邪神住的小院裡一片張燈結綵,喜氣洋洋。到處都貼滿著囍子,門上,桌子上。
最歡的還是小邪,一會跑東一會跑西,毫不嫌累。
喜房裡,若寒恬靜的坐在梳妝檯前,望著銅鏡裡的自己,笑意不自覺的爬上的嘴角。
如果,玉蕭蕭毒已經不能解除,如果,註定只能只能生死相隔,那麼她也要在他的生命裡刻下她若寒的名字,爲著那來世的再見!
一梳梳到尾;
二梳我哋姑娘白髮齊眉;
三梳姑娘兒孫滿地;
四梳老爺行好運,出路相逢遇貴人;
五梳五子登科來接契,五條銀筍百樣齊;
六梳親朋來助慶,香閨對鏡染胭紅;
七梳七姐下凡配董永,鵲橋高架互輕平;
八梳八仙來賀壽,寶鴨穿蓮道外遊;
九梳九子連環樣樣有;
十梳夫妻兩老就到白頭;
邪仙拿著梳子緩緩的梳著自己的長髮,一下又一下。雖然她們相處的時候算上去並不多,但是就如邪神一樣,自第一眼見到若寒開始就不曾把她當過外人。就像是母親看著自己心愛的女兒出嫁般,眼眶漸漸的溼潤了起來。
“我們都會好好的,是不是!”若寒閃亮著眼眸看著鏡子裡的自己笑靨如花的說,是說給自己,也是說給玉蕭蕭。
“是!”邪仙重重的回答著,然後挽看一個漂亮的髮髻,拿起喜帕蓋住了若寒的頭,也蓋住了若寒柔美中帶著點點惆悵的臉。
玉蕭蕭穿著一身紅色的喜服靜靜的站在窗前,清冷的表情顯得與這熱鬧的氣氛顯得有些格格不入。低頭,伸手握住了胸口,幽藍色的眼眸不自覺的閃了閃。
“玉!”風雅來的他身後,輕聲的喚著。
得知他們成親的消息,他第一個反應就是這中間一定有什麼他不知道的事,因爲玉蕭蕭曾經說過,如果可以,一定會給若寒一個永世難忘的婚禮,而不是現在看似如此草率的成親!
“嗯!”玉蕭蕭淡淡的應了一聲,然後轉過身來,妖嬈的桃花眼有些淡淡的憂愁一閃而過,“有幾件事需要你去做。”
莫天敖拿著手上的請柬,不由得狂笑了幾聲,然後隨手一揮,紅色的請柬瞬間化爲灰燼,飄落在莫天敖的面前。
“呵呵呵!”身子不由得後退了幾步,臉上有著明顯的受傷,“如果我不去,你會不會有那麼點傷心!”
莫天琪拉著想要衝進房間的莫天麟搖搖頭,感情的事不是他們說接受就接受說阻止就阻止得了的,不是深陷其中的人都無法瞭解。
莫天麟重重的錘了一下牆,在他的眼裡,莫天敖幾乎是無所不能卻始終無法得到他心愛的人。儘管之前錯過了些東西,但並不是他所願意的。始終都不曾似如今這般狼狽哀傷!
“四哥!”莫天琪忙的拉過莫天麟。
莫天麟轉過頭,看著一臉風輕雲淡的莫天敖,眉頭緊緊的皺了起來。
剛剛還一臉悲傷的莫天敖瞬間變了個人似的,彷彿間又回到了最初那個冰冷的四王爺,無情無愛也無懼!
“走吧,別誤了吉時!”淡淡的說了一聲率先走了出去,莫天琪與莫天麟對望了一眼,然後緊緊的跟上。
玉峰山,清雅安靜的站在那棵桃樹地下,始終保持著仰望的這一個姿勢看著桃花,眼角的淚不經意間便滑落了下來。
一陣風吹過,吹落了點點花瓣,也吹涼了她的心,當初那個一起青梅竹馬的小女孩兒與小男兒已經不再!
逍遙就那麼跟著清雅靜靜的站在她的身後,眼神始終在她的身上徘徊,卻也是如此的受傷與孤寂!
“吉時到!”
隨著一聲高亮的聲音響起,儀式正式開始。
若寒由喜娘攙扶著,一步步慢慢的走向前廳,心裡複雜得一時難以言喻。半年前,她藉著雲汐瑤的身份來到這個世界,做的第一件事就是出嫁。事隔半年之後,她又一次的出嫁。
嘴角慢慢的上揚,卻有一滴淚落在了那上揚的嘴角上面,鹹鹹的!
所有的賓客都到齊落座了,大多都是玉蕭蕭的人,除了莫天敖他們之外。邪神與邪仙端坐在高堂的位置上,臉上帶著濃濃的笑意看著這一切!
玉蕭蕭一襲紅色衣衫,王一般的站在最中間,俊逸的臉上始終掛著淡淡的笑,一瞬不瞬的看著一步步走近自己的若寒。
慢慢的接過喜娘交過來的若寒的手,緊緊的握著。若寒的手很涼,不知道是緊張還是擔憂。在玉蕭蕭溫熱的溫度傳進她的手掌時,莫名的,很安心。
擡步,慢慢的走向高堂。
莫天敖始終沉著眼眸冰冷著一張臉,連眉頭都不曾皺一下,只是眼眸卻緊緊的盯著若寒,彷彿要望進骨子裡一般。
“一拜天地!”喜娘洪亮的聲音傳遍了整個院落
轉身,對著蔚藍的天空跪下,頭慢慢的低下!
“二拜高堂!”
在轉身,對著坐上的邪神與邪仙慢慢的跪下。
“夫妻交拜!”
同時轉過身來,相對而立。若寒此刻看不見玉蕭蕭的臉,卻依然能夠感覺到他的心,就如他溫熱的手掌一般。
慢慢的低頭!
“慢著!”
一聲清脆的聲音突然響起,打斷了正要磕頭的兩個人,也打斷了這一場情緣!
若寒一把掀開了紅蓋頭,入眼的便是一個絕色容顏的女子。
玉蕭蕭不動聲響的轉過身,冷眼的看著眼前的木傾顏,眼眸中沒有一絲浮動,彷彿他眼前的人不過是個無關緊要的人。
在坐的所有的人都詫異的看著這突然發生的一切,忘了反應。
莫天敖這時臉上纔有了一絲表情,微微皺起眉頭看著這個突然出現的人。
“姑娘,我們正在拜天地,如果你是賓客就坐到賓客席上去!”喜娘畢竟是個見過世面的人,一看大致明白了,忙的上前一步說。
“我不是賓客!”木傾顏徑直越過喜娘走向玉蕭蕭,“我是這個男人的孩子的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