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電子音吐出這兩個字,竟然讓白銳有種不可直視的趕腳,【系統,我知道你也不是真的要找我麻煩,很多事情上你對我的幫助是非常大的。而且你稱呼我‘玩家’,那么,一般的游戲中,也確實是游戲幣越到后期越不值錢。游戲里讓玩家花掉游戲幣的方式,也越來越多,越來越五花八門。現在出現的這個花費大量生存點數的合成模式,是不是表示,以后也會出現某種方式,可以讓我大量的不間斷的得到生存點數呢?】
【是的。】
【!】好感動!竟然推理對了,而且系統竟然也回答得這么干脆,【那個……系統你能說說這種大量得到生存模式的方式嗎?提供一點線索就好。】
【統治模式。】
【果然,又是為了使玩家不失去……等等!統治模式是什么?!】
【也可稱為管理模式,指玩家獲得家庭、部落、聚落、城市、國家的統治權,使其他人類服從你的統治與管理,你保障他們的生存。玩家每天都將從所管理的人身上獲得一定生存點數、成人每人每天0.1點,五歲以下幼兒每人每天0.5點,十歲以下兒童每人每天0.3點,十五歲以下少年每人每天0.2點。三十歲以上中年每人每天0.2點,五十歲以上老年每人每天0.3點,六十歲以上長者每人每天0.5點。另:孕婦每人每天0.5點,受傷人員,輕傷者每人每天0.3點,重傷者每人每天0.5點,殘疾人每人每天0.5點。所的點數每次太陽升起前結算。】
【系統,你真是最偉大的系統!】
【~】
那個波浪是什么鬼?算了,當做沒看見它從自己眼前飄過去吧。
【有人死亡或者殺掉某些人,會倒扣點數嗎?】
【不會,只是該人死于太陽升起前,則無點數。死于太陽升起后,前一日點數依舊計算在內。】
【不過,大巫應該也算是統治階級吧?為什么我到現在一個生存點數都沒見到?】
【在這個世界的群落構架中,大巫確實是統治者的一員,但是玩家現在在事實上并不具有統治地位。】
【在事實上……】
_(:3ゝ∠)_在事實上我就是個被人夾來夾去的銳頭小子。
雖然被打擊到了,但白銳還是仔細的去商店看了新出來的各種工具、配方和圖紙,成品工具比合成工具便宜至少一半的價格。至于配方和圖紙的價格,白銳看時,只覺得嘴巴里口水橫流,心里鮮血四濺。好是好,但是貴就一個字啊。qwq
從系統里回過神來,白銳先看到的就是一臉擔憂的獵星。
“我沒事,我們回家吧。再晚了,黑爸和果爸要擔心的。”
“白銳,我們現在的生活很好了,你不用再著急做什么。就算你足夠強大,但與祖靈交談畢竟是很危險的事情。”他們那個小聚居地里,誰都知道,白銳只要發呆,八成就是在和祖靈交談了。
他不像其他大巫,和祖靈交談需要許多的步驟,隨便找個地方就能隨時隨地進入狀態。這讓獵羊和獵滿兩家越發敬畏的同時,也讓黑爸、果爸和獵星對他擔憂不已。怕如此得祖靈喜歡的孩子,會有一天突然就被祖靈帶走。
“真的不用擔心,我沒事的。”白銳站起來,伸了個懶腰,鹿腿叼著一只羽毛燦爛的大鳥,滿嘴是血的竄出來。小青一尾巴尖就把它擋住了,鹿腿控訴的看了看小青,把大鳥放下,嗚嗚的朝著白銳叫著。
白銳立刻就跑出去了,最近鹿腿真的是被小青欺負得夠嗆,原本看好戲的白銳都覺得心疼了。他過去抱著鹿腿和他親熱,小青在他們背后昂起頭,吐著蛇信耀武揚威。不過這招用的時間長了,漸漸有點不管用了。鹿腿的大腦袋擱在白銳的肩膀上,那表情怎么看怎么欠抽……
獵星看看小青,看看鹿腿,再看看自己的胳膊,小聲的念叨了幾聲:“我不生氣,不生氣。”
“果爸!黑爸!我們回……”
“啊——!”
騎著小青剛進洞,迎接白銳的不是果爸或者黑爸的抱抱,而是一個從篝火邊屁滾尿流慘叫著跑開的人。
“獵根,他就是接替……”獵果一把抓回來了那個慘叫的人,對方戰戰兢兢的轉過身來,介紹到一半,立刻就又是“啊!”一嗓子,把后邊剛探進腦袋來的鹿腿都嚇得愣了一下。
——有小青和鹿腿,現在的獵星還在外邊,根本擠不進來。
小青吐了兩下蛇信,身子一扭,就朝洞里邊爬了,偏偏這位獵根就在它前進的路上。白銳趕緊命令它停住,但哆哆嗦嗦的獵根還是白眼一翻,暈了。
這個,是白銳見到的膽子最小的原始人了吧?
“果爸?”
