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著林美嬌的話音剛落,本就電閃雷鳴的天空,突地爆發出一陣刺眼的白光,就仿佛是天崩地裂,帶著毀天滅地的氣勢。整片天空好似被一只無形的手,生生撕裂!一道巨大的裂紋在空中出現。
裂縫中盡是黑色,找不到絲毫的光亮。
但就在厲風等人震驚的抬眼張望時,裂縫中同樣爆發出一道白光,隨即極為快速的擴散開!
一束占據著半壁天空的光柱,從裂縫中落下,不偏不倚的照在趴倒在地的吳遲身上。
與此同時,整片天空突然響起一道蒼老的聲音,那聲音仿佛貫穿古今,帶著看透世間紅塵的透徹,但也只是一個字,卻讓所有人耳暈目眩,仿官靈魂被震出竅了。
“命…………”
是一個命字,或許在普通人看來,它代表的涵義,只是普通的勝利輪回。但在修煉者的耳中,這個命字,卻闡述了太多。得之我幸,失之我命,人生的一切都包含在命中。吳遲趴倒在地上,本來以他現在的身體,剛剛雷電的攻擊,早應讓他魂飛魄散。但奇特的是,他現在的意識只是模糊,但卻清楚的保存著。
“命……”
吳遲精神一震!白光照在身上帶著些許的暖意。尤其是這聲命字,讓他整個人陷入了一片空寂。腦海中不停回蕩的只有那一道蒼老的聲音!
這就是命嗎?不論我經歷了多少的輪回!不論我變成什么樣子!不論我是不是一個普通人!我都是吳遲!這就是我的命!
突地!原本一直在吳遲腦海中縈繞的問題,在這一刻終于有了答案。
命,人一生之悻然!原來就是這個意思!
吳遲找到了一直尋找的答案!而原本身上的傷勢,在白光的照射下,以飛快的速度愈合著,完全燒焦的身軀,重新有了皮膚的光澤。甚至,他的身體在以極快的速度增長著,面容也再度變回了曾經的模樣。
一雙黑白分明的眼珠,在一剎那,豁然睜開!那種熟悉的感覺,讓不遠處一直緊盯的厲風等人,皆是完全呆愣在原地。
縱然是誰也想不到,這個外表邋里邋遢的男孩,竟是他們一直在尋找的吳遲!所有人都不敢去相信這個事實。
胖子哆哆嗦嗦的指著吳遲,顫聲說道:“大師兄,他……”
“我看到了。”厲風盡量讓自己的聲音保持平穩,但卻難免有顫抖之意!
吳遲隨著站起,也將目光鎖定在厲風等人的身上,嘴角那抹熟悉的笑容是不會變的,他大聲的沖著他們打招呼!這一次不管是為何,至少自己是名正言順的吳遲了,可無論他怎樣叫喊,厲風等人都沒有絲毫的變化,甚至沒有張嘴,只是將目光繼續鎖定在吳遲這邊。
怎么回事?難道他們聽不到我的聲音?
吳遲上千輕撫著白色的光柱,卻發現這東西猶如實質,觸手時,頓感冰涼之意,仿佛是一塊兒完美無瑕的美玉。
“這地方是不會傳出任何聲音的。”那道蒼老的聲音再度響起。吳遲整個人一頓!慌忙看向四周,卻發現沒有任何的聲音,這生意極其突兀的傳過。
“我在一個你現在觸碰不到的地域,我問你,你可明白命為何。”
這老者的聲音,吳遲自然熟悉,從第一次脫離圣靈大陸幫助自己解圍,再到那些字體融為一體之時,他一直都有出現,只是聽著他的問題,吳遲臉色一愣,下意識的答道:“命乃輪回,是愛之輪回,道之輪回,有之輪回。”
“哎…………”這聲音倏然發出一聲長嘆,而且嘆息中不乏失望之意。
“看來你還是沒有明白。罷了,老夫就再送你去個地方!若是仍舊不解,老夫也無須在強人所難了。”
老者悠悠的聲音讓吳遲心中帶著幾分人波動,難道自己所說的不對?可命不正是于此嗎?是你的就是你的,無論怎么搶也搶不去。不是你的終究不是你的,無論怎么搶也得不到。難道這不是命嗎?
