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麗薩,你想開些,你這樣就是在折磨自己,你明知道你身體弱,還想那么多!你這孩子啊,我叮囑你多少次了?
只要你在,孩子在,你在這個家的位置就不會改變!我還指望著你重新回到別墅里去!”
莫姨趕緊起身扶住了她的手臂,輕輕拍打著她的肩膀,另一只手扶著她坐起來,撫摸著胸前的位置,勸說著。
“莫姨,你先出去!我……”
麗薩臉色驟然蒼白起來,她費(fèi)力的喘著粗氣,驟然一口氣上不來,胃里猛然翻騰起來,身體往前撲去,一口污穢之物噴了出來,房間里頓時彌漫起難聞的氣味!
“我……不行了,莫姨,我……”
她不顧一切的翻身下床,靠著莫姨的手癱軟在地上大口大口的噴吐著。
“好了好了,吐出來就好了。”莫姨嘆了口氣,依照這樣的形勢下去,熬不過一個月恐怕麗薩就成為了皮包骨頭的骷髏了!怎么辦?
“其實你應(yīng)該放寬心的,今天我聽幾個傭人說,子豪從外面回來的時候,曾經(jīng)問起了你!只是礙于鐺鐺沒有多問,可見他心里是有你的!你一定要振作!”
莫姨拍打著她的背部,撒了個謊。
麗薩的一切改變皆是因為盧子豪,只有讓她重新樹立起對男人的愛戀和癡心妄想,眼下才能度過這個難關(guān)。
“莫姨你說的是真的?子豪還想著我?好了,莫姨,我沒事兒了,我一定要讓自己盡快恢復(fù)起來,鏡子呢?
我要看看鏡子,我要讓自己漂漂亮亮的,莫姨,我去美國之后是比以前好看了還是難看了?“
麗薩忙不迭的從地上爬起來,好似打了興奮劑似的,在房間中搜尋著鏡子的影子,看到梳妝臺上反射著的光芒,忙不迭的撲了過去。
腳下不穩(wěn),一個趔趄,撲倒在梳妝臺上,她喘息著腳下站不穩(wěn),整個人好似虛脫了似的趴在那兒,半天沒抬起頭來。
莫姨搖了搖頭,無奈的看著她,轉(zhuǎn)身去清掃地上的污穢,心里卻隱約浮上一股凄涼來。看著麗薩這樣的反應(yīng),她有些遲疑,自己這樣究竟是好還是壞?
長痛不如短痛的道理她很清楚,只是現(xiàn)在她要找到自己的孩子,麗薩只能是她利用的工具!只能是!
她無動于衷的清掃著,房間里的異味似乎早已不存在了,一絲絲的愧疚和艱澀在心底浮動著,讓人難以釋懷。
麗薩趴在梳妝臺上,身體慢慢的滑落到椅子上,她虛脫一樣靠在椅子上,胳膊垂落下來,頭暈?zāi)垦5母杏X,隨著她的每一個舉動,都會帶來排山倒海的翻騰,她的手無力的撫摸上還沒有任何隆起跡象的小腹。
這兒孕育著她的孩子,她這一生唯一的孩子,這個失而復(fù)得的珍貴孩子!是她的孩子,她麗薩的孩子,這一生唯一屬于她的寶貝!
所以為了這個孩子,她一定要想盡一切辦法,保護(hù)他讓他受盡這個世間一切的美好!為了這個目的,其他的她都不在乎。
氣息似乎平穩(wěn)了許多,她慢慢的睜開眼睛,看向?qū)γ娴溺R子,刺目的白熾燈下,鏡子中反射著一張蒼白瘦削的臉,烏黑的眼圈毫無神采可言。
一張原本俏麗豐潤的臉露出尖尖的下巴,好似從地獄中爬出的白臉女鬼,讓人覺察不到生命的存在。
不,不,這不是
她,一定不是她,是林鐺鐺那個賤人派人把鏡子給調(diào)換了,在鏡子中裝了一個女鬼!
