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不是還沒有死嗎?急什么?”葉如玉目光一轉(zhuǎn),臉上露出了溫柔的笑意,眼底卻閃著陰毒的光芒。
“好。只要你說話算話,你說怎么辦就怎么辦。”那人雖然有些不情愿,但是想了想也只能這樣了,他取出一個翠綠色的手鐲,說道:“這是我母親留給我的,你遲早是我的人,這個就先送給你,做個信物!”
“好啊。”那男子一臉的討好。,“來,我給你戴上。”
“你母親留給你的?好啊,我看看。”葉如玉雖一臉的笑意,但可以看得出那笑有些不對勁,纖纖玉指伸來接過手鐲,目光一轉(zhuǎn),隨著手指的松開,手鐲在空中劃過一道翠色的光芒,“砰”的一聲摔在地上,頓時摔成了兩半。
“啊……”那男子驚得張大了嘴巴,伸手就去揀手鐲碎片,兩只手將兩半手鐲按照原樣并在一起,一副無比心疼的樣子,皺著眉頭說道,“不行!要是能修好就好了!我?guī)Щ厝タ纯茨懿荒苄藓茫 ?
“修好?都摔破了還怎么修?你就給我這破東西?”葉如玉一臉的不屑,連看都不看那手鐲一眼,“都碎了還留著干什么?還不趕緊扔了!”
哼!不就一個手鐲嗎?她想要多少個就要多少個!還稀罕他的么?
“可是,這是我娘留給我的東西……”男子一臉的不舍,緩緩地抬起頭,望向滿臉不屑,目光滿是嘲弄的葉如玉,“你,你是故意的!”登時明白過來,他的呼吸變得急促,“原來你是故意的!你是故意的!”
葉如玉也不掩飾,說道:“是故意的又怎么樣?怎么?心疼啊?要不要本小姐賠你啊?”
“你!原來,原來你一直在騙我!”那男子又生氣又難過,走上前兩步揪住她的衣領(lǐng),“你這個賤人!竟然一直在騙我!欺騙我的感覺!”
“放手!”葉如玉一臉的譏諷,“誰欺騙你感情?是你自己笨!怪誰呢?哼!就算我欺騙了你,你也沒有什么損失呀!”
“你,你還狡辯!”盛怒之下那男子一把揪住她的喉嚨,我殺了你!”他掐住了她的喉嚨便死死不放,掐得葉如玉舌頭直伸,整張臉都變了形。
“我殺了你!我殺了你!”那男子顯然失去了理智,死死的掐住她的喉嚨不放。
“咚”的一聲,驀然間一根木棒打過來,敲在那男子的后腦勺上,他悶聲不吭的就昏了過去。
葉如玉身子一軟坐倒在地,好半天才回過神來,她緩緩的抬起頭,頓時身子一僵,站在她旁邊的不是別人,正是凌天馳。
“你竟然還收買了別的人去殺她!”凌天馳的面色很冷,冷得幾乎要將她凍成冰塊。
“那跟你沒有關(guān)系!”葉如玉盡管整個身軀都微微發(fā)抖,她還是慢慢地站了起來,面對著凌天馳,“不管是柳千妍最后死在誰的手里,只要她死了,你的錢一個也不會少!”她臉上也浮現(xiàn)了一絲陰冷而得意的笑容,“她現(xiàn)在已經(jīng)中了毒箭!她就快要死了!”
“什么?快死了?”凌天馳臉色一沉,驀然間“唰”地抽出一把長劍,劍尖指著她的喉嚨。
“你,你要干什么?”葉如玉嚇得直哆嗦,驚恐地睜大了眼睛望著凌天馳。
冰冷的劍尖,已經(jīng)抵上了她的肌膚,逼得她步步后退,凌天馳惡狠狠地瞪著她,威脅道:“馬上撒掉你的人!否則,你會死得很難看!”
“別……別殺我……”葉如玉不停地哆嗦,“我照你的話……做便是!你殺了我……對你并沒有半分好處……”
至少,他拿不到那剩下的十萬兩銀子了!
凌天馳冷哼一聲收回長劍,也不理會她,轉(zhuǎn)身就走。
葉如玉死里逃生,長長地呼了一口氣,待見凌天馳走出老遠的背影,又覺得分外不甘心,沖到他面前,張開雙臂攔著,“等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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凌天馳神色一冷,她又嚇得連連退了幾步。
“你活得不耐煩了?”
