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十九)張真人的嫡傳弟子
對方的趾高氣揚,並沒有讓江月的臉上有什麼反應,江月從小就被人排擠,早就練就了一副淡漠的表情,永遠的處變不驚。
“這麼說您是來掀攤子的,有什麼本事儘管使吧,不用在白費口舌了。”
“哼,小毛丫頭,別以爲看了幾本相書就能出來騙人了,告訴你我可是麻衣神相的嫡傳弟子,我可是受過真傳的。”
江月有些奇怪了,自己的老爹是麻衣神相的第89代弟子,雖然從來都不怎麼相信,但家中的那些相書的確是年代久遠的,很多都是手抄本,沒有點古文言的底子是根本看不懂的。
“那不知道,大師您師承哪派,師祖又是何方高人?”
“我的師父可是得道高僧,師祖正在鼎鼎有名的張三豐!”
聽到這,江月差點沒笑出聲來,就算是要蒙人也要做做功課吧,張三豐竟然成了相術師祖,真是笑掉大牙。
“看來是月兒我才疏學淺了,我只知得道高僧們都是虔誠的供奉佛祖的,卻不知佛祖竟然也懂得看相了?”
人羣突然鬨堂大笑起來,被江月這麼揶揄了一下,這人明顯的開始有些慌亂了。
“反正我是張三豐,張真人的嫡傳弟子,這可是千真萬確的。”
“這位先生,月兒自小就隨父親學習相術,所以家中一直都供奉著師祖的畫像,麻衣神相本是先祖麻衣道人所著,什麼時候變成張真人的門下了,這張真人可跟麻衣道人差著好幾百年吧!”
人羣中的鬨笑聲更大了,這傢伙面子上掛不住了。
“笑什麼?笑什麼?一幫愚蠢的傢伙!告訴你們,我師祖就是張三豐,麻衣神相的傳人!”
“既是如此,既然是來掀攤子的,那麼切磋一下吧!”那男人眼中狡黠的目光自然逃不過江月的眼睛,虎哥本來想上前幫忙的,但想想又想看看江月要怎麼處置眼前這個人。
江月突然從揹包裡拿出了兩疊錢,一兩萬的樣子,那人眼睛忽的一下就亮了,差點就流出口水來了。
“如果你能贏過我,這些錢就是你的。”看著江月鎮定的眼神,那男人有些膽怯。
“我可沒帶這麼多錢……”言下之意,當然是想耍賴了,江月也不介意,依然微笑的看著他。
“你若是能看出我的年齡還有出生的月份,就算你贏,這些錢你可以拿走。”
“好!說定了,我要是說準了,這些錢就是我的。”
說完手就伸過去了,結果被江月一把摁住了。
“我話還沒說完呢,您先彆著急啊!若是看不準,您得從您身上拿樣東西給我,如何?”
大概是這堆錢的誘惑力實在是太大了,那人並未多想,忙不迭的點著頭,坐在江月的對面仔細的觀察了面相許久,又煞有介事的瞧了瞧手相。
“你今年十七,應該是八月生,你應該是八月十五的生日,所以你的名字裡纔有個月字。”
說起來煞有介事的,江月突然有些佩服了,編瞎話也能如此的淡定。其實江月的年齡這人早就跟人打聽過了,月份卻是胡亂編的,因爲從手相上面他根本就看不出來。
“大師您可知道,我名字中月字的真正含義麼?”一聲大師,戲虐的味道很足。
“我有個哥哥,單名一個風字,母親生下我的時候是深夜,父親說我們兄妹是他的風花雪月,所以給我起名月字,我看您連相術的基本常識都沒有,根本就不可能看的對”
“不可能,我看人還沒看錯過!除非你能證明!否則就是想賴賬!”
江月沒有說什麼,直接從揹包裡拿出錢包,裡面放著身份證,遮住了姓氏還有身份證的前幾位號碼舉起來給他過目,看著身份證上的日期,那人瞬間就傻了。
“至少我看出了你今年17歲,怎麼也要給我一半吧!”
“您說您是個相師,殊不知相師看年齡從來都不是看週歲的,難道您沒讀過周易嗎?”
人羣噪雜聲越來越大,很多人都在指指點點,那傢伙開始慌神了。
“你至少看本麻衣神相在來招搖撞騙吧,什麼時候和尚僧侶開始看相了,還張三豐,難道不知道張真人是習武出生,麻衣神相流傳之時全真教還不知道在哪呢?我看閣下是看金庸的小說看多了吧!”
“你說的倒是挺熱鬧,還動不動以仙姑自居,有本事你也說說,我是哪人?今年多大?”
江月冷哼了一聲,虎哥就站在身後,她沒什麼可懼怕的。
“剛纔看的手紋,順便摸骨了一下,手骨堅硬但骨關節較大,手心上還有些黃色的繭子,而且手心與手背的顏色幾乎一致,說明您不是相師,而是幹體力活的。”
江月說話的時候,周圍頓時鴉雀無聲。
“面相上,您不是本地人,因爲無論臉型輪廓都是中原人的類型,所以您是河南人。年齡就更好說了,你的骨齡已經將近五十,但是手紋上反應的是您今年四十有三了,應該生於隆冬季節,所以生日是12月。”
這時候對面的人已經滿頭是汗了,也就說明江月都說對了。
“就算你說對了又怎麼樣,大不了我不要錢了!”
說完了就想溜,虎哥一個箭步過去就把他給提溜起來了。
“我剛纔說過了,您要是輸了就得從您身上拿樣東西給我,怎麼這麼快就忘了?”
“我可是要錢沒有要命一條,這裡是北京城,我不相信你還能把我怎麼樣,我告訴你,你要是動我一手指頭,我上派出所告你去!”
這會竟然連潑皮無賴的招數也來了,殊不知江月自小就是在無賴堆里長大的,哥哥江風可比眼前的這個傢伙無賴多了。
“我只要你脖子上掛的那個玉墜!”
一聽說要玉墜,那男子趕緊捂住胸前。
“這可是我奶奶傳給我的,怎麼可能給你?”
“我不白要你的,這地上的錢你可以拿走,玉墜留下就行。”
那人看了看地上的一堆鈔票,又看了看自己的玉墜,索性拽下來給了江月。
“我當什麼仙姑呢,眼光不過如此,這玉墜我早就讓人看過了,最多不過一千元,你想要,拿去就是了。”
走的時候還不忘譏諷江月幾句,江月只是微微的一笑,什麼也沒說。
待人羣散去,虎哥有些擔心,害怕江月吃虧上當。
“月兒姑娘,這玉墜看起來確實普通,您剛纔給了那麼多錢,不會……”
“虎哥放心,我什麼時候看走眼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