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姨的臥室和她的人給人的感覺一樣,干凈得一塵不染。
整個房間裝修古樸典雅,一張梳妝臺,一個大衣柜,一張大床,鋪著淡灰色的針織棉布床單。
林鐺鐺走到床前,手撫順著床單一直滑倒枕畔,抬手摸了摸枕頭內側,什么東西也沒有。
快步走到梳妝臺前,伸手打開貌似妝奩的一個深褐色的盒子,里面除了幾件簡單的首飾外,沒有任何異常。
拉開柜門,簡單的家常服,她都見過的。
目光落在一身銀灰色的旗袍上,她擰了擰眉,從來沒見過莫姨穿著這樣的旗袍,上面水墨畫的荷花,一朵朵含苞待放,看起來清新淡雅而有溫潤如玉。
尋找了一圈,不見任何她需要的東西,林鐺鐺轉身拉開房門就要出門。
“風,你去哪兒?”阿月的聲音傳過來,林鐺鐺一驚,趕緊關上房門。靠在門上,注意聽著門外的動靜。
現在距離莫姨出門已經近一個小時了。如果她計算不錯的話,半個小時后,莫姨就會回來,也許會更早一些。
“我去樓上。”張亦風樓梯上,沒有回頭,可并沒有拒絕回答阿月的話。
“我跟你一起。”阿月就要跟上,張亦風冷漠回頭,看著她。
阿月神情一變,往后退了一步,“我站在這兒等著你!”
讓張他們呆在一起,阿月不放心。
站在這兒,如果有什么異常情況發生,她會隨時沖上去。也許這一輩子她都得不到他的心,可她不能失去他的人。
張亦風沒再理她,抬步慢慢的向樓上走去,阿月的目光緊隨著他一直延伸到樓上。
林鐺鐺聽到沒了動靜,拉開門露出一條縫,目光看到阿月的背影,匆忙關上。
樓上,張亦風走進亦云的臥室,看到輸液管已經拔掉,亦云仍在沉睡,拉了拉薄毯,蓋在她的身上,在床邊的椅子上坐下來。
“亦云,是哥哥沒保護好你,沒保護好鐺鐺,才讓你們倆遭到這么多的痛苦,等你醒過來,好好罵哥哥一頓。”
撫摸著亦云瘦弱的臉頰,想起從小就依賴他的妹妹,如今竟然被折磨得失了人形,他低低談了口氣,什么時候,他變得這么沒用了?
床上的亦云似乎聽到了他的聲音,手指動了動,慢慢的睜開眼睛,迷茫的向四周看著,目光在碰觸到張亦風的同時,驚叫一聲爬起來。
“哥,你怎么在這兒?我……”
一陣頭暈目眩的感覺襲來,她扶著腦袋重新跌回到床上,伸手拍了拍額頭,煩惱的嘟囔著,“我怎么了?”
“傻丫頭,你很虛弱,別動,好好休息。”張亦風心疼的按住她的胳膊,拍了拍她的臉頰。
“不行,哥,阿耀呢?盧子豪把鐺鐺怎么樣了?她剛剛小產,我要去看看鐺鐺,那個禽獸,我要親手殺了他。”
張亦云腦海中迅速回憶著暈過去的情景,轉臉不見阿耀的身影,支撐著爬起來就要去找隔壁的鐺鐺。
“別動!鐺鐺沒事,盧子豪和阿耀都出門了,你好好躺著!”張亦風命令著,無奈亦云脾氣倔,硬是要起來去看看林鐺鐺才放心。
無奈,兄妹二人一起來到隔壁臥室門前。
“鐺鐺,開門,你還好嗎?”張亦云拍打著房門,不見一絲回音,她著急了,鐺鐺該不會出了什么
意外了吧?
一個驟然失去孩子的母親,再遭到深愛男人的無情侵犯,難道不悲傷痛苦到失去信念嗎?
“哥,哥,你不是說鐺鐺在房間里嗎?怎么沒有回音?”張亦云回頭,眼淚嘩嘩的流,抱怨著質問張亦風。
“鐺鐺!”張亦風叫著,伸手使勁兒推開門,兩人闖了進去。
門內,地上的血跡早已凝固成一灘紫色,王杰取走了血樣之后,莫姨還沒有上來收拾,女傭這幾天早已嚇得不敢進門,所以依然是一片狼藉。
床上床單凌亂不堪,被子被丟到了一側,完全是歡愛后遺漏下的痕跡。張亦風心若被刺入了尖利的錐子,刺痛傳出來,他握緊了拳頭,轉身出了房門,站在門口,深深的呼吸著。
房間內的一切都讓他窒息讓他無法站立。
“哥,鐺鐺不在,嗚嗚!”雙手無力的抓著他的胳膊,亦云嗚咽不止的哭著。
“閉嘴!”張亦風焦躁的怒喝著,他猶如一只狂躁的獅子,被困在牢籠里卻找不到出口,只有不斷的沖撞著那一道道鐵柵欄,碰觸得頭破血流,才能讓他暫時清醒過來。
“怎么了?風,發生了什么事?”阿月高聲叫著,得不到任何回音,她不安起來。
黑色的別克緩緩駛入盧家大宅的院門,停下來,莫姨從車內走下來,手中提著幾個塑料袋,其中一個里面裝著一條上好的桂魚。
莫姨快步走在回別墅的道路上,既然林鐺鐺有了食欲,那所有人都可以開飯了,她要做一桌上好的飯菜,等著三個孩子回來。
林鐺鐺站在莫姨的臥室內,她聽到了汽車的聲音,可阿月還站在樓下,眼巴巴望著樓上的方向。
“你吼什么?吼什么!你不是說鐺鐺好好的嗎?剛剛你在干什么?”聽到阿月在樓下的聲音,張亦云發狂了。
她哭喊著撕扯住張亦風的衣服,痛斥著他的罪行,“你不是要帶鐺鐺走嗎?為什么你不敢和盧子豪較量?你一直和那個阿月在一起對不對?對不對?”
