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么在她昏迷的這么多天,他都上那兒去了?她是怎么回到師父這里的?……
雖然心中有諸多疑問,但她知道她不可以出去問,不僅不能出去問,甚至,她見都不能再見他了!否則,她控制不好自己的情緒,恐怕性命都難保,這對她自己沒有好處,對白墨同樣沒有好處。
以他的條件,他大可以找到比她更優(yōu)秀,更健康的女子!
“前輩,你就讓我見見千妍吧。”柳千妍慢慢地走到門后邊,偷偷往外邊看去,果然看見白墨正在懇求她師父。
“我已經(jīng)看到千妍她醒過來了!你就不能讓我見見她嗎?我真的很想見她,我有許多話對她說。”白墨擰緊了眉頭,一雙目光不住地往屋里張望,既急切而又期盼。
“她不會見你的!我不管你們之前發(fā)生過什么,現(xiàn)在,她跟你已經(jīng)沒有任何關(guān)系了!”白云道姑心中有些嘆息,但是不得不硬起心腸。
“前輩,你……”白墨見白云道姑把話說得如此絕,頓時(shí)大腦一片空白,“你為何如此反對我和千妍在一起?你,你是不是懷疑我的真心?”
千妍,你到底在哪里?你怎么不出來?他明明知道她就在木房子里,離他是如此近,但是他此刻卻覺得,他們之間仿佛有萬水千山般的距離。
“不管你是不是真心的,這都沒有關(guān)系,關(guān)鍵是我不會讓千妍和你在一起的!千妍她也不想見你!”白云道姑扔下這句話后,轉(zhuǎn)頭對綠萱道,“綠萱,快送他走!”
千妍她不想見我?白墨整個(gè)人都懵了,她不想見我?為什么?不可能!不可能……
“前輩……”白墨還要追上去,綠萱攔住他,“凡事都不能強(qiáng)求,我?guī)熃闼幌胍娔悖氵€是快走吧。”
“不想見我?為什么?”白墨無法接受這樣的結(jié)果,他的腦海中又浮現(xiàn)在擂臺下面,他們言笑宴宴的情景。
她已經(jīng)不生他的氣了,不是嗎?可為什么……
“前輩……”望著白云道姑越行越遠(yuǎn)的背影,他來不及多想,雙膝一屈跪了下來。
站在門后邊的柳千妍望著這一幕,頓時(shí)渾身一顫,他……
驀然,胸口又是一陣錐心的痛疼,她擰緊了眉毛,咬了咬牙,硬是轉(zhuǎn)過身去,不再望他一眼,腳上好像有千斤重似的,但她沒有停下來,慢慢地往里面走去……
再見了!白墨!我不能連累你……她在心里默默地道。
白云道姑身軀一頓,回過身來,大吃一驚,急忙奔過來,說道:“你,你快起來!你,你這是何苦呢?天涯何處無芳草?”
“懇請前輩讓我見千妍一面。”白墨跪在地上,語氣懇切,“否則,我是不會起來的!”
“你……”白云道姑一陣氣惱,卻又有些許無奈,轉(zhuǎn)過身去,狠了狠心道:“隨你吧!”
說完她沒再看白墨一眼,走進(jìn)木屋,“砰”的一聲關(guān)上了木門。
“我,我也幫不了你了。”綠萱跺跺腳,也轉(zhuǎn)身進(jìn)了屋。
白墨心下一片冰涼,他怎么也想不明白,為何柳千妍連見都不愿意見她一面?
難道她就那么絕情,已經(jīng)把他忘得一干二凈了?不可能,不可能的……
“千妍,柳千妍!千妍……”不,他不甘心!下跪也沒有用處,他站起來,大聲喊起來。
她不想見他?他不相信,沒有見到她,親耳聽她說,他是怎么也不會相信的。
為了不讓師父擔(dān)心,柳千妍特意重新坐到飯桌前面,裝作什么事情也沒發(fā)生似的繼續(xù)吃飯。
嗯,從今以后,她只能平靜地過日子,否則,性命難保!往日的經(jīng)歷告訴她,白墨不可能給她這種生活!
所以,他們根本就不可能了!
“千妍……”外面的呼喊聲聲聲入耳,她稍為平息的心情再次泛起陣陣波瀾,伴隨著陣陣令人窒息的絞痛,她急忙雙手捂住耳朵,可是那呼聲依然清晰入耳。
師父在側(cè)過門前看著她痛苦的樣子,沉重地嘆了一口氣,對綠萱道:“去!去把他趕走!”
綠萱應(yīng)了一聲走了出去,看見依然在院子里大聲喊叫的白墨,皺了皺眉,說道:“我說你這個(gè)人怎么這樣?死賴著不走?你的臉皮真厚啊!”
她罵了幾句,見白墨都不理會她,依然在聲聲叫著柳千妍,氣得她直跺腳,“你!你還叫!你死心吧你!無論你怎么叫,師姐都不會出來見你的!”她生氣地轉(zhuǎn)身端了一盆水出來,說道:“你再不走,我用水潑你了!”
“千妍……是我!你快出來!你快出來!”白墨繼續(xù)叫著,大有不把柳千妍叫出來誓不罷休的架勢。
“嘩啦”一聲,一盆冷水朝他潑來,把他從頭到腳都淋濕了!
