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鐺鐺驚懼的立在原地,看著瞬間發(fā)生變化的宋玉月,全身的肌肉都在瑟瑟發(fā)抖著,剛剛由于太緊張的緣故,忘記了膽怯和驚懼。
此時才感到害怕,她看著地上癲狂得猶如瘋子的宋玉月,眼前劃過媽媽曾經(jīng)的場景。
難道媽媽曾經(jīng)也是這般痛苦嗎?
一定是,一定是的!
心頭的悲傷迅速化作仇恨發(fā)作憤怒,她不敢再怠慢,想起了亦云,亦云現(xiàn)在怎么樣了?
轉(zhuǎn)臉,看到走廊上的唐思思,她正在一步一步向著自己爬過來,假肢拖在地上,猶如斷了筋脈的尸骨,陰森可怖。
咬緊了牙關(guān),林鐺鐺抑制著身體的抖動,艱難的從地上爬起來,單腿著地跳躍著,重新坐在輪椅上。
搖動輪椅轉(zhuǎn)過方向,到了吧臺前,雙手緊緊摳著吧臺的邊緣,一只腳踏在地上,站立了起來。
伸手從酒吧間的柜臺上翻找出一個鐵制的啟瓶器,轉(zhuǎn)身再次回到輪椅上。
因?yàn)樯洗魏⒆拥氖虑椋R子豪把家里所有的紅酒全部收了起來,所以這只是一個空置的酒吧間,幾件小擺設(shè)擺在柜臺上,對于她來說太大的。
因?yàn)樗€要一手扶著輪椅。
這一系列的動作,做的緩慢。等到她轉(zhuǎn)過身來,唐思思已經(jīng)爬了過來,就要撲向宋玉月,去抓宋玉月的雙手。
俗話說,越撓越癢。林鐺鐺搖動輪椅趕過來,手中的啟瓶器握在拳頭里打向了唐思思的腦袋。
“嘭。”
一聲悶悶的響聲過后。
轉(zhuǎn)臉看著林鐺鐺,疼痛肆虐著她的頭部,怒氣燃燒著,怒瞪著對方
林鐺鐺不敢怠慢,迅速往后倒退了幾步,繞過唐思思,滑動著輪椅快速向著亦云的房間沖去。
唐思思站不起來,趴在地上,手腿并用爬著要追趕林鐺鐺,可是怎么能追趕得上?
“啪”
身后的門緊緊的合上,林鐺鐺顫抖著手把門反鎖上,這才氣喘吁吁的靠在輪椅上,深深的閉上了眼睛。
現(xiàn)在不是戀戰(zhàn)的時候,如果膠著在一起,唐思思一定會發(fā)瘋一般的打人,還會傷到孩子。現(xiàn)在孩子是最重要的,她不允許任何人傷害到他。
抬頭看到亦云被綁在茶幾上,她不敢怠慢,按動輪椅鍵,向著張亦云滑去。
張亦云看到林鐺鐺,她嗚嗚的哭了起來,眼淚大顆大顆的落下來,激動的幾乎要跳起來。
剛剛外面的動靜她聽得清清楚楚,她真的擔(dān)心死了,擔(dān)心死了!如果林鐺鐺有什么事情的話,她不會原諒自己的,永遠(yuǎn)都不會原諒自己的。
“云,你有沒有事?”林鐺鐺過來,一把拿掉她嘴里的布,張亦云就嗚嗚的叫喊著哭起來。
“鐺鐺,鐺鐺,我真的是擔(dān)心死了,那兩個瘋女人,該死的瘋女人。你有沒有怎么樣?她們打著你哪兒了?孩子有沒有事情?”
她目光上下掃視著林鐺鐺,看到她凌亂不堪的頭發(fā),氣憤的瞪著眼睛,“鐺鐺,我是猝不及防才被她們給綁住的,都是我不好,怎么這么沒用?才讓你受苦的,我……”
林鐺鐺此時已經(jīng)把她身上的帶子給解開了,伸手撫摸著她的臉,臉上紅色的痕跡很明顯,一定是被打了。
“沒事兒了,云,安靜一些,我沒事兒,真的沒事兒!”她安慰著張亦云,低頭掏出衣服兜里的手機(jī),給盧子豪打電話。
樓下,
小白坐在臺階上,今天上午她已經(jīng)進(jìn)去看過林鐺鐺一次了,沒什么事情。天氣這么熱,會不會渴了啊?
