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生在世,總有一群明知不可為卻偏為之的人,總有一些雖然很艱難卻必須做的事。”謝少安不由得嘟囔出聲。
“你剛才說什么?”楚天終于回過神來,徑直問道。
“我說你就是個傻小子。”謝少安沒好氣地說道。
傻小子。
這個稱呼他并不陌生,甚至可以說是有些習慣了。以前沈碧青就是經(jīng)常用傻小子來稱呼他。
楚天也不生氣,只是嘿嘿直笑,看得謝少安有些毛骨悚然。
謝少安不去看他,拿起手機看了看時間,繼而說道:“走吧,接下來的每一場比賽都值得一看,比起錄像來,還是直接去競技場上看吧。”
兩人之前為了練習合奏翹了不少課程,免不了被老師們一陣臭罵。
楚天點了點頭。
最近他一直有些失魂落魄,別說是廝混在一塊的謝少安了,就連一起吃飯的唐倩都看出來了。
因為他曾“看到”沈碧青的哭顏。
但見伊人哭,不見伊人笑。
第二輪賽事以謝少安的完勝落下帷幕。
十二天接連不斷的比賽至此,三十一名參賽學員陸續(xù)淘汰至八名。值得一題的是,大一新生竟有兩名闖入前八名,而大三卻只剩謝少安一人“獨撐大局”。其余人員除卻四名種子選手,也就是四大天王外,還有一名大四學員,名叫韓文林,打法以詭異多變而享有“盛名”,就算是四大天王對上,也頗感頭疼,只可惜他碰到的卻是穩(wěn)扎穩(wěn)打著稱的貴公子姜昱,導致眾人都不看好他,但拿下大比名額怎么說都還有一線機會。
畢竟學院大比現(xiàn)在有六個名額,哪怕在1/4決賽中落敗歸入敗者組,之后能夠再獲勝一場也就足夠了。
而大一新生中,除了打出氣勢的楚天外,還有略勝呂山一籌而獲勝的秦超。自然,沒有人認為這個秦超能拿下大比名額,可以說是運氣使然,先后碰到兩位大一新生才有了這樣的機會。
但無論如何,運氣也是實力的一部分。
就算再有人眼紅,事實就是事實。
第十三天,大比賽事按照約定改至晚上,每天一場,并且對外開放,一時轟動全院。
一個身穿黑衣的高個男子一步跨入學院正門口。
見門衛(wèi)多看了他兩眼,他從容一笑,露出一個看似十分陽光的笑容后,便淡定地朝著里面走去。之后,他摸了摸自己的臉,神情有些詭異,似是對自己的這張臉十分滿意的樣子。
若是旁人見了,估計會認為這只是個單純的自戀狂,但若是被有心人看到了,才能察覺到這個動作與他的神情竟是完全不符。
只見他眼神之中滿是陰厲。
旋即,他輕笑一聲,自言自語道:“楚天......大比......有意思。”
說罷,這個來歷不明的黑衣男子竟是朝著體育別館走去,看樣子并非單純的游客。學院并不拒絕外來人員來院參觀,防衛(wèi)自然是外松內(nèi)緊。黑衣男子沒走多久,便發(fā)現(xiàn)有不少暗中的目光一掃而過,輕笑一聲故作不知,只是腳步虛浮地走在路上。
終于,他來到了這座外表看起來十分破舊的體育別館,只見門口站著四個保安正在維持入場秩序。
他自然知曉自己該怎么做。
黑衣男子走到隊尾,與眾人一同排起隊伍來。相比于學院內(nèi)部人士憑借學生證、教師證或一卡通便能入內(nèi),他則需憑借身份證登記,并出示網(wǎng)上訂購的與身份證綁定的入場券,才能進入競技場內(nèi)部觀看比賽。
他摸了摸自己口袋中一張臨時趕工出來的假身份證,笑而不語,卻聽見前面兩個學員正在議論楚天。
“羅哲,你不用去看唐齊宇怎么樣了嗎?怎么直接來這里了。”其中一人突然轉(zhuǎn)過身來,開口問道。
唐齊宇?這名字有些熟悉。
黑衣男子細細思索了一下,突然想起之前自己曾下命令要將這個叫唐齊宇的人打死,沒想到竟然如此命大活了下來。
不過既然目的已經(jīng)達成,這個無名小卒現(xiàn)在是生是死他也并不在意。
羅哲感覺后背有人正盯著自己,轉(zhuǎn)過頭來瞄了黑衣男子一眼,見他約莫三十來歲,白白凈凈,臉上有些虛胖,倒像是不常出門的文職人員,只是看起來并不像是會對比斗這種賽事感興趣的人,而且大晚上一身黑衣打扮也有些滲人。
黑衣男子見他轉(zhuǎn)過頭來,沖他善意一笑。
“沒事,齊宇那邊情況良好,我讓護士幫忙盯著點就出門了。何況今天好歹是小天第一次公開賽,我怎么能不來捧場?”羅哲只是轉(zhuǎn)頭看了后頭一眼,隨即重新轉(zhuǎn)了回來,笑了一笑便這般說道。
“那就好,我也沒想到小天才大一就能闖入1/4決賽,聽說拿下大比名額的機會還很高,只要今天贏了,名額就是板上釘釘?shù)氖虑椋退憬裉熠A不了,戰(zhàn)敗組里能贏一場也就行了。”呂國平語氣之中似乎十分高興,眼神卻是不露痕跡地朝著羅哲打著眼色,似乎是在問他剛才為何轉(zhuǎn)頭,畢竟他很少見羅哲特地觀察一個陌生男人。
羅哲心領(lǐng)神會,搖了搖頭,示意他并沒有什么不對之處。
呂國平這才放下心來。
他自然不會天真的以為,只要身在學院里就遠離了危險,尤其是像活寶學院這種處在風尖浪口的大學院,特別容易被某些有心人惦記。
害人之心不可有,防人之心不可無。
黑衣男子自然是發(fā)現(xiàn)了兩人的小動作,只是故作不知。
“這個叫羅哲的,感覺倒是有些敏銳,不去習武可惜了!”黑衣男子一路走來都沒被人引起重視,卻惟獨被這個叫羅哲的年輕人多看了一眼,自然是有些訝異。
當然,慎重起見,他并不打算參與這兩個年輕人的談話。
過了許久,見二人輕松入內(nèi),自己卻是被層層盤查,黑衣男子神色不變,心里卻是十分地不耐煩。進入競技場后,他找到自己的位置,卻發(fā)現(xiàn)惟獨這一區(qū)域的人還未坐滿,稍一思索便知曉了活寶學院的手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