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倒真應了那個說書的話,顏三小姐是個可憐人。
真的是可憐了,嫁了兩次,都是不成的,被綁架了三次,兩次是不懼威脅的,可第三次,誰都不知道會怎麼樣了。
之前那個聲音猥瑣的男人,很快進了車廂,打開麻袋口。
瞬間,顏忱的視線亮堂了,卻又被一團黑影籠罩。
那猥瑣的男人,看了看顏忱,吞了吞口水,伸出手,摸了摸顏忱的臉蛋:“這小臉細皮嫩肉的,看的老子心癢癢。”
於是伸出另外一隻手,想去摸顏忱另外一邊的臉,顏忱極力往後躲著,不想讓這猥瑣之人觸碰。
在車外駕車之人,聽見他這麼說,隨即喊了一句:“那小崽子估計還是個雛,你別亂碰,到時候說不定還能憑這點,多賣點銀子。”
“老子不就想嚐嚐鮮麼,窯子裡都是女人,各個媚的緊,這會兒見了這麼幹淨的男娃娃,我有點心猿意馬。”那猥瑣之人,說的這話讓顏忱趕到害怕,無奈手腳不能動,只能左右扭動。
猥瑣的男人看見顏忱動來動去,就伸手去掐顏忱的胳膊:“臭小子,別亂動,乖乖呆著。”
一個手勢下去,顏忱的手臂頓時感覺痠麻帶著痛。
一般這麼用力掐的後果,就會留下淤青。
後來,這男人看著顏忱安分了,就出去了。
沒一會兒,似乎是進了城。
等顏忱眼前在一亮堂的時候,她便被架進了一花樓老鴇的房間。
老鴇看著她,細細打量,對著綁架她的二人說:“這孩子,如果不是你們說是男娃娃,我還以爲是女娃娃,都知道我這裡只有小倌,不收伶人。”
“是,是,他是男娃娃,女娃娃怎麼會帶著男娃娃的扇子,上面還寫著情詩?!”猥瑣的男人率先開了口。
“看著楊子到時個可人的,我便收下了,去帳房先生哪裡領個二十兩吧。”老鴇點點頭,看著顏忱,話確實對著其他二人說的。
那兩男人一聽,賣了二十兩,眼睛不住地一亮,這小崽子還是值點錢。於是猥瑣的男人又開了口:“媽媽,他還是個雛呢!”
那個老鴇一聽,心裡一喜,這麼個好苗苗,這下第一次可以賣個好價錢。
老鴇裝作不經意的說道:“這樣啊,那就多給十兩好了,得了這麼個好苗子,媽媽我也開心。”
然後,那兩綁架之人歡天喜地的拿著銀子走了,他們下一步,則是要把玉給典當了。
猥瑣的男人去典當,另一人則取給馬喂草。
典當鋪的老闆,拿著兩件東西看了很久,眉頭緊鎖,時不時的瞟一眼,眼前那個來點當的猥瑣男人,開口道:“客官的這兩件東西,可是上品啊!”
猥瑣男一聽,急忙問道:“真的?可當多少?”
當鋪老闆,想了想回道:“如果是典當,可以當個千把兩黃金,如果是死當,可以當個萬把兩黃金。”
猥瑣男聽見黃金兩字,腳直接發軟,心裡暗想,就知道那個小崽子不簡單。定了定神,咬了咬牙,對著當鋪老闆說道:“那就死當,銀票,現銀都可以,爺這會兒就要。”
當鋪老闆點點頭,示意明白:“我去後堂問問掌櫃的,我們的號裡是不是夠錢。”
猥瑣男人揮揮手:“快去快去,爺等著!”
當鋪老闆進了後堂,合著當鋪的掌櫃,兩人細細研究著,就聽聞掌櫃說道:“難道這就是傳說中的顏字佩?”掌櫃手拿著顏字佩,左右翻看著。
“一塊字佩,何以見得是顏字佩,說不定哪個大戶人家,按著傳聞,私自找人刻的。”當鋪老闆不以爲意,繼續看著龍紋算盤,“這算盤倒是個好東西,上面的龍紋一看就是雕刻大師的手法,估計這世間難有第二個。”
“自己刻的?這兩玉件,都帶著穗末兒,這末端的綁線一般人家都是沒有花紋,其他的無非也就是吉字,喜字,誰會弄個顏字,誰不知道只有顏閥的東西所有記號都是顏!”掌櫃的瞟了一眼老闆,在瞟了一眼玉件,糾結的說道。
一聽這話,當鋪老闆立即發現這個是問題,收了兩玉件不打緊,萬一這兩玉件是顏閥被盜之物,得罪了顏閥,可沒有好果子吃。也不知道那兩人何來歷,怎麼得的玉件?
