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就是說下屆大衍神帝將會是葉天陽?背后這么多古教勢力幫持,史無前例!
讓古教強(qiáng)者親臨助陣,相當(dāng)高明,那就證明如果葉天陽繼位,那新任神帝下一步該做的事全都省了,相比于城池巨多卻與其他古教來往較少的姬靈霄,葉天陽更有優(yōu)勢。
如果把大衍神朝日后的走勢也算在內(nèi),底下呼聲如潮水,紛紛暗嘆葉天陽這招高明,似乎又覺得哪里不對勁。
“我有疑問,還請葉殿下解惑?!奔ъ`霄勝券在握,眼里閃著逼人的寒芒,聲音響徹全場,哄鬧稍稍平息。
“你問?!比~天陽笑著道。
“你自稱上清仙宗是你麾下勢力,那你若登帝,上清仙宗是否要并入大衍神朝?”
姬靈霄抬高聲音又說了句:“各大姬族繼承人麾下城池,都是為大衍神朝打下的領(lǐng)地,這才被圣碑認(rèn)可。若你成了帝位繼承人,上清仙宗是否歸順于大衍神朝?就讓圣碑做個見證。”
姬靈霄抬起雙臂,面向全眾:“上清仙宗的諸位也都聽好了,你們傾力相助,而葉天陽究竟是為了利用你們奪位,還是真心相助?畢竟,當(dāng)年上清仙宗覆滅,葉殿下身為萬獸峰峰主,也出了份力。”
全場有剎那寂靜,一時間在以葉天陽擁護(hù)方命名的樓閣上傳來騷動,各教強(qiáng)者均議論紛紛,姬靈霄說的是上清仙宗,卻提醒了他們。這就叫說者看似無心,聽者卻有意。上清仙宗歸順于大衍神朝,兩大古教合一,日后該慌的就是他們了!這還從沒聽說過。
上清仙宗弟子也都皺起眉頭,要不是他們打從心底里感激葉天陽,并信任葉天陽,一聽到這話,脾氣沖點(diǎn)的就直接回答‘不可能’了。
這問題極其尖銳,根本沒法回答。
如果葉天陽說是,無論是什么理由,勢必會引起上清仙宗部分弟子的反感,更會讓擁護(hù)他的各大古教重新掂量,兩大古教融合成的大勢力,打破了既有的平衡,或許會對他們造成怎樣的沖擊。
如果答不是,圣碑上葉天陽麾下勢力瞬間清零,也就被排除了繼位的可能。
麻煩了,上清仙宗弟子和分清利弊的謝族之人紛紛看向葉天陽。
葉天陽面上依舊帶著笑意,迎上數(shù)之不盡審視的目光,依舊從容不迫,但在姬靈霄的話問出口的剎那,和他站得近的上清仙宗弟子還是明顯發(fā)現(xiàn)他背脊一僵——雖然此時已經(jīng)放松下來。
這話一針見血,戳中了葉天陽最大的軟肋,這正是重建上清仙宗為倚仗這條不尋常的道,最說不通的地方。因?yàn)闊ㄈ灰恍碌纳锨逑勺诰退氵€沒恢復(fù)到以往的地步,卻潛力無限,不可能并入大衍神朝范圍。
“那也得讓我當(dāng)上了帝位繼承人再說,否則討論這個毫無意義。”
葉天陽避重就輕地帶過了這個話題,環(huán)視一周,最后視線落在姬靈霄身上:“我只能說,圣碑認(rèn)可了我,說明我所擁有的勢力,的確在你之上,我原本可以利用上清仙宗將諸位逐個擊破,甚至攻占你的城池,但自相殘殺,不利于大衍神朝的重振,所以城池依然在你手上,而我只要像圣碑證明,我強(qiáng)過你足矣?!?