突地!老者的話音剛落沒多久。
曾經那熟悉的刺眼白光,再度將吳遲的視線蒙蔽,下意識中,將目光緊閉,劇烈的眩暈感,讓吳遲不敢睜開眼睛分毫。可就在這時,那原本籠罩著他身形的光柱,突然撤去,只是一瞬,厲風他們的叫喊聲便傳入了吳遲的耳中。
“老六!老六!”
很熟悉的稱呼,至少吳遲已經很多年沒有聽到過。甚至在驚喊中還帶著林美嬌痛徹心扉的哭聲:“你是吳遲!為何不告訴我!你終究還是騙了我!!你是個徹徹底底的騙子!”
原本準備睜眼去和厲風他們做最后告別的吳遲,聽到這聲痛呼,不由將眼睛再度緊閉。他是在逃避,不光是在逃避自己的欺騙,還有不忍去看林美嬌梨花帶雨的模樣。
“對不起……”這一聲道歉,吳遲只能在心底重重的說著。
風呼呼直嘯,在厲風幾人的驚呼下,一扇寬大的鐵門憑空出現,一雙布滿著溝壑的手,從門內探出,將吳遲整個人緊緊握住,隨即仍在鐵門內。
砰!
這一刻,原本烏云密布的天空瞬間恢復如初,仿佛剛剛的慘烈從來沒有出現過。天依然是那么湛藍,白云飄散在空中,輕輕的滑動著。
厲風口干舌燥的舔了舔嘴唇,用只有自己能聽見的聲音說道:“他走了……”
吳遲這一次的到來默默無聞,但離開卻聲勢浩大,只是臨行前的告別都沒有,讓所有人的心中除了失望和遺憾之外,還有著淡淡的痛楚,那是面對強有力的人物,生不起半點出手之意的自責。
只是林美嬌卻猛地擦干了臉上的淚珠,臉色超乎尋常的平靜。
“小師妹,你……”厲風下意識的叫了一聲,畢竟剛剛林美嬌的表現,他都看在了眼里,而且吳遲最后的表現,他看的清清楚楚,那是在逃避。眼下也不知該說些什么,只是輕聲說道。
“大師兄,我沒事情,反正我也不記得吳遲這個人。我傷心也只是因為他騙了我!你放心!我以后不會再去找這個叫吳遲的陌生人了,從今以后我林美嬌所要做的就是修煉。你不是說要回鑒天峰嗎?我們什么時候走?”
“我…………”
“那好吧,等到你想離開的時候叫上我就是,我不會逃走了。”說罷,林美嬌轉身輕緩的離開。
厲風等人面面相覷的看著,胖子率先說道:“大師兄,她不會出什么問題吧。”
“應該不會。不過為了以防萬一,我們還是先回鑒天峰吧。”
“那老六他…………”
“難道你剛才還沒有看明白嗎?雖然不知道老六為何會這樣出現,甚至變成了一個小孩子,但是他的敵手絕不是我們能夠對付的了的。走吧,今天就回去。這么多年沒有回去,倒是有些想念在鑒天峰的日子了。”
直到所有人黯然的點頭離開,厲風才發出了一聲長嘆,心中暗道:“老六,你現在所經受的,不是我們所能對抗的。不過你放心,早晚有一天,我們會追上你的腳步。”
而圣靈大陸所有的門派卻是在這一刻全部沸騰了,羽仙門中,一個面貌英俊的中年人端坐在正中,身下兩側分別是羽仙門的掌門,羽化真。還有大長老。除此之外別無他人。
“老祖,剛才那股莫名的力量到底是什么?”羽化真小心翼翼的問道。從那股力量出現開始,他口中的老祖就一直陰沉著臉,甚至眉宇間還帶著恐懼之意,現在這力量不見了,他才敢開口詢問。
這老祖名為羽童,五千年前踏碎虛空,進入圣靈界。幾年前,就在吳遲離開沒多久,他偷偷一人從圣靈界中返回圣靈大陸。說起來,這羽童雖然是個大乘期高手,但在靈城之中,屬于下流的高手。
他本就是天資不高,只是因為在幼年時候得到一件至寶,才有機會達到大乘期。在靈城那里,基本上就屬于任人宰割的小人物,但羽童卻沒有心繼續修煉,他本來成就大乘期的時候,還幻想著能夠叱咤風云,要風得風,要雨得雨。但圣靈界那里最多的就是高手。他的出現根本掀不起半點風浪,這才偷偷溜回來,準備來圣靈大陸繼續享受眾人的膜拜。