她突然一把抓住了身上的睡衣,目光仇恨的盯著鏡中那個陌生的女人,咬牙切齒,“林鐺鐺,該死的賤人!
你想害死我,你想讓我死嗎?做夢!我不會死的,等一個月后,我會讓你看到一個嶄新的麗薩,我會讓你從這個宅子里滾出去!
不,我不會讓你滾的,我會讓你匍匐在我的腳下,我要好好折磨你,讓你尸骨無存!哈哈哈……”
狂笑聲震動著窗玻璃,發(fā)出嗡嗡的聲音,她顫抖著的凌亂頭發(fā),猶如飄搖著的慘敗樹枝在風(fēng)中搖擺著,陰森可怖……
“好了,快睡去吧!麗薩,已經(jīng)很晚了,你休息不好,身體就虛弱,孩子就會不安,難道你想讓孩子膽戰(zhàn)心驚嗎?”
莫姨收拾好一切,走過來,溫柔的撫摸著她的肩膀,安慰著,扶著她一起到了床邊,安排她躺下去,這才轉(zhuǎn)身看了一眼房間內(nèi)的一切,拉上房門走了出去。
窗外,黑影一閃,向著別墅行去,在一扇窗口處輕輕一躍,跳了進(jìn)去。
黑魆魆的夜晚中,一切又恢復(fù)了平靜,反復(fù)一切都不曾存在!
事情真如盧子豪推測,大老爺?shù)拇_沉寂了下來,反復(fù)突然間從這個世界上蒸發(fā)了似的,了無音訊了。
臺北好似又回到了之前的情景,初冬的天氣雖然較之以前冷了許多,可是太陽出來后,暖意融融的感覺再次回到了這個世界上,一切再次繽紛起來!
盧家大宅,一切卻并未從緊張中平息下來。
盧子豪去公司了,阿耀也出門忙了。
歐陽麗鳶按照要求,把公司這幾天來堆積的一些文件送過來,坐在客廳中等候文件批閱之后再重新帶回到公司去。
林鐺鐺坐在書房里凝眉看著文件,看到歐利亞公司的一切設(shè)計已經(jīng)完畢,只等著她批閱之后就能夠剪彩開業(yè)。
她神情一頓,這個時候歐利亞開業(yè),怎么能呢?她要到公司去盧子豪都不許,更何況是出現(xiàn)在這樣公開的場所?
她拿起一旁的手機(jī),翻找出韓云帆的號碼,打算和他商討一下,開業(yè)剪彩之際讓他直接參加。
俊男暖男前去剪彩,一定會吸引不少愛美的女人,再或者從韓國請過來一兩位韓國知名男神,想必宣傳效果一定不錯。
“鐺鐺。”聽筒中傳出男人暖暖的帶著驚喜的聲音。
“云帆,是我,我剛剛看到公司廣告宣傳處呈上來的設(shè)計方案,歐利亞公司的宣傳冊和旗艦店已經(jīng)裝修完畢,剩下的就是開業(yè)剪彩了,事情緊急。
我現(xiàn)在正在休息待產(chǎn),所以不能參加這個隆重的儀式,你看你能不能代為參加呢?你也知道這是女性用品,你能夠參加的話,一定會有不一樣的宣傳效果。”
林鐺鐺笑了笑,原本屬于林氏的事情,她卻要請韓云帆去,雖然是朋友,可還是有些不好意思。
“為什么?”深沉的聲音帶著一抹不可名狀的海潮。
“因為你是男人啊,而且是帥的讓人難以呼吸的男人,你知道的,女人都愛美,看到你一定會崇拜愛慕到晝夜難眠,那么歐利亞的用品也會銷量第一的,怎么樣?答應(yīng)我嗎?”
拍了拍自己的腦袋,她突然有些鄙視自己,為了能夠游說對
方成功,竟然不惜把心中不齒的話說出來,拜托,林鐺鐺,你好沒節(jié)操哦!