“你,為什么要阻止我讓其他人殺她?”她已經(jīng)把話說到這個份了,他的反應太可疑了。
“哼!你雇我殺她,就是相信我的能力!她若死,自然只能死在我的手上,若是死在別人的手上,我定饒不了你!”凌天馳目光望著遠處,神色間竟似有幾分溫柔。
葉如玉捕捉到了他瞬間的溫柔,不過,那不是對她而言的。
“你!你是不是喜歡她?”葉如玉再傻,也總算看出了一些端倪。
除了這個原因,他沒有任何別的理由阻止她派其他人殺柳千妍。
凌天馳驀然轉(zhuǎn)頭,冷冷地望了她一眼,也不說話,轉(zhuǎn)身就走。
他的反應告訴她,她說對了!她恨恨地跺著腳,再次沖過去攔在他面前,“你……我真是瞎了眼,竟然會找你去殺她!她到底有什么好,讓你們這些臭男人一個個圍著她轉(zhuǎn)?哼!”她上下打量了一陣凌天馳,目光中又充滿了嘲諷,“你就是再喜歡她也沒有用!別說她眼中根本就沒有你,就算她也喜歡你,那又有什么用?她都快死了……”
葉如玉還想繼續(xù)說下去,驀然卻發(fā)現(xiàn)凌天馳已經(jīng)不見了蹤影,就好像他從來沒有來過一般。
葉如玉恨得直跺腳,但是又無可奈何。
夕陽西下,一匹快馬穿梭在連綿群山之間的山道上。
她快死了!她快死了!凌天馳的腦海中來來去去只有這句話。
千妍,你一定要挺住!他一揚馬鞭,馬匹以更快的速度向前疾奔……
“找到她人沒有?”軒轅無傷一身紅裳,看起來總是玩世不恭,肆無忌憚的他,此刻眉宇間有分朋的憂慮。
“附近都仔細搜查過了,沒有找到她人!”
“沒有找到?”軒轅無傷猛地轉(zhuǎn)過身,紅衣一拂,殺氣騰騰。
“是,是的……”那人嚇得雙腿發(fā)軟,抖抖嗦嗦地說,“不過,這也說明了她還活著……有人,有人救了她……”
“廢話!”軒轅無傷又是紅袖一甩,卷起一般凌厲的勁風將那人掀翻在地,“她不活著,難道會死了?”
說到“她難道會死了”他心頭也不禁緊了緊,他親眼看到那支黑黝黝的箭直直的插進她的后背,親眼看著她在一瞬間昏迷過去,他可以想象得出,她所承受的那股箭透骨髓的錐心之痛。
“是,是,她一定還活著……”那人趴在地上,大氣也不敢出。
“還楞著做什么?繼續(xù)找,無論如何都要找到她!”軒轅無傷本來還想發(fā)脾氣,但是忍不住想:若是柳千妍在看著,她會不會喜歡他對手下人暴戾?不知不覺中他的臉色便緩和了下來。
不過,那人見他面色時陰時晴,更覺心驚膽顫,“是……是,小的立刻就去……那,小的告辭了……”他一拱手,如獲大敕,轉(zhuǎn)身就走。
“等一下。”
軒轅無傷再度出聲,那人身形一僵,艱難地轉(zhuǎn)身,哭喪著臉:“還,還有什么事嗎?”
“以后不稱自稱小的,搞得孤好像山大王似的,成何體統(tǒng)?”軒轅無傷皺了皺眉,“小的”這個稱呼他都已經(jīng)聽了好幾年了,不知道為何,自從認識了柳千妍之后,就覺得這稱呼格外的不順耳。
那人一瞬間嘴巴張成了“o”型,好一會兒都沒回過神來,這……這還是他認識的軒轅無傷嗎?
“千妍,你快點醒醒吧!”夜已經(jīng)深了,白墨坐在床沿,雙眸一眨也不眨地望著靜靜地躺在床上的柳千妍。
三天過去了!她還是一動也不動,蒼白如紙的臉沒有半點生機,氣息細如柔絲。
“白公子,你還是睡睡吧!”柳千妍的師父白云道姑苦口婆心地勸說,搖頭嘆氣道,“生死有命,你這樣有是何苦呢?”
“不,我要等著她醒過來!”白墨的目光一刻也沒有離開柳千妍,緩緩地搖了搖頭,語氣堅決。
“你已經(jīng)在這坐了三天三夜了,你總不能把自己也累垮呀!”白云道姑嘆了一口氣,“你要是把自己也累垮了,我可管不著啊!”
“我要是離開了,萬一千妍醒過來了,但是身邊卻沒人,那怎么辦?”白墨頭也不回,手拿著蒲扇一絲不茍地給柳千妍趕走飛近的幾只蚊子。
“隨你吧!”白云道姑深深地嘆了一口氣搖了搖頭,轉(zhuǎn)身離去。
“千妍,你快醒醒吧!你可不能丟下我不管……你要是死了我怎么辦?”他深深地嘆了一口氣,“都怪我,怪我沒有保護好你……”
夜色更深了,床上的女子靜靜地躺著,臉頰被擦拭得很干凈,雙目緊閉,仿佛這個世界上的一切都跟她沒有關(guān)系了一般。房間里不時傳來男子喃喃的細語。
屋頂上傳來了噓噓簌簌的聲音,好像有什么動物在爬行一般,“誰?”白墨驀然一驚,猛地站起身來,右手不忘迅速抓過桌面上的長劍。
屋頂上又傳來一陣響動,很明顯是人踩的,白墨身影一閃,人已從窗子躥了出來,回頭望了一眼柳千妍,卻并沒有繼續(xù)追,而是守候在窗子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