但縱然他天資不行,畢竟也是一個大乘期的高手,剛才那股力量的突然出現,讓他整個人升不起半點反抗之力。甚至他有種錯覺,只要自己的神識稍稍接近,就有可能魂飛魄散。可他想不通,到底是誰才能有如此實力。就是在圣靈界高手,白帆和顧展屠那種人身上,他也沒有過這種感覺。
如今聽到羽化真的問話,當下喝道:“有些事情不是你能夠管得了的!吩咐門內所有弟子,從現在開始不得外出。都老實的在門中修煉,違令者殺無赦。”
對于這些大乘期的高手,尤其是羽童這樣的人,死幾個弟子,就算是羽仙門所有的弟子全部都死了,他也不會心疼。他是擔心這些弟子外出之時,沾惹麻煩,到時候惹禍上身,自己就遭殃了。
羽化真心中微微有些失望,原本從羽童回來之后,他就胸懷大志,準備整合三門五福十洞天,到時候由羽仙門一家獨大,自己也算是羽仙門萬年來最大的功臣,可這好日子還沒過多久,就碰到了這樣的事情,心中失望,也是情有可原。
“老祖,這些日子寶洞天那邊兒一直都和咱們門中弟子有瓜葛,而且斗法的規模已經很大。甚至連寶洞天最得力的弟子華為峰都參與其中,老祖您看,是不是要對他們所有戒備啊。或者說……”說到這里,羽化真話鋒一頓,在脖頸處做了一個抹脖子的動作,其韻味不言而喻。
經過了好半晌,羽童將心中的恐懼和疑惑才消除殆盡,看到羽化真的動作,慢悠悠的點了點頭,繼續說道:“這件事情你看著辦就好。老祖我這次回來就是為了尋求更高的突破的。若是沒有什么事情就不需要來請教。對了,上次我和你說的,選幾個女人來我這里的事情辦得怎么樣了。”
“老祖您放心,咱們羽仙門家大業大,找幾個絕色女子只是小事一樁。而且還都是上好的修煉體質,現在正在被各種靈藥改造,相信改造完了之后,這氣質更會大不一樣。她們能夠伺候老祖,也是他們的榮幸。”恐怕任誰也想不到,一向在圣靈大陸只手遮天的羽化真在羽童的面前會如此的諂媚。
羽童淡笑著點了點頭,道:“這件事情你做的還是不錯。我看你現在已經到了神嬰期的巔峰,若是以后辦得好,老祖我自會將一些修煉經驗告知與你,說不準還會賜下你一些上好的靈藥,幫助你突破。”
羽化真心中一喜,連忙跪在地上叩拜道:“多謝老祖!弟子一定竭心竭力的為您做事!”羽化真等這一天可是等了很久了!要不然也不會這樣自降身份的卑躬屈膝對著羽童。
重新坐在椅子上,羽化真一臉諂媚的說道:“其實這寶洞天之內也有幾個絕色女子,都屬于名聲遠播的。等到時候將寶洞天歸納我羽仙門手中,這些弟子更是要交給老祖訓練了。”
羽童心中一美,在圣靈界的時候,就他那個實力,絕不會有女子看上他,再加上這靈城即便是有絕色女子的,但實力高出羽童不止一籌,更不會傾心與他,所以這些年來,羽童一直都沒有與女人有過什么親密接觸。
如今回到了這實力極弱的圣靈大陸,羽童絕不會放過任何的機會!羽仙門內的一些女弟子也都已經被他糟蹋了一遍!縱然這些女弟子心中哀怨,但畢竟羽童是老祖,只能將這些埋怨深埋在心中。
“好,這件事情抓緊去辦吧。”
“弟子遵命。”羽化真連忙站起身,恭聲說道。剛準備離開,腳下卻是一頓,再度對著羽童問道:“老祖,那寶洞天的掌門君生還有大長老展屠都是實力高超之輩。這么多年與我羽仙門分庭抗禮,實力自然是不差。弟子擔心有太多的人員傷亡,所以這兩個家伙……”羽化真說到這里又是一頓,他當然不敢直接對羽童說,殺了他們。但說到這里,即便是智商不高的家伙恐怕也聽明白了。
“到時候我出面將他們解決就是。”
“多謝老子。”
羽童洋洋灑灑的揮了揮手,看著快要離去的羽化真和大長老的背影,臉色卻突地一變,大聲喝道:“等一等!”
