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問題倒是真的把寇云煙難住了。
到底是回到端木芋兒身邊去等待機會，還是繼續看著這里兩個人的矛盾擴大自相殘殺？
“我看你也被這個問題難住了。”戰冥看到寇云煙糾結的神情，不由得笑了起來。
“當然會覺得難了。因為不管選擇哪個，好像都不錯。”寇云煙說的倒是真心的。只是需要權衡哪一個更好而已。
反正現在兩個人之間的罅隙已經存在了，再必須下去只會是越來越大，她要是回到端木芋兒身邊，就可以煽風點火。要是不回去呢，端木云嵐就沒有辦法和端木芋兒解釋。
只是她的臉已經好了，還會不會計較那么多，霍依依就不知道了。
這么看的話，似乎還是回去更有效？
“大不了就再等一天的時間。”寇云煙回答，“看清端木芋兒的心思之后再說。”
“怎么說？”戰冥問道。
“我想端木芋兒會讓端木云嵐留在她身邊，除了合作和感恩之外，心里還害怕吧？畢竟端木云嵐可是會武功的，她會不會害怕端木云嵐殺了她？”
并不是沒有這種可能，只是這樣的威脅都是暗地里的，絕對不會放到臺面上來說。
“我覺得有這種可能，尤其是你身邊的人，你有什么想法他肯定能在第一時間洞察出來。如果端木芋兒真的不想繼續和端木云嵐合作下去，她現在還不會表露出來，必然會下讓自己有下手的機會。”
戰冥不愧是最懂她的人，寇云煙點了點頭，“我也覺得。所以我想我應該回到端木芋兒身邊去，免得她真的先下手為強了。”
“不過……你知道我不想讓你繼續冒險了吧？”戰冥看著她的眼睛，“不過可以不用回去的話，就最好不回去。”
“可是這樣行事會不方便吧？端木云嵐會武功，對外界的觀察力肯定比普通人強很多。我們要是隨意接近被他發現了可就不好了。加上他對端木芋兒的防備，警惕性肯定會更高。”
寇云煙自然明白戰冥的心思，但是她也想讓戰冥相信，她絕對有能力保護好自己，不會讓自己遇見任何危險。
“煙兒……其實一開始我就不應該答應讓你來做這樣的事情，總是讓我提心吊膽的。”戰冥說得頗為無奈，但是端木芋兒如果不除掉的話，以后必然會是更大的麻煩。
這一點戰冥還是明白的。
“好了，我知道你擔心我。不過你還有風塵，遲墨不是還在這里嗎？要是真的有什么危險的話，就算我自己跑不掉，你也能來救我吧？之前不就是這樣說好的嗎？”
“如果你真的覺得這樣做更好的話，我當然會尊重你的看法。”戰冥也不想把自己的想法強加給寇云煙，只有彼此尊重才能一直走下去不是嗎？
“你也知道我是真的恨端木芋兒，如果不能親手殺了她，也一定要看著她死才行。”寇云煙想到之前在大夏端木芋兒給她制造的各種麻煩，又想到她和軍妓聯手差點害死那么多士兵，讓她不得不去浮屠塔求助，險些出不來……
所有的恨意都堆積在她的心里，這個仇不能不報。
寇云煙換回了之前的衣服，戴上了面具，回到了臨安城。
端木云嵐找到她的時候，她正蹲在角落里啃饅頭。
那個場面看起來有點慘。
她看上去就像是已經一天一夜沒有吃飯了，而端木云嵐還把她手上的饅頭嚇得落到了地上。
“你你你……你怎么來了？”寇云煙想要后退，但是身后并沒有路，“你是不是要殺我？”
“我不是來殺你的。”端木云嵐一臉的冷漠，“我想帶你回去。”
“回去？”寇云煙眼睛都要瞪疼了。可是誰讓她沒有辦法做出別的表情呢？所以只能用這樣的表情來表示自己的驚愕了。
“芋兒想讓你回去。”端木云嵐說著，和之前一樣不由分說地扯住了她的胳膊，“所以現在你必須和我一起回去。”
“你不是說……”
“回去之后，不要和芋兒說任何事情。”端木云嵐用威脅的語氣說道，“不該說的話都不要說，就算她問你，你也不要說，懂嗎？”
“可是，公主的脾氣你也是知道的，要是我不說的話，難免會受苦。”
“我不管你受苦不受苦，如果你不想死的話，就最好什么都不要說。”端木云嵐才不會理會她的任何辯駁。
“話都說到這個份兒上了。”寇云煙只能嘆口氣，“四皇子說什么就是什么吧。”
