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墨軒也不知道,自己為何會來這里,猶豫再三,他還是抬腳邁入錦繡宮內。
而他剛一進入錦繡宮,便看到,南宮玉一身狼狽,被她貼身丫鬟,扶著往錦繡宮外走。
看到南宮玉這副模樣,他便知道,南宮玉不僅沒有討到任何好處,還碰了一鼻子灰。
他原本有些煩悶的心情一下子變的很愉悅。
有時候,她就像一只慵懶的小貓咪,會窩在明媚的陽光下,慵懶的曬著太陽,看上去很是無害,但是,你若是去惹她,她便會露出鋒利的爪子,將你抓傷。
簡直就是一只小野貓。
楚墨軒沒想到,假鳳妃會突然出來,看著面前的這張臉,心底深處有個聲音告訴他,面前的女子,并不是他的小野貓。
在離楚墨軒還有三四步的距離時,假鳳妃停下了腳步,她看著楚墨軒,并未開口說話。
楚墨軒望向她;“朕,已經告訴玉妃,沒有真的同意,她不能踏入錦繡宮半步,你放心,她以后不再會來找你的麻煩了。”
假鳳妃不著痕跡地抿了下唇,她很清楚,楚墨軒這番話,并不是說給她聽的,而是說給,那個跟她長得一摸一樣,真鳳妃的。
假鳳妃心下閃過一抹異樣的情愫。這異樣的情愫轉瞬即逝。
“不用臣妾動手,蘭心便替臣妾教訓了玉妃。”
楚墨軒并沒有因為假鳳妃的話而生氣,他的眼神一如既往的淡漠。
“朕,還有奏折要批,便先回勤政殿了。”
“恭送皇上。”
楚墨軒轉身,只是還沒等他邁步,身后傳來云之書的聲音。
“皇上,請等一下。”
楚墨軒眉心微蹙,收回了,要邁出去的腳,背對著云之書。
“民女參見皇上。”行至楚墨軒身后,云之書朝他一禮。
看著楚墨軒的背影,云之書開口道;“皇上,民女有話要對皇上說。”
楚墨軒緩緩轉過身,望向云之書。
云之書身旁的假鳳妃知道,云之書有話跟楚墨軒說,很識趣地道;“臣妾有些乏了,便先回屋了。”
楚墨軒點了下頭。
假鳳妃轉身離開。
“既然云小姐,有話要對朕說,邊走邊說吧。”
“是。”云之書應了一聲。
長長的宮道上,云之書走在楚墨軒身側,喜公公等人,則跟在楚墨軒身后,大約五六米遠的距離。
喜公公看著前面走著的兩道身影,他眉頭微微蹙起,皇上不知道從什么時候開始,變的有些奇怪,還有便是,什么時候開始,皇上跟云之書走的這么近了?
剛開始,看到兩人走的如此近,看上去關系非常不一般時,他本以為,皇上是看上了云之書,有意想納云之書為妃。
可是……
經過他一段時間的觀察,皇上對云之書,好像并沒有那方面的想法,兩人之間,似乎隱藏著什么秘密。
還有就是鳳妃娘娘,鳳妃娘娘最近也變得很是奇怪,仿佛跟換了個人一樣。
旁人也許沒看出,而他卻看得出。
喜公公是先皇身邊的人,先皇過世后,便開始跟在楚墨軒身邊伺候,他可是宮中的老人了。
雖然與風妃接觸不多,鳳妃給他留下的印象卻很深刻,而現在的鳳妃,眉宇間少了那股子英氣外,還讓人感覺,她有些膽小卻諾,除了外貌外,讓他覺得,鳳妃仿佛變成了另外一個人。
云之書與楚墨軒并排前行,云之書抿著唇,猶豫再三還是開口問道;“皇上,您有沒有覺得,丞相府的二小姐,有些怪怪的?”
楚墨軒早就猜到,云之書會問他這件事,云之書進宮后,便讓蘭心傳話,說她要見自己,他便猜到了,云之書為何要見他。
楚墨軒面無表情,全身散發出威嚴之氣;“朕并沒有覺得,丞相府二小姐有何奇怪的地方。”
云之書的手微微捏緊;“鳳妃娘娘舉辦賞花宴那日,顧二小姐也參加了那場宴會,宴會中途,民女看到,顧二小姐離開宴會會場,片刻后,民女覺得不適,便想回錦繡宮休息,在回錦繡宮的途中,民女碰到了顧二小姐。”
“顧二小姐的香囊,正好在此時掉落。”一想到顧傾城掉落的那個香囊,云之書的臉色一變;“顧二小姐掉落的那個香囊,竟然跟五妹之前親手所做,不知何時丟了的那個香囊一模一樣。”
楚墨軒腳下的步子一頓,面上的神色并沒有什么變化。
“你確定,顧二小姐掉的那個香囊,跟月兒丟失的那個香囊一模一樣?”
云之書非常肯定地道;“不僅香囊上繡的花紋一樣,就連針法都一模一樣。”
“也許是她之前看過月兒的那個香囊,仿照那個香囊的模樣,自己繡了個。”楚墨軒淡淡道。
云之書心中很清楚,楚墨軒說的這種可能,根本是不可能存在的。
別說顧傾城,有沒有見過云淺月親手做的那個香囊,即便顧傾城見過,云淺月親手制作的那個香囊,仿照那個香囊的樣式,想繡一個一模一樣的香囊,簡直就是不可能的事,因為這世上,除了她和云淺月會繡那種針法外,這世上,不可能會有第三個人會繡那種針法。
那種針法可是她自創的,是她交給云淺月的,她并沒有將那種針法教給別人,云淺月也不可能,將那種針法教給別人,所以說,顧傾城是不可能,做出連針法都一樣的香囊。
想起那日的情形,云之書總覺得,顧傾城是故意想讓她看到那個香囊的。
“皇上,在前幾日接待青櫻國使團的宴會上,顧二小姐射箭時的一些小動作,皇上有沒有覺得跟她很像?”
楚墨軒的臉色微微一變,那日他怎么可能會沒看出。
云之書繼續道;“世界上不會有這么巧的事情吧!”
楚墨軒眼眸微垂;“她已經死了。”
是呀!云淺月已經死了,是她親手將那把匕首插入她心臟,確認她的確已經死了后,才離開地牢,而她離開后,楚墨軒派去等在地牢外的人,在她離開地牢后,便將云之書的尸體,悄無聲息,從地牢中搬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