響亮!震耳!就像一記耳光,狠狠抽在姬靈霄腦門上。
一陣唏噓傳來,反擊得漂亮,讓人啞口無言。規(guī)矩是死的,人是活的,別人按部就班,走一步是一步,葉天陽走一步,就已經(jīng)想到了百步千步之后。
我不插手爭端,不與同族自相殘殺,我只要證明比你強(qiáng),足矣。
上清仙宗弟子目光火熱,無比崇拜地看向葉天陽。
長老紛紛表態(tài),順勢道:“如果葉殿下繼位,上清仙宗會同意與大衍神朝達(dá)成盟約,日后友好來往,但凡大衍神朝有難,上清仙宗絕不會袖手旁觀。但這建立在葉殿下繼位的基礎(chǔ)上?!?
姬靈霄面紅耳赤,指著葉天陽道:“詭辯,你根本是一無所有,你能帶入大衍神朝的全是些虛的,沒有實(shí)際利益,難道葉殿下所謂的資本,就是空口套白狼嗎,這不合規(guī)矩!僅僅是一句不愿自相殘殺,身為姬皇族卻助外教得勢,跪舔外族真仙,沒有立場,婦人之仁,就憑你也有資格當(dāng)神帝?”
“殿下這話就說得不對了,姬族與谷族交情之深,谷族真仙也一樣庇護(hù)姬族,你說那什么外族真仙,究竟把姬族置于何地?!庇屑Щ首迓牪幌氯チ耍瑸槿~天陽道:“況且葉殿下不與天族真仙交好,難道要與他為敵,讓大衍神朝多一位真仙敵人?”
“你閉嘴,這里輪不到你說話?!奔ъ`霄冷冷道。
那位姬皇族識趣地縮回脖子,不敢多言,反倒是葉天陽朝他笑著點(diǎn)了點(diǎn)頭,表示感謝,對方受寵若驚。
就在這時,谷鏡子喚來人耳語了幾句,葉天陽雖看向別的地方,神識卻沒離開過谷鏡子的方向。
幾乎是對方派人離開會場的剎那,葉天陽暗中喚出靈蟲,跟了上去。
比歇被凰雀牽制住,他能肆無忌憚地動用女王的眼線,通知守在大典外的其他上清仙宗弟子,絕不能在繼位前讓谷族察覺到出師父并沒有被俘。事情就麻煩了。
“出什么事了?”這點(diǎn)小動作沒有瞞過身后謝族長老的眼睛,他們疑惑道。
葉天陽笑著搖了搖頭。
謝族有些看不懂他,擔(dān)憂道:“我們和上清仙宗不必說,你就不擔(dān)心其他古教改變主意,不再擁護(hù)你?”
“不擁護(hù)我,難道擁護(hù)他?”葉天陽道:“無妨,讓他繼續(xù)說,言多必失。我和各大教這些年的交情,不是他三兩句話就能抹去的?!?
此刻,上清仙宗弟子越發(fā)堅定,而其他古教看上去似有些動搖。
姬靈霄變本加厲,竭力游說各大勢力之人:“諸位記清楚,人是會變的,權(quán)勢名利,誰真的不貪戀,他沒坐上帝位之前,跑遍整個上界做好事,甚至不惜親自上陣,目的不就是為了讓各位對他有個好印象嗎,可你們能保證,擁護(hù)他登上神帝之位后,這人能始終如一?”
姬靈霄眸光冰冷:“容玄幫了他那么多,如果沒有容玄,就沒有今日的葉天陽,可當(dāng)容玄成了眾矢之的,這人的態(tài)度又是如何,他棉里藏刀,設(shè)了個局,然后請君入甕,連容玄那樣精明的人都栽在了他手里,諸位就如此相信不會在他手里栽跟斗,這人真就那么表里如一么?!?
越聽越挺不對勁,各大古教元老沉下臉來。
頭一次有圣王強(qiáng)者回應(yīng)道:“照你這么說,葉殿下不該和容玄決裂?”
古教弟子怒不可遏:“欺人太甚!他算哪根蔥,敢這樣說天陽,是想說我等瞎了眼看錯人,還得要他來提醒。天陽脾氣好,我們可忍不了。這姬靈霄自己又是什么好東西,趁著天陽和谷族決裂,立刻趁虛而入,把谷族拉到自己陣營,如果葉殿下不看開,今日根本來不了這里?!?
