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實上,白云寺的大師當時也是很蒙蔽的,并沒有想到這位施主的反應竟然這么大。
不是朋友就不是朋友,再猜便是了。
怎么……像是要咬人?
然后江勤說什么也不聽解簽的了,牽著馮楠舒的手在佛祖面前溜達了好幾圈,從左到右,又右到左,牽在一起的手舉的高高的,生怕佛祖看不見。
是,人家都說佛祖無處不在,但萬一呢。
誰知道佛祖會不會某一刻摸魚,看不見這滾燙的不朋之心。
不過等下了山,開車返回鴻榮家園的時候,江施主又硬氣起來了,一點也看不出剛才在山上的慫樣。
“兒子,人家大師猜你們是好朋友,你當時怎么那么生氣?”
“他沒說好啊!”
江勤理直氣壯地開口:“既然是大師,說話做事就要嚴謹,不能有歧義,朋友和好朋友那能是一樣的么?”
“寒假就又回家了,幾十天呢,中間還要過年,有你嗨的時候,而且今年你估計還有紅包拿。”
不過剛回去沒多長時間,江勤的手機就忽然響了,打電話來的是呂志川。
“我最喜歡你帶我回來的那一年。”
袁友琴的臉色一變:“你干脆住山上吧!”
小富婆本身就是在滬上缺失了安全感才想要回鴻榮家園的,三大爺也好,薺菜餃子也好,叔叔阿姨也好,溫暖的讓人上癮,讓她很不想走。
甚至,整個小區都認識江勤家的,簡直離譜。
“我喜歡過年。”
“我也喜歡過年。”
但她又粘江勤,就沒辦法了。
于是江勤決定,明天上午返回學校。
呂志川已經把手續辦好了,打算明天到臨川。
江勤也不當回事兒,一路開回到小區。
她知道江勤寵她,也知道叔叔阿姨寵她,所以一直呼到回家,還粘著江勤走來走去。
江勤心中一動,忍不住揉揉她的頭發,心說像他和馮楠舒之間的感情,在這個世界上也是很少見的吧。
眼看著爸媽坐到客廳看起了電視,江勤伸手把跟過來的馮楠舒摟在懷里,接通了電話。
而馮楠舒則坐在副駕駛,聽著袁友琴罵他一路,心里面覺得呼呼的。
而且小富婆在家她地位還很高,甚至有江勤夢寐以求的專屬鑰匙。
而江勤就故意忽快忽慢地逗她,兩個人幼稚的像是學前兒童一樣。
老媽當時看到馮楠舒俏生生地站在門口,聽她喊阿姨你好的時候,也不知道心里是怎么想的,總之就這么自然而然地,家里就多了一口人。
“……”
那年除夕,他把她帶回家吃年夜飯,命運的齒輪估計就已經轉動了。
不過要是這樣說的話,說不定以后再多一口人的時候,大家也還是可以那么自然呢!
正在此時,江家的門鈴忽然被按響了。
江勤松開馮楠舒,伸手打開了房門。
對面的張俊哥帶著老婆過來串門了,還留了一張請帖,請他們去喝滿月酒。
他是夏天結的婚,袁友琴還跟著去忙活了一陣,小富婆回家之后也跟著去湊了熱鬧。
不過江勤倒是沒想到,人家是屬于先上車后補票的那種,才大半年的功夫,孩子都已經滿月了。
兩人進了門之后就受到了袁友琴和江正宏的熱情招待,而江勤則拿著那張請柬看了半天,最后嚴嚴實實地合了起來。
“我康康。”
馮楠舒伸著腦袋想看。
江勤把請柬塞口袋里:“沒什么好看的,友情的結晶罷了。”
“?”
張俊和王燕也沒坐太久,因為還要趕著去下一家,簡單地喝了個茶水就走了,臨走之前還拍了拍江勤的肩膀,說了句努力。
江勤屏住了呼吸,心說高手果然在民間,這他媽比白云寺那個老和尚會猜多了。
我確實,有那么很小一點的不朋之心的苗頭,竟然被捕捉到了。
不得不說,俊哥是有點本事在身上的。
把張俊送出門外,袁友琴一回來就開始感嘆上了。
然后還從電視柜下面找出來一張碟,是張俊結婚時的婚禮錄像。
錄像師還把他們家楠舒錄進去了呢,正好是袁友琴騙她吃寬心面,問她生不生的那段。
“這是什么?”
