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沒有再碰上海妖那樣的詭異事件,但是大自然的災(zāi)難,對于徐彬等人來講,已經(jīng)是最大的詭異事件了,居然會有一口氣沖上九十個小時的海流,實在是無法理解。
船速也隨著海流逐漸減弱而緩下來,除了躲避狂風(fēng)暴雨的侵襲外,游艇是沒有發(fā)動的,一來是節(jié)省燃料,二來也是因為海流太急了,如果貿(mào)然變道調(diào)頭,很容易直接被海流沖翻,等海流逐漸停下來的時候,游艇也逐漸停了下來。
早在兩天前,徐彬等人已經(jīng)沖破了暴風(fēng)雨,恢復(fù)了一片晴朗的天氣,除了老胡和小張在駕駛室里換班之外,王老大和段晟楠也輪班去當(dāng)副駕駛,而徐彬和安小慧則是時不時的登上甲板查看四周,至于劉詩韻和董詩雯,也只能做一些端茶遞水這樣的打雜工作了。
“曾經(jīng)聽說海洋生物遷徙是通過大海流進行的,能夠橫跨大西洋和太平洋的海流十分強勁,我們應(yīng)該遭遇的就是類似的一種,你說在我們船的下面,會不會有什么巨型海洋生物的遷徙行為呢?雖然不確定,但是我們現(xiàn)在即使沒有到達大西洋,應(yīng)該也是太平洋邊緣的位置了。”安小慧看著幾乎退散下去的海流道。
徐彬趴在船舷處看著一股股海浪推著游艇前進,腦中卻想的是另外一件是,那就是王楚對于海底墓到底知道多少呢?這片充滿危險的海域下到底埋葬著的又是誰?要知道這里相隔的距離,對于明朝初期的航海技術(shù)來講是一個非常難以攻克的難題,那么他們又是怎樣通過往返多次的資源運輸來建造海底墓葬的呢?
徐彬畢竟是出身北派,不由自主的就會帶有北派的思維,若是一般南派的盜墓賊,這時候想的就是海底墓到底在哪兒,怎樣下去摸寶貝罷了,安小慧見他不說話,只是愣愣的發(fā)呆,知道他在想事情,也不打攪,只是仔細的記錄海流的方向和速度,在海圖上做著測算。
過了一會兒安小慧忽然反應(yīng)過來道:“不對呀!這個海流一直是直線,怎么忽然有了弧度了?”她一直仔細觀察著海流的動向,對于這種奇異的海流報以了強烈的好奇心,她本來就是天資聰穎,對于這個世界上一切古怪的東西都有著無與倫比的深切關(guān)注,包括這趟旅程中,無意遭遇的海流。
安小慧這句話提醒了徐彬,海流出現(xiàn)弧度聽起來好像沒什么,可對于常年航海的人來說,這無疑代表了一個災(zāi)難,徐彬立即反應(yīng)過來,用對講機提醒老胡道:“老胡!快啟動游艇,用最大馬力沖出海流范圍,這里開始出現(xiàn)弧度了,再晚一些就要被卷進漩渦里了!重復(fù)一遍……老胡!”
對講機里出現(xiàn)“滋滋滋”的雜音,安小慧收拾著東西皺眉道:“這里出現(xiàn)強烈的磁場干擾,這一帶的海底應(yīng)該不深了,海底一些帶有干擾性的磁石已經(jīng)可以透過海水影響到海面,避開漩渦的同時,一定要注意不要觸礁!”
危機總是來的這么突然,當(dāng)大家已經(jīng)習(xí)慣了漫長的等待,在茫茫的大海上隨著海流沖向不知名的前方時,突然就來了這樣的事故,老胡在駕駛室里抽著煙打著瞌睡,盡管和小張換班,但他的精神還是很疲倦,好在隨著海流前進,已經(jīng)不需要啟動游艇航行了,這兩天的海面也非常平靜,老胡讓副駕駛的王建中看著,自己就打個盹,可就這么一會兒功夫就發(fā)生了變故,當(dāng)徐彬沖進駕駛室時,王建中也發(fā)現(xiàn)了游艇忽然有了輕微的轉(zhuǎn)向,他連忙叫醒了老胡,老胡聽到徐彬的提醒,大吃一驚,連忙啟動游艇開始向海流之外的海面沖出去,爭取脫離海流的控制。
可是最近這兩天逐漸平緩下來的海流就像是膠皮糖一樣死死的粘著游艇,而且的游艇的船底時不時的有什么東西撞一下,讓好不容易矯正方向的游艇又脫離了航向,繼續(xù)隨著海流滾進,隨著海流的弧度越來越明顯,徐彬知道已經(jīng)不可能脫離這個大漩渦了,他們現(xiàn)在唯一的辦法是不要隨著漩渦加深而失去控制,一頭撞上礁石,那真的就成了泰坦尼克號了。
徐彬立即發(fā)動了總動員,讓所有人都動起來,王建中和老胡繼續(xù)留在駕駛室,劉詩韻和董詩雯留在船艙至甲板中間的位置負責(zé)傳話,其他所有人登上甲板散開,從船頭到船尾還有兩邊的船舷都站上了人,隨時注意著海面的動向,并且都用繩子捆住了附近的東西,牢牢的綁在自己身上,這些繩子都是徐彬上次探索萊茵谷地時用的登山繩,十分結(jié)實。
才剛剛做好這一切,大家忽然被海面上一個令人驚恐的現(xiàn)象所驚呆了,只見在距離游艇一兩公里的地方,海面就像塌陷下去了一般,一股股水流順著塌陷進去的地方開始向里順時針的擠壓,而游艇則是一下子被十幾股這樣強大的海流纏住,更是毫無反抗之力,老胡則是徹底放棄了脫離海流的想法,全身心的注意玻璃窗外開始旋轉(zhuǎn)的畫面。
大漩渦開始了,游離在漩渦最邊緣的游艇被沖擊的四處亂晃毫無章法,而更令人害怕的是,海底也有不少東西被漩渦卷起順著漩渦的流向撞在游艇上,游艇的材料又不是什么戰(zhàn)艦,沒一會兒就被漩渦拋過來的海底雜物和海洋生物砸的凹了進去,但是幸好沒有破開洞。
徐彬意識到不妙,在這樣下去很可能還沒觸礁就先被掀翻在海里了,立刻向后面喊話道:“別傻乎乎的硬挺著,往漩渦中心里沖啊!”