“亦云你干什么?”阿月等急了,沖到樓上,不管是誰?對張亦風不利就是對她不利,即使那個人是張亦云也不行,上樓一把抓住張亦云的胳膊,往后一扯。
“你干什么?那個女人去哪兒了關風什么事情?這個別墅這么大,臥室找不到她就徹底消失了嗎?你弄清楚事實真相再說好不好?
再說了,剛剛我和風一直站在門外,一只蒼蠅都沒有從這兒飛出去,何況是那么大一個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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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剛剛你們倆在一起?”阿月不解釋倒也罷了,這么一解釋,張亦云怒了,她沖上去抓住阿月胸前的衣服狠命的撕扯著。
“我就知道是你勾引了我哥,你擔心我哥帶著鐺鐺離開,所以你千方百計的想要拆散我哥和鐺鐺。
我告訴你,現在鐺鐺沒有了盧子豪的孩子,她會選擇我哥的,你什么都不是!你滾啊,不要纏著我哥!”
阿月被話語激怒,扯住張亦云的胳膊,反駁著強調著,“那個女人配不上風,她早已是盧子豪的女人,你就死了這份心吧。
你看清楚了,我才是風的女人,你以后想要搞好和你哥的關系,還需要我!”
兩個女人你一句我一句的撕扯著吵在一起。
張亦風站在一側,陰沉著臉沒有去阻止,他突然覺得自己很無聊很無用,深愛
的女孩保護不了,還惹上了一個甩不掉的牛皮糖女人。
林鐺鐺聽著門外的動靜,快速拉開房門,準備趁此機會離開,迎面,遠遠看到打開的紫金檀木大門,莫姨淡藍色的衣服透進來。
她嚇得打了個冷戰,猛然關上門,躲在門口顫抖不已。
莫姨回來了,好快!難道她露出了什么破綻?怎么辦?怎么辦?
“你這個賤女人,你滾啊!你纏著我哥干什么?狐貍精,妖精,蜘蛛精,白骨精!”亦云抓狂的聲音從樓上透過來。
莫姨搖了搖頭,轉臉看著樓上的方向,轉身欲要進入廚房,想了想,放下手中的袋子,向著樓上走去。
“都住手!”看著廝打在一起的兩個女孩,命令著過來就要拉其中一個,現在這個家還不能亂!
“滾開!”亦云一拳打在她的胳膊上,她趔趄了一下,扶著身旁的吧臺才重新站穩。
“住手!”張亦風看到莫姨,怒吼一聲,“找鐺鐺要緊!”
說完,快步向樓下沖去。
張亦云一聽,仇恨的瞪了阿月一眼。
“等我找到鐺鐺再和你算賬,我和你之間沒完,只要有我在,你就別想跟我哥在一起!”
說完,沖到樓梯上,一陣腳軟,她伸手扶住樓梯扶手,定了定神,才勉強站住,一步一步向樓下走去。
“鐺鐺,你在哪兒?你不要嚇我,你知道我見不得你受苦的!”她一邊叫著一邊往下走,鐺鐺已經稱為她不可分離的親人之一。
莫姨站在她身后,突然想起什么,快步繞過她,急匆匆向著自己的臥室走去,目光掃過所有的物品,見沒什么人,松了口氣,轉身就進入麗薩的臥室。
推了推,見麗薩的臥室鎖著,她轉身看著張亦風的背影,林鐺鐺去哪兒了?
哼,如果徹底消失了倒是一件好事。
她低低的冷笑一聲,看著焦急的亦云說道,“別著急,好好找找,說不定在什么地方躲著呢,她大腦受到刺激,有些無法理解的行為也是有可能的,慢慢找,會找到的。”
一樓每個房間都找過了,就連沙發后都被亦云翻了一遍,完全沒有發現林鐺鐺的身影,阿月不以為然的神情收了起來,難道這個別墅內還有什么地窖或者密道?
一直察言觀色假意尋找的莫姨卻不安了。
難道林鐺鐺摸進了麗薩的房間?她到麗薩的房間去干什么?想到麗薩平時大大咧咧,很多東西到處亂放,她更加的不安起來。
“是不是在麗薩的房間里?”
她看向逐漸無奈聚攏過來的三個人,拿出口袋里的鑰匙。
“哼,鐺鐺去那個女人房間干什么?你不要誣賴好人!她不像那個女人,背后害人!”張亦云辯駁著,對于莫姨的猜測甚是不滿。
鐺鐺一周沒吃飯,能有力氣跑到麗薩的臥室躲起來,實在讓人匪夷所思!
“亦云,別胡說!”張亦風命令著,想到剛剛林鐺鐺剛才完全陌生的神情,感到異樣。
莫姨沒說話,手中的鑰匙顫抖著,如果林鐺鐺在麗薩的房間發現什么,把證據擺在盧子豪面前,即使是她以命相攔,也攔不住盧子豪的殺心。
房門打開,幾個人齊刷刷的目光向著房內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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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