顏忱的這聲大叫,引得大家紛紛看著她。不好意思的撓撓頭,顏忱接著又坐下,拿起碗又繼續(xù)吃著。
其他人則是被顏忱那一喊,卻吃不下去了,似乎等著誰先開口。
晏梓起手指有節(jié)奏的扣著桌面,這個習(xí)慣性的動作,只要每次他思考的時候,就會做。
小悟則是很有眼色的接過書信,遞給晏梓起。
信上的內(nèi)容和墨桐說的差不多,無非也就是些什麼,千萬不能讓顏忱回京都,就算下了詔書也不能接,但是把抗旨不尊是個要命的事情。
所以顏老太爺?shù)囊馑己苊靼椎模褪窃t書先接,但是不直接回京都,玩上個十天半月的,在慢慢折騰回京都,這一路也就起碼至少花工半年時間,到時候自然塵埃落定。
晏梓起看著書信,雖然寥寥幾字,說著是不讓顏忱回京都,其實背後的意思,無非則是讓宮裡的人抓不到顏家的弱點。
顏忱這時不時的離家出走,自然不似其他人,真的比較起來,顏忱是最好拿捏的,所以不讓回京都也是保護她的意思。
這個時候,顏家沒有表態(tài),站哪一邊,所以顏家人自然就會因著各種藉口,拖延回京都的時間。
這顏閥這麼大的一家子,人人都盯著呢,自然也不好暗自下黑手。
“忱兒,你意下如何?”晏梓起現(xiàn)在也猜不準(zhǔn)顏忱心裡的想法,所以還是問下顏忱的意思。
“嗯,嗯,這個,這個,我也不知道。”顏忱擡起頭,看著大家堅定的說道。
延綿聽完這句話,差點把自己手中的筷子甩了出去。
墨桐則是站在一邊,似乎等著答案,然後回京都回復(fù)顏老太爺。
晏梓起看著身前的碗,徐徐的的開了口:“嗯,那就按著顏爺爺?shù)囊馑及桑瑫簳r先不回京都,拖上段時間。”
然後便吧手中的信使勁揉.搓著,沒一會兒,一張寫滿字的白紙,變成了一堆白粉末,從晏梓起的手指縫中流到了地上。
墨桐一個點頭,說了一聲:“告辭!”就轉(zhuǎn)身出去了。
就像他八百里加急,沒日沒夜的趕路來報信,現(xiàn)在又得了回覆,快馬加鞭的趕回去。
待墨桐走後,延綿夾起桌上最後一塊紅燒肉,多嚼了幾下道:“這紅燒肉不錯,我喜歡。”
然後轉(zhuǎn)頭對著晏梓起說道:“堂哥爲(wèi)何不直接帶著那顏家小丫頭直接回去?難道真的要帶她去武林大會啊?到時候,你要上前比武,誰照顧她?”
“不是還又你麼?”顏忱一個挑眉看著延綿。
延綿咻的一下站起身,對著顏忱指了指自己,不可置信的說道:“我?你確定?我是個半吊子,真打起來自保都成問題!”
“一看也是,你就是泥菩薩過江,自身難保。”顏忱看著延綿,一陣嫌棄,“我也不要你保護,要真到了武林大會的地方,想必我的太保們也聚集的差不多了。”
延綿沒有見過太保全部的人,所以不知道一共多少人,不解的問道:“你,你的太保有多少人?”
“一十八!”顏忱想也沒想直接開口。
延綿有問道:“武功如何?”
“聽說是墨桐帶出來的人,應(yīng)該不會很差。”顏忱回答的也認(rèn)真,“能在爺爺跟前做事的人,又是左右手,帶出來的人,肯定是差不離。”
然後這兩人就開始進入了一問一答的模式,問的是延綿,答的是顏忱,把其他人給無視了。
“嗯,嗯,這麼多人,要不分我兩個?”
“分給你,我怎麼辦?”
“你都說武功好,保護我們肯定沒問題!”
“萬一有問題呢?”
“肯定沒有萬一!”
“那要有一萬呢?”
“肯定沒有一萬!”
“那分給你幾個,我怎麼辦,誰來保護?”
“我又不是全部要,就要幾個人啊,你不是還有兩隻雪虎!”
。。。。。。
然後,然後,一屋子的人傻了,明明開始的時候是延綿問,顏忱答,怎麼現(xiàn)在就變成顏忱問,延綿答了呢?!