“你覺得這樣嗎?”話語中的鼓動帶著汩汩的泡泡,好似即將滾沸的水,蒸騰著還看不到的熱氣。
“啊?當(dāng)然了,怎么樣?”林鐺鐺似乎聽出了話音中的希望,強(qiáng)調(diào)著,期待的聽著聽筒中的呼吸聲,心情有些忐忑。針對韓云帆這個人,她沒有把握。
“等我回去之后見到你再面談這件事情,沒什么事情的話我就掛了,等我回去。”話音落,通話被對方掛斷。
干嘛?怎么說掛斷就掛斷?林鐺鐺悻悻然瞪著手機(jī)屏幕,心里突然涌上來一股莫名的氣憤。
韓云帆一定是在耍她,剛剛明明聽出語氣里有希望的,怎么突然之間就改變了?還掛電話!噗噗噗,等他回來,她才不會見他,等著吧!
沙發(fā)上,張亦云翻閱著一本孕婦育兒的雜志,看到上面八個月的孩子腹部窺視圖,不由瞪圓了眼睛,自言自語道,“鐺鐺,你肚子里的孩子再有兩三天就八個月了。
你看看你看看,現(xiàn)在他已經(jīng)那么大了,而且看著好可愛哦,頭部那么大!哈哈哈,不知道生出來會是什么樣子?
聽說七個多月的孩子生出來就能成活了,鐺鐺啊,我現(xiàn)在充滿期待,再有一個多月,孩子就呱呱落地了!”
林鐺鐺聞聽,笑著搖搖頭,“你啊,現(xiàn)在就安安靜靜的在家里的待產(chǎn),把最美好的憧憬拿出來,盡量想象著你的孩子有多么漂亮。
等到你生出來的時候,就一定是這個世界上最漂亮的寶貝了!”
“對啊對啊,我現(xiàn)在每晚都做夢,好像夢到身邊有一個孩子,就躺在我的身邊。可是……”
張亦云興高采烈的說著,眉頭驀然皺在了一起,低頭撫摸著高高隆起的腹部,臉上突然顯出一抹陰云。
“可是當(dāng)我竭力睜開眼睛要看一眼孩子的時候,卻怎么都睜不開,好似被什么東西給壓迫著,我掙扎了許久,也沒有看到孩子。”
陰云緊緊籠罩著她的臉,她突然抬頭看向坐在對面的蕊妮,俯身一把抓住了對方的手。
“蕊妮,你不是最專業(yè)的最具國際范的私人助理嗎?解夢也是會的哦,你告訴我,這是什么預(yù)兆?我是不是……是不是不會看到我的孩子?你告訴我!”
蕊妮眼中浮起一抹微笑,她伸手握住面前茫然無助女人的手,拍著手背安慰著,“傻瓜,夢都是相反著呢,難道你沒聽說過?
所以你不僅會看到你的孩子,還會看著這個幸運(yùn)的孩子健健康康的成長!所以放心吧。”
情緒稍稍穩(wěn)定了一些,張亦云喃喃嘟囔著,“是嗎?我好像也聽說過這句話,應(yīng)該是吧!”
她眉角突然揚(yáng)起,滿含期待的再次抓緊了蕊妮的手,“你不是鐺鐺的助理嗎?順便也照看一下我的孩子怎么樣?我和鐺鐺形影不離,這兩天你也看到了,順便的事情,好不好?”
“好吧,不過告訴我,你怎么會有這樣的顧慮?是不是聽說了什么或者憂愁什么?我只有了解到你的思想動向,才能解開你心里的郁結(jié),一切才能夠解決。”
蕊妮臉色一正,凝重的看著面前心情迫切的女人,她知道,自己在對方的眼中已經(jīng)不再是敵人,了解到林鐺鐺第一個孩子的內(nèi)幕,也許很快就能解開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