羽化真二人也被這一聲嚇壞了,趕忙轉過身,只見羽童的臉上帶著震驚之色,當下跪拜在地上說道:“老祖怎么了。可是弟子有什么做的不對的地方?弟子愿意受責罰。”
“不,沒有你的事情。你且告訴我,剛才你說寶洞天內有一個叫展屠的家伙?”羽童的臉色極為陰沉,甚至目光都變得有些閃爍不定。若不是羽童剛才留意了一下,恐怕這件事情也就過去了。他在靈城呆了那么長的時間,對于幾個巨頭的出身自然是了如指掌。白帆就不用說了,白眼一族的當家強者。而這顧展屠,卻是一直都是個迷。有人說他是一個閑云野士,沒有門派。但也有人說他曾經留下了一個巨大的寶藏,供他的幾個弟子使用,后來羽仙門在萬年前崛起,寶洞天同樣崛起,只是一直以來都極為低調。
難道這個顧展屠當初留下的寶藏就是寶洞天崛起的緣故?還是這個展屠只是一個巧合。
“這展屠是原名嗎?”
羽化真先是一愣,隨即肯定的說道:“沒錯,他就是叫做展屠。被稱為血師。”
“這樣啊。”羽童心中明顯松了一口氣,他可不想和顧展屠沾染上什么關系。在靈城之中,三門五福十洞天出來的強者近乎一半之多。但羽童卻也不擔心,這些家伙只是一門心思的修煉,圣靈大陸發生什么事情都與他們無關。可顧展屠不一樣,那實力堪稱高深莫測。而且心思也總是在圣靈大陸上,萬一與他沾染上什么關系,那自己可算上沾染上麻煩了。
“老祖還有什么事情嗎?”
“沒了,只要他不姓顧就好。”羽童隨意的說著。
但羽化真卻是聽在了心里,姓顧?這寶洞天可是沒有姓顧的吧。倒是旁邊一直未說話的大長老,此刻恭聲說道:“回稟老祖,這寶洞天倒是有一人姓顧。此人被稱為顧大師,雖然實力只有圣嬰期,但所學知識堪比天上繁星。而且據說這個顧大師和展屠還有瓜葛。”
大長老這么一說,羽化真倒是也想起來了。剛準備回話,卻發覺這四周的溫度驟然銳減,以他神嬰期巔峰的實力,也覺得心底升起一股寒衣,甚至呼氣之時,能感覺到明顯的哈氣。眉毛上也結了一層冰霜。
“顧大師?展屠?莫不成真的是他?”羽童默默的念叨著,但從他身上散發的寒氣卻沒有停歇,而是持續下去。一時間,這本不大的房間內,彌漫著一層冰晶。
“老祖,怎么了?”因為寒冷,羽化真說話之時,聲音有些打顫。
突地,羽童從沉思中醒過來,寒氣驟然回體,溫度也在頃刻間恢復如常。只是聲音中帶著明顯的不耐:“寶洞天不可動!告知弟子!不能與寶洞天的人發生任何關系!若是打傷了寶洞天的弟子,會倆門規處置。”
羽化真驟然一驚!面對羽童的態度一百八十度的逆轉,他完全沒有醒過神來,就連聲音也變得大了一些:“老祖!這是為何!若是這樣告知!恐怕會傷了弟子的心啊!”
羽童目光一凝,原本還端坐的身子,只是一個閃爍就出現在羽化真的身前,如鬼魅般雙手,幾乎是沒有留下任何波動,直接抓在羽化真的脖頸處,眸中閃爍著冷意,寒聲說道:“難道我的命令你也敢違逆嗎?”
