佳龍和李新摻著韓飛的手臂走進了別墅,還沒有進入客廳,里面已經傳出來白鶴的怒吼以及少女哭泣的聲音。
“你哥哥在日本給人打死了,難道他希望你做這種下作的職業么!你這么做怎么對得起把你拉扯大的徐叔?。”
“我沒說我要繼續做下去,我現在肯定不做了,我有心上人了!”映入眾人眼簾的正是白鶴訓斥徐倩倩,而徐倩倩申述的聲音。
“怎么了小鳥,你這是干嘛呢!把小妹妹弄的哭鼻子了!”最先進門的柳芳說道,客廳里只有白鶴和徐叔以及徐倩倩。
白鶴看見烏泱泱的一片人進來了,忍住沒有說話,只有他額頭上的青筋展現著剛剛的暴怒,畢竟徐倩倩的事情不是什么能公開說的事情。
“哎,倩倩,你怎么來這里了?”攙扶著韓飛的李新眼尖,發現了徐倩倩正是自己昨天遇見的那個高級妓女——黃頭發。
徐叔比李新的眼里更加的犀利,上去就給了李新一耳光,打得李新直發懵。“我知道了,不要問就是你欺負我丫頭了!”
“我打死你!”徐叔氣的不行,又掄圓了手臂,打算再給李新一個脆的。佳龍也愣住了,這是什么情況,他趕忙用空著的右手抓住了徐叔的手腕“大爺,你打錯人了吧!”徐倩倩也來拉住徐叔。
不等徐倩倩求情,徐叔已經火冒三丈“這家伙不是什么好鳥?我問我丫頭了,是被日本人把臉打腫了的!我看就是這王八犢子!”
佳龍看著李新,表情似乎在說“你小子,當漢奸的時候作惡多端啊!”
白鶴也準備動手好好修理李新,但是他架著在,沒準其中有什么誤會?白鶴也不是不動腦子想問題的人,要不然也不能是江北的帶頭大哥。
“爹,你這是干嘛?瞎發那門子的火!”徐倩倩一臉嗔怒的瞪著徐叔。柳芳也過來拉著徐叔的手“徐叔,你這次真的錯怪李新大哥了哦!”
徐叔什么都沒有說,只盯著韓飛,現在在他的心里,韓飛說的話分量很重,甚至超過白鶴!
韓飛打開佳龍和李新的手,其實他已經恢復的差不多了,偏偏這兩個人非要攙著他。韓飛晃悠悠的走到沙發邊坐下,有氣無力的說道“他們真的沒有騙你,你確實錯怪了李新!”
“就算不是他打的,也是他的主子打的!”徐叔本是耍無賴的說了一句,卻不幸命中事實,一語成讖。
李新此時的眼神中沒有當翻譯時的閃爍,反而是堅定“沒錯,是我主子打的,但是他已經死了!”
徐叔愣了一下,他也不好跟死人嘔氣,但他還是比較反感李新,厭惡的看李新一眼。“徐叔,你不要用這種眼光看李新了,他已經悔改了,他那個主人就是被他弄死的!”韓飛攤開手說道。
徐叔望了望,有些不相信,這個轉變也太快了吧!徐倩倩眼中微僅可察的怒意沒有逃過韓飛敏銳的觀察,他自己清楚,怕是徐丫頭惱怒自己隨便說出李新殺人的事情。
韓飛對徐倩倩笑了笑“你放心,你的情郎不會有事情的,這次他殺的日本人是一位殺手,我們只是出于自衛!小李沒有罪!”
是不是自衛殺人韓飛也不好說,畢竟那個時候藤原已經失去了行動能力,但有佳龍在,應該是沒有什么問題的,這個日本人的底子也不干凈!
徐倩倩聽完韓飛的解釋,心里釋然,但還是嬌羞于“情郎”這個詞,把臉靠在徐叔的背上!
徐叔頓時對李新刮目相看,拍了拍他的肩膀“是條漢子,老漢我打錯人了!”徐叔給李新陪完禮又想起了自己這次來的主要目的——讓白鶴打個招呼,讓夜總會開除掉徐倩倩。
“小鶴,我們三人再找個地方好好的說道說道!”徐叔指了指背后的女兒。
白鶴站起身,準備拉二人去佳龍的臥室談一談。自從那次偷聽事件之后,第二天佳龍真的喊來裝修隊,對房間內加了極厚的隔音材料,現在就算是里面喊破喉嚨,外面也聽不到一點聲音。
“你們不用去了!”李新挺直了身板,大吼了一聲。白鶴回過頭,表情沒有一絲不耐煩。和佳龍一身的綠林好漢氣息不同,白鶴本身就是綠林好漢,豪爽仗義,嫉惡如仇,對于曾是日本翻譯此刻卻怒殺藤原鬼左的李新還是有十分的好感。
白鶴開口說道“咋了,你也想一同議論議論,不過你不適合參加家庭會議!”白鶴從韓飛的話語里聽出徐倩倩對李新有那點意思,因此更加不能讓李新參加三人會議了,不然李新知道徐倩倩是妓女還不立馬扭頭就走啊!
