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為殺人于無形之中的妙計?話休絮煩,且聽慢慢道來.事情還得回到秦風向官風燕打小報告的那天晚上。官風燕躺在床上,翻來覆去怎么也睡不著。張春輝本來睡眠質量就不怎么好,被她這么一折騰,也跟著睜開了眼睛。
“到底什么事,讓你那么心煩?”
“還不就是擔心女兒的婚事!”
“難怪你臉上的斑老是去不掉,成天擔憂這擔憂那的!”
“怎么?嫌我黃臉婆了是吧?想到外面找小三是吧?”
“懶得跟你講!”
張春輝重新穿起了衣服,向隔壁的客房走去。
第二天,官風燕找來秦風,密談一條妙計,既不會傷害芷欣,又能讓她主動離開樊凌峰。
官風燕從書櫥中翻到那本《孫子兵法》的目錄。
“要不就離間計吧?”
“離間計?”
“不錯。找一個女孩子假裝愛上樊凌峰,讓他對芷欣產生移情別戀的錯覺。”
“這個計策好是好,不過這樣刺激芷欣,她會不會做出什么過激的行為?”
“這個你放心。說明你太不懂女人的心了。當女人心死的時候,就不會再去在乎他,更不會為他做一些不必要的事情。”
“哦,原來這樣。”
“你身邊有沒有熱心的姑娘愿意幫這個忙?”
他用食指和中指夾住下巴,來回地摩挲,拇指摁在臉頰上。
“有一個。”
“誰?”
“我的一個表妹。”
“她能行么?”
“能。雖說她是我的表妹,年齡卻比我小兩個月。現在她二十八歲了,家里人都為她的婚事著急。如果她跟他走到一起,就算了卻了她的一件心事;如果兩人沒有走到一起,就算幫了我一個大忙。”
“行。等下你打個電話給她,好好說一說。”
呆在店里吃小吃的表妹與秦風看到樊凌峰終于出現在視野里,他立即授意表妹假裝從他身邊路過,手里的東西被他撞翻,然后與他套近乎。
路剛走到一半,樊凌峰卻被背后的女孩叫住了。她就是他的老同事,薛幻兒。這個計劃就這樣無緣無故地破產了。蹲在一角的秦風,看到這幕場景,心里有點著急了。
其實官風燕與那位中年婦女買羽絨服的事情,只是個湊巧。
當務之急,他決定必須迅速物色一個人物,來跟蹤他的去向。如今要找到像夏洛克?福爾摩斯這樣的神探已屬不易。他的眼光四處掃射,發現一個游手好閑的人常在廣場附近游蕩。只見他雙眼凹陷、雙頰瘦削、骨瘦如柴。秦風認識他,小學的同學,以前經常打他,人長得很傻,但是做事很聽話。
“大牙——”
秦風用手拍了下他的肩膀,裝成很熟悉的樣子。
“你誰呀?”
他傻愣愣地看著他,眼角里藏著塊結殼的眼屎。
“我都不認識?小學同學,秦哥啊!”
“大牙”伸出食指指著他,認了一會兒,隨即不停地鼓著掌。
秦風沒有時間跟他聊太多廢話,直接開門見山說出了心中的想法。
“喂,兄弟,想賺錢么?”
“賺……賺什么錢?”
“幫我跟蹤一個人。事成之后給你五百元。”他從口袋里掏出一張紅鈔票,“這是定金。其余的等事情辦妥之后再給你!干不干?”
“干,我干!”
他整個人打了雞血似得,立即興奮了起來。
秦風不知從哪里找來一張樊凌峰的手機照片,拿給他看,交代相關事宜,兩人保存了對方的手機號碼,以便相互聯系。
于是就發生了“大牙”半路追蹤樊凌峰與薛幻兒的那一幕。還別說,傻不拉幾又蹩手蹩腳的“大牙”還真把他們給跟丟了。他立即打電話向秦風求救,并把跟丟的地點告訴了他。
秦風倒也機敏,這條街的兩側,只有一家能填飽肚子的甜品店。而此時正是吃下午點心的時候,他們兩不去那能會去哪呢?秦風再次掏出二十塊錢,讓他也去嘗嘗里面的東西。
但是有兩點必須切記,一是動作的幅度別太大,以免引起他們的注意;而是坐的位置要盡量靠近他們,多打聽一下他們聊天的內容。
“大牙”走進了甜品店,果然看到他們兩在愜意吃著。他拿起手機假裝在玩游戲,其實在偷偷地拍照。于是,“大牙”又把他們兩明日去亂羅嶂的計劃告訴了他。秦風心里非常滿意,把錢拿給了他。
且說芷欣向樊凌峰撒了一回潑之后,足足有好幾天沒有搭理他。樊凌峰心里苦得跟湯藥似的,如今搞得前后都不是人。如今又對不起陸靜,又對不起芷欣。他猛然發現,回來真的是一種錯誤。他不知道該如何來下好這盤散棋,每走一步都覺得有些力不從心。
走吧,走了一了百了。就算這一步走錯了,至少以后不會再錯下去。他煎熬地等待著這個月剩下的日子,簡直比坐牢還要難受。
那一夜雨下得好大,風吹得很狂亂,氣溫驟然下降。
正在床上暖被窩的樊凌峰,沒有準備好足夠厚的被褥,只好吧全身蜷縮成一團。盡管如此,他還是冷得直哆嗦。于是,他起身往桶里裝了半桶水,用熱得快燒熱后泡了下腳。此時,全身才漸漸暖和起來。
他把洗腳水倒在了衛生間里,就聽到了敲門聲。這么冷的天,又下著雨,誰還會來找我啊?難道又是秦風那廝來找自己的茬?他的手不免抖了起來,只可惜門里沒有透視鏡。他喝了一口從四川帶回來的瀘州老窖,壯了一下膽,頗為小心地打開門。
“芷欣,你怎么來了?”
