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悠的眼睛猛地睜大,原來這般美麗的女子,竟然就是自己的母親。
子悠想觸碰一下畫中的女子,但是玉謙卻微微避開,對她搖了搖頭道:“這畫上施了藥的,你只看看吧。”
子悠瞪大眼睛仔細的看,確實,畫卷的背面都已經(jīng)泛黃,但是正面卻依舊整潔如新,如果不是上了藥,恐怕也得泛黃。
無論是精緻的頭飾,還是面部的表情,都畫的栩栩如生,可以看出作畫人是個極認真的人。
“爹爹,這作畫的人是誰啊?功夫這麼好,能不能請來教我作畫啊?”
玉謙不帶任何情緒的聲音從上方傳來:“這是爹爹畫的。”
子悠驚訝的擡頭,她知道爹爹人長的厚愛,武功好,字寫的好,琴彈的好,竟然畫也畫的這般出色。
玉謙有些許出神,當初作這畫的時候,月曉並不知道,她在花園裡撲蝶,自己剛習武回來,恰好瞧見這一幕,當下躍上房頂,在一個她瞧不見的位置快速畫了這畫。當時是何日,天氣如何,師傅教了些什麼功課已經(jīng)不能夠記得,但是當月曉銀鈴般的笑聲傳進耳朵裡再流進心裡的時候,玉謙只覺得有種說不出的滿足感,現(xiàn)在方纔知道,那恐怕就是幸福吧。
有女妖且麗,裴回湘水湄。水湄蘭杜芳,採之將寄誰。
瓠犀發(fā)皓齒,雙蛾顰翠眉。紅臉如開蓮,素膚若凝脂。
綽約多逸態(tài),輕盈不自持。嘗矜絕代,復恃傾城姿。
8*眼裡出西施,世上怎麼會有如此美麗的女子?所以這女子定然是詩人最心愛的人。
眼前畫卷裡的女子如此傾國傾城,世上怎麼會有如此美麗的女子?所以這女子定然是爹爹最心愛的人。
子悠恍然大悟,是了,爹爹愛孃親至深,孃親去世多年,仍舊不能忘卻,不過一幅小小的畫卷,卻放置在最隱蔽的地方。
縱使畫卷已經(jīng)泛黃,已經(jīng)陳舊,縱使畫中人最終只是畫中人,但是爹爹那一顆愛著孃親的心,卻依然鮮活,依然青翠,就像碧水閣的碧水一般,純粹的沒有半點雜質(zhì)。
“爹爹,子悠以後也會成爲跟孃親一樣的大美人嗎?”
子悠天真的神情化開了玉謙眼中薄涼的憂傷,他謹慎的收好畫卷,抱著子悠走出書房:“當然,你以後,定然會成爲比你孃親還要美的女子。”
“啊?真的嗎?”
“爹爹什麼時候騙過你。”
時間是條漫長的河,看似從西到東要走上數(shù)年之久,但是當你偶然回首的時候,卻發(fā)現(xiàn),這河水裡魚兒早就換了一撥有一撥,釣魚的人也已經(jīng)不見。
子悠的願望並沒有實現(xiàn),因爲不知什麼原因,自五歲後,她就再沒有長高過,水靈靈的娃娃固然可愛,但是卻始終不能成爲青澀的少女。
先前子悠還並沒有擔心什麼,也有的女孩兒長的晚些,但是隨著時間的推移,她的武功大有長進,若要論起輕功和暗器,遲暮都不如她;她的醫(yī)術(shù)大有長進,雖然爹爹已經(jīng)下了禁令不許讓她在找人來試藥,但是先毒了再醫(yī)回來這種事她明裡暗裡還是幹了不少;她的作畫技巧大有長進,她曾經(jīng)對著鏡子畫了一副自畫像,自以爲頗爲不錯,還特地放在*頭掛著說是可以辟邪……
子悠大有長進的地方十個手指加上腳趾都數(shù)不過來,獨獨個子這方面,卻沒有什麼大長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