將軍府內,寇振華坐在書房里想著對策,秦岳敲門進入:“老爺,那個大夫已經是安排好了,宮里之前派人過來問了情況,我已經是將他們打發了,您打算怎么辦?”
墨綠在寇云煙被抓走的當天晚上就去齊王府送信,戰冥按照寇云煙說的讓元道籌過來幫著診治,本來這種事情元道籌是一點也不想干,他不喜歡和這些人有任何的牽扯,戰冥把寇云煙的信拿給他看了之后,這才是讓他動身來到這將軍府,并沒有驚動任何人,對誰都是隱瞞身份,因為墨綠和寇振華說了這是寇云煙的意思,因此寇振華也不再阻攔。
其實換一個大夫未必不能治好寇云飛,只是這個情況下,能相信的以及能用到的也就只有元道籌了,后者顧念師徒之情,勉為其難的過來,好在寇云飛比較討喜,沒有讓元道籌討厭。
聽到秦岳的問話,寇振華坐在那里看著面前的東西,皺眉道:“先看著,如今刑部那邊完全的沒有消息,也不知道煙兒如何了,既然皇上想借這個機會整治一番,那就索性什么都不做,我就不信他看不出來這件事有蹊蹺,煙兒再怎么樣也不會傻到在自己房中做那種巫蠱小人的,何況府中為什么偏偏那個晚上出事。”
臉上很是氣憤,抬頭看著秦岳問道:“那天的賊人有消息了嗎?”
秦岳搖頭:“沒有,已經是搜遍了整個府邸,都沒有任何的異常。”
“那丫鬟的尸體呢?”寇振華突然是想起來,問了一句。
“老爺,還在那里放著。”
“過去看看。”
天牢外面,蘇樂康招呼來看管這里的獄卒,對著他輕聲說了幾句話,那獄卒神色有幾分猶豫:“大人,這樣萬一上面怪罪下來,小的承擔不起啊。”
蘇樂康冷哼一聲,看著天牢深處,聲音低沉:“用不著你擔當,你只需要記得,不管是什么身份,只要是進了這刑部大牢的門,一切都是虛的,若是你能讓她認罪,以后好處有你享受的。”
獄卒眼中閃過一絲亮光,蘇樂康都這么說了,他心里自然是有了底氣。看到這獄卒的神色,蘇樂康冷聲道:“我知道你們有些見不得的光的手段,這次盡管去用,只要不被人看出來就好。”
“是,大人,小的明白。”獄卒低頭回答,蘇樂康又是交代了幾句,轉身往外面走去。
濫用私刑這種事,雖然他能說,但是不能親自參與,萬一那飛翼將軍把矛頭對準他,可就不好辦了。
天牢內部,寇云煙安靜的坐在那里,此時已經是在第二天,那些獄卒只是多少問一句,并不說其他的話,蘇樂康除了在最開始的時候送自己進來,倒也是沒有見到他的人影,寇云煙摸不準是什么狀態,因此沒有輕舉妄動。
耳邊突然是傳來一陣腳步聲,寇云煙抬頭,便是看見昨天審問過自己的那個獄卒,不過現在他看自己的眼神明顯有些不一樣,寇云煙眸子瞇起,等著他開口。
“來人,把她帶到三號牢房。”大模大樣的交代了那么一局之后,也不看寇云煙,直接往不遠處的牢房走去。
“等等。”寇云煙開口叫住他:“不知道為什么要換地方?”
那獄卒冷哼一聲:“自然是要審問清楚,你犯得可是死罪,所有犯重罪的人都要去那里聽審,還有什么問題嗎?”
寇云煙臉色冷了幾分,那獄卒對著周圍的人使眼色,很快便是壓著寇云煙往三號牢房走去,一進門,光線立刻是暗了下來,寇云煙好一會兒才是適應眼前的情況,等看清楚這牢房的擺置時,手不自覺的撫摸了一下手腕,立刻是明白了幾分。
“去。”獄卒對著身后兩個人揚了揚下巴,兩人立刻把寇云煙綁在一旁的架子上,牢門也是被關上,寇云煙冷哼一聲:“誰給你的膽子濫用私刑?”
就算現在衣服有些凌亂,臉上也不那么白凈,可是寇云煙的氣勢依舊在,這一句話就讓獄卒的動作有些僵硬,想起來之前蘇樂康和自己說過的話,這才是回神,看著寇云煙笑道:“宵陽公主,您可能不知道,不管是什么身份,只要是進了這刑部大牢,那統統都是犯人,我們不過是按照規矩辦事,只要您認罪,就能少吃點苦。”
寇云煙清楚這里都是些什么東西,冷聲道:“規矩?我倒是不知道這規矩是誰定下的!”
依舊是一副盛氣凌人的樣子,只有寇云煙知道她是在拖延時間,跟獄卒耗得時間越久,外面的守衛應該是離開的越多,她現在要做的就是保住自己的性命,萬不得已的情況下只能殺了這些人自保,雖然她受制于人,可是紅菱能正常活動,不過那小東西現在在睡覺而已。
獄卒沒多少耐心,拿起一根半寸長的銀針在寇云煙面前晃了晃,笑道:“公主,這規矩嘛,自然是誰在這里誰說了算,若是有得罪的地方,那也只能讓您受著了。”一旁的人拿過來一張寫好的紙,獄卒接過放在寇云煙面前讓她看:“只要您在這上面簽字畫押,那這里面的刑具就是個擺設,但要是您不認罪那在下就不介意讓您了解一下這些東西都是干什么用的。”
寇云煙啐了一口:“屈打成招?妄想!”
