吳老六的臉抽動了一下:“你們當(dāng)著我的面提到《氣運錄》,我也不好瞞了,師父一直處心積慮地在找這樣?xùn)|西,可惜,一件也沒有拿到,還有……”
“還有什么?”
“師父是滴水不露的類型,可是有一次……”吳老六看一眼躺在床上的陳阿七,一跺腳,終于下定決心說道:“師父說自己與《氣運錄》擦肩而過,以后就算要花費一生的功夫,也要找回來!那是第一次也是唯一一次,師父在我面前提到這個東西?!?
“擦肩而過?!睏畛幥湔f道:“事情好像越來越復(fù)雜了?!?
事情到了這地步,當(dāng)下,四人決定先出發(fā)去魏士杰當(dāng)初下過的古墓,那古墓離云城不遠(yuǎn),與湘城交界,這回少了洪三和方副官,總感覺心里空了不少,一路上的氣氛就沉悶了不少,坐火車,到了云城,新大帥早就接到通知,替四人準(zhǔn)備好了汽車,四人駕車前往云城邊界,一路之上,美景不少,但四人都沒有欣賞的心情,心頭只想著盡快到達(dá)目的地。
齊石出門前帶上了靴車神風(fēng)弩,一路上都在把玩研究,楊硯卿不免提醒道:“不要失手在車?yán)锇l(fā)射?!?
“知道了,大哥,你當(dāng)我是三歲小孩呀?!饼R石抱怨道:“這靴車神風(fēng)弩力道大是大,可惜外形太大,箭的數(shù)量也不多,大哥,等回去后,我得多弄些箭?!?
孔令錚悶哼一聲:“這東西哪有槍好使?!?
“各有千秋?!饼R石懶洋洋地說道:“我懶得和你爭?!?
四人做好下墓的準(zhǔn)備,待到了目的地,卻受到了不小的沖擊,那古墓并非在地下,而是在懸崖之上——懸棺!
人站在懸崖下面就可以看到棺木,這才有了這么形象的名稱,在懸崖上開鑿好幾個孔,然后釘上木樁,再將棺木置于其上,或是將棺木的一頭置于崖穴中,另一頭架于木樁之上,棺放在臨江臨海的一邊。
眼下,橫在眾人面前的就是一條河,河的對面,離開一百多米的懸崖絕壁上,露出一具古棺,在古棺的右邊有一個洞口,而在洞口的上方,又露出一具古棺,古棺邊上同樣有一個洞口,如此反復(fù),十分有規(guī)律,遠(yuǎn)遠(yuǎn)地看過去,就像一個英文字母。
“大哥,過去就要過河,過了河,就得攀巖?!饼R石說道:“看到那些洞口了嗎?那是我們上去后唯一可以落腳的地方,這懸棺大多是些少數(shù)民族置辦的,里面的東西奇形怪狀,不過呢,魏士杰已經(jīng)來過,就算有什么東也讓他給破了,安全性倒有保證,這回拼的就是體力了,謝七小姐,你有沒有問題?”
謝七莞然一笑:“你是在欺負(fù)女人嗎?”
“別呀,謝七小姐,我可不敢欺負(fù)女人,尤其是洪門的女人。”齊石嘻嘻哈哈地說道:“我先去找找看,有什么可過河的?!?
齊石沿著河走了半圈,還真讓他找到一艘廢棄的船,雖然有些破爛,略微修整下,下水沒有問題,齊石取出繩索套住船便拖著往回走,楊硯卿三人已經(jīng)迎面找過來,齊石便裝船停在那里:“看看我找到什么好東西,修整一下就成?!?
“這個我在行?!笨琢铄P說道:“結(jié)構(gòu)的事情,交給我?!?
“孔少爺你細(xì)皮嫩肉的,這種粗活行不行?”齊石打趣道。
孔令錚說道:“用實力說話?!?
借著身上的工具,再就地取材,孔令錚在楊硯卿和齊石的幫助下,順利地完成了這艘船的修葺工作,將船推到水里,齊石便跳上去,跳了幾下:“沒問題了,大哥?!?
三人站上去,謝七在一邊用樹枝加工成了幾支船槳,剛好磨得差不多,順勢就一人給一支,見木槳打磨得光滑,孔令錚有些心疼:“這樣的活兒讓我們男人來做就可以了?!?
“連你也小瞧我嗎?”謝七不屑道:“趁天未黑,趕緊過去看個分明?!?
四人合力劃動著木槳,不過半小時后就到達(dá)懸崖底部,剛才從遠(yuǎn)處看過去就是群棺,這懸棺本來是少數(shù)民族中的貴族才有資格入葬,而如此密集的話,十分罕見,這可能是一處貴族的族人墓葬之地。
近了,就能夠看到懸崖上有些白色的條狀劃痕,一共有十幾道,分得很開,并不集中,再往上一看,崖壁上還有明顯的碎痕,孔令錚說道:“這些痕跡不算新了,可能是魏士杰手下的人弄出來的,利用鐵爪子向上攀巖時造成的。”
楊硯卿說道:“我們沒有鐵爪?!?