回到宮殿之后，端木芋兒立刻就到了她身邊，“你終于回來了。你都不知道我有多著急。”
“讓公主擔心了。奴婢不過是想要出去透透風而已。”寇云煙回答。
“出去透透風？”端木芋兒怎么會相信這樣的說法？不過她看了端木云嵐一眼，最后點了點頭，“以后要是想出去透風之后的話，和我說一聲就行了。我會讓人陪著你去的。”
“是。奴婢知道了。”寇云煙自然是說得乖巧了。雖然她現在的形象并不是很乖巧。
“雖然這兩天你不在我身邊，但是你走之前給我的藥方真的很有用，你看我的臉。”端木芋兒將自己的面紗拿了下來。她臉上的皺紋已經基本消失了。看起來和之前沒有太大的區別。
“沒有想到公主的臉已經恢復這么多了，我之前還在擔心公主中毒太深，會比較難處理呢。”寇云煙說得開心，但是端木云嵐的臉色卻不是很好看。
“要不是你，我也沒有辦法恢復得這么快。之后的恢復還是要靠你。只要你能讓我徹底恢復，我就會按照之前承諾的那樣，賞你千金讓后讓你離開。”
“奴婢先謝過公主了。不知道公主這里還有沒有吃的？奴婢都有些餓了。”寇云煙不好意思地說道。
“看樣子就知道你這兩天在外面是怎么過的了。廚房里還有些吃的，你去吃吧，然后就去休息，有事明天我再找你。”
“好。”寇云煙到廚房去吃了東西，然后就回到了自己的房間。
卻發現戰冥在里面。
“嚇死我了。我以為有事端木云嵐呢。”雖然寇云煙也清楚端木云嵐這個時候不敢對她動手，但是心里還是擔心的。
“你不是說你自己什么都不怕的嗎？這會兒怎么突然又害怕了？”戰冥笑道。
“說不害怕當然是假的，但是他現在也不會對我動手，所以我的還是比較安心的。不過，你怎么過來了？你和遲墨說好了嗎？”
“遲墨自然知道自己應該怎么煽風點火，你也不要太操心了。”戰冥握住她的手，“今晚我能在你這里睡嗎？”
“哦，原來這才是你來這兒的目的？”不過寇云煙看到他這個樣子，也不忍心趕他走。只能點頭說道，“那你就留下來吧。不過……不要鬧出什么動靜。”
聽到自己可以留下來，戰冥很是高興，一溜煙就跑到了床上。
“你倒是很自覺。”寇云煙想到他們兩個還沒有完成的洞房，心里泛起了一絲心酸。
加上幻境里的那次，兩次洞房都沒有能夠圓房，第二次還雙雙殉情了。
“我現在就等著快點把這倆的事情完成，然后回到王府去。我現在做夢都是這樣想的。”戰冥說道。
“十日之內，我一定會把這件事情解決的，不用等太長。”寇云煙吹滅了燭火，然后睡到了戰冥身邊。
戰冥伸手攬住她的腰，“好。”
寇云煙醒來的時候，戰冥已經消失了。但是昨晚真的是她來到臨安之后睡得最安穩的一晚。
有戰冥的保護，她什么都不用害怕。
推開房門就聞到了藥味，看來端木芋兒是真的很想恢復自己的那張臉，竟然一大早就熬藥了。
“公主再喝兩幅藥，應該就會完全恢復了。”寇云煙故意說得很大聲，就是為了讓在房間里的端木云嵐聽到。
“是嗎？其實現在我就已經覺得很好了。只是還是不敢把面紗拿下來。”端木芋兒聽到她的話，高興得不得了。
“其實公主現在也沒有必要戴著面具了。雖然之前沒有見過公主，但是看輪廓也知道，公主定然是個美人兒！”
“你還真是會說話，如果不是你一心想要出宮的話，我都想一直把你留在身邊。不但不用擔心別人害我，還能聽很多好聽的話。”端木芋兒這話里有話。
寇云煙知道她說這話是真心的。看她的眼神就知道。終于獲得了端木芋兒的信任。不管之后的計劃能不能成功，她都能殺了端木芋兒了。
“公主的好意，奴婢心領了。只是現在奴婢覺得，還是宮外更加安全，雖然可能會生活得很慘。”寇云煙回答。
“我相信你慢慢地會改變主意的。”端木芋兒這下倒是不怕了。反正她都已經回到自己身邊了。想要離開那里還會是一件簡單的事情呢？
“或許吧，只是公主也知道這次……”寇云煙特意壓低了聲音，“算了，不提也罷。奴婢還是為公主煎藥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