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
“同歸于盡？想不到，巨母大娘還能殺死葉求凰。”
彭十三刀打量著花遮唇，卻故意說給薛爾準(zhǔn)聽——讓他知道葉求凰已死！目前只剩下一條可選擇的余地，就是為折花教服務(wù)！
——“想不到，老妖婦居然會死在‘黑寡婦’手里，可惜、可惜呀。”
“沒有什么可惜的。”彭十三刀說：“她又不是‘折花教’的人，死則死矣。”
“破袍丐神”——薛爾準(zhǔn)立即會意，彭十三刀是在借葉求凰之死，告訴自己。非“折花教”之人，生死都是無關(guān)緊要的。想到自己武功遠(yuǎn)遠(yuǎn)在葉求凰之下，想到這里心里嘆息一聲，跪倒拜見。
“屬下，薛爾準(zhǔn)愿為教主赴湯蹈火，萬死不辭！”
“很好，你很聰明！”彭十三刀滿意微笑，對“俯首稱臣”的薛爾準(zhǔn)說：“你也不要忘記，你說的每一個字，因為不論忘了哪一個，結(jié)果都是死！”
“屬下明白！教主放心！”
彭十三刀點頭，轉(zhuǎn)過身，對花遮唇說：“在‘花落地獄門’，你還看到了什么？”
花遮唇還看到了一個人，走進(jìn)了“花落地獄門”里，沒有隱瞞，他說：“屬下很奇怪，花月痕會到花落地獄門？”
“花月痕是何人？”
“他是一位躲避仇家，無奈之下躲進(jìn)‘花落地獄門’之人，追殺他之人就是諸葛襲人！”
彭十三刀立即對花遮唇的話，質(zhì)疑：“既然，追殺他之人就是諸葛襲人，他此舉不是自投羅網(wǎng)。”
花遮唇也是如此認(rèn)為，甚至置疑“花月痕”當(dāng)初躲入“花落地獄門”并非為了避仇！而是……出于某種目的才……。但是，是何目的？
花遮唇不得而知。
彭十三刀想到了一種那個可能，……她說：“花月痕當(dāng)初是為了避仇，躲入花落地獄門的。當(dāng)他看到諸葛襲人如今勢單力孤，認(rèn)為到了自己可以出手報仇的機會。所以就出現(xiàn)了。”
“依教主推測，我們豈不是不用動手了。”
薛爾準(zhǔn)在身后冒出如此一句。
“倘若，死的人不是諸葛襲人呢。假若花月痕是有事相求諸葛襲人，對我們豈不是很不利。”
薛爾準(zhǔn)無話可說，默默猜想著其它的可能……
“教主，有何妙計？”
彭十三刀的妙計就是問自己有何妙計的“花遮唇”，想了想，她說：“你也是‘花落地獄門’的人，并且還有‘地獄令牌’在手，你是最有資格大搖大擺走進(jìn)去的唯一一人！你明白我所的話嗎？”
花遮唇還真得不明白，問：“屬下愚昧，請教主剖析一二。”
“花月痕與諸葛襲人有仇，此時又孤身去見自己的仇人！目的只有一種可能就是殺掉諸葛襲人，結(jié)束自己的亡命生涯。”
“地獄公子”——花遮唇的聰明遠(yuǎn)遠(yuǎn)勝過了一身怪氣的花弄月，彭十三刀剛剛的話，讓他茅塞頓開，現(xiàn)在“七殺旗”一定比彭十三刀更想早一些殺掉諸葛襲人！
——花月痕恰好此刻出現(xiàn)，其目的不外乎一個探虛實。
“七殺旗也不會放過諸葛襲人，甚至比我們還急。”彭十三刀的話沒有說完，繼續(xù)說：“我一直在等，等坐收漁人之利。”
“教主英明！”
“你們兩個也到‘花落地獄門’去，讓諸葛襲人知道你們并沒有死。”
“教主的意思……？”
“諸葛襲人分不清你們?nèi)说哪康氖鞘裁矗^不敢先發(fā)制人！因此，七殺旗沒有出現(xiàn)之前，你們是絕對安全的。”
七殺旗出現(xiàn)之后，諸葛襲人已經(jīng)沒有必要、機會出手殺自己，因此自己是安全的。
薛爾準(zhǔn)一直不明白，他終于問出口：“教主為何要置諸葛襲人于死地？”
“如果，你的命夠長的話——會知道的。”
彭十三刀確信直到現(xiàn)在，沒有人知道自己的真實身份！巨母大娘已死，哥哥大仇已報！但是自己所肩負(fù)的使命依舊沒有完成，所以武林事件依舊要繼續(xù)上演——
諸葛襲人死！
七殺旗死！
楚我兒……是不是也要殺死？即使不殺死，也不能讓他成為自己的障礙！
“你們還有什么不明白的？”