芷欣走進房間。
他看到她左手拿著一把傘,右手提著一床新買的棉被,頭發上和衣服上濕漉漉的,棕色的發髻上、額頭上和眉毛上,都沾著小小的雨珠。
“怕你著涼,所以給你買了床新棉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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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想到她有如此細心的一面,他的心里真的很不是滋味。
“我……我……”
他感動得有些哽咽了,一切盡在不言中。
“你你你,你什么?”
“我對不起你!”
“知道對不起就好!就怕你錯了不知悔改,一直錯下去!”
如果他承認錯了,也就意味著事情就成真的了。
其實他真的很想去爭辯什么,可是當他看到她的眼神的那一刻起,就蔫了。
“你跟她是什么時候開始的?”
“我跟她從來就沒有開始過!”
到現在他還不承認,她有些惱羞成怒了。她從手提包里拿出那些曾經撕碎又粘在一起的紙質相片,放在了他的手里。那一刻,他呆了,她怎么會有哪些照片。他完全一頭霧水,但是思索了片刻,仿佛一切又豁然開朗。那就是芷欣在偷偷地跟蹤自己,又在偷偷地拍攝照片。
在他的頭顱里,感動瞬間轉化為不屑。
“我跟她……只是在巧合。”
“吃東西是巧合,一起爬亂羅嶂又是巧合。天下有那么多巧合的事情。”
“我知道不管怎么樣,你都是不會相信我的!”
“人證物證俱在,你讓我怎么相信你?”
他閉著眼,低著頭,伸開五指撐這額頭,手肘撐在桌子上,不再說話。當再次睜開眼睛,他發現,她已經淚流滿面。這流的是失望的淚水,傷心的淚水。
記得她以前曾經說過,當她傷心或者生氣時,只要抱著她哄一哄就沒事了。
他走了過去,伸開手,她卻一把把他推開。
“今晚你就在我和她之間做出一個抉擇吧。”
他異常堅定地說道:“我選擇你!”
“你為什么不選擇她?”
她的眼神很剛毅,卻又暗自泛著波光。這種波光不是一般人能看到的,因為它需要電流感應后才會出現。
“不管你相信不相信,反正她愛的人只有一個,那就是秦風!”
“秦風?”
他的嘴里不自覺地叨念了一遍,好像悟出了什么東西似的。
“是的。”
“你跟薛幻兒真的沒什么嗎?”
他當即跪了下來,伸出食指和中指發誓了一番。
芷欣擦干了臉上的淚水,把他付了起來,并依偎在他的懷里。
“行。我再信你一回!”
女人就是那樣,心是豆腐做的,總是那么容易心軟。
“你跟薛幻兒吃甜品的時候有看到過他嗎?”
“沒有。怎么了?”
“我懷疑這些紙質相片就是他送到我家門口的。”
他突然覺得秦風不是一般的人,處事陰險毒辣,雖然他沒有足夠的證據證明此事為他所為。
“既然這樣,那你有沒有發現什么可疑的人物!”
“有,一個穿著很邋遢的瘋子。”
“跟你說正經的,你卻那么神經兮兮!”
“本來就是真的啊!一路上他跟著我們有好久。”
“那他進甜品店了沒?”
“好像沒有。”
“店都沒有進,那他怎么可能拍到這些照片,應該不是他!”
“哦,對了,我出門的時候在街對面看到你的母親和一位中年婦女。”
“那中年婦女長什么樣子?”
樊凌峰把她的模樣描述了一番。
“難道是趙雅阿姨?她怎么會跟我媽走到一起?”
“趙雅是誰呀?”
“秦風的母親。”
樊凌峰的心一下就冷了,嗖嗖的。
“我媽進了店里面沒?”
“沒。”
對于他們兩來說,也許此案就成了懸案。
至于以后是否能揪出幕后黑手,戀情如何發展,且聽后文分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