一時間,大家也看著他們這麼你來我往的問答的,誰都不忍心破壞這幼稚的二人玩遊戲。
直到。。。。。。直到隔壁房間傳來兩隻雪虎的嘶吼聲。
衆(zhòng)人一個回神,紛紛朝著雪虎所在的顏忱房間跑去。
雪虎的聲音越來越大,感覺像是要在咆哮了。
顏忱心裡直打鼓,不知道出什麼事了,寶寶和妞妞很少會在客棧如此大聲吼叫。
顏忱的房間從裡面被扣上了,打不開。這個很反常,因爲(wèi)顏忱去延綿的房間吃飯,屋子裡沒人,所以屋子是沒鎖的,只有寶寶和妞妞栓在牀邊,給了吃食。
“踹門!”晏梓起見著門打不開的情況,直接給了答案。
“嘭”的一聲,這薄薄的門,就要掛不掛的開了,隨時搖搖欲墜的樣子呆在門框上。
揮開四處瀰漫,嗆人的灰塵,之間顏忱的房間四處散落著衣物,一篇狼藉,牀邊還搭著兩條粉嫩色的肚兜,粉色,和鵝黃色。
寶寶和妞妞已經(jīng)掙脫了繩索,撲在牀邊,身下像壓著什麼東西,窗外的陽光太強,看不太清楚。
“嘖嘖,想不到啊,顏家小丫頭的肚兜,居然是這個顏色。”延綿盯著牀邊的兩條肚兜,阿諛顏忱道。
“你,你,不許看,不許看。”顏忱反應(yīng)過來,立即去擋延綿的眼。
顏忱也不想想,這會兒除了她,是女的,其他都是男人。
遮得了一雙,遮不住全部。
不過除了延綿的混賬,其他人倒是很有自覺,不去看牀邊。
寶寶和妞妞看見門口的顏忱立即起身,走動兩步,對著顏忱搖搖尾巴坐下。
小悟看著不可思議,這兩雪虎就像是兩隻自小訓(xùn)練的狗,特聽話。
其實小悟想錯了,這兩雪虎,還真沒訓(xùn)練過,只不過從小跟著顏忱,特通人性。
晏梓起是最早進入房間的,所以還在其他人愣神的時候,他已經(jīng)蹲在了那東西的前面。
這剛剛被寶寶和妞妞壓著的死一個瘦小的男人。顏忱的窗子是沒有扣上的,所以他肯定從窗口進來的。
晏梓起,起身看了看窗口,過完窗沿上有,有幾道深淺不一的腳印。
這一兩秒的時間其他人也站在了晏梓起的身後。
“咦,這不是剛剛樓下那個擦桌子的小二?”顏忱看著地上躺著的男人,突然開口道。
不得不說,有時候,顏忱的記憶異於常人,就像之前說的,她永遠和別人的不一樣,搞特殊就是這麼來的。
“還好繩索沒系的太緊,不然寶寶和妞妞估計得勒出傷痕來。”顏忱煞有其事的對著身邊的小悟說道。
大太保和六太保則是很麻利的把地上的人綁到了一直上,然後延攬自覺的往他臉上甩上一杯茶水。
男子除了身上的衣服有撕裂的樣子和腳踝處又明顯的虎牙的牙印之外,沒有其他什麼的大的傷口。
估計昏厥,可能是要從窗口逃跑的時候,被人高的寶寶或者妞妞一掌拍下,所以直接暈倒在地。
一杯茶水,那小二沒醒,然後第二杯就招呼上去了,還是沒醒。
於是第三、第四、第五杯的茶水也招呼上去了,終於悠悠轉(zhuǎn)醒。
一看眼前這麼多人,小兒,嚇得兩腿直抖:“客,客官。”
延綿伸腳拉過一個凳子直接坐在了店小二的對面,看著他,問道:“你不在樓下,好好擦桌子,跑人家姑娘房裡做什麼?”
“我,我。。。。。。”店小二一時結(jié)巴答不上來。
延綿擡起自己的手,店小二以爲(wèi)是要給他一巴掌,急急忙忙開口:“別,別,別打我,我都說,都說。”
延綿對著他揚了揚下巴,示意他開口。
“剛,剛在樓下,聽見有客人說這姑娘身上的玉件是個稀罕的寶貝,讓我偷了賣他,他出萬兩黃金。”店小二微微顫顫的開了口。
延綿大驚小怪的道:“那你也不能把人家姑娘的肚兜,到處亂扔啊!”說完了,延綿還捂著一下臉道:“會讓人害羞的。”
顏忱聽了延綿的話,臉一下子紅的似個紅蘋果,額頭上暴起的青筋足夠說明,此時的顏忱有多憤怒。
隨著“啊!”的一聲,延綿像是上了發(fā)條似得,奪門而去,顏忱則是在後面跟著追,似乎是要,把延綿生吞活剝了。
寶寶和妞妞以爲(wèi)似乎有什麼好玩的,就便跟著跑了出去。
然後是延攬,大太保和六太保,還有小悟也追了出去。
房間裡只留下了晏梓起和其餘兩太保。
晏梓起看看地上的狼藉,對著一太保吩咐道:“去找老闆娘,讓她把忱兒的衣物收拾一下,或者重新置辦些乾淨(jìng)的。”
然後看看店小二,又和另一個太保說道:“繼續(xù)問他,讓他招。”
兩太保一個點頭,領(lǐng)命分頭做事。晏梓起卻肚子出了門,沒人知道他去作甚。
客棧裡,則是延綿和顏忱,加這兩隻雪虎,上下流竄的騷動,驚嚇人不少客人。
只是他回來的時候,延綿和顏忱都坐在大門口,喘著氣,估計是一圈跑累了。
晏梓起,一手拉起顏忱,一腳踹踹延綿,然後甩了一個炸彈:“明日出發(fā),去桑城。此地不宜就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