“你還不走!我再潑你了!”綠萱又端來了一盆水。
“皇……少爺,我們還是走吧!”白刖再也看不下去了,從藏身之處走出來,望著白墨渾身濕透的衣裳,頓時(shí)哭笑不得,他尊貴的皇上,可是從來沒有受到這等優(yōu)待的!
“你快走!我?guī)熃悴幌胍娔悖∧悴蛔撸矣譂娝耍 本G萱端著一盆冷水繼續(xù)趕人。
“千妍,是我!你快出來!”白墨抹了一下臉上的水,又喊了幾聲,見還是沒人應(yīng)他,他猛地將目光轉(zhuǎn)向綠萱,臉色陰沉得嚇人。
“你,你要干什么?”綠萱簡直嚇壞了,端著水盆退了兩步。
“你是千妍的師妹,快告訴我,到底發(fā)生什么事了?”他一把捉住綠萱的手腕,臉色嚇人。
“啊!你!你干什么?快放開我!”綠萱嚇著花容失色,水盆“砰”的一聲摔在地上,水濺了兩個(gè)人一身。
“啊!救命啊!”綠萱估計(jì)是一來被他捏得手痛,二來被他陰沉的臉色嚇壞了,一邊掙扎著一邊大叫起來。
“快告訴我,到底發(fā)生了什么事?為什么千妍不肯見我?”白墨情緒激動,完全不理會綠萱的掙扎。
“快住手!”伴隨著一聲輕斥,一道白色的身影出現(xiàn)門邊。
“千妍,你,你出來了。”白墨一陣歡喜,扔下綠萱迎了上來。
她依然一身素白的衣裳,纖塵不染的面容,眸光清澈如昔,只是,身子消瘦了一些,看起來比以前柔弱了許多,卻更令他憐惜,心痛。
他一瞬也不瞬地望著她,嗯,這就是這些日子以來他朝思暮想的人兒!他多想擁她入懷。
“綠萱,你沒事吧?”令白墨做夢也不會想到的是,柳千妍只陌生地望了他一眼,仿佛不認(rèn)識他一般,徑直就朝綠萱走過去,一臉的關(guān)切,簡直就無視他的存在。
白墨呆呆地站在一邊,目光一刻也沒有離開她,心中又是疑惑又是難過,她看他的目光好令他心痛,陌生得仿佛他們從來就沒有認(rèn)識似的!還是,她是故意的不理他?她還在生他的氣?他希望是后者……
“我沒事。”綠萱皺著眉頭,揉了揉被掐痛的手腕,“師姐,你,你怎么出來了?”她一面擔(dān)憂地看著她,以她目前的身體狀況,她是極不適宜來見這個(gè)男人的!而且她聽師父說過,他的實(shí)際身份是一國的皇帝,不管他們過去怎么樣,千妍都不適合跟這等身份的男人在一起的!
要知道宮廷向來就不是個(gè)安靜的地方,師姐不被他害死才怪,這是她們師徒都不允許的!
“沒事就好!”柳千妍轉(zhuǎn)過身,上上下下打量了一陣白墨,她的目光如同路人,“你是什么人啊?來這里做什么?”她擰著眉頭,一臉的責(zé)難。
白墨又是一呆,整顆心仿佛都被掏走了一般,他不敢相信地望著她,雙眸有分明的受傷,“你,你不認(rèn)識我了?我是白墨啊!”他擰緊了劍眉一瞬也不瞬地望著她,希望從她的雙眸里找到昔日的柔情。
但是他失望了,一顆心涼撥涼撥的……
“白……墨?”她皺著眉又上下打量了他一陣,目光依然陌生,“你認(rèn)識我嗎?你找我干什么?”
“你,你不認(rèn)識我了?”白墨瞬間渾身僵滯,不敢置信地望著柳千妍,“千妍,我是白墨呀!你不記得我了?我是白墨呀……”
不,不,她怎么可能不認(rèn)識他了呢?不可能的,不可能的……
“千妍,你看著我,我是白墨啊……”他神情激動地抓住她的雙肩,令她面對著他。
“誰認(rèn)得你啊?你這人怎么這樣!好沒禮貌啊!”她皺著眉頭,用力掙脫他的手,倒退了幾步,一臉嫌惡地望著他,那神情,拒人于千里之外。
白墨呆呆地站在那里,目光受傷地望著她,她竟然不認(rèn)識他了!她怎么可以這樣?她怎么可以對他這么殘忍?
“綠萱,咱們走吧!別理這人!真是莫名其妙。”她說完轉(zhuǎn)身進(jìn)了屋,丟下他一個(gè)人冷冷清清地站在原地。
“她竟然連你都不認(rèn)識了,看來她已經(jīng)失憶了!”白刖長長地嘆了一口氣,慢慢地走到白墨身邊,他和白墨一樣,既感到意外又感到難過,可是事實(shí)已經(jīng)發(fā)展成這樣了,他也無法可想。
“皇上,我們還是先回去吧!等在這里也不是辦法。”
白墨過了好一會兒才點(diǎn)點(diǎn)頭,很不舍地往木屋子望了一眼,轉(zhuǎn)身,失魂落魄地離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