兜里揣著十萬塊錢的徐彬,從來沒有過的覺得這么自信,果然“錢是英雄膽”啊!他是興奮無比的往餐廳去了,可苦了王建中,眼見著徐彬買了一手就中了大獎,眼睛都紅了,將錢包掏空買了兩千塊錢的刮卡,最后只中了十塊錢的末等獎,黑漆漆的臉,都印出慘白色了。
餐廳里只剩下李丹丹一個人還在興致勃勃的吃著甜點,徐彬左右瞧不見楊妙琦便問道:“楊總呢?”
李丹丹氣道:“還好意思說?看看你們都遲到多久了?楊總那樣的大人物,難道還等你們不成?跟我交代了一些事情,喝了杯咖啡就走了……喏,這是楊總秘書臨走前讓我轉(zhuǎn)交給你的。”
接過李丹丹手中的文件袋,徐彬下意識的看了看王建中,都是這貨要賴著玩刮卡,加上兌獎時間確實有點長,現(xiàn)在都已經(jīng)快9點了,遲到了將近三個小時,想必楊妙琦即使有那個閑功夫,也沒那個好心情。
徐彬打開文件袋,里面卻是一份調(diào)令,由楊妙琦以總裁身份親自簽署的關(guān)于楊氏珠寶華東區(qū)采購部副部長徐彬的升職調(diào)令,徐彬不由眼前一亮,想不到楊妙琦如此上心,雖然沒有兌現(xiàn)首席珠寶鑒定師的諾言,但是這個采購部副部長的職務(wù)卻是個肥缺,回頭只要把這份調(diào)令往熊經(jīng)理的桌面上一拍,就可以去采購部走馬上任了!
徐彬不由心情大好,先前對楊妙琦的數(shù)落,全部化成了感激,仿佛一瞬間大奸商楊妙琦就變成了自己的伯樂,李丹丹和王建中在一旁看到文件內(nèi)容,一下子眼睛都直了,王建中還好些,畢竟年紀(jì)大了,什么奇怪的事情都見得多了,只是用臂彎狠狠的夾住徐彬的脖子道:“你這家伙運氣實在太好了,晚上你得請喝酒才行!”
李丹丹更是嫉妒的眼圈都紅了,她實在不明白自己處處都顯得比徐彬優(yōu)秀,怎么徐彬從加入楊氏到升職副部長才僅僅三五個月,自己就連轉(zhuǎn)個正都充滿了坎坷,氣嘟嘟的大口吃起甜點來。
“那是自然,雙喜臨門,肯定要請王師傅喝個痛快的!這趟門真沒白出!”徐彬應(yīng)承下來道,李丹丹的胃也不知是怎么長的,在自助餐廳已經(jīng)吃了不少了,聽到徐彬說請客,立即喊著要跟來。
王建中并沒有為難徐彬,只是在海川的舊城區(qū)找了家口味不錯的地方菜館,雖然裝修陳舊了些,但是這種地方喝酒才有味道,李丹丹是北方人,原本吃不慣南方菜系,尤其是辛辣的口味,但這家菜館的風(fēng)味確實獨特,一道燒茄子、一道燜鍋菜,原本是普普通通的家鄉(xiāng)小菜,卻吃出了不一般的味道來。
徐彬點頭贊道:“這里真不錯,王師傅以前經(jīng)常來海川么?要不然怎么找得到這里?”
王建中給自己倒上一杯白酒應(yīng)道:“我沒什么別的本事,參軍的時候全國東南西北都跑了個遍,算得上有些見識,就是運氣不濟,要不然光靠運輸,我也能發(fā)財!”
徐彬酒量算不上好,自然不敢跟王建中死磕白酒,只是要了幾瓶啤酒,喝了幾杯酒,自覺跟王建中更加熟絡(luò)起來,王建中瞇起眼睛跟徐彬道:“徐老弟,你打算怎么用手中的這筆獎金啊?”他對徐彬升職的事情只字未提,只是對中獎的事情,一晚上提了好幾次,顯得很是羨慕,這時候再提出話題來,徐彬知道他是有話要說了。
“我年紀(jì)輕、見識短,偶爾發(fā)了筆小財,若是不懂得鉆營,很快也就敗光了,王師傅莫非有什么財路?不會是想跟我開運輸公司吧?”徐彬問道。
王建中搖了搖頭,又指了指地面道:“知道這里是什么地方嗎?海川啊!附近都是什么地方?哪一個算不上大都市?在這里的郊區(qū)一套房子都給你們兩個奮斗一輩子!但是還就是有人買個不停,為什么知道么?”
徐彬和李丹丹互視一眼,紛紛搖頭,王建中又繼續(xù)道:“因為這里有錢人多啊!人傻錢多,指的就是這些人,你說一個人一輩子能住的過來幾套房子?錢多的沒處花了,才砸在這種不動產(chǎn)上!這說明有錢人最需要的是如何讓自己的錢不跟著貶值,這樣才能越來越有錢!”