“可是我有弩?!饼R石指著自己背上的弩說道:“大哥,靴車神風(fēng)弩的力道你是見識過的,只要將繩索的一端綁在箭上,便可以深入石壁之中,這樣就與鐵爪的功能一樣了。”
齊石說著,便掏出繩索,死死地系在一支箭上,然后拉弩開弓,只聽到“嗖”地一聲,那支箭帶著繩索射入石壁之中,非但箭沒入石壁中,就連繩索也進(jìn)去了一部分,見狀,齊石慶幸道:“多虧我靈機一動,把靴車神風(fēng)弩帶來,這下子幫了大忙?!?
“先不要高興得太早。”謝七說道:“試試力度如何?!?
齊石這才收了得意的勁兒,用力地扯了扯,這一扯,繩索紋絲不動,楊硯卿立刻將船固定在大石上,齊石踩著楊硯卿的肩膀上去,攀著繩索一路向上,齊石的動作十分靈敏,就像只在崖壁上攀爬的耗子,孔令錚咋舌道:“媽呀,齊石根本就是只活的大老鼠?!?
“齊石兄弟其實是行家吧?!敝x七說道:“第一次就覺得齊石在地下的反應(yīng)不一般?!?
楊硯卿只是微微一笑,并不否認(rèn),這種事情是瞞不了的。
謝七便說道:“果然如此?!?
孔令錚的眼珠子瞪得老大:“還有多少事情是我們不知道的?”
“以后慢慢知道吧。”見齊石已經(jīng)鉆進(jìn)了洞里,楊硯卿也摩拳擦掌攀上繩索,畢竟是打小練過腿腳的,不比齊石慢多少,進(jìn)入洞口后,見齊石正對著那具棺木發(fā)呆:“干什么呢?”
“大哥,這棺材好奇怪?!饼R石側(cè)開身子,那具棺木露出山崖的一部分與普通的棺材無異,但藏在洞中的一半則是白色的,雖然落上一層灰,但是鮮明的白色:“第一次看到黑白相間的棺材,而且是一半一半的?!?
見齊石要掀棺蓋,楊硯卿拍下齊石的手:“不要輕動?!?
“大哥,不礙事的,魏士杰的人不是來過了嘛?!饼R石不以為然道。
楊硯卿毫不理會,齊石無奈,謝七與孔令錚先后腳上來,孔令錚上來后便蹲在那里喘著粗氣,齊石樂呵呵地說道:“到底是大少爺,得,你先休息下。”
“不用?!笨琢铄P扶著巖壁站起來,突然“唉呀”一聲,孔令錚一看自己的手,出血了!
孔令錚將手電照在崖壁上,崖壁上面一排針!
他嚇了一跳,身子靠向棺木:“這上面怎么有這么多的針?”
齊石與楊硯卿這才發(fā)現(xiàn),崖壁上面密密麻麻的針,十分短小,藏在陰影中,毫不引人注目,孔令錚有些害怕了:“這些針不會有毒吧?”
楊硯卿突然抓起孔令錚的手,手上多了銀束子,沾上孔令錚的血,銀束子并沒有發(fā)黑,他就甩開孔令錚的手:“放心,沒毒?!?
孔令錚將手指放進(jìn)嘴里吮了一下:“人是上來了,接下來怎么辦吧?!?
楊硯卿說道:“不知道?!?
“我不管了,我要開棺?!饼R石大吼一聲,上去就撬棺材釘,當(dāng)聽到“咔”地一聲,楊硯卿心中警覺,將齊石用力地扯到一邊,只聽到“嘩”地一聲,棺材里飛出好幾只短箭,透過縫隙直接飛出來,啪啪幾聲,打到巖石上,又落到地上,齊石驚出一聲冷汗:“沒道理啊,魏士杰的人不是來過了嗎?”
謝七看著孔令錚:“鈴木香織會不會在耍我們?”
“沒道理,她人在我們手上,耍我們的話,她也沒有好下場?!笨琢铄P說道。
楊硯卿環(huán)顧這洞口,突然說道:“不對,其它崖棺都只放棺木,并沒有通往巖石內(nèi)部的通道,可是這一個,齊石,你怎么就挑中這里了?”
“我冤啊,那弩就打中這里了,借力向上爬,就只有進(jìn)來這里了?!饼R石走到洞口,向下一望,這里已經(jīng)是懸崖的最高點了,剛才看到的崖棺都在腳下,齊石抹了一把汗:“要不然,咱們下去?”
楊硯卿突然掏出古錢幣,雙掌合在一起:“容我簡單地算上一卦,卦,起!”
“如何?”謝七關(guān)切地問道。
楊硯卿松開手,錢幣立在楊硯卿的手心,孔令錚悶哼一聲:“你做了手腳?!?
楊硯卿聞言,一松手,錢幣便落到地上,“咣”地一聲,依然直立,不倒不倚:“這是吉兇莫辨?!?
“那是要怎么樣?”孔令錚的手放到腰間,掏出槍:“既來之,則安之,就從這里進(jìn)去,我先走一步?!?
孔令錚有意逞能,剛往前走了一步,黑白棺突然震動了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