李新身板挺得已經過于筆直,眼神中盡是坦蕩,朗聲說道“我知道倩倩是妓女,但我還是要娶她!”
一句話把白鶴都說愣了,這哥們不是有病吧!
徐倩倩眼角也留下了兩排滾燙的眼淚,她希望和李新談戀愛,但想不到幸福來得如此之快。柳芳率先鼓掌“蠟筆小新,我先祝賀你們兩個人白頭到老哦!”柳芳給他人取外號的本事可不是一般的強。
徐叔心里也開心不已,自己的女兒終于能回歸正途了,多虧了這個小子!開頭還打了這個小伙子一耳光呢,不過徐叔轉念一想,心里釋然了,這老丈人打女婿還不應該么?
另徐叔更開心的事情發生了,李新竟然走到他的面前,撲通一下跪在地上。“喲喲,這可不行,還沒到時候呢!”徐叔趕緊把李新扶起來。
但李新下面的言論讓徐叔知道自己想多了。“徐叔,我是代替志遠給你跪下了,以后你就把我當你的親兒子!”李新提到的志遠讓徐叔慌張不已“你認識志遠,你知道志遠是怎么死的么?他不會是你害死的吧”徐叔有些慌不擇言。
白鶴輕輕的拍了拍徐叔的肩膀“讓小新自己說,你這樣子還不把他給嚇著啊!”
李新在眾目睽睽下講出了自己曾經那一段噩夢般的經歷——————————————————我和志遠是東京大學的同學,由于都來自華夏,我們的關系特別的要好。那是大二的時候,志遠告訴我他的家里已經供應不了他在日本的學費。
我問他是不是打算輟學,他告訴我有這個想法,我十分的想幫助他度過難關,但是我家里經濟也不寬裕。
后來我靈機一動,告訴志遠我們可以打工賺錢,志遠和我一拍即合,我們兩個人便在一個十分高檔的酒店里做了侍應生,就這樣多了三個月,我們也算賺了不少錢,志遠也接到了家里打過來的十五萬,以后的日子也算是有找落了。
偏偏就在我和志遠準備辭職的前一天,他竟然在端菜的時候進錯了房間,打斷了里面一群人的談話,我后來才知道這群人都是山口組的人,而且地位不低。
那群人硬說志遠偷聽了他們的談話,對著他就是一頓拳打腳踢,我聞訊趕到,可是我也算是個手無縛雞之力的書生,怎么敵得過這一群主業就是打架殺人的黑社會。
我們兩人被他們帶到了一間別墅。
帶頭的人讓手下把志遠用鐵棍給活活打死了,處理完志遠以后,帶頭的人恐嚇我“這個人偷聽到了我們的高級機密,沒有你的事!”
在我還沒有高興起來,他指了指已經沒有氣息的志遠說道“你出去之后不要把這件事往外說,不然你的下場跟他一樣”他說完就放我回去了。
我回了學校怎么也睡不著,老夢見志遠托夢讓我為他伸冤,一段時間后我決定像警方報案,但是山口組在日本黑社會勢力極大,而且一個外國人的死對于警方也無足輕重。
日本的警察對這件事也是敷衍了事,根本就沒有往深里面追究。但厄運卻降臨到我的頭上了,那個帶頭人讓手下抓到我,當面質問道“你忘了我對你說過的話么?”
“那個人是我的同鄉和同學,我要是不這么做,我的良心過意不去!”對于這番本當是理直氣壯的話我的語氣卻是畏畏縮縮,我實在太害怕他們也用鐵棍把我給打死了。
帶頭人想了片刻后說道“你以后還有用,你就到我的身邊做事,以后有機會用的著你。”說完他讓我跟著倉木一郎。
一直過了兩三年,我才跟著倉木回到了華夏,然后以后的事情你們就都知道了。
聽完了李新的訴說,白鶴的拳頭捏得嘎吱作響“這幫狗日的,以后我見一次打一次。”韓飛說道“不要急,我感覺我們有面對日本人的那一刻!”
徐叔這才知道李新跟自己的兒子還有這么一段淵源呢!他親昵的說道“小李,你是不是沒有工作了,要不你到我家的店里搭把手,等我死了,這個店就是你的了!”
李新連忙擺擺手,徐叔這不是自個咒自個么!
韓飛瞇著眼睛笑道“徐叔你就不要想了,李新已經被預訂了!”