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家都覺得他說得頗有幾分道理,實在找不出其中的破綻.看來他說的應該是真的吧。大家一下子全沒了主意,都不知道該怎么辦。到底是放呢,還是不放呢?誰也不肯吱一聲。
“怎么?話說到這個份上你們還不相信我?如果你們心里還沒譜的話,我甚至還可以把劉明濤的工作地點告訴你們!他在東莞市荔園路萬明皮具制品廠,嫂子,你應該去過吧?我說的沒錯吧?”
“什么路我倒是不記得,不過他在廣東確實是做皮具的!”
“看來他說的沒錯,應該就是劉明濤派來的,要不我們就放他走吧?”
“就是啊,我要是再不出發,等下到了東莞天就要黑了!”
就在老周叔等人準備給他放行時,春亮擠了進來,說道:“先等一下!”
“怎么了?”
那位司機看到春亮他那犀利的眼神,腿軟得差點將要跪了下來。
“我有個同學在移動大廳上班,我們先驗證下那個號碼是否是劉明濤的,再放他走也不遲!”
“這個注意好,這個主意好!”
大家都交頭探耳地談論著,連聲叫好。
就在春亮準備掏電話之際,那位司機立即跪了下來,求饒道:“只要你們不打我,我什么都說!我什么都說!”
大家再次傻了眼,沒想到司機這么快就招架不住了。
終于,那位司機說出了實情。
原來,那位司機名叫李安一,重慶人,與妻子在廣東東莞打動。結果在打工的過程中,他的妻子因為對他的好吃懶做非常得反感,就產生了離婚的念頭。恰好劉明濤又有錢,對她又好,她就果斷跟他離婚,與劉明濤同居。李安一為了挽救這份婚姻,多次找她。可是她對他已經死心,不但不回去,還跟劉明濤結了婚。劉明濤在東莞混得還不錯,黑道白道都吃得消,李安一拿他沒辦法,但是心里非常恨,正好手頭里也沒有錢,就打起了他女兒的主意。于是,他便來到了這里……
大家考慮到他也是個受害者,就沒有再動手打他,而是把他交給了派出所。
香蘭非常感激,決定宴請林秀、桂英、春亮、二狗子、雪瑤、高腳娃子和黃毛二蛋等幾個人,以示感謝。其實大家同族同宗、鄰里鄰外,有事相互幫忙是正常的事情,都委婉推卻。但是香蘭卻執意要請,大家為了不冷她的心,都過來了。
香蘭擺了一桌的好酒好菜,魚啊、雞啊、鴨啊、牛肉啊,什么樣的都有,在農村來說,已經是非常豐盛的了。
“今天的事情真的是非常感謝大家了!我也不會喝酒,所以我就用飲料來代大家了,希望大家別見怪!來,大家辛苦了!”
香蘭和涵涵端起了酒杯,賓客們也跟著端起了酒杯,都一飲而盡。
“說實話吧,要是涵涵被抓走了,我也不想活了……”
香蘭摸了一下涵涵的頭發,說到動情之處眼淚都要滲出來了。
“涵涵是個好女孩,誰也不希望她被壞人抓走的!”
“明濤也真是的,怎么為了一個女人,連家都不要了!”
“太不像話了,真是丟了我們劉家祖宗的臉啊!”
“傷風敗俗啊!我們這可從來都沒有出現過拋妻棄女的情況啊!”
“一個大男人常年在外,就等于打光棍,他又怎么忍受得了寂寞呢?”
“涵涵在這里,這個話題暫時打住,我們聊些別的!”
“雪瑤姐,我覺得你不如找個合適的男人就嫁了吧!”
“對男人死心了,和涵涵兩個人就這樣過下去吧!”
“但是家里有很多重活不是你們女人所能干的!多個人就等于多個幫手啊!”
“此事以后再說吧。今天真的是非常感謝你們!來,我再敬你們一杯!”
……
春亮還依稀記得香蘭剛嫁入本村時的模樣。那時她才十八歲,長得跟朵花似得,村里的小伙子見到她,沒有不說她不美的,沒有不說劉明濤撿了個那么大便宜的!彎彎的柳眉,秀挺的瓊鼻,如花般的瓜子臉晶瑩如玉,嫩滑的雪肌如冰似雪,嘴瓣兒像恬靜的彎月,身材絕美,嫵媚含情。
可如今呢,頭發曬得成了干枯的稻草一樣,臉龐不但漆黑,而且還長了好多的斑,手掌上要么就是厚厚的繭,要么就是赫然可見的傷疤,身材也已經嚴重扭曲變形,由“s”型變成了“h”型,三十多歲人的看起來就像是四五十歲的人。
好不容易到了三天清明長假,趙菁菁提出出去踏青賞花,春亮高興得不得了。春亮之前把他爹浸泡的鐵打骨水涂在了腳踝處,沒幾天淤腫就消除了,走起路來也利索了。
“去哪里呢?”
“要不我們去爬江西第一高山——武功山吧?”
“那里好玩不?”
“聽說還可以!”
“好吧,那我們就去那吧。”
說起武功山,中國十大“非著名”山峰之一,位于江西省中西部,屬羅霄山脈北支,山體呈東北——西南走向,綿延一千兩百余千米,總面積約九百七十平方千米。自漢晉起,武功山被道佛兩家擇為修身養性之洞天福地,明朝時香火達到鼎盛時期。
兩人一切東西都收拾妥當后,乘坐火車來到萍鄉火車站,再乘坐中巴車直接到武功山的山底下。兩人乘坐了約半個小時的電纜來到了半腰處,接著便是兩個多小時的攀爬。途中有潔白如練的瀑布、郁郁蔥蔥的叢林、突兀嶙峋的巖石以及斗艷爭芳的野花。
到了吊馬樁客棧,即是另一番景象,茂密森林變成了高山草甸。遠處霧蒙蒙,云漫漫,路邊的野草比人都要高。如果不是親眼所見,誰會相信大山之巔有一眼望不到頭的青草?
途中遇到了很多背夫,挑著各種各樣的物資上山,負重都在七十——八十斤左右。走路攀爬都何其艱難,更何況還挑著這么沉重的東西,不得不想起了小學時代所學的那篇課文《挑山工》,道出了他們生活的艱辛,也書寫除了他們的勤勞與純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