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蕭嫵臉上的笑容漸漸冷了下去,再度凝出了一片冰寒。她擡腳一步步走在了宗政如茵面前,緩緩蹲了下去。叫她的眼睛只能夠看到自己。
“我爲什麼不敢?”她說,聲音森冷如刀:“我跟你說過,我若不死總有一日要連本帶利的找你討回來。”
宗政如茵呼吸一滯,突然便是一陣癲狂的大笑:“原來你是爲了這個?你要找我報仇麼?蕭嫵,爲了報仇你可也真能豁的出去呢。居然自己將自己給送上了……唔。”
下面的話她沒有能夠說出來,只餘下一片痛苦而含糊的呻吟。因爲她的下顎已經(jīng)叫人瞬間給擊碎了。
擊碎她下顎的人正是蕭嫵。
此刻的蕭嫵正緩緩從自己玉白纖長的手指上將一隻特製的怪異手套摘了下去。手套也不知是用什麼材料製成的,散發(fā)著銀晃晃的明亮的光。五指骨節(jié)的位置還有鋒利的尖刺。剛纔那一下子,叫尖刺上沾了不少的鮮血。
蕭嫵盯著手套看了一眼,對上頭鮮紅的血跡似乎頗有些厭惡。隨手就將它扔給了身邊一個侍衛(wèi):“拿起,好好擦乾淨了。”
侍衛(wèi)竟然也見怪不怪,恭恭敬敬脫了染血的手套退了下去。
蕭嫵這才扭過了頭去,手指一把攥住宗政如茵的下顎。將她的臉再度扭向了自己,卻將嘴脣貼在了她的耳垂上。
“你以爲你還是那個高高在上的公主麼?你怎麼就這麼拎不清呢?你睜開眼睛看看。”
她用只有宗政如茵一個人能聽到的聲音低聲說道:“公堂之上這麼多的人有哪一個替你出頭了?即便是你心心念唸的三殿下,看我這麼折辱你,他可有出過一聲?”
宗政如茵臉色一變,想要回頭去看宗政璃。無奈蕭嫵的手指鐵鉗一般,捏的她根本無法動彈。
“你還想叫誰替你出頭?”蕭嫵微微一笑,笑容中帶著無盡的涼薄:“這公堂之上除了那些絕對不敢違抗聖旨的大人們,剩下的便都是我蕭王府的人。你可是殺了蕭王府世子的罪魁禍首呢。你猜到了這個時候,會不會有人來替你說話?”
這話說罷,蕭嫵便緩緩鬆開了手指。宗政如茵卻好似傻了一般,竟是不哭不鬧也不動。
蕭嫵緩緩直起了身子:“六公主已經(jīng)冷靜了,恭送蕙貞公主回仙閣。”
女子的聲音冷冷的帶著幾分嬌媚,這會子卻任誰也不覺得心尖癢癢了:“公主是我北齊的功臣,從今日起仙閣之外派重兵把守。務必要保證公主的安全。”
衆(zhòng)人:“……”
怕叫她的人保護著纔是真的不安全吧。
可這會子哪裡會有人去關注這樣的問題?
唐韻半瞇了眼眸,方纔蕭嫵的話旁的人聽不聽得到她不知道。但以她如今的武功修爲,哪裡能夠聽不到?
於是,女子清冷的眼底便越發(fā)沉重而幽深了起來。不過兩年不見,蕭嫵怎麼就成了今天的樣子?
這般的狠辣果決,全然沒有半絲的憐憫之心。而瞧她方纔處置宗政如茵那囂張而略微變態(tài)的手法,怎麼就叫她隱隱瞧出了那麼幾分熟悉來?
像誰呢?
眼瞅著宗政如茵叫人給拖走了,蕭嫵便將聖旨重新卷好了遞給了身邊的侍衛(wèi),吩咐他給送去公主府去。接下來誰也沒有看,轉身就要走。
唐韻剛準備追上去,卻有人比她更快。
眼看著宗政璃三兩步走在了她的身邊,這兩個人男的俊朗儒雅,女的美豔高貴。站在陽光下瞧起來還是如從前一般的叫人覺得般配。
可是……時過境遷,到了如今早已經(jīng)物是人非。只能叫人生出無限的唏噓和惆悵。
“三殿下有什麼吩咐?”蕭嫵往後退了一步,朝著宗政璃規(guī)規(guī)矩矩行了個宮禮。
宗政璃皺了皺眉,蕭嫵這麼一副公事公辦的樣子分明灼痛了他的眼。於是,他閉了閉眼,再睜開來已經(jīng)是一片平靜。
“你……還好麼?”他說。
蕭嫵並沒有立刻回答她的問題,只靜靜看了他一會,方纔抿脣一笑:“奴婢在宮裡事情多的很呢,三殿下若是想要找人聊天還請改日吧。”
宗政璃皺了皺眉:“你……。”
“請三殿下讓讓路,奴婢還得趕緊將公主護送回仙閣去呢。誤了吉時,只怕奴婢擔不起這個責任。”
宗政璃閉了口。
“奴婢告退。”
蕭嫵是個說到做到性子,話音一落便揮了揮手。眼看著大隊人馬浩浩蕩蕩地走了。
唐韻緩緩收回了自己的目光:“咱們也走吧。”
“大姐姐。”蕭蘭掙扎著起了身,一把攥住了她的衣角。
唐韻低頭只看了她一眼,卻扭過頭朝著吳侯看了過去:“我這四妹妹一貫是個直率的性子,此次受的傷不輕。便勞煩吳侯先將人給接了回去,可得好好伺候著。”
吳侯立刻陪笑著說道:“是是是。”
“我不走。”蕭蘭卻並沒有鬆手,反倒攥著她的衣角更緊了幾分:“大姐姐,我不想跟他回去。你帶我走,帶我走好不好?”
