過了觀音巖和息心亭,便開始向金頂出發.路邊有塊木牌,刻下了明代著名地理學家徐霞客的一首詩《遊武功山》,內容爲:“千嶂嵯峨碧玉簪,五嶺堪比武功山。觀日景如金在冶,遊人履布彩雲間。”
海拔越高,風就越大,氣溫越低,霧氣也越來越濃。兩人只好把系在腰上的衣服穿上,頭髮上都是霧氣所凝結成的水珠。
不久,山頂的平坦處有幾間木板搭成的客棧出現在了眼前。因爲沒有自帶帳篷,所以今晚就只能住在客棧裡。
“老闆,還有房間嗎?”
“你們的運氣真好!剛好還剩最後一間!”
兩人你看著我,我看著你,臉頰都紅得有些發燙。
“要不我們去別的客棧看看?”
“你們不用去了,其他的客棧也都住滿了!等下你們一走,連最後一間房都要租出去了!你們看,外面又來了幾個旅客!”
“好吧。多少錢一晚?”
“晚上在這裡進餐的話就每人一百五,不在這裡進餐的話就每人一百。”
春亮掏出錢包,扔了三張紅鈔票過去。
“老闆,能不能帶我們看下房間?”
“當然可以。”
也許太陽能見度低的原因,整個客棧裡都有些黑暗。兩人來到所住的房間,面積狹小不說,而且還很簡陋,除了有一張牀,什麼東西都沒有。牀板很硬,沒有墊什麼很柔軟的東西。房間與房間之間只是用一層木板隔開,隔音效果很差。
“出門旅遊本來就是活受罪!我們就將就點吧!”
趙菁菁欲言又止的樣子,應該是還在爲單間房的事情而犯難吧。
“時間還早,你們可以把東西留這裡!”那位老闆把房間的鑰匙交給了他們,“山頂離這兒不遠,你們可以去那觀賞一會兒,回來就可以吃飯睡覺了!”
兩人聽從了他的建議,開始向山頂出發。走著走著,突然出現了四座石頭壘成的祭壇,各有不同名稱,一爲葛仙壇;一爲汪仙壇;一爲衝應壇;一爲求嗣壇。據說它們爲三國東吳初年所創建,至今有一千七百餘年的歷史。當地的百姓每逢旱蝗疾疫等自然災害,便“遠近禱祀”,希望通過祭拜上天,獲得與災害作鬥爭的特殊力量,以求得“享應甚速”的效果。
到了山頂的最頂端,幾塊巨石七零八落地堆在了地面上,其中的幾個字體赫然可見。據知情人透露,該石碑本來刻有“世紀之碑”四個大字,相關部門於2000年在該金頂建該碑爲標誌,後來遭到雷劈而毀壞。
兩人不知不覺地站在了武功山的最頂峰,突然想起了杜甫《望嶽》裡的詩句“會當凌絕頂,一覽衆山小”。山頂的風很大很凜冽,幾乎要把人刮到懸崖之外。金頂邊緣又沒有什麼安全防護設施,也許是恐高癥的緣故,趙菁菁緊緊地攥住他的衣服,一刻也不敢鬆開。
兩人回到客棧,老闆和老闆娘開始煮飯做菜了。別看客棧很小,住的旅客還是蠻多的。客棧的周圍開墾了一小片荒地,種了很多蔬菜。雖然客棧地處近兩千米的海拔,但是各種肉類還是比較齊全,有些是他們自己飼養的,有些是從山底下運上來的。菜很快就上來了,一葷一素一湯,味道還不錯,就是有點貴!
吃完飯後,兩人搬了張小矮凳到客棧外欣賞夜景。活了二十多年,從來都沒有在這麼高的地方看夜景,感覺夜空跟自己的距離近了很多,天上的星星都能摘下來。正應了李白的那首詩甫《夜宿山寺》:“危樓高百尺,手可摘星辰。不敢高聲語,恐驚天上人。”
“老闆,有水洗澡嗎?”
“洗澡的水沒有,不過洗臉洗腳的水倒是有!”
“不會吧?一身都是汗,居然不能洗澡?”
“這裡是山頂,只能儲存些雨水和雪水,所以缺水嘍!”
春亮讓趙菁菁先歇息一下,自己端來兩盆熱水走進了房間。洗完臉,脫掉鞋襪,腳丫子散發著一股濃濃的汗臭味,腳底下磨了幾個水泡。
“好久沒有爬過這麼高的山了,全身都是痠痛的!”
“恩,現在的人日子好過了,運動量卻在減少了!”
“以後我們多出來遊覽祖國的名川大山!”
“只要你喜歡,我就會一直陪著你!”
也許是說到了敏感的詞語,菁菁羞怯地低下頭。
“這樣吧。今晚你在這牀上睡,我在外面睡!”
“外面你怎麼睡?”
“吃飯的那裡不是有張睡椅嗎?我就躺在那裡,讓老闆給張棉被就行了!”
“這怎麼行?……”
她本來想說下去的,嘴脣動了一下卻沒有動口。
“你就放心好了!以前我在鄉下的時候,什麼樣的地方都睡過!打地鋪啊,睡樓頂啊,睡椅子啊。你就不要擔心我了!”
她考慮到兩人的關係還沒親密到同睡一張牀的地步,就默認了他的要求。
可是一躺下,她就覺得自己這樣的做法有些不近人情。那睡椅是竹子做的,沒有鋪墊任何東西,再加上外面狂風呼嘯,溫度幾乎降到了零上幾度。雖說現在兩人還不是情侶關係,但是隨著如此的形勢發展,他很可能就會成爲自己的丈夫。她實在不忍心讓他一個人在外面受凍難眠,穿起衣服把他請進了屋裡。
春亮擔心忍不住而發生什麼東西,就執意要求兩人各睡一頭。趙菁菁同意了他的要求,連褲子都沒脫就睡下了。睡著睡著,隔壁就傳來了“格嘰格嘰”牀震動的聲音,接著又傳來了男人急促的呼吸聲和女人低沉的呻吟聲。是傻子都知道,他們在幹什麼。
菁菁用雙手捂住耳朵,並用棉被蓋住。可是她很快又把杯子掀開,因爲棉被被蓋得多,卻洗得少,有一股腳臭味。她擔心春亮自己控制不住自己,在未經自己的許可下強行佔有了自己。他稍微有一些輕微的動作,比如轉身什麼的,她的心揪到了極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