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80.爺心里不平衡
話說無痕將獒犬交給一位紅袖樓的姑娘后,那姑娘便帶著他去了樓上的一間空屋。
進了屋,獒犬便找了桌子坐下,打開油紙包就開始大快朵頤起來。
那衣著暴露的藍衣姑娘狡黠一笑,徑自在一旁香煙裊裊的香爐底下掏出一只精致的鐵盒子來。打開盒子,以指甲挖了些粉末進香爐里。
沒一會,屋內(nèi)便香氣繚繞起來。
藍衣姑娘走到獒犬身邊坐下,側(cè)頭看著他,心道長得真是不錯,身材也極好,看他的樣子似乎還是個雛呢!女子滿意的一手搭在他的肩上,問道:“小公子,你叫什么名字?”
“獒犬?!?
藍衣姑娘默了一下,這么俊的小公子叫這么一個名字,太不搭了!不過也就一瞬,又問道:“獒犬,雞肉好吃嗎?”
獒犬一邊咀嚼著雞肉一邊含糊不清的道:“好吃。”
藍衣姑娘微微一笑,又問道:“姐姐這有比雞肉更好吃的肉包子,你要不要吃?”
獒犬在藍衣姑娘的手上瞧了瞧,沒有,又在她左右瞧了瞧:“哪里有肉包子?”
藍衣姑娘抓起獒犬的手,也不管他的手是不是油膩膩的,放在自己的胸前道:“這里。”
獒犬捏了兩把,訝異的問道:“呀,姐姐你把包子藏在衣裳里,也不怕弄臟了衣裳嗎?”
“噗哧?!闭媸莻€傻小子!藍衣姑娘忍不住笑道:“現(xiàn)在天氣涼,包子放在這里才冷得慢,否則涼了就不好吃了?!?
“是嗎?”獒犬收回手道:“可是我還是喜歡吃雞,今兒無痕給買了兩只雞,我吃完就夠了。唔……怎么突然好熱啊,姐姐你把窗戶打開一下好嗎?”
“熱嗎?姐姐有好辦法給你降溫?!彼{衣姑娘說著站起身,從身后抱住獒犬,兩只小手不安分的伸進他的胸前。
獒犬愣了一瞬,忽地狠狠一拳越過肩膀向后砸去,正好砸在藍衣姑娘的額頭上。
只聽“咚”的一聲,藍衣姑娘仰面倒在地上,頓時昏迷不醒。
獒犬若無其事的又吃了幾口雞肉,可是越來越熱,身上的熱度幾乎能燙熟一只雞蛋了。
不好,一定是中毒了!獒犬左右看了看,看見旁邊的香爐里香霧繚繞,那香氣聞在鼻子里帶著一股子馨甜,甜膩進人的肺腑里。
獒犬提了提內(nèi)力,發(fā)現(xiàn)暢行無阻,心道還好。于是雞肉也不吃了,沖向窗戶打開來,直接施了輕功跳窗走了。
龍肅離跟自己的表哥、靖安侯府的世子容懿在一品樓用了晚膳后,便與他分道揚鑣,想著時間還早,就帶著自己的侍衛(wèi)阿風(fēng)前往鏡月湖而去。
自打回來后,他還不曾到處逛逛呢,今兒正好有興致去鏡月湖散散步,領(lǐng)略一下京城湖光山色的美麗。
落葉飄黃,秋風(fēng)颯颯。許是因為這些天陰沉沉的,鏡月湖人跡罕至。
“爺,你瞧那里?!卑L(fēng)指著湖中一處隨著水波起起伏伏狀似人頭的黑點道:“那是不是一個人頭?”
龍肅離順著阿風(fēng)的手指瞧去,訝異道:“呀,這么冷的天還有人在鳧水嗎?”
阿風(fēng)說出自己的看法:“會不會是落水的人?太遠(yuǎn)了,起起伏伏的也看不出他是不是在撲騰?!?
龍肅離蹙眉道:“這個時節(jié)沒有人會鳧水吧?或許是跳湖自盡的也說不定,阿風(fēng)你去把他拎上來吧?!?
