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肖遲被乞丐困了,沒能見到想見的人。
而百里玄月則在酒樓里,喝得興高彩烈。
“你打算讓你的母親一直在這里嗎?”坐在百里玄月桌前的男子還是有些不滿的問道。
百善孝為先,在他覺得,百里玄月連自己的母親都不能孝順,一定不是什么好人。
看她的眼神就有些不善。
倒讓百里玄月覺得這個人表現的太過份了。
他即使擔心焦急,也不能這樣明顯,這不是顯擺的寫著此地無銀三百兩嗎!
“要是小哥覺得不妥,大可以出手解圍啊。”百里玄月渾不在意的笑道,她就等著面前的男子救人呢。
這樣就可以坐實云肖遲勾結外敵了。
四國絕對不是什么友好關系。
只是不輕易發動戰爭罷了。
“姑娘說笑了……”男子的臉扭曲了一下:“我也只是一介書生,憑著一張嘴怕是解決不了這些乞丐。”
“你都不能解決,如何讓我一個弱女子解決?”百里玄月一邊喝著杯中酒,一邊斜眼看對面的男子。
“你可以報官啊!”男子怎么都覺得百里玄月長了一長天下最漂亮的臉,更長了一顆天下最惡毒的心,有些激動的說道。
“你也可以報官啊!”百里玄月這次真的笑了:“這么簡單的事情,你至于在這里教訓別人嗎?我不想救,就是不想救。”
“姑娘……”男子似乎很生氣,直直瞪著百里玄月。
“文仲,怎么了?”南月錦年安頓了小公主,便出了皇家別苑,來到約好的地點,卻看到自己的手下正與一位姑娘爭得面紅耳赤。
忙走上前來,一臉疑惑的看著兩個人。
只是看到百里玄月時,更是驚為天人,就站在那里,直直看著百里玄月,甚至忘記了坐下去……
“主子!”文仲搖了搖頭,對于面前百里玄月的貌美,在他心里也只是表現。
一邊輕輕拍了一下南月錦年的肩膀,才將他喚回神來。
百里玄月看又來了一位,而且與對面的人是一伙的,就沒有什么好印像了,低頭喝酒,甚至看都沒看南月錦年一眼。
對于這些,南月錦年一點都不計較,美女,就應該有美女的驕傲。
只是看了看文仲:“怎么一會兒不見,你就跑這里約會來了?”
文仲卻狠狠皺眉,瞪了百里玄月一眼:“主子見笑了,我絕不會與這種不孝之人約會的。”
此時百里玄月正看著窗外,發現有人正在替云肖遲解圍,那人的面相很平常,一走進人群就會忘記的那種。
然后她又看了一眼文仲,輕輕挑了一下眼角:“是我坐在這里看風景,你死皮賴臉的跑過來的,別說的那么清高。”
她也在思慮,或者眼前的人與云肖遲沒有關系,一切不過是巧合。
她甚至也沒有看南月錦年,對于陌生人,她一向沒有興趣,若不是以為這個文仲是來見云肖遲,她連這半面桌子都不會讓給他。
百里玄月就是如此霸道,囂張。
“你……”文仲的臉色通紅一片,覺得百里玄月這張嘴有些惡毒了,他是借座了,可也沒有死皮賴臉啊……
他真想拍案而起了。
“你什么你?事實擺在這里還不想承認,真是道貌岸然。”百里玄月不喜歡被別人數落,這個文仲太愛管閑事,腦子更是秀逗了。
“你……”文仲再一次無語。
卻讓南月錦年笑了:“文仲,你也有無語的時候?看來這位姑娘比你還才高一斗了。”一邊輕輕拍著文仲的肩膀,沒讓他因為氣憤而站起來。
這里畢竟是東離,他們不能太放肆。
他出了別苑來這里,想來一定有人盯著呢。
肖以歌,楚洛城和百里玄夜都不簡單,南月錦年絕不會輕敵的。
“姐的好心情也被你破壞了,真是無趣。”百里玄月見下面云肖遲已經離開,她也沒有興趣繼續留在這里了。
這一行沒有查到云肖遲幕后之人,反倒惹的不痛快,心情不爽。
“姑娘等等。”南月錦年卻站到了百里玄月的身前:“在下南月大皇子南月錦年,敢問姑娘芳名?”
“姐的名字不會輕易告訴別人的。”百里玄月對于皇子和平民的區分就是一個有銀子一個沒銀子。
她的大腦里沒有那么多高低之分。
“姑娘,你最好想清楚,主子可是南月的大皇子。”文仲本就看百里玄月不順眼,此時又見她如此猖狂,不能忍了。
“南月的大皇子很了不起嗎?別忘了這里是東離。”百里玄月覺得面前的男子太沒有自知之明了,亂管閑事也就算了,還一副獨大的樣子。
“姑娘說的極是,本宮的人是護主心切,說錯話了。”南月錦年瞪了文仲一眼,覺得今天的文仲太不理智了,竟然能說出這樣的話來。
他平時的睿智都跑哪兒去了?
