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要不是肖以歌就行。”百里玄月有些心亂的說著,面色也有些蒼白,她真的不想再糾纏下去了。
這樣,會耽誤了肖以歌的一生吧。
他爲了自己,付出太多了。
“你胡說什麼呢……”方如蓉的臉色也暗了下來,認真的瞪著百里玄月,她接到了龍侍衛(wèi)傳回去的消息,知道他們這一路上並不太平。
沒想到,她來了之後看到的會是剛剛的一幕。
聽到的更是不可思議的話。
“放心,不會嫁給西泠牧朝的。”百里玄月隨即又說道:“那樣的男人,只有你稀罕,一副全世界的人都要聽他擺佈的樣子。”
“你懂什麼,這叫霸氣。”方如蓉的面上還有些不快,不過並沒有表現(xiàn)的太過明顯,他明白,百里玄月不會與西泠牧朝有關(guān)係的。
如果她想嫁,當(dāng)初就會贏了自己的。
以百里玄月的實力,贏她方如蓉沒有半點意外。
“你慢慢留著享用吧。”百里玄月扯了扯嘴角,渾不在意的說著。
“對了,聽說路上又遇到了黑暗森林的人……”方如蓉正了正臉色,輕輕擰著眉頭,義憤填膺的樣子:“這黑暗森林是要打破千百年來的規(guī)矩了。”
“的確有這種可能,而且手段卑劣,十分殘忍。”百里玄月也十分氣憤,想到那個白無常的手段,她就想將黑暗森林直接剷平。
這樣的存在,早晚會讓人類面臨滅亡。
所以,在這之前,她要先讓黑暗森林滅亡掉。
“現(xiàn)在還有血祭,的確讓人不可思議。”方如蓉的面色也相當(dāng)難看:“若是讓我天山派的弟子遇上,一定不會手下留情。”
“龍侍衛(wèi)……可是你天山派的?”百里玄月笑了一下,卻有幾分冷意。
其實她對西泠牧朝的印像並不是極壞的,就是因爲血祭那次他竟然離的遠遠的,這種人,她也會離的遠遠的。
“是。”方如蓉倒是正大光明:“龍侍衛(wèi)是我派在太子身邊的,讓他保護太子的安危,還能……看住我的男人有沒有胡來。”
這個方如蓉倒也是一個大方的。
百里玄月皺了一下眉頭:“你覺得龍侍衛(wèi)能看得住你的男人嗎?論修爲,差的太遠了,就是西泠牧朝做什麼,他也不敢說什麼。”
“的確是,不過可以讓我第一時間知道。”方如蓉也低了低頭,她也是無奈。
她喜歡西泠牧朝,爲了他不顧一切,甚至親自去東離皇朝參加選親。
這都是有失身分的事情,可是她都做了。
“唉!”百里玄月?lián)u了搖頭,愛一個人真的能爲他不顧一切吧。
自己能爲肖以歌做什麼?
除了害怕的遠離他,似乎什麼也做不了,只會給他徒增痛苦。
想到這裡,百里玄月就有些心疼。
不多時,白青白澤來喊百里玄月用飯,在野外也沒有什麼講究,只是生了一堆火,烤了一些野味。
幾個人圍坐一圈,卻都是心思重重的樣子。
木天德不斷看著肖以歌,目光幽怨,偶爾會看一眼百里玄月,有幾分無奈。
他知道自己再怎麼深情不悔,也無法插足百里玄月和肖以歌的,他們二人才是天生的一對啊。
他不想承認都不得不承認。
手上的烤肉味道不錯,不過百里玄月卻吃的索然無味,也沒有什麼精神。
肖以歌的面色微微蒼白,坐在百里玄月的身側(cè),時刻盯著她的一舉一動,卻什麼也不說,他知道自己需要找機會與百里玄月好好談一談了。
他不想從百里玄夜那裡知道真相,只想讓百里玄月告訴自己。
北冥玉封端的極穩(wěn),即使他的處境有些尷尬,也沒有表現(xiàn)出來。
而多了一個方如蓉,西泠牧朝的情緒也壓下來許多,他再猖狂,再目中無人,也不能直接與方如蓉翻臉的。
天山派的地位可不一般。
在整個西泠都起著決定性的作用。
“你們誰的身上有酒?”吃著吃著,百里玄月看向衆(zhòng)人,有些突兀的問道。
她的心情真的有些糟糕。
“月兒……”肖以歌忙按住她:“前面就是黑暗森林了,我們要時刻清醒著。”
“放心好了,我是千杯不醉。”百里玄月擺了擺手,不著痕跡的將肖以歌的手推開。
“我這裡有。”西泠牧朝沒有吝嗇,從儲物戒指裡取出一壺酒來,直接遞給百里玄月。
隨後又取出幾個杯子。
“月兒……”肖以歌更擔(dān)心了,百里玄月的樣子不對勁。
前些日子明明還好好的,自己離開幾日再回來,怎麼就會這樣了?