阿風(fēng)也不再多說什么,從湖邊的樹上順手摘了幾片葉子,朝湖中擲去。只見葉子每隔幾丈一片,一順排的漂在湖中,直指黑點。
阿風(fēng)踏著樹葉幾下就到了那黑點跟前,見果然是一個人,拎著他的后襟就將他帶到了岸上。
還未將那人放穩(wěn)在地,那人便反手一掌打在阿風(fēng)的胸膛上,逼得他狠狠退了幾步不算,喉嚨一甜,一口鮮血給飚了出來。
龍肅離見了,心中一火,凝起一股內(nèi)力就要朝那人打去,正好看見他的側(cè)臉,頓時強壓著被內(nèi)力反噬的危險,生生收住了內(nèi)力。
“是你!”龍肅離壓下心底洶涌的狂躁,蹙眉道。這人正是下午的時候在大理寺看見的那個與君綺蘿親昵相處的叫做獒犬的男子。
獒犬白了龍肅離一眼,就勢又跳進了水里。
他剛才身子熱得難受,從紅袖樓出來后就直奔這里來了,泡了都快一個時辰了,身上的灼燙感才降下去不少。眼看就快完全消失了,哪知有人趁著他愣住了,拎起他就返回了岸上。簡直是找死。
龍肅離讓阿風(fēng)在一邊打坐,自己則在岸邊蹲下來道:“我認(rèn)得你。”
見獒犬疑惑的看向自己,龍肅離道:“晌午的時候在大理寺,咱們見過的。你和君綺蘿是朋友,我和君綺蘿也是朋友,算起來咱們也就是朋友了?!?
獒犬絲毫不給面子的道:“我的朋友只有阿蘿和龍胤!”
龍肅離摸了摸鼻子道:“好吧,那我能問你,這么涼的水,你為什么泡在水里嗎?”
獒犬看白癡一樣的看了龍肅離一眼道:“我熱就泡進水里了。”
龍肅離看著自己裹了三層的衣裳,疑惑的問道:“熱嗎?我怎么不覺得?”
獒犬懶得再理他,索性閉起眼睛來。
龍肅離一屁股坐在地上,好整以暇的問道:“你認(rèn)識彌陀忠吧?”
獒犬倏地睜開眼睛,看著龍肅離問道:“彌陀忠是誰?為什么我覺得這個名字有些熟悉的感覺?”
“呃?!”龍肅離錯愕的問道:“你不是殺手盟的人嗎?你不認(rèn)識彌陀忠?”
“六皇子,他不是什么殺手盟的人,他也不認(rèn)識彌陀忠!”身后,君綺蘿的聲音冷冷的傳來。
龍肅離站起身,訕訕的轉(zhuǎn)身望去,但見君綺蘿與龍胤雙雙身著白衣,蹁躚而來,恍然若仙:“阿胤叔,嬸子?!?
“阿蘿?!遍崛灰姷骄_蘿,立即笑盈盈的從水里跳到岸上,向君綺蘿掠去,絲毫也不理會龍胤對他擠眉弄眼。
君綺蘿拾起獒犬的手為他把了把脈,發(fā)現(xiàn)他體內(nèi)的媚毒已經(jīng)解除得差不多了,丟了一粒藥丸進他的嘴里道:“自己用內(nèi)力把衣裳烤干。”
“嗯?!遍崛怨缘狞c頭,聽話的烘烤起自己的衣裳。
龍胤似笑非笑的看向龍肅離問道:“阿離怎么會和他在一起?”
“阿胤叔你別誤會。”龍肅離解釋道:“我剛剛在一品樓用了晚膳,一時興起就過來散散步,阿風(fēng)看見湖中有個黑點,以為是輕生的人,便去將他給弄了過來,哪知他還反打了阿風(fēng)一掌。我也是才看見他是和嬸子相熟的獒犬……”
君綺蘿猛地抬頭看向龍肅離,面色不虞的道:“他不叫獒犬,他叫做辰星,就像他的眼睛一樣,好似浩瀚星空中一顆亮眼的星辰!”
“你晌午的時候不是還叫他獒犬嗎?”龍肅離疑惑的問。
君綺蘿挑眉道:“我現(xiàn)在為他改名叫辰星,你有意見?”