“結婚錄像啊,全流程的那種,里面還有你呢。”
馮楠舒睜大了靈動的眼眸:“阿姨,我想看(學)看(習)。”
第二天一早,濟州晴朗無云,前幾天的那場雪也化干凈了,江勤收拾東西打算回去,就看到小富婆帶著淺淺的黑眼圈,不斷打著哈欠。 看樣子,昨晚是反復學習了。
江勤伸手揉了一下她的小臉,然后提上收拾好的背包,下樓裝進了后備箱內,開溜。
呂志川此時已經抵達了臨川,簽過了合同,然后被董文豪帶到了臨大,參觀了一圈。
離開大學多年的呂志川再次感受到一種蓬勃的學生之氣,內心是很感嘆的,當然了,更感嘆的是江總的大學生身份。
這件事他已經知道了很久了,但每每想起仍舊無法平靜。
就像龐蕊當初那句不經意的評價,江勤太年輕了,年輕到足夠熬死很多人。
但更可怕的是,他的核心團隊和他一樣年輕,這就很可怕了。
“董總,雖然我和老板認識比較久了,但也是剛來的,不知道他喜歡什么,平時有什么興趣愛好?”
“他……最喜歡老板娘。”
“?”
董文豪雖然比呂志川小一輪,但跟著江勤創業這么久,也能知道呂志川當前的心態。
忽然跳槽,要融入一家新公司,還要自己挑大梁成立一個部門,忐忑感肯定是有的。
而且老板對呂志川是寄予厚望的,公司后期的發展計劃也全都和投資掛鉤,呂志川有壓力肯定很正常。
“我們老板呢,是個戀愛腦,但是伱不能在他面前提愛情,也不能說談戀愛,必須稱之為友情。”
董文豪抿了下嘴:“還有就是,討老板娘歡心是比較快捷的晉升通道。”
呂志川愣了一下:“還有這種事?”
“沒錯,呂總應該知道喜甜吧?”
“知道,是臨川商幫的品牌。”
董文豪點了點頭:“但同時呢,喜甜也是我們老板娘手里的企業,你看這家店,就是喜甜的第一家店。”
呂志川跟著董文豪來到前廣場,抬頭看向喜甜:“怪不得……”
“當初呢,這里有個兼職的奶茶小妹,叫房小璇,老板娘說喜歡她,現在她已經是喜甜的執行總裁了,當然了,這也是因為小璇足夠努力,她一邊工作,一邊考專升本,現在已經在計劃讀研了。”
“真勵志啊。”
董文豪看了眼時間:“十二點了,呂總,咱們要不先去聚仙樓吃個飯吧。”
呂志川朝著背后的二餐看去:“其實我也挺懷念大學時光的,要不就在食堂吃?”
“當然可以了。”
“董總先請。”
董文豪已經離校兩年了,就算有飯卡也不可能帶在身上,于是就打電話給了張柏青,叫張校幫忙安排一下,說是請客。
張校長也比較納悶,心說這是請誰啊,怎么還請到學校食堂里來了。
董文豪也不隱瞞:“只是一個平平無奇的原阿里叭叭投資部經理罷了。”
“神他媽平平無奇,你們人呢?我找人給你們送過去!”
“多謝校長,我們在二餐二樓。”
電話掛斷之后,董文豪看向呂志川:“呂總不要介意,平平無奇這個詞,在我們臨大不是誰都能用得起的,因為我們老板經常這么評價自己,所以這個成語對我們來說很神圣。”
呂志川剛才確實有點不舒服,心說雖然我職位不算高,但說平平無奇是不是太不禮貌。
但經過董文豪這一解釋,他立馬就覺得與有榮焉了。
這可比什么“尊貴的客人”真誠多了,而且一點也不虛浮,看來這拼團里真的到處都是人才。
下午一點半左右,江勤開車回到了臨大,將車子停在了食堂門口,并打電話給了文錦瑞,讓她把放在207的兩份文件拿來。
然后就帶著小富婆上了樓,見到了呂志川和董文豪。
初見老板娘,呂志川被驚艷了一臉,又因為那高冷白富美的氣質,感受到了一絲壓力。
但老板娘語出驚人,差點給老呂的職業生涯干斷了。
“老呂是個壞人。”
“?”
江勤樂的不行:“沒事沒事,老呂你別緊張,她在家沒待夠呢,有點小脾氣。”
馮楠舒鼓起粉腮,把手手塞進了江勤的掌心。
隨后,文錦瑞也從207過來了,把兩只封好的文件袋遞給了江勤,而最上面的那份則直接被他交給了呂志川。
“這是目標公司。”
呂志川接過來,拆開封條看了一眼:“娛樂公司?老板,我們要進軍娛樂產業嗎?這跨度有點大啊。”
江勤擺擺手:“不搞娛樂,但是這家公司對后期的計劃有用,另外,這是給你練手的,真正重要的是這個,高得地圖。”
“哦哦。”
“先熟悉第一家,然后拿下來,接著就是高得,高得那邊其實談的差不多了,但是金額和比例還有分歧,這個就靠你了。”
“保證完成任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