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顏忱忘了她自己比祁明蓮更有錢,單單那龍紋算盤,祁明蓮他祁府全家上下所有的家當加上祁父官職抵上都不夠。
顏忱更不知,正因為祁明蓮這樣體貼,他身邊的女子各個想盡辦法,變著法子要擠上位,俗稱:爭寵。
這京都祁府,可是地地道道的雞飛狗跳,暗波洶涌。絲毫不比皇宮里的爭寵遜色幾分。要說皇宮里的爭寵帶上了一些家族仕途的勢力,那祁府的爭寵,就好比一出出精彩戲,彼方唱罷,我方登場。
顏忱慢悠悠的踱步回了張家,小心思還在拿祁明蓮那兒掛著,進了門,發現張叔和張哥都已經回來?!皬埵?,張哥,張嫂,我回來啦?!鳖伋揽邕M門叫嚷道。
“忱兒,漲價的事,聽的怎么樣了?”張嫂擺好碗筷,不住的問了一句。
“什么都是傳說,傳說哪有十分靠譜兒的事?!鳖伋雷哌^去看看桌上的菜。
張嫂拍拍顏忱的小屁股,笑道:“去,洗手去,洗好過來吃飯?!?
“好叻!這就去”然后跑去洗手,洗手前還特意去摸了摸寶寶妞妞,而它們卻是一臉的嫌棄。
也是,白天它們剛把自己的在水里滾干凈,這會兒,顏忱的小臟手往上一蹭,拿黑油油的爪印就上了白毛了。這下可好了,剛洗刷干凈的白毛,又臟了,可不嫌棄么。當然顏忱不知道兩雪虎的想法,就算從小帶在身邊,自然也有不知道的時候。
一頓亂摸之后,顏忱笑著說:“乖乖的,我去洗手吃飯拉,晚上回屋里,再和你們玩?!闭f完,一股風的,閃人了。留下兩只雪虎,大眼對小眼,互相哼哼一聲,似乎在說,怎么就攤上這么一個不地道兒的主人,把自己當毛絨大玩具,這心里一陣暗苦。
之后這沒幾天,說要漲價的消息,越傳越兇,越演越烈。但是呢,官府也沒有貼公文,所以誰也不知道真的假的,然后自然不當真,也就慢慢開始淡了,似乎這只是一段流言一條而已,畢竟流言蜚語的都沒個準數。
就像有些人預感的那樣,才消停了沒幾天,卻在一夜之間,頃刻顛覆,人仰馬翻,所有人都被打了一個措手不及,終于在傳說消停的第十天,眾人懵了。前一天,晚上的價格還是和之前一樣,而一覺睡醒之后,價格都翻了一個倍還多點。
最先被發現漲價的是一家油店,在蜀州城內,還是數一數二的大店,大家看見這價格的時候,都望而止步,這可比平時的價格,高出整整三倍,接著便是各色店里不同的漲價。和油店一樣,高出兩倍三倍的,可是仔細一看,發現都是蜀州城內數一數二的大商家,頓時大家心中疑問頓生。
大商家都在瘋長,小商家,由于供貨原因,也勢必要漲價,只是中間的緩沖時間長短而已,大家一下子,緊張起來,想著是否需要囤點米糧等,就怕商家們都坐地起價,趁火打劫,到時候就要搶購一空,然后大家就空手餓肚子了。
“怎么這官府都沒有個公文,說漲就瞬間漲了呢?”張哥從米店回來說道,就著他們米店不小不大,周圍的米店有的漲,有的不漲,老板就說放半天假,觀望一下形式再說,所以張哥提早回來。
不得不說,他家老板是明智的,現在只有大商家集體漲價,這勢必百姓會去小商家那里瘋搶囤糧,如果外省的米糧沒到,城中的米糧陸續被囤,該吃的吃,很快就會出現鬧荒,到時候,說不定還會引起一些慌亂,這樣子,偷盜搶砸的事情就少不了,官府如果不開糧倉,這勢必就要人心惶惶了。如果是現在關門,順勢觀望,漲,可以那個穩價,不漲可以保住客源名聲。這可是兩全其美的辦法。
“這么搞一下,感覺有點混亂啊,如果商家坐地起價,然后在故意囤貨,那城里就要引起混亂了?!睆埳┙舆^張哥遞過的斗笠說道。
而今天外面下著大雨,顏忱也就沒有出去,抱著寶寶妞妞在大屋玩,聽著張哥夫妻兩議論著今天早上大家看到商家漲價的信息,那是一頓驚訝。
“那天帶著寶寶妞妞出門回來的時候,聽到這么一個消息,都說是傳說呢,具體怎么回事,都沒人知道,那天聽了我半天,我還以為是謠言呢!”顏忱抬起頭說道,一臉迷茫的表情。