獒犬的衣服烘干得差不多了,眼睛亮亮的看著君綺蘿問:“阿蘿,我以后就叫辰星嗎?”
面對獒犬,君綺蘿一改對龍肅離的冷漠,柔聲問道:“嗯,你喜歡這個名字嗎?”
“喜歡!”獒犬說著挑釁的看向龍胤。
這個臭小子!龍胤的臉?biāo)查g黑了下去,心里想著下次一定讓人把他帶遠(yuǎn)點去給丟了,省得經(jīng)常在阿蘿身邊晃來晃去的討厭得很。
“阿胤,咱們回去了?!本_蘿說著拉著獒犬的手就走。
龍胤對龍肅離頷了頷首,也跟著走了。
龍肅離看著三人離去的背影,嘴角勾起一抹玩味的笑。
“阿蘿你怎么會找到這里來了?”走出幾步,獒犬問道。
君綺蘿嗔了龍胤一眼才道:“下午無痕不是帶你去紅袖樓了嗎?然后他把你給丟下,自己逍遙自在去了,完事了發(fā)現(xiàn)你不在了,他就急了,我跟阿胤想著你身上……發(fā)熱,肯定會到水里泡一泡,便尋來了。”
龍胤那丫的,吃醋也不帶這樣的。明知道他頭上的鎖魂釘被拔出后,短期內(nèi)腦子會不怎么好使,還讓無痕帶他去那種地方。去也就去了,獒犬都十七八歲了,嘗嘗女人的滋味也沒什么不好。可是無痕居然把他給隨便丟給一個樓里的姑娘,還對他用了那種香。哪知獒犬不懂那些,被姑娘一摸,反而還把人給打了。
最可氣的是,無痕居然把她的得力助手給睡了,丫的,還想求婚,有那么容易嗎?哼,姐不放人,看你和誰成親去!
“阿蘿,什么是逍遙自在?什么是完事?”獒犬不恥下問。
君綺蘿頓覺汗噠噠的,讓他怎么和他解釋呢?
龍胤當(dāng)即走到君綺蘿與獒犬的中間,將二人隔開來,然后道:“今天給你機會讓你逍遙了,你自己把人給打暈了!不過如果你還想逍遙的話,明天我再讓無痕帶你去?!毕氲綗o痕那臭小子,他就心塞塞啊。他跟阿蘿睡了那么久都沒能吃到肉,那小子居然一出手就大魚大肉,簡直是氣死他了!
君綺蘿一個暴栗敲在龍胤的頭上,惡狠狠的問:“我看你渾話說得溜得很嘛,是不是去過啊?”
龍胤立即攬住君綺蘿的腰道:“阿蘿你可冤枉我了,人家身和心都干凈得不能再干凈,就等你品嘗呢!”
君綺蘿只覺得眼前有一萬頭草泥馬奔過,這丫的越說越離譜了。
“天色晚了,我回王府了?!本_蘿掙脫龍胤的手,威脅道:“你自己帶辰星回去,再給我弄丟了,咱們婚禮無限期延后!”
龍胤傻眼了,看著君綺蘿遠(yuǎn)去的身影吼道:“啊,阿蘿你不帶這樣整我的?。 ?
“哈哈?!遍崛靡獾牡溃骸澳阋瞧圬?fù)我,我就跟你玩失蹤!”
龍胤看著獒犬得意的嘴臉,恨不得一把掐死他,一把扯過他的手緊緊的抓在手里道:“走了!你要是敢和本王玩失蹤,本王特定打個寒鐵籠子將你鎖起來!”
獒犬打了個寒顫,乖乖的不再說話。
龍胤帶著獒犬回到王府,立即讓人發(fā)了信號給去尋獒犬的無痕無影無缺。
不多時,無痕幾人便陸續(xù)回來,排排站在墨蓮軒的院子里。
看著自家主子皮笑肉不笑的看著自己,無痕禁不住打了個寒顫,心里想著今兒要遭殃。
果然——
某無良主子道:“無痕,今兒你吃了不少肉,想必不施輕功不帶內(nèi)力繞著王府跑個十來圈沒問題吧?!”