他真的是百思不得其解。
他的手下並沒有報說有什麼異常情況。
最多是解決了一個二流的修士。
“沒事,明日就要進到黑暗森林了,我們喝些酒壯壯膽子。”百里玄月笑得很隨意,給每個人都滿了一杯酒。
更是直接舉起自己面前的杯子:“多謝西泠太子的美酒,先乾爲敬。”
這是找理由喝酒了。
說罷,仰頭幹了一杯。
“月兒姑娘……”北冥玉封也看出不對勁來,上一次他與黑佛對峙丟了本命之物,也沒有這樣消極。
這丫頭著實有問題。
只是一路上都很正常,怎麼偏偏今天就這樣了?
“我沒事,小皇子,你覺得我的提議如何?”百里玄月一杯酒下肚,倒是沒有什麼變化,順手就給自己又倒了一杯。
其它人的酒杯都沒有動。
方如蓉坐在百里玄月的另一側(cè),見她如此,忙壓了一下她的肩膀:“玄月,不要這樣,你這樣是爲難小皇子。”
她倒是不在意百里玄月嫁給什麼人,只要不嫁給西泠牧朝就行。
只是眼下,若是不能讓她與肖以歌的關(guān)係穩(wěn)定下來,可能真的能讓西泠牧朝鑽了空子。
自己雖然名義上未來的太子妃了,可是她也明白,只要西泠牧朝向皇上進言,一句話就能讓這份關(guān)係破裂。
她就算有心去恨,也不捨得去毀了這個男人。
最後只能是自己鬱鬱而終。
她不想看到那樣的局面,一點都不想。
“小皇子……真的很爲難嗎?”百里玄月又看向北冥玉封,那樣子北冥玉封不給個答案,就不罷休,一邊又幹了一杯酒。
“月兒,不要胡鬧,你是本王的王妃。”肖以歌一把奪過百里玄月手中的杯子,低喝道。
“我沒有胡鬧,我是認真的,我大哥要娶南月錦華,我就嫁給北冥小皇子,這樣北冥,南月和東離都算聯(lián)姻關(guān)係了。”百里玄月說的極認真。
她與肖以歌相處的越久,卻是無法自拔。
可是她怕情成了劫,愛成了殤。
到最後的生不如死,不如現(xiàn)在快刀亂麻。
肖以歌爲自己不顧一切,她們真的在一起,如果有一天,自己飛昇成仙,他怕是要孤寂一生,她在天上,也無法安寧度日。
情劫,不能不度,已成命定。
這話讓西泠牧朝的臉色一沉,捏著酒杯的手微微用力,上好的白玉杯子應(yīng)聲而裂,酒水卻沒有滴出來。
方如蓉亦看到了西泠牧朝臉色的變化,這是他的禁忌。
如果其它三國聯(lián)手,那麼只有西泠是孤立的。
這種形勢,他依然無法娶也方如蓉爲太子妃。
因爲他也得犧牲自己的婚姻來成爲西泠,只是要與哪一國聯(lián)姻,就是後事了。
想到這裡,方如蓉手中的酒杯也險些碎裂。
一瞬間,心痛如刀割。
她算計了這麼多,終是的確不過現(xiàn)實。
局勢擺在這裡,他們所有人都是身不由己。
“月兒,誰說東離要與北冥聯(lián)姻,就算聯(lián)姻,也是由離愁公主來和親。”肖以歌也看到了在場之人的表情變化。
最看不懂的,還是北冥玉封。
他即不應(yīng),也不拒絕。
“離愁公主還是留給你吧。”百里玄月笑著指了指肖以歌。
“月兒,你醉了。”肖以歌也要瘋了,今天百里玄月是擺明了要大鬧一場了。
竟然說這樣離譜的話。
“我沒醉,再來一杯。”百里玄月擡手去推肖以歌,用了些力氣,反手奪下酒杯,又幹了一杯:“好酒好酒。”
其實現(xiàn)在西泠牧朝後悔將這上好的酒拿出來了,這百里玄月根本就敵視自己呢。
當(dāng)然,在場的這些人當(dāng)中,只有他對百里玄月不夠用真心吧。
“月兒姑娘,西泠也要和東離聯(lián)姻。”不多時,西泠牧朝調(diào)整好了自己的心緒,舉著酒杯上前,一本正經(jīng),忽略掉眼底的陰鷙,他的俊雅也是世間獨一無二的。
“哦,這件事,你應(yīng)該與東離弦去說。”平日裡,百里玄月是千杯不醉,可是此時此刻,心情極差,幾杯酒下肚,就有些迷糊了。
更是直接?xùn)|離弦的大名。
讓在場的人再次皺眉。
“本宮與東離皇說過,娶你爲太子妃。”西泠牧朝一字一頓的說著,直直看著百里玄月,帶了幾分堅持。
“好啊,只要不嫁給肖以歌,什麼人都行……”百里玄月看著西泠牧朝的臉,突然就笑了。
“百里玄月!”肖以歌真的火了,反手扯了百里玄月的手腕,縱身消失在衆(zhòng)人面前。
白青和白澤想要追,卻發(fā)現(xiàn)無處可追。
他們甚至沒有看到肖以歌拉著百里玄月向哪個方向離開的。
一直都充當(dāng)看客的北冥玉封搖了搖頭:“何必。”
木天德則一臉的心痛,埋首喝酒,這也是上等的美酒,不喝白不喝。
至此,木天德已經(jīng)知道與自己同行的幾個人的身份,嚇的不輕,更不敢多說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