“這些年葉殿下的成就,我等有目共睹,而這些姬皇族不過些精心培養(yǎng)的花朵,手上沾了多少自己族人的血,還當(dāng)是本事。”
姬靈霄臉色煞白,從沒有過這種孤立無援的感覺。
葉天陽站在不遠(yuǎn)始終面帶笑意,跟針扎似的狠狠刺進(jìn)姬靈霄心里,看不透!他總算領(lǐng)教到了什么叫真正的人心所向,自己幾千年來的積累,一直是首位,多得是奉承之人,卻比不過葉天陽。
不需要站在最前線,就有數(shù)之不盡的人心甘情愿為他赴死,到了該狠毒的時候,也有人替他參謀。這人就那么穩(wěn)穩(wěn)地站在大后方,干干凈凈,笑得從容,不是上位者,卻有上位者的潛質(zhì)。
這就是謝宇策忌憚的原因?平日里似乎隱在旁人的光輝下,不顯山不顯水,到了關(guān)鍵時候卻發(fā)現(xiàn)這人是扳不倒的。
刀槍無眼能分高下,可葉天陽沒有棱角!
世上為什么會有這種人,最難對付的不該是容玄嗎?
不是都說葉天陽有容玄相助才叫無敵,沒了容玄,什么也不是,這就是所謂‘什么也不是’的葉天陽???姬靈霄目露駭然,小看他了。
臺上兩側(cè)姬族和谷族的太上長老交頭接耳,似乎都在為這個問題討論,谷圣子沒有說話,他看向下方兩人,一個是姬靈霄,一個是葉天陽,相比于葉天陽的泰然自若,處變不驚,姬靈霄就顯得咄咄逼人了。
本來他的話一針見血,若能激怒葉天陽,讓葉天陽說錯話,很可能是致命的。結(jié)果姬靈霄自己倒沒把持住。
而此時,各大古教已經(jīng)下定決心,原本支持姬靈霄的反倒有些動搖。
“去請教主過來,必須捧場。”古教弟子很亢奮。
再怎么樣也不能不相信自己的眼光,目光放長遠(yuǎn)些,現(xiàn)在的情況可是雪中送炭,日后大衍神朝與上清仙宗交好,同樣也少不了和他們來往,比起那些沒趕到的古教,他們這叫先見之明。
為了更加顯示自己一方的誠意,不少大教直接去請教主及太上長老前來坐鎮(zhèn),接著到來的清一色圣王強(qiáng)者,排山倒海般的氣勢壓得姬靈霄喘不過氣來。
繼位大典空前盛況,姬族和谷族高層不由咋舌。
最后還是葉天陽趕緊出面制止,壓下了這份愈演愈烈的熱情,他心急如焚,擦了擦冷汗,美其名曰夠就行,給對方留點(diǎn)面子,這才讓場面平靜下來。
被‘好意’留點(diǎn)面子的姬靈霄聽得吐血,其他姬皇族驚悚得自嘆不如,總算松了口氣,暗謝葉天陽手下留情,對他好感倍增。
“現(xiàn)在要公布結(jié)果了么?”右側(cè)首位的姬族太上長老問谷圣子。
如果葉天陽不到,現(xiàn)在多半已經(jīng)塵埃落定,選定姬靈霄了,但現(xiàn)在情況生變,葉天陽更勝一籌,按照谷圣子打算提前的意思,是該公布了。
“時辰未到,等時辰到了,再按規(guī)矩來。該是誰,就是誰,谷族絕不偏私?!惫茸彘L老應(yīng)圣子的吩咐,大聲道。
谷圣子抬手讓他們肅靜,轉(zhuǎn)而面向臺下,問葉天陽:“你老實(shí)回答,你是真與容玄決裂了?”