李丹丹插嘴道:“這個我們知道呀!所以買珠寶的人才越來越多,就是因為貴重金屬保值么!”
王建中又笑道:“‘治世珠玉,亂世黃金’,現(xiàn)在是和平年代,貴重金屬的保值程度很低,甚至有可能虧損,如果有錢,最好投資奢侈藝術(shù)收藏品,比如古玩什么的?你們懂嗎?”
李丹丹搖搖頭,徐彬卻點頭,這一下午的時間他看了好幾本舊書,大多都是講古玩收藏的,雖然不見得多么深入,但還是懂得些皮毛,王建中見他點頭又繼續(xù)道:“海川市的古玩市場非常大!而奉西古都的古玩都是用批發(fā)的,我原來有個朋友,就是在奉西買了幾件破瓷瓶子,運到南安的黑市上一賣,乖乖!幾萬塊立即變成幾百萬!你們想想這里面的利潤啊!”說到這里,王建中眼睛都紅了。
徐彬知道他說的什么,那就是撿漏,在古玩市集上充斥著各種贗品、仿制品,可能一千件里面只有那么七八件是真的,而且價值也被抬的很高,只有那么一兩件才是被忽視的真品,如果年代夠久遠(yuǎn)、或者具有很好的收藏價值,碰上得意的買家,立即就能有幾百倍,甚至上千倍的利潤,對于那些收藏家來說,這些古玩并不是生意,而是一種生活品質(zhì)。
李丹丹道:“切!你這個老賭鬼,那種事是人人都能碰上的么?說到底,你還是想賭,你有沒有想過,萬一徐哥的獎金買回來的破瓶子破罐子沒人要怎么辦?那東西又不能吃不能喝的,你莫非以為徐哥跟你一樣嗜賭成性啊!”跟王建中處舊了,知道他這個人很隨意,不怎么講究規(guī)矩,說話越是沒遮攔他越是高興。
王建中立即笑道:“那不是還有你嘛!你不是鑒定專業(yè)出來的嗎?你看上的東西肯定是好東西,我們運幾件過來,只要是好東西,就不怕沒人要,這就是古玩市場的潛力啊!”
“我真是佩服你的想象力,你以為在學(xué)校讀幾年書,就能百分百分辨真品贗品了?先不說我只是珠寶專業(yè),而古玩涵蓋非常廣,我根本就看不出真假來,就算是我專業(yè)范圍內(nèi)的古玩,我也看不出真假來,那些作假的人精的跟妖怪一樣,連幾十年的老專家也有看走眼的時候,我連實踐的機會都沒有,你指望我可指望不上,要不然你以為我們公司憑什么一年百萬聘請劉老這位神龍見首不見尾的專家坐鎮(zhèn)楊氏啊?”李丹丹搖頭氣道。
提起這位首席鑒定師,徐彬忽然想起自己這對“生死瞳”,通過博物館的經(jīng)歷,他是知道自己的“生死瞳”能夠分辨古玩真?zhèn)蔚模m然看不出瑕疵,可是真正年歲久遠(yuǎn)的東西都會帶有“煞氣”,這種煞氣是現(xiàn)代工藝無論如何也做不出來的,而且越是年月舊的煞氣,因為深藏密閉空間,沒有氣息流動,會越是顯得深沉如墨,根據(jù)煞氣的濃度,徐彬甚至有把握分辨出它的年月,王建中這個主意對別人來說很廢,但是對自己來說卻是用在來刀刃上,只要是年月舊的東西,無論多么糟糕,總會有價值的。
徐彬當(dāng)即點頭道:“好!等過完年,王師傅,我和你跑一趟奉西吧!不過,丑話說在前頭,資金是我出的,主意是你的,如果賺了錢我七你三!怎么樣?”
李丹丹還在那打擊著王建中,聽到徐彬這個話,差點咬到了舌頭,不由皺眉道:“徐哥,你不是開玩笑吧?這行的水可深得很,你別因為中獎升職的事情沖昏了頭腦,就以為什么事情都很簡單。”
“那你來不來嘛?你也丟五萬塊錢進來,算你三成股怎么樣?我保證這是一個大賺特賺的好機會,老實說,我在奉西有個老熟人,他手里有不少好貨,我們只要十幾萬就能入手,我這么多年來就是希望搞一筆錢好去做一次大的,倒手就能掙上幾百萬!這可是個好機會啊!一輩子靠這次搏一把就夠了!”王建中慫恿道。
李丹丹凝眉思索許久還是搖了搖頭,可能是覺得風(fēng)險太大了吧,徐彬卻微微一笑也不勉強,王建中生怕徐彬反悔了,連忙與徐彬干杯道:“事情就這么定了!我保證徐老弟跟我合伙一定不吃虧!”
徐彬也部多說廢話,從包里面摸出三萬塊交給王建中道:“王師傅,既然合伙了,我也不多說了,這個給你拿去準(zhǔn)備吧,最好能再找個信得過的人,路程很遠(yuǎn),光靠王師傅一個人開車可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