羽化真如同一個普通人,體內的靈氣在羽童的手中被完全壓制住,雖然只是與大乘期的高手只是差著一腳之隔,卻猶如一道鴻溝,實力差距甚大。
原本極為平常的呼吸,如今在羽化真看來,變得極為困難。用力的搖動著頭顱,很想說話,卻發不出任何聲音。
“哼!以后我說什么就是什么!否則換一個掌門對我來說易如反掌。”羽童冰冷的說著,手上卻也一松。看著癱坐在地上滿臉通紅的羽化真,冷聲說道:“滾出去,這是給你最后的一次機會。”
“多謝老祖不殺之恩。”羽化真掙扎著從地上爬起,跪在地上恭聲說著。只是他心中的恨意,恐怕只有他自己清楚。
直到羽化真在大長老的陪同下離開,這稍顯空敞的房間,只留有羽童一人的聲音在淡淡的回蕩著。
“希望我今天的猜測沒有錯。”
羽仙門如此,其他的門派自然也是掀起了一番爭吵和爭論,甚至一些隱藏了多年的老怪,在這股莫名力量的刺激下,重新出世。
原本安靜的圣靈大陸再一次陷入了無聲的風波之中。
而這一切對于吳遲來說,卻不可知。他只知道自己在一處四下無人的隧道內,不停的飄動著,甚至他連身子都不能控制,只有目光在四下打量著周圍的一切。
突地!一抹光亮從不遠處迅速彌漫!隨即將整個隧道完全覆蓋,原本的黑色,被一抹溫柔的光芒完全驅趕。
一扇不大不小的木門,在吳遲不遠處。
隨著身體無意識的漂流,吳遲停步在門前,突地!一股暖流從體內升起,很突兀,但就在暖流劃過的瞬間,吳遲重新恢復了身體的控制權。
輕輕的握住門把手,指縫處傳來淡淡的涼意。
咔嚓!
隨著一聲輕響,吳遲擰開把手!一抹刺眼的光芒讓吳遲的眼睛有些不適應,但很快,耳中便傳來嘈雜的人聲。甚至還能聽到怒罵聲,和委屈的喃喃聲。
砰!
還沒有等吳遲去睜眼分辨,便覺得腹部傳來一陣疼痛。身體下意識的睜開眼睛,一個長著絡腮胡的壯漢正面目猙獰的站在自己的身前,在其身側還有幾個小弟模樣的漢子,一臉囂張的看著吳遲。
這次又是什么?
吳遲還來不及去猜想這一次的身份,這長滿絡腮胡的壯漢,已經抬起一只腳,重重的向著吳遲的胸口踏去。
吳遲下意識的向旁邊一躲,但迎來的卻是壯漢極為粗狂的謾罵:“他媽了個巴子的!還學會躲了是吧!兄弟們給我打!打死了算我的!”
頓時間!一陣拳打腳踢落在吳遲的身上,痛楚以極快的速度蔓延。
吳遲雙手抱著頭,身子蜷縮在一起。但只是他被打的剎那,他就已經感覺到,自己的體內沒有絲毫的力量。和在圣靈大陸時一樣!
你大爺的!難道小爺每一次出場都要是這樣的節奏嗎!就不能有一次是讓我有神功蓋世的時候?!!你大爺啊!
過了好一會兒,這幫人才停止了毆打,那個為首的絡腮大漢,揮了揮手臂,上前一步,抓著吳遲的頭發,將他硬生生的薅起來。惡狠狠的說道:“老子再給你最后一次機會!明天這個時間,把圣晶給我備好了!而且數目要翻一倍!否則!就休怪老子翻臉不認人!我們走!”
直到這幫家伙離開了好一會兒,吳遲才掙扎著站起身子,才有時間去打量四周的環境。
同之前一樣,自己依然是處在一個鬧市區,來往的小販往往是與吳遲只有一米之隔,卻沒有一個人側目。仿佛吳遲現在的樣子實屬正常。
“這算是怎么回事兒?”吳遲下意識的摸了摸臉,頓覺一陣疼痛。
那幫家伙下手也算是狠得!專挑吳遲比較疼的地方打,幸虧吳遲的意志力還沒有消減,否則身上這些傷勢足夠他哀嚎一段兒時間了。
看了看腳下,一個完全手工編織的籮筐隨意的癱倒在地,里面散落出青色的果子,甚至有一些已經被踩碎。
突地,一陣急促的腳步聲從街頭的一角傳過,側目看去,正是剛才那群壯漢,只是臉上遠沒有了面對吳遲的囂張,而是一臉的恐慌,在他們身后,一個宛如鐵塔般壯碩的男子,步伐輕盈的走著,但卻難掩孔武之力,尤其是暴露在外的臂膀,掛著如鋼鐵般堅硬的肌肉,看起來就絕非是凡人。
只是他的面容卻是讓吳遲狠狠的一愣!是凌霸天?!