獄卒臉色一變,到底是沒有再繼續說下去的欲望,反正蘇樂康已經是發了話,那他也不用顧忌什么,銀針閃著亮光,緩緩逼近,伴隨著獄卒的聲音:“我來給公主介紹一下,這銀針扎在人的身上,一點傷口都看不出來,不過我最喜歡的還是扎在指甲縫里面,那種感覺,想來是很不錯的。”
寇云煙眸子里冷光閃過,體內真氣在手腕旁流轉,正當她準備自救的時候,外面突然是傳來一陣喧嘩聲,獄卒皺眉,放下手里的東西往外面走去:“什么事這么吵,不知道這里是什么地方嗎?”
寇云煙松了口氣,接著耳邊就傳來有些熟悉的聲音:“連本郡主都敢攔著,你們這群狗東西吃了熊心豹子膽了!”接著還有幾道破風聲傳過來,寇云煙愣了好一會兒,總算聽清了來人是誰。
外面,汪慧拿著一條長鞭,毫不客氣的對著那些攔路的人揮舞著,這鞭子還是從汪昊那里借來的,現在看來還真不是一般的好用。
獄卒一看到她,立刻是上前行禮:“敏玉郡主怎么來了?”
汪慧冷哼一聲:“我是來見宵陽公主的,你們這群人居然敢攔著我?哼,就算我把你們打死了,也不會有人說些什么的。”看到一群人敢怒不敢言的樣子,汪慧這才是繼續說道:“公主在哪?”
獄卒哆嗦了一下,說道:“郡主,公主現在是是犯人,不能見的。”
“胡說八道!”汪慧毫不客氣的一鞭子揮過去,直直的打在那獄卒的身上,后者疼得立刻是抱著胳膊,聽到汪慧繼續說道:“這件事還沒有查清楚,你就敢不讓本郡主見人?誰給你的膽子?既然你不想在這干了,那我不介意現在就讓你見閻王!”
氣勢十足,倒不是她想刁蠻任性,只是這種情況下必須要見到寇云煙才能安心,都已經過了一整天了,萬一這些人對寇云煙做點什么,那
看汪慧不依不饒的架勢,那獄卒心里也是后怕,對著身邊的人揮手:“快去把公主帶過來。”
寇云煙被放下,冷冷的瞥了一眼那兩個人,緩步走了出去,汪慧一看見她立刻是走過去問道:“你沒事吧?”
寇云煙搖頭,不吭聲,汪慧站定,對著周圍的人說道:“你們出去,我和公主有話要說!”
先前她的一番作風也是讓這些人怕了她了,再想到那個護短的大公主,一個個的趕緊跑出去,生怕那鞭子再打過來,看人都離開了,寇云煙這才是輕聲說道:“你過來做什么?鬧得這么大萬一皇后怪罪下來,你可是吃不了兜著走。”
汪慧皺眉:“沒關系,再怎么樣也有我母后頂著,大不了再去薦福寺反思幾天,倒是你,為什么會出這種事情?”她剛一回來就聽到滿京城都在傳這個消息,于是忙的往這里趕,想要問清楚情況。
寇云煙笑道:“你不問問我為什么要做巫蠱小人害皇上?”
“你不會做這種事的,再說了,對你又沒有什么好處。”汪慧隨口說了一句,這種完全被信任的感覺讓寇云煙心里突然是有些暖,好一會兒才是開口回答:“我也不知道,事情還沒有查清楚,不過謝謝你及時趕過來,要不然真被那些人屈打成招了。”
“他們還敢用私刑?!早知道剛剛下手就不能留情!”汪慧滿臉氣憤。
寇云煙拿出帕子擦著她額頭上的汗,等她平靜了一會兒,開口道:“你聽我說,這件事,你不要摻和,也不要管,回去公主府該做什么做什么。”
聽到這話,汪慧也是愣住:“為什么?我可以幫你求情啊,或者讓母親進宮求情。”
寇云煙搖頭:“不用,若是別的事情還好,可是牽扯到巫蠱,那就是死罪,在事情沒有查清楚之前,牽扯的人越少越好,你若是現在去求情,很容易讓皇上以為你也和這件事有關系,到時候對公主府不好。”
“可是!”汪慧還想說些什么,被寇云煙制止:“郡主,我知道你是好意,只是這件事留給我爹爹解決吧,沒關系,現在你要做的就是和我保持距離。”老皇帝多疑,這一點寇云煙最清楚不過了,汪慧性子耿直,要是說了什么不該說的話讓皇上遷怒,那就不好了,對于這個朋友,寇云煙還是很重視的。
看著汪慧有些為難的樣子,寇云煙笑著轉移話題:“郡主,沒關系的,現在郡主能不能和我說一下外面的情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