她抬頭看看毒辣的太陽,想起這樣的天氣,如果做一碗酸梅湯給林鐺鐺送過去的話,一定會喜歡的。
起身走到紫金檀木門前,推門就要走進(jìn)去。可她用力推了推,竟然沒推開!怎么回事?剛剛她出來的時候,明明門是關(guān)著的,現(xiàn)在怎么了?
她使勁兒推著,還是紋絲不動,很明顯,門被反鎖上了。
為什么要反鎖上?剛剛她就守在這兒,沒有聽到什么動靜啊?
太詭異了,真的是太詭異了!林鐺鐺坐在輪椅上,不可能下樓的,難道是張亦云小姐?不對吧?她要是反鎖門的話,會告訴她的!
莫姨從車內(nèi)走下來,看到小白在門前鬼鬼祟祟的窺視著,臉上閃過不悅,“小白,你干什么呢?不去干活在這兒磨磨蹭蹭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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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白猛然間聽到莫姨的聲音,嚇得哆嗦了一下,趕緊回頭,指了指門說道,“先生走的時候,讓我在莫姨回來之前照顧一下林小姐。
可是剛剛我還上去,門還開著的,現(xiàn)在門怎么被反鎖上了,我坐在這兒沒聽到有人下來啊!莫姨,實(shí)在太詭異了,你說會不會有鬼啊?”
莫姨聞聽,眉頭皺了起來,踏上臺階,橫了小白一眼,“說什么呢?大白天哪兒來的鬼,你見過?”
小白被罵,縮了縮脖子,小聲嘀咕著,“可是也太詭異了!”
“鐺鐺,亦云,開門!”莫姨拍打著房門,叫喊著。
可是房間內(nèi)一點(diǎn)兒動靜也沒有。
踏上盤山公路,盧子豪接到了林鐺鐺的電話,看到手機(jī)上跳躍著的那幅畫面,畫面上的女人沖著她眨著眼睛,他的心里微微松懈了下來。
一定會沒事的,是他多心了。
“鐺鐺!”
“子豪,你在哪兒?在公司嗎?”林鐺鐺竭力穩(wěn)住聲音,平靜的說著,擔(dān)心會引起盧子豪太多激烈的反應(yīng)。
“嘭,啊——”
門外,驟然傳來兩聲凄慘的叫聲,驚得林鐺鐺轉(zhuǎn)臉看向門口的方向,不知道宋玉月和唐思思兩個人在外面怎么會發(fā)出這樣的聲音?難道瘋狂之后宋玉月把唐思思打死了?
“什么聲音?”盧子豪敏感的捕捉到聽筒里的聲音,神經(jīng)一下子緊張起來。
“沒事,我現(xiàn)在很安全,剛剛宋玉月和唐思思到別墅內(nèi)來了,我不知道是怎么進(jìn)來的,不過子豪,我現(xiàn)在很安全!”
林鐺鐺強(qiáng)調(diào)著,伸手抱住亦云。
“躲起來等著,我馬上到家!”
盧子豪一聽,腦海中完全不是那么一回事的畫面,兩個懷有身孕的女人,一個還坐在輪椅上,一個雖然靈敏卻心地善良,怎么能斗得過兩個兇殘的女人?
他腳踩著油門,向著山道沖去。
樹影在車窗外迅速閃過,疾馳著直奔盧家大宅。
莫姨叫不開門,明顯意識到出了問題,她回頭看著幾個在花圃中忙碌的工人和幾個保鏢,大聲喊道,“都過來,馬上過來!”