無痕聽了,險些向后倒去,幸得無影無缺手腳快的拉住他。無影不懷好意的道:“可別摔壞了,否則繞王府跑十圈的事估計得泡湯?!?
龍胤白他一眼道:“泡什么湯?就是摔壞了,今兒也得給爺跑足了!”
“爺,你放心好了,今兒我不睡覺也得給你監(jiān)督他跑足十圈?!睙o缺不甘落后的道。
“嗚嗚嗚,蒼天啊大地啊,你們都是些什么人???我無痕真是交友不慎?。 睙o痕涕淚縱橫的道:“爺,咱們王府占地廣闊,一圈足有十五里路,跑完十圈我估計人都廢了,爺,你就給打個折扣唄,五圈行不?”
“好啊,那就打個折扣唄。”龍胤淡淡道。
哪知無痕還沒高興起來,龍胤又道:“不過你們主母說了,你要是不接受懲罰,媳婦莫想娶了。”
“啊,不帶這樣的?。 睙o痕突然打了雞血似的,發(fā)狠的道:“爺,我去跑!十圈,一圈不會少!”
話落,施了輕功就往院墻掠去。
“爺,主母真這樣說了?”無影好整以暇的問道。
“沒有?!饼堌纺槻患t心不跳的背負(fù)著手往自己寢殿走去,走到門口頓了一下又道:“你們主母那不知道還有啥等著他呢!”
小樣,敢趕在爺前面吃肉,爺整不死你!嗯,這下爺心里舒服多了。
無缺打了個寒噤道:“無影,我怎么覺得背脊冷颼颼的?爺以后會不會這樣對咱們???”
“不會的!”無影撫著下巴道:“首先,咱們不去招惹主母那邊的女子就好。嗯,主母身邊的姑娘美則美矣,不過渾身都是刺??!再則爺今兒是心里不平衡呢,無痕都吃上肉了,他也就喝喝湯,能平衡……”
“嗎”字還沒出口,從里頭飄出一只鞋子,正中無影的嘴巴。接著又飄來某無良主子陰沉沉的聲音:“無影,無痕缺個伴,你去陪陪他吧?!?
無影險些倒下,換來無缺不懷好意的笑。
無影此時才發(fā)現(xiàn)自己著了無缺的道,怒吼道:“無缺你個黑貨,你絕逼是故意的!”
“嘿嘿,你快去陪無痕吧,我就回去洗洗睡了。”無缺說著一溜煙跑了。
“交友不慎啊!”無影長嘆著追無痕去了。
翌日,天氣依舊陰沉沉的,然而依舊掩不住溯京城的熱度。不,應(yīng)該說早在昨日周氏與沈錦城一家被判刑后,溯京城就已經(jīng)沸騰了!
為何?自然是因為壞人被嚴(yán)懲了!并且能看到東陵建國以來第一個被凌遲處死的人是如何被一刀一刀片成一具白骨,能不沸騰嗎?不但如此,還能在隔一個時辰后,見到五馬分尸的場景,雖然血淋淋的讓人想想就害怕,但是心里竟還有些小興奮呢。
一大早,人們便三五人聚在一起,一邊談?wù)撋蚴弦婚T的斑斑劣行,一邊往菜市口涌去,希望能找個好位置可以看得仔細(xì)些。
菜市口的刑臺,建于前朝,迄今有好幾百年的歷史了。在這里,不知道曾經(jīng)斬首過多少犯了大罪的人。
整個刑臺很簡單,是一座由青石板搭建的三丈見方三尺高的石臺,兩邊有臺階可以上去;石臺的中間,豎了一根石柱,是判凌遲之刑時用來捆綁犯人的,將犯人綁在上面,然后一刀一刀的片他的肉;石臺的背面又設(shè)有一座小高臺,乃監(jiān)刑臺,臺上擺著一張長條桌子,是監(jiān)斬官的位置;在刑臺的周圍是可容兩三千人的廣場,用以百姓觀刑。
眼下離午時還有近一個時辰,菜市口刑臺周圍早便人頭攢動,里三層外三層的圍滿了人。
按說想菜市口這種行刑的地方是不該有商鋪什么的,只是京城寸土寸金,另外也有許多膽大的人根本不忌諱這些,便也開始在周圍建了房子作為商鋪客棧什么的??墒敲康接袩狒[可看的時候,廣場周圍那些茶樓酒肆客棧商鋪內(nèi),但凡位置稍好的,早早便被人給定下了,今天更不例外。而且下定的人都是些有頭有臉的達官貴人,價格較之以往翻了好幾番。
要知道,像菜市口這種平民化的地方,若是放在往常,稍有地位的人是從不踏足的,會跌身份。然而今兒各店面生意興隆,人滿為患,倒是沾了周氏的“福氣”。
在人們的期盼中,午時終于即將到來。
這時,近百名手執(zhí)長矛的官兵在刑臺周圍面向看客們圍成了一個圈,以維持刑場的秩序。
董少游踱著方步走到監(jiān)刑臺,作為監(jiān)刑官端坐在刑臺上的長條桌前。在桌上順手的地方放著一只簽令筒,筒中插滿火簽令?;鸷灹钅耸切行虝r擲出的令牌,令牌落地,立即行刑,任何人不得阻撓!
