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明只有這一次，她便覺得身心俱疲，整個人都好像經歷了一場生死一樣，讓她惶恐不已。

“如果可以的話，我也想。但是，現在的我不是一個人，如果我自私的退出了，那些被我拉進這場斗爭當中的人，就都會因此喪命，慕晚，我不能這么自私。就算退出，我也要等到一切都結束了才行。”

他微微嘆息，眉頭剛剛舒展沒多久，便又見愁色。

“這些年……你都是這么走過來的嗎？”

明知道就算知道了這個問題的答案，對自己此時的心情也不會有絲毫的幫助。

但她還是忍不住開了口。

南崢嶸的臉色微微一變，似是有些不忍告訴她這個問題的答案。

她暗暗咬緊了下唇，就算他什么不說，她自己也猜到了答案。

看到她眼底的恐懼和惶恐，南崢嶸的心底忽然閃過一抹不安，他緊緊的抓著她的手，柔聲安慰，“但是那些都過去了，我還好好好的，不要怕，不要怕。”

他越是溫柔，她的情感卻越是無法自控。

“怎么辦，南崢嶸，怎么辦……我一直以為自己是最愛你的那一個，為你付出了那么多，最應該站在你身邊的那個……可是現在，我卻發現，我就是你的累贅，是你的包袱……白琳琳能做到的事情，我一件都做不到，我甚至連為你分憂解難都做不到，因為一點小事就會害怕到顫抖……看到你受傷就大腦一片空白，崢嶸，這樣的我是不是很沒用？”

“我想陪著你，我真的很想陪著你……但是我更害怕看到你永遠都醒不過來。昨天晚上，我看著你就那么睡著，我就想啊，你就是睡著了，你會醒過來的，但是我又忍不住想，你要是永遠都醒不過來了，我該怎么辦？我很沒用，我真的很沒用……崢嶸，我愛了你這么多年，沒經過你同意就生下了唐糖，我不知道你的世界，我也不知道自己多么無能……但是我還是希望能陪在你身邊……”

“好好的陪在你身邊，我們一家人，好好的健康的在一起，好不好？”

她的聲音是哽咽著的，眼淚不受控制的從眼角嘩啦嘩啦的往下掉。

南崢嶸的心好像被人掰成了一片一片的，然后又揉到一起，又疼又柔軟。

他想把她抱進懷里，但是他們之間還有一個唐糖，他們兩個人都竭力控制著自己的音量，不想吵醒唐糖。

所以他也不能做出太激烈的舉動，只能緊緊地抓著她的手，一遍一遍的柔聲安慰。

“慕晚，你就是你，白琳琳能做到的事情再多，她也不是你。你不需要做到任何事，你要好好活著，快樂地活著，就是我最大的精神支柱。你不是包袱，唐糖也不是。這句話我永遠都不想聽到第二次，我不希望你和唐糖這樣輕賤自己。我也不想看到你把自己和白琳琳作比較，白琳琳是白琳琳，你是你。”

“可我其實很羨慕白琳琳，你知道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