“你把小青留在這里,我們獵滿那邊說話。”果爸把人一扛,走到洞口又加了一句,“獵星,你也過來。”
“哦。”
白銳命令小青留下,轉身走了。并沒注意跟著他的鹿腿,在他身后對著小青做了一個賤賤的表情……小青立刻尾巴一抽還以顏色!聽著聲音不對,白銳轉頭,看見的就是鹿腿打了個滾爬起來。
“白銳?”獵星催了他一聲。
“來了!”白銳一邊快步跟上,一邊狠揉了鹿腿的腦袋一下,“二貨!”
“嗷!”鹿腿得意的應了一聲。
這一切,都被獵星看在眼里。所以,當鹿腿得意的朝白銳身邊竄時,卻發現那位置上早就有人了。鹿腿氣憤的意圖把這個人撞開,這時候獵星“恰好”回頭看了它一眼。
“!”獵星抬起的左前爪靜止了一下,然后它夾著尾巴,乖乖的,不出聲的在他們倆身后跟著了。
從他們家,到獵滿的家還是有一段距離的,走在半路上,白銳已經朝后看了兩次,獵星貌似隨意的問:“怎么了?”
“沒想到它這么老實,臨出來的時候還滿地打滾犯二呢。”
獵星也笑,只是笑容略微有些深意。犯二、二哈、二,現在家里人也是大概理解這個數量詞在某些時候不同一般的意思了。
“哦,或許他現在也是在犯二,不過是安靜的犯而已。”
白銳囧了一下:“獵星,你這話可是太有藝術性了。別問我藝術性到底是啥意思,絕對不是‘二’的意思,而是個好詞。獵星,你昨天又沒有摘掉假腿就睡了吧?”
“怎么突然就跳到我身上了?”
“因為我關心你也擔心你,所以我懷疑你的腿跟上次一樣磨傷了,但還忍著。”那么粗糙的假腿,其實根本不能稱之為假腿,只是一個木套子,獵星卻能套著它行走、跳躍乃至于奔跑,他為此付出的代價也是巨大的。那個木套子的里邊現在已經和獵星的斷腿完美的貼合,那是獵星用他的血肉之軀,長期套著它硬生生磨合出來的。如果沒有白銳在,他的斷腿處大概早就傷重到腐爛了。
現在天氣越來越熱,又增加了汗水的影響,偏偏獵星又是一個極少述說自己不適的人……
“好,那么等到今天晚上休息之前,我讓你看我的斷腿。”
“好!”白銳心滿意足了。
獵星笑了一下——他也很心滿意足。
捕獵的四個人現在都是每天中午兩個人帶回部分獵物,臨近太陽落山的時候,另外兩個人與所有外出捕獵的二哈帶回剩下的獵物。
人和二哈的組合,頭腦加上尖牙利爪,讓他們每天都是滿載而歸。雖然三天兩頭有人或者二哈受傷,但最多就是扭傷或者劃傷,白銳很慶幸一直到現在他還沒什么太大的用武之地。
獵滿他們的洞穴門口,三個孩子正在外邊用白銳給他們的寵物刷子給二哈們梳毛,一條被梳過的二哈正愜意的趴在一邊曬太陽,立刻就有沒梳過的湊過去和它各種“親熱”,當它們玩耍打鬧完了,誰梳過誰沒梳過,已經完全分不清楚了……
“大巫。”看見白銳來了,他們站起來,向著白銳一抱拳——沒錯,這就是白銳教給他們的祖靈的禮節。只是白銳也忘了該左手握拳還是右手握拳了,用抓鬮的方式確定了左手握拳,右手蓋左手。
“你們繼續玩吧。”白銳對三個孩子笑著擺擺手,他自我感覺是以年長者對孩子的關愛,卻不知道那表情出現在他那張□□的臉上,多么的……呆萌!
獵星的嘴角扯動了一下,三個孩子里除了最小的那個依舊懵懂,其他兩個也是一臉想笑不敢笑的慘不忍睹。
白銳再怎么吃頓,看他們這表情也知道怎么回事了,郁悶的轉頭就進洞里去了。這個山洞里燒著兩個火塘,但一進去還是立刻就感覺到一種陰涼。女戰士獵滿在一個火塘上烤著肉,看見他進來立刻起身
獵根已經醒過來了,臉上濕漉漉的,不知道是水還是汗。他看見白銳后,立刻緊張的跪好,雙手前伸平,掌心向上放在地上,額頭更是緊貼在了地面上。他在對白銳表示臣服,尊敬。就像是狼群里的狼,對著頭狼露出頸部和肚皮。
他是獵部落的來人,白銳看著他有點眼熟,應該是在部落里見過。但是,果爸和黑爸說的和他們相熟的人里,沒有這個名字,和他們敵對的人里,也沒有這個名字,不太了解情況的白銳看向果爸。果爸一邊示意他和獵星坐下,一邊把獵根拉了起來。
獵根看起來很拘謹,跪坐的姿勢極為僵硬,而且低著頭,眼睛緊緊盯著火塘,眼珠子都不敢轉一下。
“獵根,他就是獵茅大巫選擇的繼承者,我和獵黑的兒子,白銳。他是獵林的兒子,獵根。”果爸總算能完成介紹了。
一說獵林,白銳想起來為什么看著獵根眼熟了。他跟著獵茅大巫出席過獵部落的會議,五個長老都見過,也見過去接獵林的獵根。
“大巫。”獵根又對著白銳跪拜了一次,他比剛才冷靜了很多,這次不需要獵果把他拉起來了,“獵斧驅逐了部落的很多人,非常多。”
“你想讓我們接納他們?”
