即便齊莫寒已經覺得自己的猜測完全正確,但為了讓所有人可以心服的相信,他沒有把這個消息現在就透露出去,他在等DNA的檢測結果。
因為即便加快檢測速度,也不可能當天出結果,所以他在醫院又給耀司打了電話。
“耀司,你那邊準備的怎么樣了?”
耀司在那頭笑了下說:“已經從封池那里聽說了,恭喜你。”
齊莫寒也牽動了下嘴唇,是的,是應該說恭喜的,終于苦盡甘來,袁梓瑤也不必在承受那些痛苦了。
“你放心,齊一峰的所有行動都在我的眼皮子低下進行著,他剛剛跟一家媒體碰頭交流了些意見,現在正開車去袁家,大概是知道了你將袁鶴鳴接走的事情了。”
自從早上接到了齊莫寒的電話,耀司就派了手下跟蹤齊一峰,他也算是狡猾,像是怕人跟蹤行為很詭異,但好在耀司手下養著的大多都是很厲害的角色,哪是一個齊一峰可以對付的,其中一個甚至喬裝成了他的司機,會長期潛伏在他身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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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不過不要輕舉妄動,我留著他還有用處。”
“明白,想要消滅敵人,當然要?讓敵人永遠消失才行。”耀司冷哼了一聲,他好久沒有動手了,這一次他也可以好好活動活動筋骨了,說話的功夫,身后傳來一聲哈欠聲,耀司笑了下說:“我老婆剛醒,先掛了。”
齊莫寒對著電話笑了下,想起耀司那位可愛的小姑娘,又想起他那個時而可愛時而冷酷的袁梓瑤,沒來由的心里就是一暖。
因為搶救及時,輸血及時,袁梓瑤沒有了生命危險,已經轉到了普通病房,因為大腿處的傷還是很深的,搶救時抵抗力也很低下,所以院方建議要住院半個月,齊莫寒當然答應,他給袁梓瑤住的病房是VIP病房,整個樓層也就只有幾間,管理和保密性都很好,因此也不用擔心有什么人會來打擾她。
袁鶴鳴一直留到現在,大概是緩過來一些,助理推著他過來跟齊莫寒說話。
“我可以進去看看她嗎?”袁鶴鳴的聲音透露著些許的蒼老,大概是帶著愧疚和歉意,說的聲音很低。
但顯然齊莫寒沒有想要領他的情,嘴角噙著笑說:“還記得不久前,梓瑤剛剛脫離了你們袁家,還記得當時她都說了什么嗎?哦,不對,是您和她說了什么您還記得吧。”
袁鶴鳴慚愧的低下了頭,嘆了口氣說:“我是真的老糊涂了,竟然錯了這么多年。”
“您現在說這個可是有點晚了吧,人已經被你們逼成這個樣子了,被逼著認了別人做父親,認了別的親人,現在您是想怎么樣呢?”
齊莫寒是有些動怒的,當初他給過袁鶴鳴機會,特意提醒袁梓瑤去看他,就是要他好好地想一想,當年的事情是不是哪里存在著誤會,他是不是記錯了什么,或者當時他因為被嫉妒沖昏了頭腦,只一味的給自己灌輸袁梓瑤不是他親生女兒的想法?
