰看來,或許改名僞善村更爲合適。
同時,王峰也爲那位鬼眼‘女’孩悲哀,一個善良的‘女’孩就這麼遭到了厄運。這算是蒼天沒有開眼嗎?或許還是應證了那句話,好人不長命。
王峰的內心一陣悲涼,爲村民的愚昧無知,也爲‘女’孩的可憐身世。人往往就是這麼自‘私’的,雖然表面上聲稱的多好,多好,實際上當遇到了會影響到他們生命安全的情況出現時,他們纔會‘露’出最真實的嘴臉。爲了自己的利益,他們是絕對不會在乎其他人的死活的。哪怕,這個人從來都沒有傷害過他們。
這,就是人類的劣根‘性’,也是人類的最大悲哀。
王峰無奈嘆息,爲了那一段可悲的歲月。
“爹,你說的都是真的?”
二愣子忽然從大‘門’口衝了進來,原來他一直都躲在‘門’外偷聽。
看到自己的兒子,村長沉重的點了點頭。他無法否認,這,是他們村子曾經造的孽。
“所以,就因爲這一切,您不想讓人知道當年的隱秘,對嗎?”
沉默了好一會兒,王峰開口問道。
“是,因爲這是一段不堪的歷史,我不想讓村民們知道自己的先輩曾經如此地喪盡天良。”
王峰張了張嘴,一個字都沒有說出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