就在當鋪老闆和掌櫃研究玉件的時候,顏忱也被老鴇喂的飽飽的,準備拎去洗刷乾淨,洗巴乾淨,晚上就能賣個好價錢。
顏忱自然不知道老鴇心裡所想,她就以爲是老鴇看她可憐買下她,給她吃飯,和李靜姝一樣,收留她。
到了浴室,顏忱傻眼了,四個男人,站在池子邊上,低著頭,像是在等著誰。
問題顏忱是個女子啊,不是男子。
就聽的老鴇說:“寶兒啊,媽媽讓人燒了一池子的水,讓這些美人哥哥給你洗洗,按摩按摩,換一套漂亮衣裳。”
看看這四個男子,長的到時不錯,問題男女授受不親啊!
顏忱立即猛搖頭:“不行,不行!”
“行不行,還輪的到你說麼,給我脫了衣服乖乖下水。”老鴇狠掐一把顏忱,憤恨道。
顏忱不依,掙扎道:“就不,就不。”
於是兩人僵持,一個使勁掐要推下水,一個使勁掙扎嚮往外跑。
突然來了一個老嬤嬤,看著她們的架勢,立即說道:“我說姐兒,要在這麼掐下去,今晚身上都是印子,可賣不了好價錢。”
被老嬤嬤這麼一說,老鴇頓時反應過來,回頭對著四個小倌道:“去該拿衣服的拿衣服,該準備的準備,留個人把那套銀針拿我房裡來。”
說罷便拽著顏忱往自己房間裡,顏忱左右掙扎,愣是掙扎不開,身邊的老嬤嬤還道:“莫掙扎,莫掙扎,會留印子的。”
就這麼一拉一扯,顏忱被老鴇帶進了自己的房間裡,拿著銀針的小館早就在那裡侯著。
老鴇撩起一根銀針,就往顏忱身上戳去,顏忱當即左右扭擺身體,銀針一時也碰不上,結果獨獨忘了手。
老鴇愁著扎不到,便手一彎,直直的扎到掐在手裡,顏忱的手指上。
就聽的顏忱痛苦地“啊!”了一聲,手指頓時血珠外冒。
趁著顏忱這個疏忽,又在她身上猛扎幾下。
這下子的顏忱真的是受苦了。
這痛比早前,打架的傷還痛。
眼眶紅了,眼淚還能不流麼。
幸好外面的吵鬧打斷了這一切,也讓顏忱沒有在遭罪。
趁著老鴇一愣神,詢問何事的時候,顏忱猛地抽出手,在衆人沒反應過來的時候,跑了出去。
自然老鴇等人就會追在後面跑。
這場景猶如及笄那天,顏忱領著衆人在錢府別院跑一樣。顏忱自然是一路往前廳大門跑。後面的人自然要抓她回來。
跑至前廳,原來外面是幾個鬧事的在前廳打了起來。顏忱沒注意腳下,直接和鬧事的人撞了個滿懷。
只聽得老鴇中氣十足的喊了一句:“把大門給老孃關起來,今天就不開門了。”
然後大門就這麼慢慢的合上了,誰也出不去。
等顏忱將將站穩,就聽的頭頂一聲:“顏忱?”這聲音,不甚熟悉,只是一時想不起。
擡起頭,顏忱望著比自己高出一個頭的男子,看了半天,沒想起來。
“我是小悟啊!”男子忙急急的解釋道。
也難怪顏忱認不出,小悟比以前高了許多,皮膚黑了不少,身體健壯很多,穿著長衫,也英俊不少。很難和以前的清瘦的樣子聯繫起來。
一看見是熟人,顏忱立馬躲到他身後,弱弱說道:“小悟,救我!”聲音裡的那廝害怕,顫抖著。
小悟看著顏忱紅紅的眼眶,想必是受了委屈,心裡一陣疼,想那時,乞討打架,都沒見顏忱這個樣子過。
於是便想著這裡事情辦妥,帶著顏忱一起走。
要問他是來幹嘛的?這花樓,小倌,青天白日的還能幹什麼?
只是,大家都想錯了,他們是來抓人的,前個兒夜裡,軍營出了一個逃兵,後來得到消息躲在了這花樓,日日與小倌歡好。
小悟帶著這幾人便是來抓他的。卻沒想,能在這裡遇見分別了幾年的顏忱。
細細看著顏忱到時比以前,白了不少。身材也顯現出來,沒有以前這麼圓潤。
小悟想著能再遇見顏忱真好,還以爲她已經不在了,不過還好。雖然這幾年在軍營,也聽過一些流言蜚語,但是總沒和他認識的顏忱相對起來,以爲是重名。
來不及細問,一羣人自然是要往門外走,老鴇豈能讓自己到手的鴨子飛了,便喊來了花樓的打手,於是兩方人大打出手。
畢竟一邊是軍營出身,雖然打手們身強體壯,但也沒落了好處。
打的不相上下。
趁著慌亂,小悟大喊一聲:“不要戀戰,走!”
然後身邊的幾人,便迅速向他靠攏,朝門口突圍。
這小小木門豈能阻擋在軍營打滾摸爬的幾人,沒幾下,這門便壯烈犧牲了。
小悟拉著顏忱,其他人跟著一起跑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