“屬下完全明白，教主的圣意。”
“你們不要讓我失望，尤其是你花遮唇！去吧。”
花遮唇、薛爾準(zhǔn)去了。
彭十三刀卻在想一個人——楚我兒！自己假如要殺他，該如何殺。希望他跟花遮唇、薛爾準(zhǔn)一樣，一樣識時務(wù)……不然只怕真的要死在自己手里也未可知。
九
花遮唇、薛爾準(zhǔn)一前一后走進(jìn)花落地獄門——
“七殺旗還沒有出現(xiàn)，可見諸葛襲人還在等。”
薛爾準(zhǔn)四下掃視一下，低聲對走在自己前邊的花遮唇說：“這樣無聲無息的走進(jìn)來，你不覺得危險。”
“你怕？”
“我怕死。”
“我也怕。”
“諸葛襲人不會把你我當(dāng)成七殺殺手，你連這一點也不明白。”
薛爾準(zhǔn)反駁：“你不是諸葛襲人，又怎會知道他不會把你我誤當(dāng)作七殺殺手殺掉。要知道，他是在等死。”
“諸葛襲人跟我們一樣，一樣怕死！”花遮唇給薛爾準(zhǔn)解釋：“你不要忘了，他可是不斷花錢雇傭高手，為的就是不死。”
薛爾準(zhǔn)聽了花遮唇的話，心里稍稍不那么害怕了些。與花遮唇并肩走在一起，步子也大了些，說話的聲音也大了些，他說：“怎么不見人？”
“這里是地獄，沒有人，只有鬼。”
花遮唇、薛爾準(zhǔn)停下腳步，好像是諸葛襲人的聲音——
“是諸葛襲人。”薛爾準(zhǔn)小聲說：“他一定躲在薛逍蓮袖子里，好像已經(jīng)知道了葉求凰、巨母大娘已經(jīng)死了。”
“晚輩花遮唇，求見諸葛大人一面。”
“你沒有死？”
花遮唇找不到諸葛襲人在哪個方向與自己說話，空空夜色，只有聲音在一個猜不到的方向傳來——
“薛爾準(zhǔn)，想不到你也沒有死。”
薛爾準(zhǔn)正要答話，被諸葛襲人打斷：“葉求凰被巨母大娘所殺之際，你去了哪里？”
花遮唇替薛爾準(zhǔn)回答：“他沒有去哪里，在花落地獄門，只是不知道巨母大娘要殺葉求凰而已。”
“巨母大娘大仇未報，沒有理由殺葉求凰！再者，她也不至于笨到如此地步，去殺一個比自己武功高的人。”
花遮唇、薛爾準(zhǔn)聽諸葛襲人下面的話——
“老夫認(rèn)為巨母大娘是被葉求凰所殺，葉求凰之所以殺巨母大娘，原因只有一個。”
“拿人錢財替人消災(zāi)。”花遮唇替諸葛襲人說出下面的話，他又說：“諸葛大人不愧有‘武林第二人’的美稱，任何事情都瞞不過大人。”
“讓葉求凰殺巨母大娘之人，定是所謂的‘彭十三刀’所為，是否是她？”
“大人所言不錯，的確是她所為。”
薛逍蓮按照諸葛襲人的吩咐，走了出來，出現(xiàn)在花遮唇視線里，距有一段距離的地方站住，盯著花遮唇、薛爾準(zhǔn)一言不發(fā)！是不是在等自己開口？
花遮唇開口，說：“多謝大人！”
“為何謝我？”
花遮唇的理由，很簡單，他說：“因為大人沒有殺了我，還讓我活著，但是晚輩很是詫異不解。”
“不解我為何不殺你？”
花遮唇就是這個意思。
“我不殺你，是因為有人要殺我，而我又不想被殺。”
“七心小臥龍”——諸葛襲人的理由與花遮唇的理由一樣簡單，一樣讓人不可捉摸？可是花遮唇不是身邊的薛爾準(zhǔn)一樣疑云重重，他笑了，說：“大人手里還有金子嗎。”
“你還是很喜歡金子，不過你要有可以讓我心甘情愿拿出金子的理由。”
薛爾準(zhǔn)如丈二和尚一樣，不知花遮唇要干什么。難道他要背叛“折花教”，為了一箱子黃金……還是……只是在演戲？
“諸葛大人不怕？”
“怕……你在演戲？”
諸葛襲人笑了起來。
花遮唇也笑了起來。
“你呢？”
薛爾準(zhǔn)知道諸葛襲人在問自己，可是自己該如何回答？
“你如果不怕死，可以留下來。”諸葛襲人說：“但是留下來很有可能會死！”
“乞丐只要不被餓死，怎么死都無所謂的。”
“你們可以留下來了。”諸葛襲人又說：“你們可能不知道，我并不是在等死。——而是等殺我的人來送死，你可明白？”
“晚輩明白！”
“你是這里的主人，請自便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