張嫂回到原來的座位上,繼續剝著玉米粒說道:“這個,估計是那些奸商,很早就謀劃好的,想給大家一個措手不及。”
“我也這么覺得,之前風頭太盛,大家有所戒備,而現在,大家以為是謠言,就松懈了,沒想到就被打了一個措手不及。”張哥贊同張嫂的話,點頭說道:“這要是這么持續下去,誰都保不準,不出叉子。媳婦兒,我們家的存糧夠么。”
“嗯,還夠,之前家里分給我們的,正好上次爹去農莊的時候拉了回來,然后,之前我們自己也囤不少,況且之前忱兒給的金裸子也還有不少,應急絕對有余了?!睆埳┦稚喜煌5恼f道。這家里其實就是張嫂娘家,倒也是和張家是一個農莊的。早先,張嫂嫁給張家,張家就幫襯她娘家,多買了幾畝地,也就不同東西都種了點。到了收成,自然就分給張家一些,另外雞鴨豬肉也時不時的讓去農莊倒貨的張叔帶回來。
顏忱在這也快有兩三個月了,跟蹤美男這么久,打聽到一些消息,京城有一大家姓顏,府上有護國公,有大將軍,還有富商,算是朝廷大臣,也是財閥家族。怎么看都是名聲顯赫之家,不知道自己是不是那家之人。
自然種種的都是猜測,也就是靠著自己的玉算盤和顏字佩,才會這樣想,這些都是獨一無二的。顏忱猶豫著要不要告訴張家,但總拿不了主意,便也就沒開口,現在遇到了這事,顏忱思量了下,還是告訴張家。
“那個,我打聽到,京城有一大家,姓顏,不知道是不是我家?!鳖伋李D了頓,接著說,“我想去京都看看,是不是,我家?!?
“嗯,家里有消息了,這是好事,不管是不是,都去看看。如果是的話,那最好不過啦?!睆埳c點頭應道。
張叔倒了倒煙斗上的煙絲,拿起來,接著抽了一口說:“嗯,嗯有家里消息是好的,可是京都這么遠,你一個人,還帶著兩只老虎,怎么上路。走著去,不知猴年馬月才能到的呢!”
大叔這一問,可不就提醒顏忱了,怎么去是個問題,總不能在和之前一樣吧,這還沒到一半的路程,就直接餓死在路上了。于是,顏忱的希望貌似又落了空。
“要不這樣吧,等最近這商家漲價之事穩定了,便去打聽打聽,有沒有去韻城的商隊或者戲班子,這樣你就可以跟著他們一起,這樣子也有一個照應。”張哥思考著說道。
“我看成,這樣還省事,到了韻城,再經過揚州和梁都,就到京都了?!睆埵骞串嬛鼐┒嫉穆肪€,“如果運氣好,能搭上大船,便可直接從這兒到揚州,這之后可就方便多了?!?
顏忱點點頭,表示明了,這一來,這事就這么擱置下來,這個可是急不來,要從長計議,好好計劃下,這一路漫漫長路的。既然思量周全,那么也就不用太著急了。
第二日,顏忱照例出了門,聽到了街坊的怨聲,說是幾個大商家都說前方戰事吃緊,糧草都往前線了,自然城里的價格就抬高了,其實這是商家的托詞,大伙兒都知道,去年戰事勝利,蠻夷退軍,目前沒有來犯之勢,軍隊也正好調養生息,可謂是兵強馬壯,何須大量運輸草糧。
這樣一想,很多人變激憤了,分分要商家給一個說法。最主要的原因,出去外甥回來的人,帶回的消息是外省的價格還是和原來一樣,唯獨他們蜀州,坐地起價。
商家是想把人往死路上逼,這些無良的黑心商家,拼命漲價,工人的工資還不??丝郏@要別人怎么生計,想想百姓也不可能斗的過那些奸商。
顏忱,邊關心著這事的發展,邊打聽有沒有船去揚州,或者商隊,戲班子去韻城,本以為,現在漕運那里漲價,沒有人走水路,沒想到竟然被顏忱打聽到有人要走水路,仔細一打聽,嘿,竟然是那祁明蓮,要回京都,所以他要包船走水路,另外還要帶著一個戲班一起上路。這真是車到山前必自路,雪中送炭啊。
“哈哈,美男啊美男,難道是老天派你來幫我的么,哈哈!”顏忱越想越開心,不禁當街大笑起來,路人駐足,紛紛轉頭看她,以為是大白天遇到了瘋子。
現在出門就能聽到一些抱怨,大家都是哀聲載道:“這些商家太黑了,漲價漲的么恐怖,我們必須起來反抗,制止他們這種無良行為??!”
“難道你要去官方告他們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