保鏢聽到莫姨的聲音,快速趕過來,一臉緊張。
“快,我臥室的窗戶沒有關(guān),馬上從窗戶里鉆進(jìn)去,打開房門。”
莫姨冷靜的命令著。
眼前的紫金譚木門是是個大漢無論如何砸不開的,砸門只能是費(fèi)時費(fèi)工夫而已,而盧家大宅
的玻璃沒有防護(hù)網(wǎng),因?yàn)椴AТ瓣P(guān)上之后,就是實(shí)實(shí)在在的防護(hù)玻璃。
很快,保鏢進(jìn)入別墅,打開了門。
“快,到樓上看看。”莫姨命令保鏢。
經(jīng)過這么一陣子,寶藍(lán)色的蘭博基尼也駛?cè)肓藙e墅中,車未停穩(wěn),盧子豪就跳了下來,直沖別墅內(nèi)。
二樓的走廊中,眼前的一切讓人瞠目結(jié)舌:
唐思思假肢摔碎在地上,臉上紅腫紅腫的倒在地上,暈死過去,后腦勺上,往外冒著血水。
宋玉月更慘,身上的衣服拉了起來,肌膚被抓撓的血粼粼的,小腹上一疙瘩肉幾乎要掉下來了。
而她的下巴骨掉了下來,整張臉扭曲在一起,一個腳腕明顯轉(zhuǎn)了一百八十度的彎,折了!
兩個女人猶如死了一樣趴在地上,卻完全看不到林鐺鐺和張亦云的身影。
怎么會這樣?誰做的?
莫姨皺了皺眉頭,這樣的手法,太狠毒,不可能是兩個女人做的。可是除了她們,還會有誰?心里蔓延過寒氣,轉(zhuǎn)身看到盧子豪,低低叫了一聲,“子豪。”
盧子豪臉色陰沉的看著這一切,目光犀利的掃過三個臥室的門,走到阿耀臥室門前,伸手拍著門,“鐺鐺,是我,開門。”
聽到盧子豪的聲音,林鐺鐺全身的緊張凝聚起來的力量瞬間松懈下來,她搖動著輪椅,不顧一切的沖到門前,拉開門,看到站在門外的盧子豪,眼淚不可遏制的沖出來,“哇”的一聲哭了起來。
想起剛剛獨(dú)自面對宋玉月和唐思思兩個癲狂的女人,她就后怕,萬一動作慢了一些,或者是不小心跌倒在地,失去的,就會是他們的孩子。
盧子豪俯身抱住她,緊緊的抱著。剛剛,他差點(diǎn)兒再次失去了她!
張亦云也跟著走出來,站在門口,看著走廊中的一切,不由的愣住了,片刻之后轉(zhuǎn)臉看著在男人懷里哭得一塌糊涂的林鐺鐺,不由挑起了大拇指,鐺鐺,太牛了!夠強(qiáng)大!
“好了,不哭了!鐺鐺,是我回來的晚了,讓你受驚了!”盧子豪抱著懷里的女人,低頭小心翼翼的擦著她臉上的淚水,輕聲安慰著。
“沒有,你怎么回來的這么快?”林鐺鐺的情緒稍稍穩(wěn)定了一些,有些詫異的問道,伸手抓著盧子豪的衣服,有些不好意思。
竟然這么肆無忌憚的哭鼻子,都要做媽媽的人了呢。
“我得到宋玉月和唐思思逃跑的消息,不放心,就回來了,果然還是闖進(jìn)家里了。鐺鐺,是你干的,真棒!”
盧子豪看著林鐺鐺,有些懷疑,林鐺鐺較之以前,是強(qiáng)大了些,可是這樣殘忍的手法,他不相信。
“我只是保護(hù)了自己而已,可是……”林鐺鐺從他的懷里抬起頭來,看向地上的宋玉月和林鐺鐺,不由驚呆了。
地上的兩個女人,凄慘的樣子好似被肢解了一樣,怎么會是這樣?
她想起給盧子豪打電話的時候聽到的兩聲慘叫,轉(zhuǎn)臉緊張的看著盧子豪:“剛剛你們進(jìn)來的時候,她們就是這樣的?”
“嗯,發(fā)生了什么?”盧子豪看到林鐺鐺神色有異,心里的懷疑得到了進(jìn)步一印證,難道有第三方來到了他的別墅,幫助了林鐺鐺?會是誰?
“這個……不是這樣子的,剛剛我在這兒的時候不是這個樣子的,怎么她們一個個都成這個樣子了?”
疑惑,在眾人的心里蔓延開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