被南月錦年這樣一瞪,文仲清醒了過來,也是覺得脊背生寒,額頭冷汗直冒,他的確忘記自己身在東離了。
面前的女子可是東離人,不會在意他們的身份的。
這是在南月橫行習慣了。
百里玄月眼底閃爍著不快,起身便走。
她也是目中無人的,可也不會像這對主仆這樣猖獗。
當然南月錦年只是躺著中槍罷了,他的確還沒有說什么做什么,便被百里玄月列為與文仲一樣的人類了。
“姑娘……”南月錦年有些焦急的喊了一句,想要追出去的時候,是就沒了百里玄月的身影。
“主子,這樣的女子是徒有其表罷了。”文仲似乎很生氣,坐回座位甚至筷子不動了:“她連自己的母親都可以置之不顧,這不是蛇蝎心腸嗎?”
“說你們文人迂腐,你還不承認……”南月錦年瞪著文仲,拿著手中的扇子敲了一下他的肩膀,真的無奈了:“你這樣高調出場,只會讓東離的人反感我們。”
“哦……”文仲這才下意識的記起來,他太將自己的身份看中了。
的確如百里玄月所說,這里是東離。
“好了,人都走了。”南月錦年擺了擺手,面色還是不快:“小公主那邊已經安排好了,一會兒你只管安排人調查西泠牧朝就行了。”
“是!”文仲此時倒是一副精明能干的樣子了。
這次是西泠牧朝挑起的事端,讓南月和北冥都不能平靜了。
他們怕的就是東離和西泠真的和親了,再兩面夾擊南月和北冥,這才是最可怕的事情。
至于西泠牧朝的太子妃會是什么人,他們不在意的。
西泠牧朝在西泠是神,到了東離南月和北冥,一切都不一樣了。
“你還是低調一些,像今天這樣的事情不要再發生。”南月錦年又搖了搖頭,也看向了剛剛云肖遲站著的地方。
乞丐已經散了,云肖遲也披頭散發的被解救了出來,不過,十分狼狽。
“你再找人查一下,剛剛下方的婦人是什么來歷!”南月錦年輕輕瞇著眸子,他不好著手調查百里玄月,那么就從她的母親開始調查好了。
雖然這是在東離,他南月錦年也是有些手段的,想調查一個人,輕而易舉。
“是……”文仲猶豫了一下,還是應了,他雖然不甘心,卻也不能聽主子的命令。
想到百里玄月,他就一肚子火。
吩咐過文仲,南月錦年便離開了酒樓,向一處巷子走去了。
百里玄月其實一直沒有離開,她是躲在了酒樓的上方,聽著下面的動靜,從上面向下看,看的很真切,南月錦年去的方向正是柳巷。
顧名思義,柳巷的前面就是花街二字。
輕輕瞇了眸子的百里玄月瞪著南月錦年瀟灑的背影,她才在王府睡了一個上午,竟然南月皇朝也來東離湊熱鬧了。
看來肖以歌的擔心是對的。
四國中,東離勢力最弱,哪一國都敢來踩一腳。
看看剛剛那個叫文仲的家伙,真的以為自己是什么了不起的人物呢!
心下這樣想著,又暗瞪了文仲一眼,一個掠身,已經飛下了酒樓,她的修為如此高,根本沒有人會發現。
隨便找一家裁縫店,換了套男裝,便尾隨南月錦年而去了。
她總覺得這個南月錦年是來者不善,絕不簡單。
大白日里,柳巷很安靜,都閉門不開。
南月錦年站在幾處院子外面,猶豫了一下,還是忍不住回頭看了一眼,他總覺得有人在跟蹤自己,可是回頭,卻沒有人影。
更感覺不到對方的半點靈力。
似乎是自己的錯覺,再四下里看了看,南月錦年才搖了搖頭,心道是自己多慮了,不過這里是東離,的確要小心一些。
隨后才推開了一家“錦畫流年”的院子,這倒是一個風雅的名字。
不過,不管牌子上寫的什么,都無法改變這院子的命運。
見南月錦年被一個婦人迎了進去,百里玄月想著自己要是過去,會不會被認為是精神不正常,大白天的跑來這里找女人……
想想還是找了一處隱蔽的地方,飛進了院子里,暗中盯著南月錦年……
“主人!”老鴇沒了平日的嫵媚多姿,而是一本正經的樣子,恭恭敬敬的隨在南月錦年的身后,更是小心翼翼。
只因為剛剛南月錦年給她看了一個牌子。
百里玄月躲在房子上面,也想看看是什么牌子,可是從她這個角度,只能看到一個角。
“西泠太子可有來過?”南月錦年直接切入主題,沒有一個字廢話。
“沒有!”老鴇也老老實實的回答:“包括三位王爺,也從未踏足過柳巷,倒是……蘇相府的大公子,經常來!”
“嗯,蘇大公子……”南月錦年點了點頭:“現在應該來不了了。”
“嗯!”老鴇的消息似乎也很靈通,也知道蘇思浩被關進天牢了。
這一次,東離弦也狠了,竟然將蘇思浩關進了天牢,這就是給蘇家一個警告了。
“蘇大公子可有透露出什么有用的消息?”南月錦年微一猶豫,看了看房頂,又繼續問道。
“蘇大公子一般不問政事,沒有什么值得打探的消息,倒是前些日子對姑娘們說再也不來錦畫流年了,他說他要娶妻了!”老鴇輕聲說著。
“娶妻……不影響來這里吧。”南月錦年也想不通了,扇子捏在手里,輕輕拍著另一只手掌心,轉了眼珠,思慮著。
“蘇大公子要娶的是鎮南王府的大小姐。”老鴇似乎八卦本性犯了,說這話時吊著眼角,嘴角也咧出了笑意,很感興趣這個話題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