“難道我的行動還不夠證明。”葉天陽道。
“正面回答我的問題?!惫仁プ犹终辛苏?,吩咐下去的人沒有回來,他又派了人下去,在此之前得確定容玄是否真被帶去死牢。
“你不信任我,我與你沒什么可說的?!比~天陽仍在笑著,對上谷圣子就沒有對旁人的那種溫和有禮。
其實(shí)信不信任都是套話,他是真和這人無話可說,還不趕快結(jié)束,繼續(xù)這么拖延下去,葉天陽如坐針氈,發(fā)生變故是小,師父出事事大。這里有大教勢力聚集,師父一旦露面,后果不堪設(shè)想。
能用這口氣和谷圣子說話,葉天陽果然不同尋常,出奇的是谷圣子竟也不惱。
“但愿這一切真如你所言。”谷傾衣神情淡漠。
葉天陽突然渾身發(fā)毛,莫名不安:“雷火,你也去,確認(rèn)師父的安危,最好把他帶離這里。引剩下的大教之人去阻擾谷族弟子,務(wù)必別讓任何人靠近師父本該被關(guān)押的地方!”
來的大教已經(jīng)夠了,越多越雜,剩下的物盡其用,主要是他抽不開身,難為雷火了。
“不能殺人,最多只能拖延時間。”在谷圣子眼皮底下殺他族人,葉天陽就算坐上神帝之位,也坐不安穩(wěn)。
雷火已經(jīng)不懷疑葉天陽繼位的可能性了,不比不知道,一比嚇一跳,姬皇族年輕一輩不過如此。雷火緩緩隱到后方,老大的安危為重。
謝族之人也明白事態(tài)隨時可能變化,事關(guān)緊急,容玄得活下來。
葉天陽足以鎮(zhèn)場,上清仙宗態(tài)度堅決,古教弟子也都達(dá)成一氣,力挺葉天陽!
一切就等最后的時辰到來了。到了這時,已經(jīng)沒人去猜最終的結(jié)果,根本不必猜,姬靈霄面如死灰,在眾人同情的目光中顯得有些頹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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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個時辰前,姬族密地。
容玄靠近此城的時候,就落在天一的感知范圍,直接被接引至此。
容玄剛進(jìn)門的時候,就看到殿內(nèi)除了天一意外,還有位背對著他的老者,一身華袍,灰白色長發(fā)挽成髻,以精金鑲玉為冠,尊貴非常。氣血十足,既不想活死人,也不像傳聞中奄奄一息、垂垂老矣的姬帝。
“這位是……”容玄試探著開口:“姬族真仙?”
“他是姬帝。上界還存活著的唯一一個明白人,還是由他來跟你說吧?!碧煲煌赃呉徊?,指著冰棺煉制成的床內(nèi)躺著的‘人’:“這位才是姬族真仙,姬寧。”
容玄微驚,無怪他驚訝,冰棺里的人,已經(jīng)不能算是人了,狀似干尸,渾身形同枯槁,只殘留了一口氣,這人周圍布滿了密密麻麻的陣法,臉上是終年不見天日的蒼白,或者說死人的蒼白,眼窩深深下陷,牙床爆出,咋看之下就像一個包著尸皮的骷髏骨,稀稀疏疏的毛發(fā)裝飾頭顱,表面平靜,體內(nèi)似有一團(tuán)黑氣呼之欲出,只一眼便讓人渾身發(fā)毛。
天一很理解他:“我第一眼看也沒認(rèn)出來,真不敢相信,當(dāng)年也還算是一表人才、俊逸不凡的美男子。雖然小心眼又記仇,但人長得不錯,實(shí)力很強(qiáng)。而現(xiàn)在……嚴(yán)格意義上來說,他不算是個活人。”
