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等顏老太爺進宮的時候,皇上便提出了顏忱貌似仰慕祁明蓮能否成事的斗局,顏老太爺一聽又要拿三兒和他斗,自然是鉚足精神應對。
這些趣事,遠在蜀州的顏忱,肯定是不知道的,也就更加不知道身邊還有十八太保的保護,流浪的如此順風順雨,沒有一絲坎坷波折。
同樣,生活的點點滴滴基本被一字不落的傳進京都的顏府和顏府隔壁那莫大的皇宮城內了。所有人都癡癡盼著顏忱早日到京都,自家有血緣關系的顏家人是想念萬分,翹首待歸,而皇帝也是翹首以待,只不過想著能多找幾分樂子玩。
用過晚膳,張家和顏忱都在院子里納涼,張嫂還是剝著玉米粒,張哥則是在劈木柴,準備明天早上張嫂做飯之用,張叔坐在小椅子上,抽著煙斗,顏忱一時無聊,便把寶寶和妞妞從屋里牽了出來,張家也早已習慣,兩只雪虎滿屋跑,唯有一點,顏忱在屋里睡覺時,他們會一前一后橫臥床前,把進屋的路堵了睡,任何人一靠近,便立即起身,警惕。
“我看這事啊,還得要鬧騰一段時間,沒這么快消停,你們兩上工的時候,小心些,別卷入是非。”張叔對著猛吸一口煙斗,忙碌的張哥和張嫂說道,“顏忱也是,往外跑的時候,小心些,如果都鬧騰的話,容易受傷。”張叔轉頭和一旁玩的不亦樂乎的顏忱說道。
“嗯?嗯!”第一個嗯,表示疑惑,第二個,表示先聽話再說。顏忱知道,這老人家都是吃的鹽比自己走的路多,有句話怎么說來著,家有一老,如有一寶;還有句怎么說的,唔,不聽老人言,吃虧在眼前,最重要的那句怎么說的,姜還是老的辣啊!
第二天,一大早,上工去的張哥,突然中午跑回來,嚷道:“打起來了,打起來了,爹,碼頭那里打起來了。”張哥跑的氣喘吁吁,此時停在桌前使勁喘氣。
“咋啦,咋啦,怎么就打起來了。”張嫂拿著燒菜的勺子,從廚房跑了出來,“爹早上出去了,還沒回來。”
“爹去哪兒了。”張哥對著廚房門口的張嫂問道。“顏忱又跑出去玩了?得趕緊叫回來,這會兒正亂著呢!”
因為廚房還做著菜,張嫂又跑回了廚房,張哥也跟著過去,搭把手。因為張家離張哥上工的米店比較近,一般張哥都會中午回來吃飯,然后再去上工。
張嫂對著張哥說道:“顏忱早上出去了,之前剛回來,現在在隔壁屋和兩只老虎一起,估計是去那酒樓,點了鴨子,吃不完,打包回來給老虎吃。”張嫂動作利索地把菜出鍋,接著道:“爹倒是沒有說他去哪里,只是在顏忱回來之后,招呼了聲,說出去一會兒,可能趕不上飯點兒,讓我們先吃,不用等他。”
“那家的鴨子有這么好吃么,顏忱還吃上癮了?”張哥不解的問道:“是不是快好了,我去叫顏忱吃飯。”
張嫂鏟了下鍋,說道:“嗯,好了。去叫吧,顏忱她每次都吃飯之前去吃烤鴨,回來總是半飽,然后把吃不完的給老虎,弄的他們也是半飽,飯都不好好吃。”
“這不是花她自己的錢嘛,這娃子也是省心,我們也不用操心這么多。”張哥擦擦手回著張嫂說道。
“兩只老虎也就算了,可她畢竟在長身子,哪能不好好吃飯的。”張嫂回頭說道。
張哥想了想說道:“說實話,兩只老虎倒是乖巧,不亂鬧騰,也不傷人,不然我們家鐵定遭殃。
“所以說這孩子說到底還是很省心的,就希望她能找點找著家,不然老這樣顛簸,她身上的金丸子不夠她用。得了,得了,我盛飯,你喊顏忱吃飯。”張嫂嘆了口氣,催著張哥喊顏忱吃飯,自己則把盛好的白飯和碗筷拿去了前屋。
“顏忱,顏忱吃飯拉。”張哥跑到顏忱那屋門前,敲門叫到。
而屋里的顏忱,此時看著兩只雪虎,把那烤鴨一人一半的吃了,很是郁悶,她就吃了兩鴨腿,其他都被寶寶和妞妞,搶著吃完了。果然是被張嫂猜中了,她又去買了烤鴨,因為那家酒樓的烤鴨,實在太好吃,連寶寶和妞妞也很愛吃,尤其是皮脆,肉汁醇厚鮮美,想想就溜口水。聽見張哥喊吃飯,連忙回到:“哎,來了,來了。”然后起身走出門去。
打開門的那一剎那,張哥聞到滿屋子的烤鴨香味,不禁問道:“那家酒樓的烤鴨有那么好吃嘛?上次咱們一起吃的時候,也沒覺得多好吃啊?!”