唐韻的眸光便冷了下去:“蕭蘭,你可是忘了你的身份!”
蕭蘭呼吸一滯。
唐韻:“你是吳侯夫人,那是你自己求來的。如今的楚京除了吳侯府,還有什麼地方是你該去的,能去的?!”
蕭蘭眨了眨眼,終於一根根鬆開了手指:“蘭兒,蘭兒記下了。”
唐韻瞧了她一眼:“日子是你自己過的。若你想要過好,沒有人能夠輕賤了你。”
蕭蘭咬了咬脣,眼底深處有什麼一分分堅定了起來:“蘭兒明白了。”
唐韻點了點頭,朝著自己的人招了招手轉身走了。
“小姐。”秋彩湊了上來:“奴婢聽說,四小姐在吳侯府說話並不怎麼管用呢。”
唐韻嘆了口氣:“派個人跟著她吧。”
秋彩點了點頭,躬身退了下去。
“咦,你怎麼來了?”
唐韻才一出了大堂,便看到自己馬車旁邊那帶著半塊銀製面具的俊朗男子。於是瞇了瞇眼,這什麼時候,蕭景堂出來幹什麼呢?
他不知道自己這一身打扮有多惹眼麼?
“你出來的太久了,嫣然擔心。所以便叫我來看看。”
“我還能有什麼事?”唐韻笑道:“你和楚嫣然就是太小心了。”
蕭景堂只抿脣不語,面具下露出來的眼眸深處卻緩緩溢出一絲溫潤的笑容出來。
“那便走吧,現(xiàn)在還不算太晚。”
唐韻明白他這是在暗示自己現(xiàn)在離京還來得及。
“還不行。”她緩緩搖了搖頭:“還有些事情我必須得親自去辦。”
蕭景堂也不強求只看了她一眼,緩緩嘆了口氣:“隨你吧,只不要再生出了什麼枝節(jié)來。”
“嗯嗯嗯,我知道。”唐韻點了點頭:“你先回去,我得去追一個人。”
蕭嫵強勢出現(xiàn),又強勢離開。她身上到底發(fā)生了什麼,若是沒有弄明白怎麼都不能甘心。
“請您等一下。”
兩人正說著話,冷不防有人從後面追了上來。唐韻扭頭看去,居然是蕭芷晴?!
她來是……
“我能,跟您說說話麼?”蕭芷晴越過了唐韻,一雙眼睛只管直勾勾盯著蕭景堂。
眼看著蕭景堂的面色立刻就沉了下去:“我與姑娘並不相識。”
蕭芷晴咬了咬脣:“我知道你是誰,你不能這麼對我。”
蕭景堂眼底便閃過一絲冷芒:“姑娘怕是認錯人了。”
蕭芷晴呵呵的一聲譏笑:“我能認錯人?我怎麼可能會認錯人!就爲了那個女人,你居然連我都不認了?”
蕭芷晴惡狠狠朝著唐韻瞪了一眼,眼中的怨毒如同淬了毒的一把利刃。
唐韻在心底裡嘆了口氣,所以,又怪她咯!
“我今日只想問你一句話,我和她,到底誰纔是你的妹妹!”
眼看著蕭芷晴的情緒漸漸激動了起來,蕭景堂便皺了眉。
“你先走。”他扭頭朝著唐韻低聲說道:“這裡的事情我自己處理。”
唐韻點了點頭,朝著土魂使了個眼色,自己先上了馬車。
“小姐,咱們這是要到哪裡去?”說話的是秋喜。
如今蘇媽媽已經(jīng)過世了,唐韻便打算將身邊四個丫鬟都給帶出來。尤其是秋喜,年齡見長這些年在蘇媽媽手下鍛鍊的心思縝密,是個好幫手。
“蕭嫵到了哪裡?”
秋喜:“算算時辰,這會子該是到了公主府了。”
“那……。”唐韻緩緩靠在了軟榻上:“咱們就去蕭王府看看吧。”
看蕭嫵如今的態(tài)度,儼然是已經(jīng)打算將過往全部拋棄了。她連宗政璃都能說不搭理就不搭理,只怕也不會給自己什麼面子。從她口中怕是什麼都問不出來。
既然如此,她只能從旁的地方來找答案了。
……
“聽說,你是我大姐姐?”
唐韻怎麼都沒有想到,自己到了靜齋之後第一個見到的人居然是蕭景煜。
兩年時間不見,蕭景煜已經(jīng)長高了一大截。如今他也有八歲了吧,瞧上去再也不是當初那個粉潤柔弱,時刻都需要人保護的稚兒。
他已經(jīng)長開了,那一張臉活脫脫的就是一個男版的張氏。柔美中帶著勃勃的英氣,加上這幾年養(yǎng)的極好。這麼打眼瞧上去,通身都是世家公子的氣派。
“你就是我大姐姐吧,可是卻不肯承認。”蕭景煜盯著唐韻,眼神半分不肯錯開。
“你可知道,煜兒好想你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