可他是怎么做的,當袁梓瑤問他的時候,他說了什么,他的話成功的讓袁梓瑤心灰意冷,她離開了袁家?,袁家人又是怎么做的,竟然還厚顏無恥的要袁梓瑤給他們補償,好啊,袁氏集團百分之二十的股份,他都給了袁歆藝的未婚夫,補償嗎,他已經替袁梓瑤給過了,以后的事情,就不是他們說算了就能算了,想認回去沒那么簡單。
這已經不是袁鶴鳴想要如何就如何的時候了,他不是當年那個意氣風發把蕭炎迷得團團轉的袁鶴鳴了,他到底是老了。
“是有些晚了,可結果顯示梓瑤還是我的女兒,我一定是要接她回家的,這么多年我對她不好啊……”說道動容處,袁鶴鳴紅了眼眶,他來不及去回憶當年的事情,但蕭炎這輩子,只愛過這兩個男人,如果袁梓瑤不是齊淵的孩子,那勢必就是他袁鶴鳴的了,他養了二十多年袁梓瑤都以為她是齊淵的孩子,對她真的不好,袁歆藝母女對她做了什么,他都心里清楚,但他一直當這都是為了蕭炎的錯誤而讓袁梓瑤受到的懲罰,可現在,他竟然一錯就錯了二十幾年,直到現在,他才明白,這孩子明明白白是蕭炎懷的他袁鶴鳴的孩子。
“袁總要是真的想看她,那就等她醒了問問她愿不愿意吧。”齊莫寒看到他動容的樣子,心中也不禁嘆氣,一個人可以糊涂成這個樣子,直到現在都找不到真正的問題在哪里,他也真的沒有什么可以再和他說的了。
“袁總我看您很累了,我讓助理送您回去,別讓您的家人等著急了。”齊莫寒揚了下下巴,助理得到命令,稍稍彎腰對袁鶴鳴說:“那袁總我這就送您回去。”
袁鶴鳴張了張嘴,似乎還想要掙扎說些什么,但齊莫寒卻沒有給他開口的機會:“對了袁總,您那位準女婿得到了袁氏的絕對控股權,您知道嗎?真是恭喜您,得了個這么有能力的女婿。”
“你說什么?齊一峰他……”
“是的,就是您女兒袁歆藝的未婚夫啊。”齊莫寒說罷,又示意助理送袁鶴鳴離開,袁鶴鳴喊道:“齊莫寒,你下的一手好棋。”
怎么,到這件事情上他就又都想明白了嗎?
喬伊忙完了公司的事情趕到醫院,見到袁梓瑤之后,他小聲的跟齊莫寒說:“媒體們根本不買賬,而且宣稱收到了比我們出的價還高的資金,不得不辦事,現在報紙網絡全都鋪天蓋地,公司的股票也是急轉直下。”
“股東們又上來鬧了?”
喬伊蹙著眉頭點頭:“這幫老東西一個一個就想著自己那幾個破錢,能給他們吃了是怎么的,消息一出來就有人給我打電話,現在股東們都聚齊了在大會議室里,哦,除了齊一峰沒有到場。”
“那這樣吧,下午我們就召開一個股東大會,順便我也有幾句話要交代給齊一峰,你回去安排一下,通知齊一峰來參加,不要帶個人情緒,想要引狼入局,就得學著會演戲。”
喬伊哼了一聲:“算了,為了袁梓瑤的幸福我就辛苦一下了。”
他有多么的討厭齊一峰,是整個齊氏都知道的事實。
喬伊走后,齊莫寒才有時間陪伴袁梓瑤,她頭上也纏了紗布,因為摔下樓梯時有輕微的腦震蕩,手上也有些傷痕,但因為很小的傷口,護士沒有來得及包扎,齊莫寒便出去向護士要了藥水和創可貼。
仔細的幫她擦藥水,幫她貼創可貼,大概是藥水滲入傷口中很疼,齊莫寒感覺到她的手輕輕動了一下,齊莫寒轉頭便看著她說:“梓瑤,梓瑤你醒了嗎?”
回應他的,是袁梓瑤蹙緊的眉頭,怎么了,是做了什么不好的夢嗎,齊莫寒湊近她,繼續開口叫她:“梓瑤,梓瑤你做惡夢了是嗎?”
他抬手撫上袁梓瑤皺起的眉頭,輕輕的按壓,似乎在紓解她的壓力,而她也在他溫柔的按壓中漸漸平靜了下來,眉頭也不皺了。
齊莫寒看著她溫柔的笑了:“雖然你這一次受傷了,但我們因此可以光明正大,名正言順的在一起,我也覺得是因禍得福。”
“不過,芯兒的仇我還是要記得的。”想起芯兒,他的心不是不難過的,那個曾經跟在他身邊給他溫暖的女孩,現在怎么變成了這個樣子,他有時候也很自責,是不是當初和她分開時沒有和她說清楚,讓她誤會了什么,還是,她真的愛一個人愛到了如此偏執的地步。
他暗暗嘆了口氣,床邊的手機就亮了亮,因為怕打擾袁梓瑤的休息,他將手機調成了靜音,來電顯示是賀蘭夜,他便知道是什么意思了。
“你給我打電話是想問我要怎么處置芯兒嗎?”齊莫寒開口就很不客氣,賀蘭夜聞言蹙了下眉頭:“我是想問問你打算怎么處置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