董少游看了看天色,朗聲喝道:“帶犯人!”
這時,周氏、沈福、許嬤嬤和衛(wèi)嬤嬤四人各自被兩名官差押著被帶了上來。
沈福、許嬤嬤和衛(wèi)嬤嬤被壓在地上跪著,神色還算淡定;就周氏靠在石柱上,身子抖得跟篩糠似的。
董少游為眾人介紹了幾人所犯的罪行,立即引得群情激奮,早就有準(zhǔn)備好的爛菜葉臭雞蛋紛紛朝周氏幾人扔去,嘴里還喊著:“好歹毒的人,打死他們,打死他們!”
君綺蘿和龍胤此時在站在正對刑臺的一座三層樓的茶樓窗前,漠然的看著周氏被臭雞蛋丟得滿頭滿臉。
“阿胤,今兒過后,沈氏就只剩沈宛月一人了,你說她有沒有來?”君綺蘿偎在龍胤的懷里淡淡問道。
龍胤嗅了嗅君綺蘿的頭發(fā),陶醉的道:“龍澈因為對你娘有想法,應(yīng)該會想看著周氏被執(zhí)行死刑的。至于沈宛月有沒有來就不好說了,畢竟昨兒她的表現(xiàn)讓龍澈有些不悅了。不過也說不準(zhǔn),龍澈不是對她有所圖嗎?自然會對她百般討好,可能在咱們不知道的角落里,正看著周氏呢!不能出來送行,遠(yuǎn)遠(yuǎn)的送一程也好?!?
的確如龍胤所說。昨兒龍澈回了皇宮,在御書房發(fā)了一通脾氣后,很快就冷靜了下來。到晚上依舊去了沈宛月的新月宮,雖然因為沈宛月正養(yǎng)身體不能做些什么,但是睡一起也能讓她多些想法不是?!
今兒巳時三刻,龍澈一身便服,帶著同樣便服的沈宛月在離君綺蘿二人不遠(yuǎn)處的一間客棧的二樓安置下了。
在君綺蘿二人說話之際,上頭已經(jīng)喂完了斷頭飯,三名身強體壯的劊子手抱著大刀站在沈福幾人的身后,等著三人被斬后,才開始對周氏實施凌遲之刑。
“斬!”隨著董少游一聲高喝,一枚火簽令被擲在地上。
三名劊子手動作一致的抽掉沈福等人身后用朱砂圈了個“斬”字的犯由牌,將他們按在實施斬刑的墩子上,齊齊手起刀落,血濺三尺,三顆人頭骨碌碌的滾在一邊。
周氏雙手被反剪著綁在石柱上,瞠著一雙眼睛眼睜睜的看著自己身前的三個人被斬了頭,頓時頭一歪,暈了過去。
董少游當(dāng)即命人將沈福等人的尸體和頭給收拾了下去,又命人用水潑醒周氏。
哼,暈過去了都不知道痛了,那就失去凌遲之刑的意義了!