噠噠噠噠噠…………
腳步聲臨近,這群剛剛還囂張的漢子,如今在凌霸天的震懾下,撲通撲通的跪倒在地上,而他們面對的方向,正是吳遲驚愕的臉頰。
“大爺!小的們知錯了!以后再也不會向您收保護費了!還請大爺開恩,讓這位英雄放了我們吧!”這為首的絡腮壯漢,聲淚俱下的哀求著。這下子,原本對于這些還熟視無睹的小販或是行人,看向吳遲的目光也與之前變得不同,那是充滿了善意的目光,甚至有幾人中還帶著些許的希冀。
凌霸天也在這時緩緩的走上前,一腳踢在一個壯漢的身上,引來一聲哀嚎,隨后悶聲悶氣的說道:“以后不許欺負這里的人。”
“是是!小的們知道了!還請大爺放過我們吧!我們也只是為了討一口飯吃,才出此下策。實屬迫不得已啊!英雄放了我們!我們以后絕不會再做這樣的行當了。”絡腮壯漢苦苦的哀求著。
凌霸天卻將目光看向了吳遲,悶聲說道:“他們交給你了。”
交給我?吳遲明顯一愣,但心中卻也有了一個肯定。想不到這一次被弄過來的地方竟是圣人路,而且還能碰到凌霸天,當下站起身,也不管那幾個漢子的磕頭認錯,而是對著凌霸天說道:“你認識我?”
“不認識。”
“那為何要幫我。”
“覺得你很熟悉。”凌霸天的回答極為精短,這倒是與他的外形極為相符。
吳遲淡淡的點了點頭,看來和上一次一樣,自己又變成了一個樣子讓,只是吳遲腦海中卻有一個疑問,不知道孤殺是否還能聽從自己的指揮。
“放了這幫家伙吧。”吳遲淡淡的說著,倒不是他仁心,而是這些小人物實在不值得他動手,自己這次來的目的,他可是記得清清楚楚,那就是尋找真正的命。
“好。”隨著凌霸天脫口而出這一個字,那幾個壯漢倒是如釋重負,根本不敢有半點的遲疑!慌忙的站起身,沖著另一邊跑去。
眼看著凌霸天轉身離開,吳遲張口說道:“我可不可以和你一起回去。”
凌霸天眉頭一皺,沉思了好一會兒,才對著吳遲說道:“不可以,我們那里很危險。外人進去,會被殺死的。”
他說的危險,應該就是孤殺。當下一笑道:“沒關系,我不怕死。你既然救了我,反正我也沒有什么手藝,就想跟著你,看看有沒有什么能夠幫上忙的。”
“可是……”凌霸天猶豫了一下,他本就不善言辭,再加上他的智商確實有些問題,幾句話之間就被吳遲饒了進去。
吳遲眼疾手快,也不管地上的果子是否臟,隨意的撿了兩個完全無損的,在衣服上擦拭了一下,丟給凌霸天一個,自己狠狠咬了一口,鮮嫩多汁,只是很酸,待到酸勁兒過去,才開口說道:“放心,若是到時候我幫不上什么忙,自然會離開。絕對不會賴著不走的。”
“可是小五哥說,不讓我帶陌生人回家。”
“我知道。可我不是陌生人啊,你看,你救了我一命,我又給你吃了果子。我們就算是認識了,怎么還會是陌生人呢。所以你的小五哥說的在我身上就不算數了。好了,磨磨蹭蹭的干什么。”其實吳遲想要去凌霸天那里,除了想去看看小五他們,更重要的是,為了孤殺。
剛才他已經偷偷試過了,自己的意念感覺不到孤殺的存在。如今只能是近距離的觀察下,看看能否起作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