顏忱舔舔嘴唇:“其實鴨胸的肉不怎么好吃,我喜歡兩鴨腿和那一層脆脆的皮,嘿嘿。”顯然剛剛的鴨皮沒全部吃夠,顏忱有點郁悶。
張哥無奈的看著顏忱:“你這小鬼呀,貪吃,以后不怕吃成胖子啊?!”
“不怕,嘿嘿,我肯定沒有寶寶妞妞胖。”顏忱對著張哥無害的笑道。
張哥扶了扶額頭,這孩子,說什么好,是人一看就知道那兩只老虎現在這個身板就已經比她還壯了。也是從喂烤鴨就能看出,自小它們就吃的好。
像現在它們在城里,張家自然沒有存儲飼養很多雞鴨豬,哪也就不可能一直喂喂。一些葷食,都是張叔去農莊的時候收的,因為便宜,這樣用上金裸子,倒也能買不少,再加上配上饅頭菜湯和顏忱自己捎帶的烤鴨,還有偶爾帶他們去河邊打到魚和小獸,倒也不用他們很費心這兩只老虎。
顏忱和張哥就這么一問一答的走去了前屋,因著路上有人聊天,這路總在不知不覺中就縮短了很多。飯間,張哥說了碼頭打架的始末,原來是幾個鄉民,去碼頭搶漲價米商的米了,被發現了,然后就打起來了。后來衙門來了人,把人都扣去衙門了。
用過午飯,張哥匆匆的就趕去上工了。早上碼頭那里打起來,有人被扣在衙門了,人手短缺,所以現在店里都忙,留著兩學徒顧不過來,況且大家都在為之后這段時間作準備,就怕動亂,自己家什么都沒有就遭殃了。
午時三刻剛過,張叔就回來了,張叔進門的時候就看到這么情景,顏忱嫌屋子里太熱,躲在樹蔭下,閉著眼躺在木桌上小憩,手上的蒲扇一上一下的扇著,兩只雪虎一左一右的伴隨著,尾巴一前一后的搖著,這節奏怎么看怎么搭。張叔笑著搖了搖頭,走進屋里,招呼張嫂,端飯菜。
飯菜在炕上溫著,端出來就能直接吃了。張嫂麻利的弄好,就坐到一旁,和張叔聊起來:“爹,相公剛回來說,碼頭今兒打起來了,鬧的可兇了,聽相公說,人都被扣去衙門了。”
“這事兒可不好辦,估摸著還得鬧騰。”說著張叔便啄了一口酒,“今天早上我也聽到說這事兒了,所以趕緊去備好馬車,準備過幾天去農莊再收點米糧,有備無患。”
“合著您去備馬車了,還以為您去哪兒了呢!”張嫂給張叔添完酒,接著說道:“相公回來沒見著您,就怕您在路上被傷著了,可著急呢!”
顏忱在院子假寐,自然這話都是句句飄入耳里,這幾天到處開始鬧事,路上都要避著走,生怕連累自己。斗不過人家,自保還不成么。因此,顏忱這幾日,也是盡量減少出去走動,上午出去一會兒以后,下午基本就在家。
“嗯,沒事兒,不用擔心,到時你們女人,別亂走,省的出點事兒,不能自己保護自己。”張叔言之有理。“我還聽說,隔壁街的戲班子,多兩日就要去揚州,不知道顏忱和他們聯系上沒。”
“這就不知道了,她回來也沒說來著。”張嫂起身,走到門口,看著顏忱搖著扇子,那就是沒睡著,然后就問道:“忱兒,爹說有戲班子去揚州,這個你知道么?”
顏忱聽見張嫂喊自己,便坐了起來,回話:“嗯呢,知道,就是剛聽張叔說的過兩日去揚州,其余的就不知道了。”顏忱老實的說道,自然之前是打聽到戲班子跟著祁明蓮一起走,就是時間沒定。一聽張叔說過兩日就走,那時間就有點緊迫了,需要現在就開始準備東西了。還要和戲班子商量。
“今天,正好遇到戲班班主,和他提了提這事,一聽到有兩只老虎,他就心有余悸。”張叔摸了摸胡子,然后瞇著眼說道,“不過嘛,他到時沒把話說死,他的意思是,如果雪虎能幫著賺點錢,就自然可以跟著他們一行人,況且,塞點銀子給他們,自不是難事。”
聽著張叔這么一說,顏忱心里一得意,這真真老天幫忙啊,還是因為美男的緣故。真是人逢喜事精神爽。“成,我明天就去那戲班,商量下這事兒。謝謝張叔,張家都是好人,對忱兒最好了。”
顏忱這張小嘴像抹了蜜一樣,把張叔和張嫂哄的很開心:“你這娃子客氣啥,明兒我和你一起去,有個大人在,班主應該不會太為難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