“……”獵根沒那么快回答,“阿爸說,他會帶著老人們離開。但在他們離開前,希望你們能去看一眼,年輕的男人和女人,還有孩子,愿意留下誰,你們自己挑。”
即使最后獵斧沒有答應獵林的要求,最后他依然選擇帶領離開的人——獵斧大概原來就知道這一點吧,所以在沒有任何長老主動承擔責任的時候,他卻一點都不著急。
“那你呢?”
“我要跟著阿爸走。”
“獵斧放你們走?”
“獵豆會留下,有一個人獵斧就不會多說話了。”
“晚上,我們要和獵黑商量。”果爸并沒給他什么答案。
“我知道,我明早離開。”
“你們怎么想?”回到自己的家里,果爸問白銳和獵星。
“我不了解被趕出來的人的情況。”白銳搖搖頭,留人還是不留人,都得量力而行。就算白銳可憐那些人,就算人數達到部落并且他作為大巫能夠得到更多的生存點數,但在這個世界稍微錯上一點就有致命的可能,白銳不能拿家人的生命冒險。
“我和白銳的想法一樣。”果爸看向白銳的時候,他點點頭。
“那正好,我和你們的想法也一樣。看來就等你果爸回來,我們一塊商量。”
黑爸回來,果爸和他又去見了一次獵根,回來后,白銳和獵星也弄好了晚上的這頓飯。一家人圍著火塘,一邊吃,一邊商量。
“按照獵根說的,這次被獵斧驅趕出部落的大概有八十多人。”看來黑爸這次去得到了新情報,顯然白銳冬天里的教學非常有用,而且黑爸沒有丟掉。
“這么多人?”第一次聽見的白銳和獵星都有些驚訝,獵部落朝多了說有四百人,八十多人五分之一的人口,說不要就不要了。
“到時候只會更多不會更少。”黑爸撕扯著一塊烤肉,說話時有點含混。
“哎?”果爸不理解的看向黑爸。
“戰獸變成了羅比獸,部落里養活不了那么多人了。他們現在還有存糧,獵斧在部落里的威信也還沒有被消磨干凈,他當然要趁著現在,把老弱和動搖的人都趕走。”
“但是人口突然減少這么多,剩下的人反而會更亂吧?”
“亂還是不亂,這個其實是要看我們這邊吧?”發現家里人都在看他,白銳撓了撓有點發熱的臉頰。
“繼續說。”黑爸鼓勵他。
“黑爸說了部落里有存糧,只要這些食物不消耗光,獵斧應該就能最低限度的穩定住部落里剩下的人。至于是不是一直能穩定下去,就要看離開的人結果怎么樣了。自閉又和獵部落有仇的蓉部落不會管,茅部落自身的狀況也不會太好同樣不會管,所以情況的變化就在我們是不是接納些人上。不接納,這些人只能自成一個部落。既然他們都是老弱,結果怎么樣不用想也都知道了。如果情況是這樣,部落里的人只會更加團結,最終他們會變成叫做獵的第二個茅部落。如果我們接納那些人,他們又比部落里留下的人過得更好,獵部落的穩定就會崩潰,更多的人選擇來到我們這邊。”
白銳和獵星分別給黑爸果爸一人盛了一杯湯遞過去。
重新坐好,白銳接著說:“而且我們確實缺人手,不能一直只有我們三家人。但不能所有的人都留下,我覺得是能留幾個留幾個,重要的是在‘能’上,不是在幾個上。就是……在自己的能力范圍內,以及考慮對方的人品性格,在那些人里留下一部分人。”
作為一個宅男,總是想得多,說得少的。尤其還是做出重要的發言,白銳這是第一次。說完了該說的,他已經略微有點頭暈腦脹的感覺了。
果爸好想知道他的感受,抬手按住白銳的肩膀,輕輕捏了他兩下。獵星也湊過來,遞了一大塊烤肉給他——現在每天的食物可都不是原來那一小塊烤肉了,他們一家都可以盡情的享受吃到飽的感覺。白銳接過肉來,惡狠狠的咬了兩大口,嚼得滿嘴都是后,他才突然意識到自己已經吃飽了qwq好撐。
白銳的臉皺了起來,但也說明他輕松了起來,果爸和黑爸對視一眼。
“那看來大家的想法都一樣,明天我們一塊去接人。”
“黑爸,果爸,我明天不想跟你們一起去了。”塞得腮幫子都鼓起來的白銳總算是把肉咽下去了。
“你不想去選人嗎?”
“不了……我怕到時候我做的就和說的不一樣了。”白銳咬了咬嘴唇,要在自己的承受范圍內接收新人,但這個承受范圍其實是個很寬松的范圍。怎么樣才是自己的承受極限?所有人都能吃好,或所有人都能吃飽,又或者是所有人都不會被餓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