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十三)鬼嬰咒
工人們雖然有些牢騷,但六叔的背景他們都惹不起,所以只能乖乖的幹活。
江月讓吳嫂找來一些白灰,在地上畫出一個白圈,讓吊車將棺木放在白圈內,終於打撈算是結束了。張龍讓所有的工人聚在一起,每個人發了一摞一萬塊的鈔票,這些工人們哪見過這麼多錢,所以通宵的勞累都換成了滿面喜色。
“這些是各位的工錢,另外這裡還給每位都準備了兩萬塊,這是封口費,瑾園裡發生的一切你們都不能跟任何人提起,否則……惹了六叔的人……會有什麼下場,你們應該比我更清楚!”
有錢能使鬼推磨,拿了錢自然不會到處去說了,加上六叔的**背景誰敢說,所以張龍就打發他們離開了。
這時候鉛棺的位置已經搭起了一頂大帳篷,六叔也從書房出來,站在帳篷邊上觀看,並沒有進去。因爲江月吩咐了,除了她自己誰都不能進去,這會她讓人提了幾桶水正在清洗著鉛棺上的污泥,看見上面顯露的花紋,江月的心跳加速,這些花紋如此熟悉,讓江月十分震驚。
污泥除去之後,江月看見棺木上的那個手掌印注視了良久,爲了證明自己的想法,江月伸出自己的右手按在上面,閉上眼睛感覺著棺木中的陰寒之氣,只感覺裡面怨氣叢生,玉麒麟閃爍著幽幽綠光,映襯之下江月的眼睛裡竟然發出藍光,還好帳篷裡就只有江月一人,不然旁人看見會覺得江月不是怪物就是女鬼。
此時棺木中有幾股不同的氣流涌動,寒意侵襲瞬間便蔓延到手臂,江月急忙的收回了手,站在那裡心裡有些慌亂的望著鉛棺出神,嘴裡自言自語著。
“鬼嬰咒……竟然真的是鬼嬰咒……”
說著江月後退了兩步,不小心被石頭絆了一下有些站立不穩,虎哥還以爲發生了什麼事,也不管什麼禁忌了,直接衝了進去。
“姑娘,你怎麼了?”
江月轉過臉來,臉上是一抹陰寒的冷笑,眼中的藍光把虎哥給嚇壞了。
“月兒姑娘,你不要嚇我!到底怎麼了?”
虎哥伸手扶住江月的雙臂,卻發現她的右臂冰冷非常,顧不得許多了,直接將她從帳篷里拉了出來。
虎哥大概是想帶江月回房間去,江月則輕輕的掙脫了他的手。
“虎哥,我沒事,放心!”
此時,江月眼中的藍光開始漸漸退去,六叔走過來看見江月淡漠的表情,微微的皺了皺眉頭。
“江月,怎麼樣了?”
“如果不介意的話,我想跟六叔單獨談談,可以找個安靜的去處嗎?”
六叔沒有說話,徑直往別墅走去,江月跟著他來到書房,六叔坐在書桌前看著進來的江月,眼神閃爍,一副捉摸不透的樣子。
“現在可以說了嗎?”
“六叔,如果我沒看錯的話,湖裡被放置的是……鬼嬰咒!”
“你說的鬼嬰咒是什麼意思?”
江月活動了一下右臂,剛纔寒氣太重手臂的血液循環不暢,這會不太舒服。
“這是一個流傳千年的黑巫術咒語,失傳很久了,我也只是在相書上看到過一些,沒曾想竟然真的有人用這樣殘忍的方式來獻祭。”
六叔走到窗前向外面張望了一下,外面有虎哥跟張龍守著,然後又回來重新坐在椅子上,江月則站在原處未動,六叔雖然看起來面色淡定,但手心已經開始出汗了,他其實也很緊張。
“你說的獻祭是什麼?你說那很…殘忍?”
江月已經恢復了往日的淡定,臉上沒有任何表情,作爲相師,看見這樣的黑巫術無疑是讓人憤慨的。
“鬼嬰咒是用九個八字純陰的嬰兒作爲獻祭,被封入棺木中的,爲了讓磁場的效應達到頂峰,用鉛棺無疑是最好的選擇。”
六叔有些愕然,眼睛緊緊的盯著江月。
“你說裡面是九個嬰兒?怎麼會有這麼殘忍的事情?”
這的確是有些不可思議,六叔感覺後背上開始有冷汗冒出,江月看了看六叔的神色,淡漠的笑了笑,繼續說道。
“爲了讓怨氣達到頂峰,這九個嬰兒是在還活著的情況下被封入棺木的,然後在鉛棺中被活活的悶死!這樣通過八卦磁場,使得這股怨氣不斷昇華,足以讓這裡方圓十里不會有任何孩子出生,而且即便有孩子出世,也會在五歲前早夭。”
雖然有些心理準備,六叔還是倍感驚訝,突然站起身,跟江月面對面的站著,雙手緊緊的攥緊。
“你的意思是,我的小兒子是因爲這個鬼嬰咒才夭折的?”
江月沒有說話,而是默默的點了點頭,六叔的腦門上青經暴露,想必是氣憤到了極點。
“不僅如此,這個八卦磁場所釋放出的煞氣,讓六叔您的神智達到了癲狂的地步,所以您身上總是血氣瀰漫,讓您身邊的人被戾氣所傷,個個都不會有好下場!”
這個時刻的江月,面色微寒,淡漠的表情下吐出的每一個字都分量極重,六叔甚至都能聽到自己心跳的咚咚聲。
“到底是誰跟我有如此大的仇恨,竟然要我斷子絕孫不得好死!”
“天欲其亡,必令其狂!我想,這纔是施咒者的最終目的!”
六叔的表情開始恢復冷靜,想想這一生得罪的人數不勝數,但沒想過竟然會有人這樣煞費苦心的想要徹底的毀掉他的一切。突然目光閃爍了一下,六叔圍著江月走了幾圈,然後目光灼灼的盯著她。
“這些會不會是秦久做的?”
其實剛發現是鬼嬰咒的時候江月就曾經這麼想過,但仔細的琢磨之後覺得這些應該跟九爺無關,因爲九爺手中要是有這樣的人在身邊,又怎麼會去找自己的父親救秦軍。
“不是九爺!”
“你怎麼這裡肯定?我與秦久不和很久了,他設下這咒語讓我斷子絕孫,然後吞掉我創下的所有基業,這不是兩全其美!”
江月沒有理會六叔即將觸發的暴怒,依然是面無表情的淡漠笑容。
“六叔,九爺手中若是有這樣厲害的相師,又怎麼可能會有月兒出現!另外,六叔可見過秦氏大廈中的九龍壁?”
“當然見過,九龍壁跟這件事有什麼關係?”
想來想去,六叔還是覺得這件事跟九爺有關,因爲多年的積怨太深,讓他早已忘卻了數十年前兩個人還曾是一對好兄弟。
“九龍壁跟這鬼嬰咒有異曲同工之效,秦少之所以九死一生,也是拜九龍壁所賜,所以我懷疑……”
“你懷疑設下九龍壁跟鬼嬰咒的是同一個人?”
“不錯!”
“哼!你以爲這樣袒護秦久,我就能相信你說的話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