一盆涼水兜頭潑下,周氏慢悠悠的醒過來。
這時,張伯牙手拿兩柄薄如蟬翼的銀色小刀施施然走上高臺,幾下扒去了周氏的衣裳,只等董少游手中的火簽令一落地,便準(zhǔn)備行刑。
人群看到這里,頓時有人尖叫了起來。
周玉蘭還不到三十五歲,身材什么的都保養(yǎng)得極好,身上白花花的一絲贅肉都沒有,難怪眾人會尖叫了。
君綺蘿沒想到董少游會讓張伯牙來對周氏動刑,連忙轉(zhuǎn)身捂住龍胤的雙眼,狀似淡然的道:“也就那樣,沒什么好看的,阿胤你還是別看了,我怕你長針眼?!?
龍胤扯起大大的笑臉道:“剛剛張伯牙動手的時候我就已經(jīng)把眼睛閉上了,不會長針眼的。阿蘿你放心,別的女人送到我面前我也不會看半眼,我的眼中只有阿蘿你?!?
君綺蘿一愣,氣呼呼的放開手道:“貧嘴,越來越?jīng)]個正形了!”
“這樣好了,你可以看著她被一刀刀的剮肉,我又不用看她?!饼堌繁е_蘿掉了個個兒,這樣他就是背窗而立,背對著周氏了,只是他可沒少占便宜,君綺蘿扎扎實實的撲在他懷里呢,正好可以從他的肩膀看到外面的情形。
君綺蘿緊緊貼在他的身上,后知后覺的感覺到他某處的反應(yīng),臉唰地紅了個透。一把推開龍胤,壓低聲音惡狠狠的道:“你愛看不看,我不管了!”
“阿蘿讓我抱會兒,我難受了?!饼堌房蓱z巴巴的看著君綺蘿。
君綺蘿直覺汗噠噠的,這又不是她挑起的,關(guān)她什么事?拍開他伸過來的手道:“自己一邊面壁去,否則延遲婚期!”
“好吧,我乖乖面壁去?!饼堌氛f著,一步三回頭的到一邊面壁去了。還有三天他就要做新郎官了,他去惹她他就是傻子!
“行……”
下頭,董少游手執(zhí)火簽令剛喊出一個字,“刑”字還能喊出,周氏也顧不得羞恥,顫聲大喊起來:“等等,大人,民婦有事稟報!”
人群頓時靜了下來,怔怔的看著周氏。
董少游蹙眉問道:“什么事?”
周氏咬牙反問:“大人,民婦說了能不能免除死刑?”
“哼,你有資格跟本官講條件嗎?”董少游漠然的道:“你說了本官會酌情考慮減刑,不說則立馬行刑!”
周氏別無選擇,只得道:“當(dāng)年是一個臉上戴著銀質(zhì)面具的女人讓我那么做的,我只是受了她的蠱惑?!?
君綺蘿一怔,怎么又多出來一個戴銀質(zhì)面具的女人?是她杜撰的還是真有其人?不過不管怎樣,周氏今日必須死!于是對董少游傳音道:“不管她,繼續(xù)行刑。”
“哼!”董少游重重哼了一聲道:“隨便杜撰一個人出來就想免于刑法,這世上沒這樣簡單的事!就算害死如初小姐的事是有人指使,你其他的罪行也足以對你實施凌遲之刑!”說著不再管周氏,手中火簽令一丟,“行刑!”
張伯牙實在是個稱職的行刑手,只見他手中薄刀飛舞,刷刷刷的片肉如片豆腐。周氏連痛都還未呼出一聲,他已經(jīng)片下十來片薄薄的肉片了,周氏的胸前頓時鮮血淋漓。
“啊——”
周氏終于感覺到疼,凄厲的叫聲一聲聲劃破了陰沉沉的廣場上空。
半個時辰后,高臺上五臟六腑和著血水灑了一地。一架白森森的白骨支著周氏還完好的頭,雙眼驚恐的瞪視著腳下,顯然還未死去。
臺下的觀刑的人早已經(jīng)被剛才血腥的一幕嚇得緘口不言,有膽小的甚至嚇尿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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