由于對講機受到磁場影響無法使用,徐彬只能用這樣最原始的方法進行喊話,把甲板上最新的情況反映給駕駛室里,而他安排的喊話鏈也很好的承接了這一段話,當(dāng)劉詩韻柔細的聲音勁力喊著徐彬的話,胡星標(biāo)都罵娘道:“操!老子出海的時候,你妹的還在穿開襠褲呢!不用你小子教我!”
這時候船身又是一陣劇烈的搖晃,所有人都緊緊的抓住了船舷,一只肥大的海魚從海底被拋了上來,這家伙似乎已經(jīng)被弄得暈頭轉(zhuǎn)向了,在空中瘋狂的擺動著尾鰭,這條魚實在是太大了,硬要比喻的話,那就是有一輛小汽車那么大,而且圓滾滾的身子后面拖著一條厚實的尾鰭,就連知識最淵博的安小慧也叫不出這條魚的名字來,就是這么條怪魚從船身左邊拋起又到右邊掉落,剛好劃過游艇的上空,大家還來不及驚嘆,這家伙一記尾鰭重擊在船舷右側(cè),“咔吧”一下就把整條船舷打癟了進去,威力堪比打樁機揍了一下。
“哎呀,我去!這什么玩意兒?”在駕駛室里也看到這一幕的王建中不禁驚呼起來,他也算是見多識廣了,卻從來也沒有見到過這種海洋生物,對它龐大的身體抱有深深的敬畏感,那可真是驚險啊,只要船身稍微一歪,這條怪魚掉到了船上,“啪啪啪”沒兩下就能把游艇直接拍成兩截。
但是更加令人毛骨悚然的事情還在后面,那條怪魚落在右側(cè)的海面上,只是一陣翻滾,掀起巨大的浪濤直接把游艇沖的翻了個跟斗,老胡使出了渾身的力氣,把吃奶的勁頭都用上了,才保持住了游艇的平衡,沒有讓它直接沉沒,再去看那條怪魚,所有人不禁吞了口唾沫,那種龐大結(jié)實的身軀居然也在漩渦亂流之中生生的絞成了幾段,那處海面上的紅色血液還不及翻出來,直接就被沖散,只是幾大塊的魚身子冒了個泡又繼續(xù)被絞的更碎了。
“這簡直就是絞肉機啊!我們不會也這樣吧?我不要??!我還沒有和我的男神擁抱過呢!我還沒有談過戀愛??!”安小慧顫抖著聲音道,難得這個時候她還能想到這些,徐彬吐了口唾沫,腥咸海水時不時的就弄得滿頭滿臉,而且他還被漩渦帶著不停的打著圈,根本分不清方向,這個時候顧不上眼前的驚訝,隨著越來越接近漩渦中心,這種情況將會更多,他連忙提醒大家打起萬二分的精神,一把扯開身上衣服,露出精赤的上身來,當(dāng)先搶起一根鐵釬,這東西是從備用維修室中找出來的,原本是用來緊急危險船身用的,長度足有三米,重倒是不重,說是鐵釬,實際上考慮到海難的危險程度,它的內(nèi)里都是用合金做的,十分有彈性,也很結(jié)實。
“不想跟那條魚一樣的下場就給我提起精神來,我們還沒掛呢!所有人給我注意了,現(xiàn)在要急速向漩渦中心前進,海面下降會暴露出海底山巖,要是觸礁了,我們都得完蛋!至于上面飛過來的東西……交給老天爺處理吧!”徐彬喊話道,這句話也被一句一句的傳達到駕駛室里。
老胡灌了一大口老白干道:“我日他個祖奶奶!這是要找死的節(jié)奏了!王老大,你這位許三爺比老子的膽子都肥啊!”
“滾你!給老子開好了船!這要是在陸地上,老子顛不死你!這叫置之死地而后生!行里有句話叫做信天信地信三爺!想活命就往里面沖!”王建中拍了一記胡胖子的后腦勺道,他可是徐彬的鐵桿支持者,一直不遺余力的維持著徐彬在這個小圈子里的領(lǐng)導(dǎo)地位,老胡也只能咬緊牙關(guān),直接手動航行順著渦流加速急沖,眼見迎面忽然透出海面一根黑乎乎的東西,老胡心中大動,脫口罵道:“我操!真點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