“姬族真仙,姬寧。”容玄被那種浩瀚的偉力給鎮(zhèn)住,但只是一瞬就恢復(fù)如常,床上是一個活死人,口不能開,目不能視,沒有呼吸和脈搏,只有微弱的心跳,維持體內(nèi)鮮血流動。由于緩慢得出奇,連流出的血也都帶著涼意,從血液中溢出的那種通天徹地的力量,卻不是尋常人能及。
容玄覺得熟悉,他終于知道谷族真仙的血違和在哪了,這才是他當(dāng)初得到的‘谷族’真血,或許就是從姬族真仙身上剝離的。
“谷族真仙在上界動用的真仙法旨寫的全是姬族谷族,用的全是姬寧的血,我原以為兩人一丘之貉,打算找他報仇,見了他之后改變主意了。這位當(dāng)年唯一活下來的仁兄,過得著實(shí)也忒慘了。”天一知道了當(dāng)年的真相,已經(jīng)不再執(zhí)著上古之事,就是后悔對付谷鏡子太草率了點(diǎn)。
要是在此之前看了姬寧這副活死人的模樣被豢養(yǎng),他估計下手會更狠,砍了谷鏡子的胳膊和腿,再丟進(jìn)空間亂流中。
不為別的,就為這些低賤的異族敗類,敢在上古十族真仙頭上動土。以及他以為風(fēng)光無限,尊貴無比的上界,混到連下界都不如,非但沒起到什么震懾作用,反倒讓異族看輕。
現(xiàn)在還被下界那個叫什么的找上門來了,想到這個,天一更加氣堵。
“你們就仁慈些,別再這樣難為你們老祖了,讓他這樣不死不活,弄得他怨氣叢生,全靠谷鏡子的禁術(shù)控制著,才沒有暴起殺戮。趁早給他個了斷吧,殺了他,讓他解脫。他會感激你們。”
這軀體雖然慘不忍睹了點(diǎn),但畢竟是真仙軀,谷鏡子不在,無法維系此陣,要是讓古尸內(nèi)產(chǎn)生了靈智,來一個鳩占鵲巢,后患無窮。別的不用說,谷族可能這么干。這也是天一解決了谷鏡子,立馬趕來看姬族真仙的原因之一。
“身為姬族后人,誰敢動老祖,這是……這是大逆不道!還請?zhí)煲淮笕舜鷦?!晚輩感激不盡?!?
這時,姬帝轉(zhuǎn)過身來,似乎急得跳腳,瞧著正臉,容貌還算年輕,氣血很強(qiáng),只是發(fā)色偏黑,不像垂暮,和容玄想象中的穩(wěn)重睿智相去甚遠(yuǎn)。
姬帝仔細(xì)打量了下容玄,臉上說不清是什么情緒。
“看在以往相識一場的份上……”天一真是厭倦了好人做到底的說法,還沒完沒了:“你還有什么想問的,盡快問姬帝,他算是在谷族手里殘存下來的唯一一個明白人了?!?
他指著姬寧,對容玄道:“等我解決了這個麻煩,再為你解惑。”
“真仙大人謬贊了?!奔У蹏@道。
容玄確實(shí)有些奇怪:“你不像垂暮?!?
“的確不到垂暮,但壽元將近是真?!奔У壑钢约?,突然說了很不可思議的話:“你看我這副模樣,我說我才兩萬歲不到,坐上帝位不到三百年,你信嗎。”
“不信?!比菪€以為他在開玩笑。
“但這就是事實(shí)。”姬帝自嘲道。
容玄看向天一,有天族真仙在側(cè),姬帝犯不著說謊,或者說犯不著說謊,都是將死之人了。
但這怎么可能!
大衍神朝繼承人奪位戰(zhàn)就已經(jīng)持續(xù)了好幾千年,在此期間沒聽說過姬帝換人的消息。
況且,圣皇境雖不說壽與天齊,但絕不止兩萬年這么點(diǎn),好比上清宗主,修為突破圣皇境,存活了無盡歲月,修為往上走,壽元還會增加。更何況還有各種延年益壽的奇異珍饈,以大衍神朝雄厚的底蘊(yùn),當(dāng)神帝的不可能只活兩萬年。
難道也是異族的手段,谷族究竟是怎么辦到的?是否沒了真仙也敢猖狂。
容玄一點(diǎn)也不同情兩萬歲不到就‘壽元已盡’被迫退位的一代圣皇姬族神帝,他只在意姬族這遭遇的這惡咒,會不會落到即將繼位的葉天陽頭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